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看个东西”林夕轻轻起身,向浪花走去。干枯的双腿占上海水变回尾巴,熟悉的流光溢彩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耀眼。金边勾勒着林夕的轮廓,半透明的耳鳍透着星空染上一丝奶霜。
“你……你不是说再也不能……”
“它现在就是个摆设,再也不能拍断钢板,也游不快了。不过,可以给你摸摸抱抱,还算是有点用。”
林夕说着,从上衣兜拿出一小块玉牌:“它也该物归原主了。”那是副主令。
“摸摸抱抱?”菩菩坏笑着舔舔嘴扑了上去“那确实!”。
变回原形的林夕拖着沉重的尾巴躲闪不及,一下就被按在粗糙的沙滩上,被摔得痛哼一声,令牌也掉在沙滩上。
有这四五百斤重的尾巴坠着,这次是彻底不可能翻过来了。
由于怕太用力伤了她,林夕所有挣扎都变得无济于事,他惊呼:“你!哪有你这样的?!”
“我怎么啦~”菩菩掌心按住林夕手腕,指尖在腕上轻轻扫着,林夕痒得一阵阵轻颤。
还是人鱼形态的皮肤手感好,又软又滑,她早就想这么干了。“叫你骗我~这就叫真·任人鱼肉!”
“这不是……男的应……该做,的事情吗……”随着耳鳍被含住吸吮,人鱼的后背在粗糙的沙子上磨蹭着。
“啊对了!”随着一声恍然大悟似的惊呼,人鱼感到那团温暖离开了自己,被扒开了衣服的胸膛暴露在凉飕飕的海风中,突然非常没有安全感。
只见菩菩坐在他软绵绵的大尾巴上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按了两下笔帽,两眼放光,兴奋的问道:“分化之后心理状态也会有变化吗?如果分化□□涉,会有性别认同障碍吗?”
林夕双手平摊,把自己晾在沙滩上双眼无神,缺水一样大口喘气,心中五味杂陈。
半晌,只听嘶哑的声音混着喘息慢慢响起:“我……讨厌你……”
见林夕不肯回答,菩菩悻悻地合上本子,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人鱼闭了一会儿眼睛,那双小手又开始在尾巴上悉悉索索得干什么坏事。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她在扣他的鳞片?他拍了拍尾鳍,搞不懂菩菩在干嘛也不想给出反应。
“你不疼吗?”本来想林夕尾巴这么光滑,摸上去浑然一体,鳞片之间会不会没缝隙,但是现在居然真的开了一条小缝。
“知道疼还扣!”真搞不懂她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生气!“你赔我,不然永远都别想摸尾巴。”
菩菩咬着嘴唇抱歉得笑了笑,凑了上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菩菩捏着软绵绵的尾巴:“你多久可以变回双腿啊,要不要我把帐篷拿过来?出了这么多汗,着凉就不好了。”
人鱼试着动了动,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轮圆月在空中用柔和的光芒伴着万物安睡,两人靠在一起,菩菩轻轻念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怎么突然有这雅兴?”
“你如果真成了海神,能让海面的月亮总是圆的吗?”
“我现在的灵力……还不如小时候,成不了海神。不过让它变圆倒是可以,改变一下水分子的位置就好。”林夕抬手,他控制水里的东西还是很容易的。
菩菩连忙按下那只已经开始发蓝光的手。“别别别,开个玩笑嘛,我只是希望你,我和老爹都能好好生活。虽然只有三个人,也能合家团圆,平平安安的。别再那么跌宕起伏了。”
“会的。”她今天真酸……
菩菩脚康复回家,林夕自然一起去。面对老爹审视的目光瑟瑟发抖,仿佛有个吗啡枪对着自己。
老爹背着手在两人面前转悠:“想不到啊,居然是我自己养的猪拱了我辛苦种的白菜。”
林夕低着头不敢说话。
菩菩举手:“老爹,是白菜把猪拱了……”
“你闭嘴!我是不反对,但好歹让我知道吧?你小子,一声不吭消失三年多,回来告诉我你们两年前结婚了?你把我老头子当什么?还有丫头,连个证都没有你就跟他——”
林夕感觉自己脑子像打了结,当初在实验室不是老爹自己说……?
“有,有的。”菩菩掏出副主令。
“你俩气死我算了!”
老爹留下一个气呼呼的背影去了温室,林夕在后面六月飞雪:他又没顶嘴,关他什么事!
最后,林夕决定给老爹做麻辣花蛤道歉。
辣椒一加热味道更加刺激,林夕哪怕打开鼻膜都呛得直流泪。菩菩在旁边急得乱转,这快窒息的样子真的太吓人了!
一番鸡飞狗跳后,佳作终于出炉。还冒着热气的花蛤看起来又辣又烫,林夕举着筷子犹豫许久终于等到菩菩自告奋勇帮忙尝味。
“嗯~一般般吧!”菩菩扔下筷子去叫老爹,留下林夕原地凌乱。“你第一次做,已经很好啦——”远远的,菩菩补了一句。
老爹一来就气呼呼往椅子上一坐,他不动筷子林夕也不敢动,菩菩见大家都不吃,也不动。
僵持了差不多坏了的水龙头滴下三滴水的时间,老爹别别扭扭地开口:“婚礼,你们都——玩了点什么啊?”
“我,我们,还没……”林夕不敢直视对面,连婚礼都没有,不会要爆炸了吧……
“噢,还没办婚礼啊……”老爹一副轻松下来的样子,随即招呼大家快吃饭。“都愣着干什么?吃饭!”
老爹吃着那份味道中等的花蛤一个劲得夸,还夹着虾仁要往林夕碗里放:“来来来,小夕。尝尝这个虾仁,现剥的。”菩菩现剥的。
林夕嚼着脆嘣嘣的虾仁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表情,重要的是他好像知道老爹为什么生气了。
办,办婚礼,大办特办,老爹说玩什么就玩什么。
当天晚上菩菩就约了大家明天聚会,尤其不能忘了田晓柠。
一个个打完电话,菩菩坐在沙发上叹气。林夕戴着耳机没听见,她气呼呼地掀起一只耳机帽冲着他的耳朵重重叹了口气。
“唉!”
林夕一个激灵关掉耳机:“怎么了?”
“以后不许戴耳机!”
“可是我做音乐要用。到底怎么了?”
“就差一个就齐了……”菩菩满脸惆怅得像是吃薯条没有番茄酱。
她说的应该是千……“她不会来的,到时候单独见见吧。”
“嗯,也好。”
第二天的聚餐果然应晓柠的要求:很贵。林夕非常动心思地带路来到一家宋制餐厅,还特意向服务生说明不要讲解和配餐员。
室内清净淡雅,假山流雾,桌上众人边吃,林夕边讲。但吴穹毫不买账:“懂吃的有什么用,师妹原谅你,我可不原谅。”他是被菩菩硬拉过来的,总不能以后都不见面吧。
林夕无奈,过几年都依旧“一鸣惊人”。
冷欣在旁边开玩笑似的泼冷水:“你又不是菩菩的亲哥,你不原谅有什么用~”
对面还在舌战,菩菩在林夕耳边透漏风声:“没事没事,这是打情骂俏。而且我师兄这时候就得泼冷水才行,人来疯。”
林夕这才知道,冷欣和吴穹三个月前结婚了,他低头悄悄问道:“他们喜欢敬酒吗?”
菩菩在对面疯狂摇头:“等下去逛街,买个什么东西送一下就好。”
吃到大约七分饱时,一阵琵琶声引得众人向门口看去,一队美人端着冰块,案几,花草水果悠悠而来。
“她们的时间把握的真好!”晓柠说着举起手机想拍照,被她男友按下去。“哦对,林夕还在这里,哎,真可惜。”
放下东西,房内便留一人屏风后演奏,一人桌前制。
“您好,四季酥山,为免打扰诸位,冰、酥皆为提前制作,望见谅。”
随后,说话人开始随着琵琶音削冰。
“此为冬,由清水,密乳,薄荷所制,可食用山楂花和柠檬草点缀……”
菩菩碰了碰林夕还拿着花茶的胳膊,拉着他耳朵兴奋道:“老爹要是知道我们来这么好玩的地方不带他,又该不高兴啦,哈哈哈~”
“下次单独跟老爹来,不带你。”
得到一个微红的掐痕。
林夕淡定喝水:再也不跟她开玩笑了。
“此为秋,这份底冰由黄酒煮红叶染色,梨果味为主,边缘摆上鲜甜鱼籽蟹肉。此借: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宋词多悲,所以取元……”
慢慢悠悠吃完甜点,还能在隔间听着曲小憩一会儿,还能叫人画茶戏。菩菩有些紧张:“这顿饭要多少钱啊?”
“只算食材成本的话,三千多,茶酒比其它贵一些。”
“啊?”众人同声。
只有冷欣很冷静:“这种餐厅一般是要提前一周预约的,小白兔昨天晚上才打电话通知我们。只能是老板亲临喽~”
“这么说,这是你开的?”菩菩震惊。
“现在做餐饮的明星不少呢!”晓柠继续对着假山壁画自拍,还拉上了她男朋友。
吴穹依旧不肯被“收买”。
“哼,腐败。”
“赚的钱都用来清海洋垃圾,员工都是社会边缘人。”
“哼,虚伪。”
“……”
林夕和师兄的冷战持续到ktv,其他人对吴穹这样已经见怪不怪。路上,冷欣还打趣吴穹的脸和那个冬季酥山一样冰。
“现场版诶!!还离得这么近!”包间里,晓柠兴奋得围着林夕转来转去,画出一个又一个半径三米的圆圈。这是晓柠的信仰:重要的不是偶像,而是对偶像的滤镜。要保持最佳观赏距离,保护偶像滤镜。
林夕就唱了两首意思一下,剩下的时间就成了冷欣和晓柠男友的歌王争霸赛。
晓柠拿着沙锤起哄,菩菩就坐在沙发上只管吃零食,这个咸咸的爆米花真好吃!
接下来是逛街,林夕在其他人转的时候偷偷买了一套首饰和一块手表。收到新婚祝福的礼物,吴穹再也没法对林夕板起脸了。
玩了整整一天,一群人直到深夜才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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