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若是财物他们一定咬牙筹齐,可这种要求他们怎么做?
樊子轩打着哈哈想要找回转机:“叔,这不是恩将仇报,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吗。不如换个说说有什么想要的?”
李然闭目不答,好似他当成了空气。
樊子轩在李然沉默中败下阵来,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李然没忍住叹口气说道:“你们不是诚信来求我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回去想好再来找我吧。”李然阖上眼,摆出一副置之不理的样子。
得了,没得商量,李然这下真的是软硬不吃了。
樊子轩只好带着师弟们先撤,回去集思广益一下。上马车前白余突然想回头再看一眼扎着麻花辫的咒师。
阳光泄一地没有一丝阴霾,他还是像他们来时一样手搭在腹部躺在榻上懒洋洋晒着太阳。
没有一幅寻死寻活的样子,白余收回视线回头后眼前出现了一只宽大的手掌,顺着胳膊向上看,是卢康成的手,他说:“怎么了,上不来吗?”
白余怔愣看了手掌和它掌心长长的生命线一会儿,打掉了这只手,自己抓着木栏上了踏板。
白余有些心虚不敢对上头顶的视线,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垂眸睫毛扑棱着补救:“卢兄也太小瞧我了,这哪能麻烦到你。”
卢康成收回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没有说什么。白余一进车厢就迎着樊子轩直勾勾的视线,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加快,反复回忆也没有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白余身子在他的目光下有些僵硬地坐在空出的一边。
察觉樊子轩还看着自己,白余心理压力爆棚,就要开口道歉询问一条龙时樊子轩先幽幽道:“白师弟,你就是这样诽谤师兄的。”
白余发觉樊子轩没有生气,判定是玩笑话后假装委屈道:“师兄,这怎么怪得我,是形式所迫啊,师兄是好男人本来就是事实。”
樊子轩没绷住笑了一声,维持不住问罪的假面:“咳,没有怪你,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之前怎么没发现白师弟这么机灵啊。”
白余听到表扬并不开心反而有些苦恼,自己和樊师兄的关系好像更亲昵了一点,反思自己没有把握好距离,又和人加深了羁绊。
樊子轩没发现车上两人低迷的情绪,继续说道:“这次发生的事我会一五一十地楚泽说清的,这条件答应不得。”
两人用缄默附和着,樊子轩迟钝发觉沉寂的气氛,摩挲食指上的戒指不知说些什么好,一同陷入了沉默。车内安静下来,只能听得到外界的声响,像是一个无声的真空罩。
马车颠簸着经过闹市,比起车轱辘在地面上的摩擦声更引白余注意的嘈杂的车马声人声。
白余喜欢听这红尘间沸腾的市井声,放空大脑闭眼将脑袋磕在车壁上,像是睡着一般。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那位古怪的咒符师住在偏僻的地方一心求死不像是物我两忘的隐士,更像是个逃避现实的人。
能力那么强大,现实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呢?
白余灵感一现骤然睁眼问道:“囡囡和小渔是谁?”
沉默得快成为背景板的卢康成正巧同时开口问道:“李然是非要修仙者杀了他吗?”
面对突然砸来的两个问题樊子轩瞪眼有些懵:“别着急,一个个说。”
白余复述了一遍,樊子轩想想回答道:“囡囡和小渔我也不知道是谁,或许去问邻居更好一些。”
说完樊子轩有些不解,反问:“这怎么了?”
白余有些拿不定,犹豫后还是说出自己的猜测:“我觉得这两人是让李然改变条件的契机,但这也只是我的猜想。”
樊子轩选择性地忽略了下半句,精神一震又有干劲了:“那还是需要弄清楚的。卢师弟刚刚问的什么?”
听清后樊子轩默然了一瞬,他还不知道,感觉自己作为师兄好废。
樊子轩找个比较牢靠的想法回答:“这或许需要回府问问曾经找过李然的徐付。”
樊子轩见两人又安静下来,他打气道:“这一次我们很成功,咒师竟然答应解决诅咒了。”虽然我的伴侣对不起我,咒师的条件也还做不到。
卢康成颔首,白余继续神游。樊子轩拿起桌子上的茶盏浅呷一口堵住自己的嘴,觉得自己缺乏一些领袖气质尤其是现在,在这沉默的路途中稍稍思念了一下楚泽。
嗒嗒不止马蹄声停止,仆从挂着灿烂的笑容掀开车帘:“到徐府了,大人们下车吧。”
白余下车后发现太阳已经稍稍倾斜日光柔和,感慨这一天又快结束了。看见车夫立刻鞭打马去了马棚,仆从在一旁影子拉扯得长长的,等着在前方领路。
进了府门没走多远,带路的仆从被匆匆赶来的侍女拦下,是来带口信的。
“老爷让把人领到正厅。”
侍女声音并未压低,白余隔着两米远听得清清楚楚。侍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完只见她窈窕的背影。留下了仆从,他脸上讨好谄媚在面对他们时没有消失过,仆从问道:“大人们,老爷在正厅等着你们。”
看见他,白余也算彻底感受到了封建社会里的奴颜婢膝,只想赶快回到现代……
都已经想到回家了,白余短暂想念了一下齐辞,进了禹嵇秘境就是考验他gpi的时候了。
不知道齐辞修炼得怎么样了?眼下还是要赶紧解决徐修齐的诅咒然后死遁回到齐辞身边。
白余为自己鼓把气,但心中总感觉忘了什么,一时想不起来。
三人改变汇聚的行程,打算先去见见徐付。
快看见正厅的门了,樊子轩放慢脚步给他们传小话。
“我到时会问问当时徐付去找李然。”
樊子轩认为今天成果都是师弟们的功劳,他也得做点什么。
徐付稳当当坐在红木交椅上,面色沉稳但揉搓着手中胡桃的速度过快。
直到看见门口出现三人和仆从的身影后,徐付站起身快步上前迎接。
白余瞥见他手里快藏入宽大袖中的胡桃。迄今为止他只见过两个商人,似乎都喜欢些风雅的东西。这个想法有些无厘头,浮出一瞬就被白余置之脑后。
徐付问着最先跨入门槛的樊子轩:“仙人们是去找那个咒师了吗?结果如何?”
樊子轩见堂上还坐着徐修齐酌量着说道:“咒师答应解决,但是有些条件。”
“说到这里我想问一下,徐老爷……”
徐付听见他第一句眼睛一亮,笑得眼角细纹加深了些,语带喜意急切接道:“问!问!尽管问!”
樊子轩客气地说:“听说徐老爷当初也找过李然,想问下当时的情况。”
徐付好像想到了不美好的经历,笑容淡了少许,但还是将那天的情况如实回答,忽略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剩下的关键一句是“李然说我不配。”
樊子轩听到最后一句咋舌,李然脾气真够大的,真让卢师弟说对了。
徐付已经报好了得知李然拒之门外的消息了,没想到请他们过来还能知道这好消息,徐付很知足了,他笑着对三人道谢:“若是没有其他问题,不再麻烦仙人们了。”
樊子轩哪还听不懂这意思,哦,这是在赶他们呢。他也不在意,急着与楚泽他们团圆商榷,本转身朝门口迈了一步,听见白师弟问堂上变成空气的徐修齐。樊子轩这才想到刚刚徐修齐即使知道能解决他的毛病后,表现的还没有他爹高兴。樊子轩回到原点急躁的心情平复下来安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白余说:“徐公子可都已经娶妻了。”这句话不是疑问句。
徐修齐脸色不变点头,徐付站的离白余更近,他们两人都面对着白余。徐付是背对着徐修齐看不见他的反应,他急忙否认,说是正在秘密挑选不要声张。
白余的话让徐付本因樊子轩的问题打折扣的高兴衰减得近乎没有,徐付脸上只剩客气的笑,不打算回答任何问题,再次委婉地请他们出去。
樊子轩和卢康成回想李然说过的话也都察觉了些,安静地出去。
三人离去后,徐修齐将站立两旁的遣散了,空旷的正厅只剩下父子两人,徐修齐不再忍着,右手抓着胸口的布料因为疼痛背部拱起,正厅中回荡着他急促的喘气声。
徐付看着急得团团转却没办法,想打又舍不得,儒雅形象尽失拍着大腿解气,恨其不争说:“怎么又想?再这么着我可求大师洗去你的记忆了。”
这招很奏效,徐修齐喉咙里吐出破碎的字句:“嗬,不洗。”
前去膳厅的路上,卢康成,樊子轩沉默了半响,一直憋到没有仆从侍女的小道才出声。
樊子轩说:“白师弟,你之前话中的妻子形象其实是徐修齐吗?”
卢康成也问道:“他是娶了大爷吗?”
白余点头回应樊子轩,对于卢康成语中的大爷思考几瞬才反应过来说是那只狐狸---他们还不知道狐狸叫什么,白余没想到卢康成思维这么跳。
狐狸听声音是女声,曾经也是元婴的妖修,已知的条件都附和。想到这白余觉得卢康成这么说可能性也不小,白余还是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抒发了一下疑问,继续前行三人终于到了膳厅,膳厅空荡荡,楚泽四人都没有回来。
樊子轩在门口观望了一会儿确定真的没人,进去坐在桌边,从敞开的门间望着快要落下的太阳,樊子轩疑惑地说:“都这时候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这问题白余和卢康成自是回答不了的,白余心中也有同样的困惑。查探的楚泽四人应该会比他们更先回来,如今他们都已经被徐付叫去问话耽搁一阵子才回来,依然不见楚泽四人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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