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多少？
三千万？！
平时看小说偶像剧，几千万仿佛都是数字，没有实感。
可平时生活里上，一千万流动资金，就足够一个普通人躺平半辈子了。
这可是三千万啊……黑粉一想到就胸口疼。
湛南烟上一次直播在半夜，今天换成7点，直播间流量翻了好几倍。
在线观看人数快一万了。
一万多人，就这样看着她把那一小碗水果沙拉吃完。
湛南烟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缓缓靠近屏幕。
一张精致的脸放大。
【啊啊啊啊老婆别凑这么近，我的心脏受不了。】
【斯哈斯哈！】
【之前谁说我们小南“素”的？！！明明大美人。】
镜头外的沈牧，也在那一刻下意识的捂了捂胸口，心跳声加快。
上一次回家后，他通过各种关系，要到了湛南烟的微信。
他发送的好友请求一直被拒绝，让沈牧有些意外和手足无措起来。
十三岁成为孤儿，感受到命运的残酷和无情后，沈牧很少再留意周围人的想法，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一些虽然冰冷但可靠的事物上。学习，工作，事业都不会轻易抛弃他，稳定，坚固。
代价是，他自己也在长年累月的孤独、高强度运转之中被磨灭得异常冰冷和麻木。
可如果心不够硬，他又是走不到现在的。
沈牧有时候觉得自己人生的路走窄了。
但没办法。
头一次，他的合作对象是柔软、娇气、还有些喜怒无常的女孩子，沈牧一筹莫展。
他向一位女人缘很好的朋友求助。
“人家不加你了？”
“不对，是拉黑我了。”
“……你这还不懂？也是有够迟钝的，人家女孩是让你换其他的联系方式啊，微信拉黑就打电话，电话拉黑就去人家楼下跪地求情……等等，你确认人家不是真的讨厌你吧？”
沈牧迟疑了半分钟：“不确定。”
“是真难办了，那女孩眼光真是有够高的……好好好，我知道，公事，公事……公事那你就用钱砸嘛，反正你沈总不缺钱。”
沈牧恍然大悟。
他直接让人盯着直播间。
沈牧很有耐心的等湛南烟吃完了饭。
看她吃饭让人心情十分愉快。
然后又砸了几十个嘉年华，才开口请求道。
【可以加主播一个联系方式吗？有重要的事找主播。】
“不行。”
湛南烟摇了摇头，也说出了直播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直播观众很惊讶。
【？？这也太拽了吧？】
【我靠！我现在相信上一次的直播发现的事情是真的了。】
【牛！给我这么多钱，我估计已经喊爸爸了吧。】
沈牧：【为什么呢？】
【你开个价，我不缺钱。】
弹幕：【老板66666】
【别人说这话我肯定要唾弃他，但沈牧就算了。】
【啊啊啊沈爸爸好，爸爸看看我。】
湛南烟没什么表情，淡淡的说。
“不是钱的问题。”
“我不接受私聊，不管什么事都必须要在直播间内说，而接下了的委托，我也会在直播间内全程直播。”
“介意的话，之前刷的礼物都可以退钱哦。”
委托？
什么委托？
观众这才发现直播间简介改成了：【本直播间诚接抓鬼、通灵、算命、改运等一切活动，童叟无欺，货真价实。】
湛南烟被娱乐圈封杀后，脑子不清醒了？
她要是会玄学，他们还会飞呢？！
【好。】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沈】很快做出决定。
这一刻，网友们都要把键盘上的问号给扣烂了。
湛南烟装神弄鬼。
你一这么有钱的首富也跟着犯傻？？？
【沈爸爸，你这是在干啥？】
【沈总需要抓鬼吗？本人来自xxx道观，联系方式是xxxxxxxx，保证比湛南烟靠谱。】
沈牧没有理会弹幕。
【三天后，我在沈家老宅恭候湛小姐的大驾光临。】
随即，他给湛南烟私发了地点和时间，又连砸了上百个嘉年华。
斗音内有个每小时刷新的pk榜，平时都是各个大网红占据前排。
而今晚，湛南烟的直播间忽然就蹿到了第一的位置，吸走了一大波流量。
在线人数猛飙到快2w。
热度最高的那一刻，刚好湛南烟和沈牧确认好一切。
湛南烟打了个哈欠，“bye，下次见。”
随着屏幕一黑，直播结束。
【？？？】
【这么潇洒？】
【不是，我们这两万人在这，你就把我们扔在这？】
观众们都懵了。
正常人来说，直播刚起步，遇上一个这么好的机会，直播间内还有一个这样的冤大头，不应该好好把握吗？
不营业吗？
不抓紧热度吗？
又一次，观众们的问号键都要被扣烂了。
心里就一个问题。
什么时候开播？什么时候开播？什么时候开播？
一群意犹未尽的网友们，循着味儿摸到了微博，宛若进了快乐老家。
咦？！
竟然早就开通了超话。
还有这么多截图和视频。
本来就好奇得抓心挠肺的观众，立即恶补起录屏来。
沈牧对湛南烟表白的词条，延迟数天，终于登上热搜第一。
沈氏企业的公关部并没有出动。
沈牧下达指令：“把湛南烟黑粉都处理下，至于热搜……就挂着吧。”
如果她看到这之后，心情能好一点的话。
之前湛南烟也是热搜常客。
但这一次不同。
不是买的。
词条下，也不像以前一样全是骂声了。
【笑死我了，我在床上笑得方圆百里后半辈子都要靠助听器生活。】
【我竟然觉得很甜，黑料女艺人x霸道总裁，这邪门cp我磕了！】
【湛姐这么有趣吗？以前怎么没发现！】
【路人刚入坑，主播下一次开播是什么时候啊？】
【我们都是刚入坑的！】
【下一次直播是三天后吧！！我已经开始幻想，下一次主播一口气播个六个小时！！】
湛南烟的地狱犬：【按我说，沈牧还是配不上湛南烟，转发沈牧对湛南烟表白】
这些动静，湛南烟原本的经纪公司也注意到了。
见到热搜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吧？
湛南烟要是真搭上了沈总，怎么还会落到这个下场。
他们又仔细点看了一遍。
看起来怎么这样像真的啊!
经纪公司老总，惊恐交错的托人去沈氏高层打听了消息，什么也没有得到。
他的心情变得百味陈杂了起来。
湛南烟不会主动去告状吧？沈总要是知道了，他们合同上搞的漏洞怎么办？？
不过……以沈牧那不近人情的性格，冷酷理智，女人顶多是消遣，怎么可能会出现为了女人影响自己的事业？
他的心又安了下来。
……
……
三天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
尤其是每天上学，还时常被人挑衅、催债的日子。
前经纪人给湛南烟发炫耀信息，他新接手的一个女明星马上就要拿到一个代言大饼了。
没了湛南烟拖后腿，他终于能走上事业巅峰。
咦？怎么忘记了这个人？
湛南烟动动手指，把他拉黑了。
在经纪人的提醒下，她算了算自己欠经纪公司和对赌资本的金额。
七千万。
湛南烟：沈牧给的三千万竟然还不够！
她心情苦涩。
正好沈牧打来电话，询问她这一次的委托费用。
湛南烟一咬牙，向沈牧要了四千万。
就在她犹豫，自己是不是开口要太狠了时，沈牧的助理已经带着支票在门口等候了。
好大方！！！
湛南烟对这个总裁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她百度了一下沈牧。
发现这人是本国首富。
还是后续第二名到第十名加起来还没他有钱的那种。
“……”
【你笑什么笑？！！你知道总裁这两个字的含金量吗？不站在世界之巅叫什么男主！】
121号气急败坏。
湛南烟：【那你可以告诉我，另外两位男主都是什么样的人设吗？】
121号：【分别是都市恐怖诡异小说的男主：行走在地府和玄学界之间，阴阳两道通吃的最强者——闻树。】
【和无敌流文娱文的男主，简归以。】
【新一代顶流，国名度极高。原主之前碰瓷了简归以很多次，想炒cp被惨遭拒绝。】
湛南烟打开微博热搜榜问。
【你是在说这个吗？】
121号一看，湛南烟直播的词条占据第一。
往下。
简归以时隔一年携新专出关的词条被压到第二名。
121号属实有些尴尬了。
男频小说里来历不凡的龙傲天、气运之子，什么时候这么没排面过？
出个专辑热度都要被压一头？
湛南烟直播间有这么火吗？
好像还真有点火……
121号在互联网上扒拉一番。
不仅江大论坛里，出现了许多湛南烟的舔颜向讨论帖。
上一次直播的剪辑视频，甚至上了d站全站排行榜，吸引了许多路人。
不少人定好闹钟，等着湛南烟的下一次直播。
傍晚七点，一大批流量涌动到了那个看似质朴简陋的直播间。
这时，湛南烟刚在沈家老宅的院子外停下。
铁门戒备森严，外人的车不能开进去。
管家等候多时，让保镖去替湛小姐停车，随后弯腰拉开自己车的车门，邀请湛小姐上车。
湛南烟打开直播，就坐进车内。
【开播了吗？开播了吗？】
【这是哪儿？花园好大啊，和我家公园差不多。】
【沈家也太有钱了吧？这次是什么剧本啊？】
【沈家这种有钱人中的有钱人，一直都很注重保护隐私。没想到竟然会配合湛南烟演出。】
【湛南烟救过沈牧的命吧？没其他可能性了。】
……
管家开车又快又稳，但网友们也足够看清窗外花园的景象。
湛南烟刚上车时，还有些不解。
很快她就明白了。
这花园也太大了……
走路估计要二十分钟，还可能会迷路。
这可是市区最繁华的区域啊。
买这么大一片地就建花园吗？
湛南烟被小说里的有钱程度给震撼了。
管家在一栋城堡一般的三层别墅前停下。
大部分窗户都是暗的，只有一楼大厅灯火通明，一排女仆站在门口。
沈牧整得还挺隆重和正式的嘛。
湛南烟心底有些小骄傲，理了理裙子的领口，昂首挺胸，扬起下巴走了进去。
女仆们弯腰，声音整齐划一。
这种场景真是又尬又爽。
湛南烟控制着自己想捂脸的冲动，眯起双眼，适应了大厅内刺眼的灯光后，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屋内十分热闹，最中间的沙发上坐了三个人。
分别是尼姑、道士、到和尚。
纷纷穿着自己教派的经典皮肤，长得也都是仙风道骨，让人信服。
他们低声讨论着什么，面色严肃，甚至动手比划。气氛热火朝天，空中不断闪过彼此才能听懂的词语，外人难以插入。
湛南烟僵在原地。
弹幕迅速认出了这些人。
【这不是灵山寺主持吗？！好多人为了见他跨越大半个地球。】
【那是宇文大师！之前通灵综艺的第一名！】
【怎么把这些大师都请来了？沈牧为了这直播间，真是下了大手笔啊！】
【虽然我是湛姐的颜粉，但我还是要说，湛姐的气质根本就不像搞玄学的！这觉得人设不符合她。】
还是有很多观众认为，直播间上演的都是假的，提前有剧本。
脱下西装外套的沈牧从二楼现身，长腿几步迈下楼梯，来到了湛南烟面前。
“怎么了吗？”他低声问。
湛南烟怔愣的注视着屋内，失神的扭动脖子，心虚的看向沈牧。
“你喊我是来热场子、活跃气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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