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仪式结束的第二天,宿沅就搬到了桑驰郁的住处。
不是他心急,主要是桑驰郁派了徐传来跟他沟通搬家事宜,还主动联系搬家公司,甚至徐传本人就站在一旁捧着记录仪为宿沅记录清点物品。
每次见到这位助理,宿沅总觉得他做事相当周到且殷切,面面俱到,以至于时常让宿沅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也是他的老板。
但桑驰郁只是询问了他是否要搬过去,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急切,所以徐传的举动落在宿沅眼里,就变成了他一向如此积极地做事。
宿沅想,桑驰郁有这样称职的助理,想必也会轻松许多。
于是次日下午,他便抵达了桑驰郁住的独栋别墅。
桑驰郁并不住在桑家主宅这一点,宿沅并不感到意外。
从与桑驰郁初次见面开始,他就知道桑家对桑驰郁和他妈妈所做的事。
即使现在他成为了继承人,过往却是无法改写的,留下的伤痛记忆也不能。
将背包放在地上,宿沅喘了口气,耳边传来呼呼的声音,他转过头,看到glacier用圆滚滚的手臂推动着他的行李箱往前走,他的目光顺着小机器人的举动延伸向前,打量着这栋房子。
房中摆设是专门设计的,价格不菲。羊绒沙发,符合人体工学的座椅与圆形茶几,垂落感端雅的窗帘,白与淡蓝两色为主体,简约且色调冷淡,因此更容易被人注意到突出的地方。
客厅的墙上挂了一幅画,宿沅望着画怔了片刻。
这是他的画。
而且已经是他两年前第一次在国内举办画展时展出的了。
这幅叫作《在人间》的画是油画颜料画成的,用色很大胆,大片大片的色块铺就,但更多的是蓝色,因此造就了整幅画的忧郁气息。
画的视角主体是一个撑伞的人,他的脸不在画面布局中,但握着伞柄的苍白手指,和从伞沿坠落下的蓝色雨滴,无一不代表着撑伞者展开了画的视角。
拥挤人群从他身边朝外扩散,延伸向远处,带着轻微的扭曲,即使是离得最近的人,脸也像是雾与水的融合物,迷离又朦胧。
宿沅望着这幅画,重温了创作这幅画时的心境。
他就站在那里,却让一旁的徐传觉得他站得很远。
于是徐传开口提醒道:“宿先生,住宿的房间多在二楼,主卧也在,我带您上去吧。”
宿沅这才回头看向他,嗯了一声,提起背包上了楼。
徐传打开主卧,礼貌地低下头解释道:“这里是老板的主卧,因为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居住在这里,所以目前只有他的个人物品,您可以把东西放进来。”
宿沅看了片刻就移开了视线,问:“客房在哪儿?”
徐传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道:“除了主卧,右手边的这几间都是客房。”
他迟疑了一下,试探着说道:“客房还没收拾。”
“没关系,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你忙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
徐传张了张嘴,就见宿沅走到走廊的尽头,打开了最里面那间客房的门,然后利落地命令小机器人将行李箱推进去。
徐传:“……”
事实跟他预估的大不一样。
桑驰郁并没有交代他让宿沅住在哪里,只说了屋子里的每一个地方都可以对宿沅开放。
而两个人已经是法定伴侣了,又准备同居,徐传就没想过宿沅会去住主卧以外的其他地方。
难道两个人之间的婚事另有隐情?
但……看boss的态度,也不像啊。
秉承着勿关注上司隐私的职业道德,徐传只困惑了几秒钟就不再思索这件事,跟宿沅打了招呼后离开了屋子。
三个小时后,已是傍晚。
“叮”的一声,指纹识别正确,大门打开,桑驰郁迈步走了进去。
他习惯性地在玄关处换鞋,动作却是一顿。
在他的拖鞋旁放着一双小一些的拖鞋,右边那只的鞋面上别着一个企鹅挂件。
他很慢地换了鞋,上到二楼,站在主卧前,他的目光在门把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答。
片刻后,他打开门,看到偌大的主卧空荡荡的。
alpha的目光暗沉了些,他朝里走,打开了衣柜,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他一个人的衣服。
几分钟后,桑驰郁收到了回复。
[徐传]:宿先生没有进主卧,问我客房在哪里,他很快决定住在最里面的客房。
目光将这几句话扫过几遍,桑驰郁自嘲地牵了下嘴角。
他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他有些烦躁地抬手,用力扯掉胸口的领带,站起身准备去洗手间。
“你回来了。”
桑驰郁的动作一滞,转头看去。
主卧的门没关,而宿沅穿着宽松的长衣长裤站在门外看向他,omega的眼神有些朦胧,还带着几分睡意。
一股有些酸胀和柔软的情绪让alpha躁动的情绪平复了许多。
原本就不该多加期待,而此时此刻已经是他以前奢望过的情景了。
不贪心的话,他应该感到满足而不是失望。
“什么事?”桑驰郁转过身,将刚扯开的领口重新整理好,才转过头。
宿沅望着他,轻轻笑了。
“我刚睡醒,刚好你回来了,那你想吃什么?”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睡意,听上去鼻音有些重,但声音很轻,语气温软。
像在撒娇。
alpha的眸光微微闪烁,他压住某种冲动,用平静的语气道:“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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