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科幻小说 > 庶女复仇后收获he结局 > 第14章 回忆(四)

这般风姿绰约,亭亭玉立的娘子,李知临一看倒是满意极了。毕竟钱花的对了,权势也有还抱得美人归,可却是个瘸子……啧啧。

        平时里总要压徐安岁一头的两姐妹,今日也开了眼界,愣是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从前那个男人婆妹妹,想起以前的嘲讽,感觉有些尴尬。

        大房都装作一副与她和和气气的样子,不仅直呼她为“安岁”,还以笑迎合她。

        积极在李家面前夸她聪明又善良,说她知书达理孝顺懂事……词语用的是天花乱坠,夸的徐安岁自己都觉得夸大其词了。

        由大夫人和徐理本主导,徐良申和两姐妹接连应道。

        在徐府头一回被夸上天,没想到还是为了讨好夫家,徐安岁看他们这样也是接连的摇了摇头叹息。

        跟两姐妹再次闹僵了,徐理本也没打算宽限徐安岁几天好日子过,不让徐安岁多插嘴一句,草草两句便就商议好了订婚一事,还有彩礼。

        府里的守卫也越发森严,防的就是徐安岁,再者没有人与徐安岁交好,自是没人愿意帮她逃走,加上腿脚不便,早已插翅难逃了。

        白日里李知临来的次数很多,总是推着徐安岁的轮椅去四处散步,感受清新的空气释放压力,品自然万物的芳香,聊古今中外兵法。

        听他言语表达中,徐安岁感觉得到他是个很懂兵法的人,这家伙还算个懂行的,不过与她过招还是差的太远。

        一般徐安岁说些过于深奥的,李知临就接不上话了,只好尴尬的转移话题。

        在一些时日的相处时光,就这样徐安岁渐渐对李知临改观了,觉得他这人还算有趣,与她还有那么点共同话题。

        这一纸婚约倒还像个婚约样子了,以前在她心中就是一张卖身契罢了。

        李府家里钱压根不少,这李知临一来,就给徐安岁变着花样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常常叫人给她送金银首饰,各样稀奇珠宝,绸缎布锦。

        连徐安岁吃饭皆是一天一个花样,山珍海味样样都有,不仅大房是看呆了眼开始后悔,徐安岁都愿意吃饭了。

        许多新鲜玩意也勾起了徐安岁的注意力,近日开始渐渐对他有了一些好感。

        但还算不上喜欢,她开始觉着自己日后若真做了李知临的正妻,倒不妨可以试着去喜欢他。

        看徐安岁过得这般好,明明起初是毫无感情的两个人,李知临还是不厌其烦的费尽心思讨好她,送这送那的。

        本心中庆幸的徐晚梦隐隐觉得羡慕。

        不管怎么麻痹自己,心中总会想如果代替徐晚颜的是她,是不是自己也能过上这种日子。

        就算自己再怎么不喜欢李知临,但李家金库招人喜欢啊,嫁了可还是正妻。

        再者,徐晚颜是能嫁给陈策的,但自己呢?

        早就到了嫁人的年纪,自己连个亲都没定,天天说要嫁喜欢的人。

        结果自己也没有相中哪个好的郎旭,这上好的亲事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得,自己却反倒拱手让人了。

        常常如影随形相伴相随的两姐妹,关系也慢慢变得不如从前了。

        徐晚颜找徐晚梦一块出门都被拒绝,好几次搭话回答也在故意疏远她,她比较胆小,也没敢去问徐晚梦原因。

        两人平日里多是去做自己的事,不有过多交涉。

        从那夜后,徐良申也越发勤快,晚上总要来偏院与徐安岁聊一聊。

        他似乎很怀念小时候,那些没有勾心斗角利益冲突的日子,那会他们可以尽情尽兴的畅谈。

        说起这些时展现了徐安岁从未见过的笑容,她很明白,那是真实发自内心的开心。

        但徐安岁对他还是那么冷淡,她心中真正牵挂念着想着的唯有宁长朝。

        留下那一纸和手链的宁长朝再也没有来过。

        徐安岁内心对自己嘲笑,竟然在希望一个和她没相处很久人来救她。

        自己都没有见过他的真正面目,只不过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愚蠢的幻想而已。

        李知临私自提前了婚期,徐安岁得到消息时已经离婚期仅有两日。

        即便她不像以前这样抵触这事,可心中仍然还是有所顾虑,想太多也没用,那又怎样还是逃不了这一劫。

        到了大婚那日,热闹非凡锣鼓喧天,各路宾客齐坐一堂欢庆这等美事。

        财大气粗的李家,一出手便是用了几千两置办宴席的布置与菜品。

        花得最多的是徐安岁那身婚服,用的是西洋布,找了岳国的秀坊女红最佳的几位娘子所制作,娘子们费了十天十夜一针一线绣出了这身婚服,熬的她们觉着自己的眼睛都要熬瞎了。

        一身热烈喜庆的绯红色,衣裙及地金丝边内又绣有点点镂空花样,手臂与肩膀隔开处有金纱花边相隔,宽迤的两袖四处遍布耀眼的南海珍珠,袖面还锈了一对金凤凰,象征新娘多子多福,袖边有由大至小的金珠加细小的铃铛流苏环绕着,随便一动便会泠泠作响。

        裙摆有一层金纱遮盖上面还洒金色亮粉,金纱下有朵若隐若现的大牡丹,是择深浅不一的红线绣牡丹的花瓣,用金色绣与中央的为花蕾,又缀一颗发光夺目的金宝石,远远看去牡丹似乎在闪着光,突出人高贵大气不可蔑视。

        腰部挂中心有前后各有四串由里到外逐渐变大的珍珠,与另一旁连接,其他均布有长短不一的珍珠,按五颗白一颗金的顺序所串,上有一整串珍珠环绕在腰间。

        披肩前后两面绣四枝海棠与四个花样的绿叶,隔开与包边皆用洁如白月的细线所绣。

        脚踏一双有金边祥云的绣花鞋,右脚脚环戴金色铃铛,发出灿灿铃音听着让人心痒痒。

        头戴金色凤型冠镶嵌着东北地区河蚌所产的东珠,一边镶猫眼一边镶琥珀,还戴绿宝石金钗子,发髻两边各一支红水晶步摇。

        耳部外廓戴着金器,靠脸颊那边有金链串珍珠,耳垂耳钉是一颗大珍珠,下方分散六串长流苏由金链与珊瑚红水晶组成,中间两串长两边短相对称。

        为徐安岁梳妆打扮的是潇雨,原本没什么生气的偏院,在今日又一次有了生命力一样。

        门上贴了好几处,手剪的红色囍字,多处也用红丝带布置,看起来生机勃勃的。

        潇雨的手法精妙绝伦,还和徐安岁聊上了几句家常,听潇雨说自己的趣事,本有些心情消沉时徐安岁也一展笑颜。

        事已至此徐安岁也没想藏着了,她心中的思绪堵在她的胸口,没错她在纠结要不要实行徐良申的计划。

        没管那么多,考虑来考虑去,徐安岁把徐良申的事情与潇雨说了。

        其实她并不信任潇雨,但是这姑娘是除了菀儿以外,唯一在府中愿意帮她说话的侍女,还有些眼缘觉得还不算是个多坏的姑娘。

        听了这来龙去脉,潇雨脸上没露出太多的惊讶,还是仔细梳妆着。

        也没给她很有实用性的建议和见解。

        只是有些无奈惋惜的说:“小姐想做便去做吧,你选哪条路奴婢都能理解你。”

        说完又叹了叹口气。

        一切顺利进行着,潇雨亲手为她头盖上红盖头,这时徐安岁感觉胸口隐隐作痛,心似被万千根细针扎一般。

        外头又是好些人喧哗吵闹,霎时间,鞭炮、说话声、鼓声就在一瞬间放大,震耳欲聋,刺痛的感觉使徐安岁立即将手捂住耳朵。

        过了一会,声音完全消失的无声无迹。

        明明外面还是嘻嘻闹闹的,她明显感觉自己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觉着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吐着大气,又将手摁住胸口试图减轻突如袭来的疼痛感。

        “你怎么了?”

        潇雨看她不适,蹲在她身前问道。

        温柔的声音,让即将窒息的徐安岁缓过了神。

        徐安岁摇了摇头,说:“无事,你推我走吧。”

        她又能听到潇雨的声音与房门外的欢庆声,平日里爱唱欢歌的鸟儿,在今日似唱的是首悲歌。

        缓缓推轮椅伴随着男男女女的祝福声,出房门,出府门。

        府门外都是自家人来送亲,大房也是一个不差的都来了。

        徐安岁不管那些风俗礼仪和迷信,用手掀开盖头一角,看到了徐理本与大房露出来得意狡黠的笑容,心生呕吐感。

        在岳国有女子自己揭了盖头,就会发生不祥之兆的传闻,但又会收获一份祥瑞,这两者的程度是对等的。

        他人的面上之言,是很明显的阴谋得逞目的达到的样子。

        可她唯独看不透徐良申,即便徐良申的笑带着蔑视和讽刺,可眼神之中又有徐安岁看不懂的东西。

        潇雨发现她揭了盖头,又立马给盖了回去,带着最温善和蔼的笑,装作没发生一样。

        但后面的这段亲事的具体经过,徐安岁记不太清了。

        那晚,她终究按耐不住自己追寻自由的心。掀起盖头,愤恨地丢在地上,看也没多看几眼。

        弯腰让两手手掌接触到地面,两手越往前让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地上,利用手肘的力量她硬着头皮匍匐前进。

        牙关咬紧,感觉几乎牙都要碎了,头上也直冒汗,衣裙和脚上的铃铛也因为她的动作,轻轻作响。

        手肘与地面摩擦,徐安岁的手肘也因此破了些皮,但她对于疼痛她已全然不顾,她只想快些到窗口边。

        过了不知多久,就这样徐安岁几乎用尽半数力气快爬到了窗户边。

        但只是正好听到一男一女谈话。

        “温灵我真的不是想娶她,是我爹,况且她就是个瘸子,我喜欢的是你。”

        男子声音带着些内疚,但不多。

        徐安岁停了下来,趴在地上静静倾听,只有一窗之隔她听得很清楚,这个人就是每日来寻她的李知临。

        “你说过,我会是你的正妻,你爹要你娶你怎么不让他去娶!”

        此女子语气中听得出来,她早已是怒火中烧。

        徐理本郑重其事地给她许下诺言:“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呀,我发誓温灵,我娶了你以后一定好好对待你,我不会多看一眼那个徐安岁。”

        “我孟温灵跟你李知临从小相识,青梅竹马这么些年难道就因为她是名门出身,我只是个孤儿你就这么把我们的感情放在一边吗,你的官途比我还重要吗……”

        说到这里,孟温灵已是哽咽带着哭腔,声音越来越小。

        孟温灵似乎对他已心灰意冷,李知临焦急的说。

        “温灵,我求你你就嫁给我吧,我是真的爱你,如果你不嫁给我,我我……我今天就撞死我自己好了。”

        “哎呀,你别做傻事了,在这里说你不怕被人发现吗。”刚刚就像一个小插曲一样就那么过去了,孟温灵又回到正常语气问。

        只听李知临冷哼一声,说:“怕什么,今天来宾一个个的都喝得跟个酒疯子一样。特别是徐安岁那大哥,看着人文质彬彬的整个人喝得东倒西歪的,像个二傻子一样,压根不会有人来。”

        忽然,孟温灵特意声音小了些问道:“她呢?”

        “她?这有什么怕的,就是个死瘸子。”

        ……

        这段谈话的全程,趴在地上的徐安岁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她就那么静静的听着,也没有一点铃铛声。

        明明都说完了也没有一点点反应,又过了一小会,后知后觉的笑了起来。

        仅存的希望,就这般破碎了。

        她笑自己的愚钝蠢笨,笑自己如此容易相信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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