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涌出几条橘黄色的光带,照进门庭的落日余辉拉长了白余脚下的影子,直至莹莹月亮在昏暗的天地显现。
漫长等待过程中,急切的心情变成了担忧,樊子轩不由得捏着玉牌对同样等着的两人说:“让我联系楚泽他们。”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高一矮的身影,矮的身影依偎着另一人,明显是用了道具瞬移到这的。
樊子轩一个箭步冲上去,看清黑乎乎的两人是男修和楚泽,口中询问他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发现男修脸色苍白,再仔细一看靠着他的楚泽已经是昏迷不醒
樊子轩顾不上再问,揽过楚泽,先将她送进附近的空屋,对她身上的的外伤束手无策,楚泽昏迷中无法吞服丹药,药粉也不可能撒在衣服上。
最严重的伤在腰上还在出血,樊子轩思考再三对旁边正往外掏各种药品的卢康成说:“卢师弟,不如你来给楚泽上药。”
卢康成闻言动作一顿,眼神无措,右手用力捏着药瓶,看着楚泽割破衣服和血肉外涌着雪的伤口又无法往外推让。男修忍者昏过去的冲动顽强的跟到了这里,听到这话赶忙说:“何师姐马上到了,让她来处理吧。”
男修说完瞪了卢康成一眼,卢康成听见男修的话暗下松了口气又耻于浮上心里庆幸。他不能将看过对他有意的楚师姐身体当作无事发生。
卢康成对帮他解决难题的男修递上他捏在掌心带着体温的药瓶,带着一丝感激说:“师兄也受了伤,这是疗伤的丹药。”
男修犹疑地接过药瓶,掂量出瓶中有不少,暗中上下扫视着卢康成没发现异常,男修倒出一颗吃掉发觉功效不错后揣进怀里,闭上了嘴
床边樊子轩转头对站在外圈插不上手的白余说:“你去外面等着何师姐。”手上顾不得衣服的阻挡直接撒了一把止血的药粉。
正如男修所说,守在门口的白余很快见到了何画和周正,何画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她早早吃了丹药,只是失去太多的气血一时补不回来。何画撑着一口气看见白余后就打算晕过去,白余见状赶紧往她口中塞了一颗丹药,现在可不是晕过去的时候,先给楚泽处理伤口。
周正也是撑着来的,不敢昏迷。白余扶着何画,对摇晃的周正说:“师兄赶紧去疗伤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有什么事先问男修。
何画进了楚泽所在的屋子,卢康成,男修都被赶出来。三人回到膳厅,男修真的很想溜掉,扶着额语气飘浮:“樊子轩,我头好晕。”
卢康成建议道:“师兄吃颗我给的丹药,就是治这个的。”
男修:
话已到此,男修即使有些肉痛,只好再掏出一颗吃掉。
樊子轩问:“你们是怎么受的伤?”
男修失血的白加上吓出的白,让他的脸白纸一样,情绪稍不注意就会撕裂薄脆的纸张显现出来。他说:“是魔修,徐修齐郊外的宅子有潜伏的魔修,他伤了我们。”
樊子轩闻言脸色一变,正邪两道势不两立,除了极少数的地方正邪两道的地盘也是泾渭分明。活跃在凡界的大多是正道,而他们作为宗门比较底层的人物没见过魔修,而长辈塑造的魔修形象都是嗜杀残忍。
他们接个任务是抱着度假的心情来的,前面也算顺利,忽然出现的意外让人措手不及。不过出现了魔修无论大小都要上报。
樊子轩稳住心神继续问道:“有几人,修为如何?”
男修颤巍地竖起三根手指:“都是筑基后期。”
小小的地方卧虎藏龙,樊子轩乐观地想,还好,还能跑。
卢康成直接问道:“为什么就你伤得轻,楚师姐伤得重?”
男修挠挠脸有些不好意思:“我保命的东西多,楚师姐护着我们伤得最重。”
男修说完脑瓜一转赶紧道:“李然那边怎么样,实在不行赶紧跑吧。”
樊子轩一时没有回答,也在思考这件事。
白余问:“徐修齐的宅子里怎么会有魔修,那你们搜查出来什么了吗?”
听到徐修齐的名字,男修很气愤,板上钉钉下结论道:“我们一进书房,还没来得及看抽屉里的信,突然屋顶蹦下三大汉,把我们打得鼠窜狼奔,幸好小爷我东西多跑照我看,徐修齐窝藏魔修。”
樊子轩听到后有些不满,成语怎么形容自己人呢这样说的话,什么都没得到还落得一顿打。
男修坚持不懈鼓动道:“真的,赶紧跑,现在还来得及。”
樊子轩还未骂出口,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回答男修,门口出现何画娉婷的身姿。
“跑可以跑,我已经通知宗门了,等人来就撤。”
男修觉得这群人都是傻子,忍着骂出口的冲动,语气有些冲:“是不想活了?今天那三个受了点伤,再等两天伤好打上门来,还能跑得掉吗?”
白余见何画脸色苍白,询问道:“师姐怎么不去休息,李然那边明天再说。”
男修一听,心里更窝火,火气对准白余:“李然什么李然,都什么时候还想治病呢,还给他治你都没命了,好家伙,一个个的,都嫌命长不是?”
何画见男修情绪不对,他们三个练气四个筑基中期作为菜还是能吃一会的,男修怎么害怕成这样。
男修捏着嗓子用拙劣的演技诠释了一下求饶:“你们真以为魔修是好说话,哼,大爷求求你,我什么都给你,呜呜呜呜呜。就能留下舔鞋,呸!都醒醒,一个个脑子好像都被抽干了,剩个脑壳搁那说不不不。”
“我好不容易从河济村活下来,小爷还没活够呢,你们不走我走。”男修气愤地摔门走了。
前边说的话白余都没过脑子,听见河济村转头看向卢康成,他曾经说过。卢康成正巧也在看他,两人对视上,卢康成对白余点点头,白余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何画看着男修的背影皱眉,没有生气有些不解:“他是中毒了吗?”
樊子轩听到后有些无奈:“他不是一直和你们在一起的。”
白余在此之前都不解为什么男修能进清屿宗,他的心性和天赋都算不上好,现在明白原来他是凭着对生和仙道的强烈渴望,憎恶魔道绝不倒伐成为清屿宗一员的。
他的一举一动用“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1”解释再合适不过。男修对魔道的憎恨又大于一切,因恐惧和无力产生憎恨让他无法正面对抗魔修,直至今日有了一些薄弱的力量还会选择回避。
白余解惑说:“河济村在二十年前被魔修几乎灭村,是游历的明远仙君阻止的。”
何画沉默,知道了以后无法对男修升起过多指责,他从未和他们说过。
男修走后不久,三人郁郁散开,第二天早上,除了楚泽都到了约定地点。
何画先说了个好消息:“明远仙君会带几个内门弟子来,说魔修这个修为很合适锻炼小辈。两天后就到。”
男修和卢康成听到明远仙君都格外兴奋,男修也没顾得上说丧气话。而白余担忧地想带什么弟子来,应该不会那么巧吧。其他人都在庆幸只用呆两天,运气好的话不用和魔修对上。
周正经过一夜修养脸色好了些,出声问:“那我们的任务是不是完不成?”
众人沉默,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好像就是这样。
白余说:“别的暂且不提,先说说徐修齐是不是和魔修有联系。”
白余想了片刻,推断道:“最起码徐付是不知道魔修,他是真的想治徐修齐的心疾的。否则也不会叫我们几个修为比魔修低的来。”
男修直言道:“直接去问徐修齐就好了。”
白余觉得男修这次提出的主意还不错,楚泽不在后,大家心照不宣视何画为领头人,何画听后颔首表示没有意见。
何画看着白余三人说:“我们六个人肯定不能都去徐修齐那里,白余和他最熟悉,不如还是你们三个去。”
“我们”何画停顿住,好像除此外也没事了,比起休息养伤不如动起来更让人心安。
樊子轩见状说:“不如你们去打听一下李然口中小渔和囡囡,昨天李然答应解决诅咒但要求是杀了他,那知道这两人有机会改变他的条件。”
去做的话宗门任务也有可能完成,况且这事也很轻松,何画思考后应下来。
何画问男修:“你要一起吗?”
男修听这话露出了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何画看懂了却再问了一遍,说:“我不强求你做,你确定不先走吗?”你昨天不是说要走。
男修也回忆起昨天说的话,见何画也不是阴阳自己,有些不自然小声说:“不是说明远仙君会来,他来的话一定没问题。”
白余一听明白,这是偶像滤镜。何画也悟了,没有再劝。
白余猜测徐修齐多半会在自己屋中,因为今天天气不算好,乌云遮了大半天空,低低压着随时会下雨的样子。
毕竟是猜测,为了省时省力,三人直接拦了一个仆从,询问徐修齐会在哪。
果不其然,答案是他的住处。仆从不仅要被问话还要给他们带路。
只需要跟着仆从就行,白余盲目跟着脑中空闲下来,路上走着,白余见天越来越阴沉,明明是早上,天色却和太阳下山后一样,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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