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里有着爱说话的隋余,吖月和楚遥,一路上倒也热热闹闹……
——
“东家!东家!出事了!府里出事了!”穆声几人一到,就见一女子冲了出来,牧檬连忙扶住快要摔倒了的女子,“怎么这么急牧叶不是让你在府里保护主夫吗?”
冲来的女子是牧叶,是穆声安排的保护爹爹林锦的护卫,平日里十分沉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穆声还是第一次见牧叶这么慌慌张张,一时之间有些愣神,是阿爹出了什么事吗?
牧叶大喘着气,抖着声音,“东家,我终于找到你了,主夫……主夫他咳血了!”
一霎间,明明是酷热难耐的季节,穆声却全身冰冷得像块石头,她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备马……快备马!”穆声来不及多想,那是生自己养自己长大的人,再待事一向温和冷静的穆声也无法平静。
自己离开府里已半月有余……
“东家,山庄是拦住的,我们出不去啊!”牧檬也慌了,那么好的主夫……怎么……怎么就咳血……那可是血症之兆啊!
“牧檬破路……留下两个人,走!”穆声管不了那么多,可又不放心柳清执,留了两人。
“是!”“是!”三人很快离开。
留下隋余几人被突然冲出的牧叶和后来的发生的事情吓愣在了原地。
“穆……”柳清执不知自己想说什么,但穆声已经离开。
柳清执双手无措,无意识地拽紧一直在他手里的穆声的外衣。
十三年来,穆声面对任何事都是游刃有余,慢慢悠悠,坦然自若,这是柳清执第一次见穆声如此慌张,原来……原来她也有这样的一面,也有如此在意的人。
“清执……我们要做什么啊?要不要我们也离开山庄,去帮帮穆声。”隋余被那阵势吓到了,现在才缓过来一点。
“我们帮不了什么……”那是血症之兆……不治之症……
——穆府
“东家!”
“东家,您可回来了!”
“东家,主夫在锦苑……”
穆声一行人一路快马加鞭,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穆家。
“阿声……伯父在里面……”柳阳欢早穆声一步来到穆家,已在门外候了多时了。
穆声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面前这扇门,旁边的小厮上前,“东家,这里面已经是第三个大夫了,都是……害……”
“呜呜……主夫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得这样的病,老天不公……呜呜呜……”
“呜呜唔……呜呜……”
旁边的几个下人忍不住哭了起来,林锦平日待人温和,穆家无论是待下人还是工钱都是极好的,下人们对林锦这个主夫的感情一直很深。
穆声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地看着房门,她天生长了一张笑脸,即使并非故意笑出来,眉眼间也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不自觉的温柔,可现在穆声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眼里的是无尽担忧……
直到屋里的大夫走了出来。
“大夫,我阿爹如何了?”穆声大步上前,急切地问到。
只见那大夫摇了摇头,“令尊身发寒热,喘促气逆,咳嗽不止,嗽痰带血……这……是……是不治之症……是血症……我治不了。”
大夫捂着口鼻慌慌张张地说完后,不等穆家付完钱财,就急忙离开了。
听此,周围人哭得更狠了。
“为何?走的如此匆忙”牧檬有些不解。
听此穆声看向管家。
“因为……因为前一次的医师说主夫咯血,除却血症,恐有肺痨之兆……”管家回到。
肺痨……相比于血症,在这里,肺痨才是不更加严重……穆声脚步虚浮,就要进门去看看,被柳阳欢拦住,“阿声,这病染而为疾,你……”
柳阳欢不懂医术,却也知道,这病极其恐怖。
穆声摇头,轻轻推开柳阳欢,她知道肺痨是什么,在现代,这是肺结核,明明在现代十分容易医治的疾病,在这里却成了这般不治之症……
这时晚大夫一步出来的,神色有些恍惚的玥汐对穆声说道,“才不是……我日日待在主夫身边,要是这病会传染,那我为什么没有!小姐……那大夫胡说……”
主夫早晨突然咳出了血,玥汐吓得急忙请大夫,忙里忙外,寸步不离,一整日不曾休息。
“我去看看阿爹。”穆声愣神,她想进去看看,她也有许久没有见阿爹了。
玥汐想跟着进去,被穆声拦下,“你累了一天,先休息吧,我来照看阿爹。”
柳阳欢见穆声实在担心,也不再拦着穆声,本想也一起进去,也被穆声拦住。
穆声担心,如果真的是肺痨,柳阳欢进去会不会……柳清执不能没有阿姐。
穆声推开门,平日里热闹的屋子现在却变得如此安静,空荡荡的。
“阿声……咳……咳咳……你回来……咳咳咳咳了……”床榻上的林锦看到穆声,撑着身子就要起来。
“阿爹……快喝点热水。”穆声连忙扶起林锦,从桌上倒杯热水喂给他。
穆声看着眼前的阿爹,他脸色是那么憔悴,嘴唇也是那么苍白,和平日里的精神大相径庭。
“阿爹,对不起,是我不好,一直不回来看您……”
穆声很自责,她喜静,穆府好是好,可是太热闹,所以在很多事情做完之后,她选择建了个茶馆,自那之后经常待在茶馆,很少回府。
可不曾想疏于了对阿爹的照顾,是她的错……
“阿声咳咳……这不是你的错,咳咳阿爹年纪大了,身子不好,有些病也是应该的……”林锦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病,但他也有感觉,也许……也许……或许这就是命吧……他也想见见阿声她阿娘了。
“阿爹……我……我再去为你寻医,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穆声不愿意相信这是肺痨,玥汐也说了,他日日不离阿爹,若这是肺痨,就算传染性再低,也不会……所以……所以定是那大夫看错了。
若……若真的是,她也要治好阿爹。
“阿声……咳咳……”
“阿爹快快躺下休息,等着阿声,很快就会治好你的……”她会找到的,穆家消息来源极广,她不信,不信整个大陆会没有医师不能医……
穆声坐在床边,侯着林锦睡着才离开。
走出门外,已是戌时。
门外是一直等着的牧檬,“东家……”牧檬现在既担心主夫也担心东家。
“牧檬。”穆声看向牧檬。
“我在,东家。”牧檬一下子站直。
“吩咐下去,悬赏问医,不限……无价。可明白?”穆声现在说话有些无力。
“牧檬明白。”说完立马离开安排。
“我……东家,我需要做什么?”牧叶很是愧疚的上前,是她没有及时将主夫的情况告知东家,主夫明明已经咳了好些日子了,虽然主夫一直说不碍事,可是她也应该和东家讲讲。
“你……不必愧疚,去帮牧檬吧。”阿爹的性子她知道。
“是,东家。”牧叶深知这是东家不怪自己,可保护主夫是她的责任,这是她的失职,她一定要找到可以医治主夫的大夫。
——
穆声一人走到前堂,见到柳阳欢。
“阿声……”柳阳欢看着穆声现在的状态,实在有些担心。
阿声进去看林伯父,不让她进去,她明白阿声是不想她有危险,可她不怕,自家妹子都不害怕,她作为阿姐怎么能害怕,林伯父待自己和清执都是极好,都是把他们当做亲生子女来看待,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看他……
从山庄回来需要整整一日的时间,可阿声只用了半日,而且山庄被封,阿声几人贸然冲出定是不易。
回来时,几人的马匹都已经累瘫下,几人身上也沾了些血气。
还要遭到如此大的打击……阿声可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穆声身子有些晃,脚步虚浮,朝着柳阳欢走着走着就要倒下。
“!阿声!”
柳阳欢赶紧扶住穆声,摸到她身上的冷汗,担心的抱起穆声往她的寝房走去。
柳阳欢来穆府十分频繁,对穆家的路了如指掌。
吩咐下人烧水后,柳阳欢看着穆声,这才发现穆声身上还是穿着中衣的,走得太急,她的外衣还在柳清执那儿。
“……我怎么了?”过了许久,穆声缓缓醒来。
见穆声醒了,柳阳欢连忙凑过去,扶起穆声,“阿声你疲劳过度,体力不支,一时晕了过去。”
“我阿爹呢?”
“伯父还在睡,现在是快到亥时了。”柳阳欢倒了杯水递给穆声。
“嗯……阳欢,多谢你照顾我这么久。”
“不谢,我可是你阿姐!哪有妹妹和阿姐怎么生分的。”柳阳欢佯装生气道。
“好。”穆声终于露出了回来后第一个笑,虽然有些虚弱。
——
三伏山庄
夜静
窗外弦月如钩,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几许繁星陪伴闪烁着冷月。
柳清执坐在榻边看着窗外高高挂起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子,夜深了,该睡了。”楚遥立在一旁侍候柳清执。
“嗯,你下去吧。”柳清执回过神。
待楚遥出门,柳清执侧躺在床上,抬头望着侧边的明月,穆声回去有两日了……
在这山庄也待够了……渐渐无趣了起来……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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