原本以为可以和唐启凑合过两年安稳日子,谁知道这人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相处。
好相处的人不会跟啥圈内天菜约炮,宋修笑笑,顺带自嘲一把:当然自己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晚意外过后,宋修不顾自己快要散架的身体,爬起来就查那个李木子的背景,等到傍晚此人下班,堵到他家门口,神情漠然地吐出两个字:“还钱。”
准确地说,应该是还袖扣,但据资料显示,李木子此人很擅长把到手的礼物高价快速脱手,万一要不到原物,要个原价还是可以。
“您说什么,我都……不认识您。”李木子还在装傻充愣。
宋修也无可奈何,怪就怪他色欲上头,没有事先调查好炮友背景,但一贯的规矩就是如此:无需透露太真实的信息,一夜过后,桥归桥路归路,他也只是入乡随俗,谁成想有人道德败坏,跟他玩仙人跳。
“不认识的话咱们只能法庭见了。”宋修也不跟他玩虚的,“虽然我们的实际关系拿不上台面,但你自己本身的犯罪记录一大堆,翻一翻还是能告的。”
虚虚实实地威胁了一番,宋修最终收到一笔转账,这是李木子将袖扣转手后得来的钱——这比宋修买袖扣的原价要高,他不由得挑一挑眉。
“你这销售渠道还蛮不错。”宋修由衷感慨道。
“现在您可以放过我了吧?”李木子有些卑微的无可奈何。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要提醒你,最好搬个家,我不想哪天经过这里时,心里膈应。”宋修微微笑道,“另外,昨天另一个人,你知道他什么来历?”
“不清楚,他又不像您,都办完事儿了还来找人麻烦。”估计是憋太久憋坏了,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但还知道弥补地掌了下嘴,“我会照您说的做,还请您先让让。”
宋修友好地让开,并友好地目送他连滚带爬地上楼去,想着那句“不像您,办完事儿还来找麻烦”,头疼的同时,尾椎也有点疼。
昨晚那么伤身,让那货一走了之着实不太划算。
啧,宋修磨一磨后槽牙,转身去停车场寻自己的车。
收拾收拾,准备装乖到大哥家里吃饭。
虽然做好席间被再次催婚的准备,但宋修还是差点因大哥宋敬的新说辞而破防。
“我和你嫂子在你这岁数,都已经有欢欢了。”
可我也才二十六啊!
哦,二十六生个娃已经算晚婚晚育了。
宋修悻悻地接下嫂子给他夹的一筷清蒸鱼,眼神求助嫂子:救救孩子吧!
嫂子温剪烛是个温柔斯文的女子,说话总是细声细气但有理有据,一开口绝对能把大哥说服——
“没事,小修再努努力,明年咱就能见着小侄子小侄女了。”
不,不是,嫂子,我是想让您帮我解围……虽然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解围。
宋修把求助的眼光投向年仅六岁到秋天就上小学一年级的宋清欢,他最疼爱的小侄女身上。
欢欢只擎着勺子大口干饭,含糊不清地嘟囔一句:“小叔叔加油,我们都看好你。”
杀了我吧,真的,杀了我。
“唉,大哥也不会为难你,肯定是帮你想好办法了才催你的。”宋敬见他挣扎不能,赶紧又来一记狠球,“我呢有个朋友,是开婚介所的,你有什么择偶需求统统可以告诉他,他肯定能帮你选得良配。”
“我之前怎么没听说你有这么个朋友?”宋修灵魂反问。
大哥幽幽补刀:“那不是为了你,现成去结交的。”
嫂子适时宽慰道:“你大哥要找的不靠谱,嫂子也有认识的。”
“哥,嫂子,你们这么着急干嘛啊?”宋修已经被围堵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嫂子闻言将吃完饭放空在自己世界的欢欢带下餐桌,留大哥和宋修一对一。
宋敬给自己添了碗甜汤,语重心长道:“你要正经跟人交往,或者正经单身,我倒不急着让你安定下来。”
“想着你单身也没危害到谁,怎么样都可以,但你现在……你自己清楚你玩的那些花样,说严重点儿,就是害人害己。”
“我从小都教育你,做人要行得正坐得直,先前念及秦斯那件事,我给过你放松自己的时间,但我没想到你要那么造作自己……”
“我没有害人,都是你情我愿的。”宋修嘟囔着为自己辩驳,但因为面对的是大哥,没敢把话说清楚,“而且这又关秦斯什么事。”
宋敬自然知道他这嘀嘀咕咕,颇为头疼地一蹙眉,“大哥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大哥只是想你要自己爱惜自己。”
“去婚介所看看吧,就当是认识些朋友也好。”
虽然宋修百般不情愿,但不得不说也是因此他才和唐启有再见面的机会。
所以说聊点儿什么呢?
关于相亲相到了前一夜情对象。
还是唐启率先打破僵局:“你迟到了二十分钟。”
嗯,打破了,又没完全打破。
宋修略带抱歉地假笑:“实在对不住,因为路上堵车。”
话音落地,周遭静谧无声,不得不说咖啡馆的隔音不错,外边的车水马龙都如同默剧般在落地窗外展演。
“叮”,唯有咖啡瓷杯撞击杯托的声音分外清脆。
扎耳。
“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宋修硬着头皮挑起话题,虽然他早在这货的简历上看到过。
赛车手,一看就是个莽撞人。
但身材很好,宋修回想起他不管在上在下以何种角度观察,这人的身体线条都完美得几乎没有缺陷。
端起咖啡喝一口,压一压自己不健康的思想,便见着对面人戏谑笑道:“跑出租的。”
哦,你是指那种时速高达260的敞篷出租车?
“你呢?”对面把球抛过来。
“在网上卖茶叶的。”宋修不慌不忙道。
“你有重症在床的爷爷?”唐启一下子便明白了他说的梗。
宋修忍了笑:“不,我有一心催婚的老大哥。”
唐启叹了口气,“唉,同道中人。”
紧接着又是一轮新的尴尬,宋修想着他先说了个话题,这回怎么着也得唐启起头。
然而一杯冰咖啡下肚,对面却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欠揍表情,宋修放下杯子,欲张嘴说点儿什么,却听唐启懒散开口:“我觉得我们俩与其这么没营养地聊下去,还不如直接找个酒店坦诚相见。”
“您跟您其他的相亲对象也这么直白坦诚么?”宋修反问,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很阴阳怪气。
“你是我第一个相亲对象。”唐启定了定神,似要压下眼底的戏谑,但没压下来,“如果你答应,你也将是我最后一个相亲对象。”
直白有余,真诚不足;宋修有意跟他玩玩,顺着他说道:“答应什么?”
“答应和我结婚,这样我们都不用被催婚了。”唐启理所应当道,“而且我技术也不错,和我结婚你也不用再被仙人跳。”
“没人告诉您,您说话很让人讨厌么。”宋修轻轻地笑了下,话一出口,倒很意外自己没带什么嘲讽的情绪。
大抵看这人还是没有很不顺眼。
“我只是不喜欢拐弯抹角。”唐启道,“晚上你有空吗?我们去吃个饭,如果你愿意,饭后可以随我到我家。”
“太直白了不怕听的人吃不消?”宋修按兵不动地继续反问。
“但你的表情说明,你并不反感。”唐启胜券在握地笑笑,“再说,我们那天晚上相处得不愉快么?”
“您太自信了。”宋修抬了抬手,招来服务员另要了杯甜一点的香草拿铁,过程有些磨蹭,唐启安静地喝着自己那份饮料,没显出不耐烦的情绪。
等到宋修点完,也还是一副听候发言的乖巧样子。
对,乖巧,这是从宋修脑子里忽然蹦出来的形容词,虽然和唐启这总体形象不太搭,但却莫名合适。
合适得不能再合适。
宋修为对这个形容词的满意而点了头,“不过我确实没有太讨厌您的地方,一定要吃晚餐的话,您定位置?”
“你有什么忌口么?”唐启从善如流地追问。
“我都可以,但口味请不要太辣。”宋修客气道。
“那直接去我家吧,我顺路买些菜,给你现做。”唐启自然而然地提议,“别看我这样儿,厨艺还是蛮不错的。”
“那我今晚有口福了。”宋修笑弯了眼睛,一语双关道。
“我也希望我们能有个愉快的夜晚。”唐启话里有话地做了回应。
就是为了这个夜晚过得不那么糟糕,宋修还为不扫双方兴致地给自己灌了两杯酒。
在微醺的状态下,他才有勇气在别人面前解衣宽带。
奈何互相搂搂抱抱,差点儿亲上之际,二人还是就上下的问题做出探讨。
“毕竟这关乎未来的婚姻幸福。”唐启一本正经道。
“可是我不做0。”宋修面颊潮红,吐息微乱,但脑子清醒。
“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癖好。”唐启也略微有些苦恼。
“最好的方法就是,我们轮流一人一次。”宋修提议,毕竟这是他们先前办到过的。
“那你现在躺下?”唐启顺势问道。
“为什么不是您先躺下?”宋修不甘示弱。
最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俩人只好互相用手解决了,说不上痛快,也说不上不痛快。
这也是他俩婚姻分崩离析的重要原因,即性生活不和谐,一年到头清汤寡水,素得快要到寺庙出家。
明明这个问题在结婚前就已经暴露无遗,虽说他们只想当一对有结婚证在身的长期炮友,但连最基本的走肾要求都达不到……这个婚到底是怎么结出来的?
宋修有些疑惑外加无语。
撑着脑袋想一想,大概是不光唐启自信,他自己也自信。
自信于哪天可以征服对方,让对方乖乖躺平任操,只不过他俩谁都没向对方低头。
另外不得不说,这段婚姻也确实是个用于抵御老哥啰嗦问候的有效盾牌,解决了他被催婚的压力。
所以哪怕破灭了,宋修还得咬牙将其维持一点时间,至少能多过一天清闲日子就多过一天。
向老哥索要假期也变得理直气壮:
“哥,等这个单子签下来,我就休三个月的假,正好飞去m国看阿启比赛。”
m国是他随口乱编的,他才不晓得唐启要去哪儿比赛呢。
老哥自然是无条件相信他,“你和阿启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宋修礼貌假笑,恬不知耻地接过嫂子给他专门做的红烧狮子头——结婚过后,他可是哥哥嫂嫂心头宝,地位仅次于欢欢。
唯独有一点不好的是,他不能出去随便浪了,毕竟要为这没有走心也没有走成肾的婚姻负责。
哪怕已经恢复单身,还是得兢兢业业吃一段时间素。
一步错步步错,便宜好处他要占,那么苦果他自然也得咽下去。
但是不得不说,嫂子的手艺真不错,仅次于唐启一丢丢。
嗯……唐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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