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海到了府里,脱下朝服,换成常服去了书房,刚刚推开门,就察觉到些许不对,对身边伺候的小厮道:“你们都下去吧。”
他进了书房就反手关上门,沉声道:“王爷?”
江知白转过身来,微微一笑。
他的穿着打扮皆大不如前,然而风情和姿态却半分不减,还是有一种让人眼前一亮的震撼感。
陈颂海之前只是个给他打杂的下手。
二人并没有什么私交,以前都是江知白说,陈颂海去做,而今,发号施令的那个人已经不再风光,而先前唯他马首是瞻的那个人却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就算是陈颂海这种不信命的人,都忍不住要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他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就替江知白打好了掩护——按理说,也到了他扬眉吐气的时候了,他却还是在见江知白的第一面,就表现出了服从。
江知白的脸色不太好,双颊还有着不正常的潮红,应该还在病中,短短半月不见,这个人就瘦了一大圈,原本修长的身材越发单薄。
陈颂海忍不住道:“王爷还是要好好照顾身体。”
江知白刚要说话,就咳了起来,捂着唇对他点了点头。
陈颂海道:“江大人今日前来,是陛下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江知白轻声道:“不是,是我想求陈相一件事罢了。”
陈颂海挑了挑眉,没说话,言下之意就是:你已经不再是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了,不是为了皇帝的事情,就别来求我了。
江知白笑的有些苦涩和无奈,然而转眼间这些情绪就消失了,陈颂海发现自己的脖子边的发丝已经被割断了一缕,他甚至不知道江知白什么时候动的手。
江知白把那缕发丝放在桌案上,眉目低垂,看上去很是冷峻,道:“大人还是仔细想想,现下已经入秋了,与梁国开战,怕不是个好时候吧?”
陈颂海这才想起四年前,这位年轻的摄政王征战沙场,是出了名的杀伐果决。
他原本以为,不过是精通调兵遣将罢了,眼下却对他的身手有了新的认识。
一阵后怕过后,陈颂海道:“王爷可以杀了我,但是总会有人站出来要与梁国开战的。”
江知白对他笑道:“不管其他人怎么样,陈大人为了家人考虑,在陛下问起的时候,选择给梁国送礼就行了。”
陈颂海沉默了一会,忽然道:“王爷想要做什么?”
身体内部又开始隐隐作痛,江知白深吸了一口气,颇为厌倦的道:“我要是说,是为了陛下的江山,陈相肯定不信吧?那就别问这么多了。”
出人意料的是,陈颂海道:“我信。还请王爷放心,陛下问起,我知道该怎么答。”
江知白愣了愣,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半晌才干巴巴的道了句:“谢谢。”
他嗓子哑的厉害,说了几句话间又痒了起来,捂着唇低声咳了几下。
陈颂海顿了顿,又道:“宫中药材短缺,还请王爷稍候,我吩咐人取点药给你。”
江知白苦笑道:“多谢,只不过宫中并没有煎药的地方,还是别浪费陈相的心意了,如有旁人问起,陈相就说没见过我,也就帮了大忙了。”
陈颂海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就见着江知白撑着病躯从后窗跃出,几个起落间,就消失不见了。
这样好的身手,长期住在宫内,权倾朝野时,也没有要了幼帝性命,又怎么会真的要谋反呢?皇帝现在只是没想清楚,等想清楚了,摄政王一定还是摄政王。
那些不长眼的给江知白难堪,将来还不知道会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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