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青年不见外地笑着凑上来看书页。
“哦”看清上面的字,他面上的笑意加深,扯长音调。
“怎么会去想着看这个?是遇见了什么人吗?”他问道,黑眼珠直视白余。
白余移开眼神,把书合上放到书架上:“怎么这么问?只是偶然翻到。”
“是吗”青年好像相信地点头,没有吐露他可是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才进来。
“你怎么来这了?上次的事很感谢,有什么能帮上你就跟我说。”白余不擅长撒谎,怕他看出什么,当下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
“是什么事都可以吗?不过不用了,你能这么说我就很高兴了。”他带着笑,墨色瞳仁被弯起的眼睑挡住一半,语气真诚。
“别客气,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白余没有当真虚情假意地客套一下。
这人给白余带来的感觉有些不舒服,白余不想再待下去和他交谈了,微微后退一步打算溜。
“好。”他突然伸手将白余帷帽上的白纱放下,“有缘再见。”语气笃定。
这人好没分寸。白余心知打不过眼前人---从先前的蛙蛙库存得出,对这人露出三分笑道谢。
白余没有回应他的话,内心希望没有这缘分,最好能用灵石买断欠下的人情。白余走时脚步匆匆没有回头,自然不知道那人一直看着他离开。
林恣琰面上笑容到最后也没有消失。
意外之喜,好像抓住哥哥的尾巴了呢
从储物戒取出木面具戴上,却遮不住眼底的笑意。
太开心了。
太好了。
快要下雨了,天色变得有些暗,起风,微凉中带着泥土的腥气。
白余到了镇上最繁华的商街,找阳封楼看能不能买到些竺嫣的情报,在原书中齐辞后来才到许溪镇,或许是他的到来煽动了翅膀。自然也未有竺嫣这样一个人接近齐辞,白余感觉有些蹊跷,格外注意。
却意外见在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人种了一颗梨花树,白余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才进得楼内。
等再出来时,外面下起了小雨,白余的饶幸心理破灭了,本以为能在下雨前回客栈。
白余站在屋檐下,看雨成珠串从翼角落下,地上的泛着涟漪的水洼里飘着几片残破的梨花瓣。在灰蓝色天空在衬托下,开着一树白花的梨花树稠艳得炸人眼帘。
视线中街道,雨水,行人都变淡化无,独留这苍茫天地间的一株梨花树。
又逢梨花带雨露,不见依人罗帕香,又逢梨花带雨露,恍似故人轻抚颊。1
故人
白余恍惚了一瞬,在阳封楼他还格外买下白鸟镜子的情报。镜子只需要灵力就能制造幻境,输入灵力越多就越逼真。
白余走出屋檐,用功法阻隔雨水。雨水落在灵力罩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有助于思考。
买来的情报只有竺嫣十五岁以前,再后的经历被人刻意抹去,但白余也得到了竺嫣无父无母,被人弃养卖身葬父?
怕是演给齐辞白余两人的一出戏。
现在还不能驱赶竺嫣,以免打草惊蛇指使她的人。
心中的猜想被证实,白余心里石头落下。
回到客栈,想着从旁侧敲齐辞,让他小心竺嫣。
可齐辞回来时很晚,还喝醉了酒,到了房间,白余见他两眼迷蒙,现在听到的话只会随酒精排出,打算只得推后。
齐辞眼睛弯弯要来搂白余,白余没反应过来,被搂个正着。
“你在等我吗?你是不是喜欢我啊?”齐辞手指勾着白余腰带,想要凝视白余眼睛,目光总是不由己的涣散。
白余不知道他哪来的错觉,可是怎么说服一个醉鬼呢?只好把手搭在齐辞的手上,想要使点劲拍掉。
“嘿嘿我就知道我这么好看,不过你也不差,所以我就允许你偷偷喜欢我了!”齐辞反抓紧白余的手,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
“你说,我是不是很好!”
“嗯嗯。”白余敷衍的回答了一下,想着怎么摆脱他,还有怎么让齐辞睡着。
不过不用担心了,齐辞听完嘿嘿一笑,扯东扯西,说自己的祖父,过往的修炼。
在白余单一的回应下齐辞快要胶着的双眼终于闭上,倒在白余怀里打起鼾。
白余身高与他差不多,颇为费力的拖着让齐辞倒在床上,想了想还帮他把鞋脱了。
不要让齐辞再喝酒了,白余身心俱疲。
他垂眼看着床上睡着的人,有点委屈小声说:“很好的人是我才对。”
许乐琪原本在窝里待着,这一出闹出的动静把他惊醒,耳朵微微一抖,昏暗烛光照不到的角落出现了两点绿莹莹的光。
白余感觉衣角被扯拽,低头一看,是毛绒绒的小狼,对比齐辞,许乐琪显得可爱极了,毛色水滑很想让白余摸一摸。
白余这么想了也这么干了,可被许乐琪扭头咬了一口,不重,有点疼。心情好了一些,毕竟许乐琪认为自己还是可能和他有仇呢还以为这几天混熟了。
桎梏住小狼把它送回窝里,他到没挣扎,离开白余怀抱时还舔了咬的那一口。
咦白余被舔得鸡皮疙瘩浮了一胳膊,悄悄把那只沾了口水的手在许乐琪身上搽搽。
挺累的回到自己的地盘---齐辞的大脑里,他平时不喜欢也不想一直待在他身上,白余觉得自己还是人,能够回去。而不是需要别人脑子里的生物。
现代吃学习的苦,现在吃打工人的苦。白余叹口气,提起精神,沉心修炼。
如果说,万一说呢,能回去一天,看看妹妹那也是好的。
齐辞怔怔看着床帐,此时不早了,可是他头疼不想起来。
想到昨晚的事,脸颊飞上俩朵红晕,连耳垂都变得好烫,齐辞手轻轻捏着耳垂,想要降温。
本是想着白余主动,自己抬高姿态拒绝他几次,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啦。
但是自己已经先问出口了,白余也没有否认,这个发展也不错
接吻是什么感觉呢?和白余齐辞赶紧打住,从床上爬起来。
一看手上被咬个血口子,呲,齐辞又在心上给许乐琪记上一笔。
齐辞下床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包扎敷药,又吃了一颗治伤的药丸才作罢。
自己可不能比白余先一步沦陷,要等他主动齐辞叫了竺嫣过来弹琴,来求静静心,移移情。
这次竺嫣不止是之前几次光弹琴了,弹前还主动上前为齐辞沏一杯茶,露出姣好的侧脸,察觉到齐辞的视线后,对着他稍显羞涩的笑了笑。
坐下后,嘴角略勾,眼底柔情似水,边弹边唱到:“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1”
眼神一直看着齐辞,齐辞听懂词意,心底略有松动,再看竺嫣眼眸含情脉脉,内心振动,我怎么能辜负美人情谊呢?
齐辞自是拉着她说了好一会话,保证着会一直捎着她,不亏待竺嫣,颇为大方递了一个钱袋。
竺嫣关上门窗,去洗了洗手,坐在桌边椅子抱着期待打开钱袋子,数目比之前的几次都要多。这一回两回加起来,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了。竺嫣把自己的存款数完,突然觉得跟着齐辞也还不错。
竺嫣这么想了几息又清醒过来了,那人只是一个喜新厌旧的好色之人。
色衰而爱弛怕都做不到,容颜尚在就早早移情。
今天得了一笔大钱,竺嫣心情不错,考虑可以稍稍做点好事。
今日并不是祭拜的好日子,只是她想,她想要这样做。
简单简单收拾一下,竺嫣出门去葬仪屋买了些纸钱和纸人,找个偏僻的小巷,一张张点燃。
一半是给所谓的“父”---正州坊正巧病死的仆人,也幸亏是他,要不然没这路子,还得与坊里的姐妹挤尖脑袋往上爬。
一半是给先夫,要不然没有他也没有如今的竺嫣。
火光给她面颊染上暖色,可没有照亮她的眼底。过去的人与物,反反复复出现在脑海,重重叠叠堆满了心间。
记忆中的好与坏,都因他死去,蒙上了阴霾,变成禁锢她的枷锁。
所以,所以啊你不要再变成蝴蝶,飞进我的梦里了,在我黑灰的梦里留下荧光的色彩明快的磷粉。
每向上走一步,去做自己,低头看脚上的锁拷都会痛苦,每一步都提醒她自己将不值钱的真心踩在脚底,向上攀爬。
竺嫣抬头看阴沉沉的天,祈祷一场雨的到来,那落在脸上的,一定一定是雨水吧。
不要犹豫,不许回头看。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本就不是唱给齐辞的。
连这首唱词都已经变成了她牟利的手段。
出卖感情,出卖灵魂,才能得到想要,欲望才能餍足。
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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