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薇心中一紧。
她已经明白了。
在诬赖成功前,程云棠今天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这锅,要么田渔歌背,要么自己背。
要不,认了吧。
田渔歌:“东西是在这房里发现的。可进过这房的,不止我和她吧,没别的人了?是不是得仔细盘查一下?而且,你还没说东西在哪丢的?”
程云棠:“在我房里丢的。”
田渔歌看着程云棠:“那进过你房的,是不是也得仔细盘查一下?”
这么急做什么?
慢慢查啊。
我现在不忙。
怎么浪费你的时间怎么来!
程云棠被梗住。现在要做什么,难道要真的当着田渔歌的面,把进过她房的,进过程云薇房的,挨个盘查?查到什么时候?就这么被田渔歌牵着鼻子走?
她不甘!
田渔歌:“你可是程云棠,是誉满京城的程云棠,是未来的皇子妃,不得做好表率吗?你难道也要学其他人,随便用几句只言片语,无凭无据就给人定罪?”
程云棠:“”
好一个捧杀!
就这样,程云棠真的,装模作样的盘查起来。
因为本就是为田渔歌设的局,自然不可能从其他人身上查出什么来。
查了一圈。
查无所获。
程云棠:“你方才也瞧见了,她们都没问题。”
田渔歌:“我只瞧见你问问题了,没瞧见你查案啊。查案和问问题不一样吧。坏人怎么会承认自己做坏事呢。”
问一句,东西是不是你偷的。
答一句,奴婢不敢。
这就完事了?
程云棠咽下这口气。东西是她让侍女偷偷转交给程云薇的侍女,程云薇的侍女再放入指定的地点。东西并不是从她房里出去的。
她得到的御赐之物,极多。
怎么可能放在房里。
一般都收在固定的小私库!
按照田渔歌说的,查下去,也不过是南辕北撤,胡搞一通。
真的要配合对方吗?
她不想!
这时候,有个侍女从外头走进来,跪了下来:“奴婢亲眼看到,田姑娘潜入三小姐的房内。”
这个侍女,在程云薇房里伺候。
是程云棠的暗线。
程云棠没想着暴露对方,但是现在这情形,不伪造个人证,说不过去了。要是让自己的人作证,会被怀疑刻意指使栽赃,如果让程云薇的人作证,可信度很高!
程云薇一下就看明白了。
上回就处理了一个,被程云棠收买的侍女。
怎么还有一个?
田渔歌看着那个侍女:“你亲眼看到我进了三小姐的房?什么时候?”
侍女:“半个时辰前。”
田渔歌:“你是不是还亲眼看到,我鬼鬼祟祟的,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偷偷藏起来。”
侍女:“是。”
侍女装模作样的朝着程云棠求情:“这一切都是田姑娘所为,和我家小姐没有关系。还请三小姐不要误会。我家小姐只是被蒙蔽,误结交了手脚不干净的人。”
田渔歌:“那你当时,为什么不举报我。”
侍女硬着头皮编:“当时没想,你是去偷东西,还以为有别的事,三小姐房里失窃,我才觉两件事可能有关联。”
田渔歌:“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
侍女看着两位小姐:“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田渔歌看着侍女:“那你记住你说的。一会儿到了衙门,记得重复一遍,一个字都不要漏掉。”
侍女懵:“什么衙门?”
田渔歌看着程云棠:“你以为把脏水泼到这种地步,我就会认吗?人证有了,动机呢,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垂涎御赐之物?这样吧。你去衙门告发我。让衙门定责。”
做贼心虚的,才会盼着大事化小。
可她堂堂正正,怕什么。
今天要认了这无中生有,朋友啥的,自然信她,可免不了有一些人,在背后嚼舌根。
这污名,她不想担。
那就把事情闹大。
程云棠压根没想过去衙门的事,但既然田渔歌提出了,那就去。这样一来,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田渔歌是个贼。省的她让人传播消息了。
许久后。
程云棠在大堂上陈情结束。
程云棠的人证指着田渔歌,把之前的说辞重复一遍。
在程云薇的授意下,请田渔歌入府的那个姑娘,表示全程和田渔歌在一起,并未见田渔歌中途离开去了别处。程云薇作证,一直和田渔歌在一起。
高堂之上,穿着官服的那位,不会了。
这案子要怎么断?
程云棠有人证,证明田渔歌作案,按照推理,田渔歌如果偷了东西,又和程云薇有往来,藏在程云薇房里,也说得过去。
可田渔歌却有不在场证明!
到底谁在说谎?
此时,衙门外,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三位当事人。
一个是安国公府的嫡女。
一个是准三皇子妃。
一个是户部尚书之女。
如今却因为一件失窃案,一起出现。这情形,能不闹热吗?
穿着官服的那位大人,见程云棠已经说过了,田渔歌还没开口,便问:“你有何话可说。”
田渔歌:“我有。我和程云棠素有旧怨,上回,她当众诬陷我朋友偷别人的功夫,后来大概是因为我平日里积善太多,许多人愿同我一起担保,我的朋友清清白白,不了了之。这一次,她又诬陷我偷窃御赐之物。我怀疑她有病。得了一种怀疑别人是贼的怪病。”
程云棠的昔日难堪,就这样被说了出来。
脸如冰霜!
寒彻白骨!
程云薇本来是不想来的,自己堂堂一个嫡女,这辈子还没惹上什么官司,如今却要来衙门,被当猴一样的观赏,成何体统。
可她不得不来。
不能背弃朋友。
如今听田渔歌这么一说,更加确信,田渔歌之前说的讨厌程云棠,千真万确,绝不是糊弄她。可是,刚才那番话,是可以在公堂上,众目睽睽之下说的吗?
劝田渔歌和她联手,田渔歌拒绝了,表示胆小。
可现在,这是胆小吗?
是胆大包天吧!
田渔歌:“之前那件事,围观者不下百人。大人如果需要,我可以在半个时辰之内,凑齐百个人证,只是我担心,这大堂恐怕装不下了。”
穿着官服的那位大人:“”
田渔歌:“我和她素有旧怨,这就是她本次栽赃的动机。”
田渔歌:“什么御赐之物,值得我去偷?是看上它精美的设计了,还是想拿去还钱。我能找到很多比它更好看的御赐之物啊。我家穷到,需要我偷东西变卖的地步了?”
穿着官服的那位大人:“”
你爹比我官大。
我能说什么?
程云棠:“你也说了,你与我有旧怨。你此次行窃,就是报复我。”
田渔歌:“”
这时候。
孙千暮从人群中冲出来,紧紧的抱着田渔歌。看向高堂之上穿着官服的那个人:“你要是判她有罪,就把我也抓起来吧。”
手里拿着惊堂木,不知道该怎么拍的那位:“”
你们一个个的。
就会为难我。
这三位,已经很让人头疼了,又来一个丰南侯的掌上明珠。
你们哪是来找我断案,分明是给我添堵!
孙千暮:“你怎么不哭?”
田渔歌:“哭啥?”
孙千暮:“我特地赶来救你啊,你都不感动吗?”
田渔歌:“”
衙门外,众人议论纷纷。
衙门里,僵持不下。
人群中出现了一袭白衣。他一出现,看热闹的人群,自自然然的让出一条道,像退散的潮水。他径直走进衙内,温和的问了缘由。
开口:“失窃又找回的那件东西,现在何处?”
高堂之上那位,恭敬呈上。
四皇子接过,重重的的砸在地上。所谓御赐的手镯一下子被砸个稀巴烂。
碎在地上,变成残渣。
这!
众人倒吸一口气。
四皇子看着程云棠:“东西是我不小心弄坏的。我赔你。”
程云棠:“”
四皇子:“过几日,我会让人找一个一模一样的送去,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撤诉吧。”
程云棠:“撤诉?你凭什么让我撤诉?”
四皇子:“那你告什么,告别人偷了你的东西,偷了什么,物证呢?”
程云棠看着一地残渣:“”
程云棠:“你当初那般喜欢我。如今”
却当众坑害我!
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好我不爱你。
四皇子:“你也说是当初。谁还没有个糊涂的当初。我当初也没想到,你会无耻到,为一个破东西,公堂之上,满口胡言,恶意中伤他人。”
这人品,不堪入目。
他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就算是交友,也不愿!
四皇子看了一眼被孙千暮抱着的田渔歌,无奈的拍了下她的脑袋:“你要去哪,我也不拦着。但以后,能不能别去安国公府了。”
程云棠迟早还会坑你。
就算躲不过。
也别送上门!
田渔歌重重的点头:“嗯,我尽量少去。”
四皇子:“我走了。”
他本就是中途放下手边的事,匆忙赶来,现在要回去继续忙了。
田渔歌:“嗯。”
程云薇回忆发生了什么,突然觉得,她以前认为,四皇子性子软,有点温吞懦弱,有点好欺负,并不全对。这位也是个有脾气的。
刚才摔东西的时候,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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