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值是固定的，这一点是不会因为主系统出问题而一起出问题的。】
商石仍旧觉得蹊跷，询问了系统，系统也只回复不知道。
【虽然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开心才对。】系统倒是高兴得不得了，【你想想，你什么都没做，男主的黑化值就蹭蹭蹭往上涨，那你岂不是很快就可以下线养老了！】
商石沉默地盯着虚空，客厅里没开灯，他的脸色隐匿在黑暗里，系统被这沉默整得有些心慌，【早点下班不好吗？难道你很喜欢加班？】
【能早点下班的是你吧。】
商石冷冷地说，翻看着任务表：设定是男主父亲出事的时候才会暴涨的黑化值，突然暴涨，蹊跷又可疑。
而且，这跟原本设定的故事节奏都不一样，到时候不仅会影响主线发展，说不定还会在npc里出现大范围的剧透，这个世界都会受到影响。
亏这个系统还能说出早点下班这种话……也太不负责任了。
回去跟主系统那边反馈一下，系统教学太多纰漏了，这种只知道摸鱼的系统都能混进来带新人，感觉快穿局完了。
商石扶额，世风日下系统心不古啊……
【宿主你一个人在想什么呢。】系统看他一个人在那反复，忍不住好奇。
【在想事情。】商石模棱两可地道。
【唔。】
系统明显感觉到了商石不想搭理它，毕竟自己也不清楚这个男主的黑化值怎么会突然涨得这么快。
商石默默地坐着，像一尊雕塑。
屋里又黑又静，气氛降到冰点，系统虽然感觉到了商石情绪不对劲，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
……
【你还在想男主黑化值暴涨的事情？所以你有什么头绪吗？】尴尬了不知道多久，系统实在受不了地说道。
按理说，没到特定的剧情节点，之前给的任务都算小打小闹，对主角的影响不大，最多算个铺垫。这一次男主的黑化值暴涨，却也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
商石查了，贺秦玉那边没有出什么事，他的朋友们也没跟他说什么奇怪的话，问了本体那两个跟班，都说什么也没做。
就是晚自习之前那个记不住名字的npc欺负了一下贺秦玉，可贺秦玉自己也没当回事。
那问题是出在自己这边？贺秦玉什么时候这么玻璃心了？
【宿主，实在不行别想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系统小声规劝。
商石正打算说什么，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任务进度提示：男主黑化值：317】
发生什么事了？商石忍不住坐直起来。
【宿主，怎么突然又降下来了？】系统震惊道。
这黑化值判定这么随便的吗！！！！零点几零点几地涨十几十几地降啊！系统有些抓狂。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难搞啊！还有机器都这么奇葩！我到底还能不能下班啊！
【现在几点了。】商石突然问道。
【十一点半。】系统抓狂中仍本着职业道德回复道。
【贺秦玉怎么还没回来。】商石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门口的液晶屏，长身站起。
【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就听见智能门卫系统嘀嘀一声，贺秦玉背着比他整个背还厚的书包回来了。
他佝偻着头，整个背被书包压弯，呈现出一种疲态。
贺秦玉很晚才回到公寓，整个人身上也发散着不好的情绪。
商石皱眉，朝着贺秦玉走过去。
贺秦玉感觉到他的靠近，迅速换好了鞋，想朝楼上走。
“站住。”商石没等他起步，喊住了他，笑了一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在我家里都敢无视我了。”
贺秦玉低着头，在暗处咬了咬牙，到底还是站定在原地，半晌才道：“不敢。”
商石凑近过来，完全没有停步的意思。贺秦玉感觉难受得头皮发麻，只得一步一步后退。
商石沉默地逼近，贺秦玉低着头默默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砰地一声，书包撞上了门。
贺秦玉抬头，眼角通红，怒视商石。
然而抬起头，却愣住了。
商石一反常态地温柔笑着，凝视着他的眼睛。
那种温柔的笑容出现在商石的脸上，如果是之前，贺秦玉一定会感觉反胃。而此刻，贺秦玉只是一愣，心里一瞬间翻起无数繁杂的思绪。
然而那种温柔迅速褪去了，商石又恢复了本来吊儿郎当而且欠揍的样子，还没等贺秦玉反应过来，一手按在门上，把贺秦玉卡在了鞋柜和他的手臂中间。
“还知道回来？”商石恶意地凑近了贺秦玉，脸上全是不怀好意的嘲讽。
贺秦玉在这压迫下憋不住气，忍不住把脸撇开。
然而商石并不给他逃避的机会，握住他的下巴强制把他的脸扭向自己。
贺秦玉被这样左右钳制着，动弹不得，只能用力瞪回去，像樊笼里的困兽一般散发着威胁的气息。
商石玩味地看着。在商石眼里，此刻的贺秦玉更像站着张开双臂的小熊猫，他毫无被威胁的感觉，只觉得眼前这个因为发育不良而矮自己一头的家伙，有趣又可爱。
但是商石没兴趣安抚炸毛的小猫，贺秦玉黑化值的暴涨虽然令他始料不及，但是终究对他不会产生任何威胁。
只不过后续处理起来比较麻烦而已。
“你今天抽什么风，我没兴趣了解。”
商石扯起一边嘴角，语气讥讽地道。
没兴趣了解？那还跟那个什么系统在那里讨论了一个多小时。贺秦玉没忍住冷笑，表情却没变，依旧怒视着商石。
“但是麻烦你控制住你自己。”商石似乎对贺秦玉这表情很满意，大拇指不安分地摩挲着贺秦玉光洁的下巴。
“我不要养不熟的宠物。”
“明白了吗？”
说完，商石放开了贺秦玉。
眼看着贺秦玉的表情因为愤怒控制不住地颤抖，商石心情更愉悦了。
系统：【宿主你现在这样好像个变态。】
“……”
商石：【管好你自己，任务进度突然增加了那么多，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系统不屑。
又委屈地嘟囔道：【宿主你现在心比我还大，怎么感觉在男主面前你像失去了理智一样。】
【玩猫需要什么理智。】商石笑着看向贺秦玉。
商石还不知道贺秦玉已经发现那个诡异的机械音跟他有关了。
晚自习第三节课还没上完，商石就早早离开了。贺秦玉虽然被他要求要早点回公寓，但心绪万般复杂，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商石，放学了仍留在教室里复习。
但是不论商石在哪里，他都能听到商石和那个机械音的对话。
在教室里面复习做题的时候，商石和那个系统的对话一直在他耳边吵闹着，仿佛恶意手机软件广告在他的世界里强制弹窗一样。
从他们的对话里他听出了这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故事的设定，和他本人的命运。
贺秦玉打算按兵不动。
虽然他不觉得他动了，能改变些什么。
反而在听完这些对话以后，心里除了浓浓的不甘，还涌上来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
他现在不仅在那个什么所谓的系统设定上比不过商石，甚至在形态上都比不上他。
对商石来说，他就是个小说人物吧。
商石之前那些奇怪的行为，也都说得通了，说到底只不过是任务目标而已，按那个系统的话来说，早做完早下班。
贺秦玉想到这里，喉头泛起一丝苦涩。
难过的感觉在心底泛滥起来，他之前明明那么信任商石。
商石却只不过把他当成宠物？
感觉，又可怜又讽刺。
“你在想什么。”商石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贺秦玉回过神，咽了一口唾沫，难过的感觉也被他咽了下去。
他突然不再躲避商石的注视，直勾勾地盯着商石：
“商石。”
商石本来想说什么，闻言顿了一下：“什么？”
“我不会再逃避了。”
商石看着他，没来得及说话，系统已忍不住吐槽：【他在说什么啊，驴头不对马嘴的……】
贺秦玉笑了起来。
人畜无害的笑容，但是商石却莫名从中读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这家伙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得深不可测了。系统读不懂两个人对峙间的诡异氛围，感觉很头大。
这家伙怎么变得跟商石一样看不透了！这样它根本拿捏不住啊！剧情走不动它就没办法早日摸鱼了！它还只是个宝宝！系统干嘛要安排这两个人给它啊！！
【喂！宿主！】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心灵风暴啊！】系统很崩溃。
“先去洗澡。”商石没回应系统，转身说了一句，悠哉悠哉地上楼。
“嗯。”贺秦玉低下头，系统的机械音在他耳边吵吵嚷嚷的，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话痨的冲击，头都大了，不由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商石的声音突然盖过了机械音，贺秦玉一个激灵，抬头：“啊？”
【宿主你！】
【倒也没必要为了任务献身到这个地步！】
【宿主你不会就是同性恋——】
贺秦玉吵闹的机械音突然戛然而止了。
身边突然静得连风走过都能听见。
“我说，今晚来我房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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