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许砚秋看着面前的卷子头大，这难度直接上升了不知道多少个台阶，没办法了，她只好逐张攻破了
“这是把偏的都考了一遍啊我的天”许砚秋离崩溃只有一线之隔了
她拍拍脑袋，想着和孟音婉的名字排在一起的结果，拿起了另一张试卷
凌晨两点，许砚秋终于结束所有的试题改错，也没去按熄灯直接爬上床睡着了
“我去，许砚秋，你这黑眼圈牛逼啊，难怪一大早就要我帮你带早餐”林锦在她桌上放下豆浆油条鸡蛋三明治，“诺，你的早餐四件套”
许砚秋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开始撕三明治包装袋，还不忘把油条往一边拨:“油条拿走，油不拉几的”
林锦连忙接过来:“诶诶诶，我吃我吃，你看看你，睡眠不足脾气来凑，这暴脾气”
许砚秋难得没怼她，自顾自的吃着，吃着吃着，她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了些，翻开桌肚里的试卷边吃边看
“你不是困吗？还拿着试卷看呢”林锦没好气的说
许砚秋翻开另一面:“政治那个测试，孟老师找我了，我这次拼死也要得到第一名”她把空的袋子随手扔在纸盒里，“我不要前三，只要第一名”
林锦只看了一眼那张试卷上数不清的勾勾叉叉就不忍继续去看了，她顺手带走了许砚秋身边的垃圾，留给她空间
周倜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你怎么会有这张卷子？”
许砚秋撩起眼皮:“偷的”
但是周倜并不打算这样结束，他继续敲桌子:“这是不是那个政治竞赛？”
许砚秋突然把鸡蛋往桌子狠狠一磕，周倜下意识往后仰，她这才慢慢说道:“嗯”
“你说我能不能获得名次？”周倜那熟悉的嘴脸又出现在眼前。许砚秋拧起眉头，从抽屉里拿出数学书往桌上一甩:“你去问评分老师，我也不想说”
“不是吧，您还气着？”
许砚秋靠着后桌，样子极其懒散，她眼皮下压，看似不耐烦到了极限，桃花眼虽看谁都深情，但眼底的冷漠还是破眸而出，无法忽视
“想参加就自己报名，没事就多背单词”
周倜摊手:“我只是想和你争个第一罢了”
许砚秋低笑:“一个星期后就可以见分晓”
看着周倜离开的背影，许砚秋知道，她这次，还真的要第一名不可了
“不是吧大哥，你还没睡？”林锦架起画板，“你之前十二点之前一定会睡觉的”
许砚秋打开扩音，手上整理卷子的动作不停:“特殊情况”
林锦拿起画纸:“不是我说你，你这一个星期太狠的话，你身体可吃不消”
许砚秋轻笑:“你放心吧，我知道的”
“我看你不知道，你这次就算是把命消耗半条，你都乐意至极”
许砚秋笑声再次从听筒传来:“这倒是真的，别打扰我了，你画你的画”
她也不管林锦到底挂没挂，她直接搁下手机，拿着孟音婉新发下来的试卷奋笔疾书。她其实是属于本身就比较聪明的那种，一学就会，她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但是许砚秋这次内心里的野心完全暴露在外，她要考，就考第一，她要让孟音婉第一次教学就有个好成绩，她要让自己的名字和她的名字排在最显眼的位置，无论如何
许砚秋勾唇浅笑，这么大的野心，爷爷见了，定会说出那句“这才像许家人”
她盯着时钟，又一次在凌晨两点睡下
下课铃声响起，许砚秋写下数学试卷上的最后一句话“综上所述，函数的取值范围为（，√5]”
“许砚秋，下节课体育课，你得去打球”程焱按下她起身的架势，“我们都决定好了，只是通知你一声”
许砚秋气笑，她往后望:“诸位大哥，我只是去交个政治作业，孟老师等着要呢”
李晓插嘴:“行，秋姐，要是我们没在篮球场看见你怎么办，你说”
许砚秋闻声望去，李晓，一个搞笑选手，要说他不搞笑，比说他成绩不好还让他难受
“啧，我一定去，说到做到”
“没去就借我们抄一个月作业”陈毅率先开口
许砚秋撇他一眼:“平常你抄少了？”
全班哄堂大笑，陈毅还在一旁解释，许砚秋拿起作业就往办公室走
孟音婉见到她倒是很惊讶:“不是体育课？”
许砚秋放下作业，学着她的语气:“不是没上课？”
孟音婉狠捏了一把她的脸:“能耐了，还学我说话”语气却没有丝毫不悦
许砚秋眨巴眼睛:“嘿嘿嘿，下次一定注意”
说话间，一块白色的东西闯入她的视线
“诺，觉得这个挺适合你的”
许砚秋整个人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孟音婉离她近，看见了她的耳框微红，颜色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深
“傻了？”
许砚秋这才反应过来:“啊，不好意思老师，我又激动过头了”
孟音婉移动椅子，轻轻扯过她的手，给她戴上了:“不错，护腕挺适合你的”
“我老师，我我我，我收下这个好吗，我这个，我不是说不喜欢，我，我的意思是，额，这个，怎么说呢”
孟音婉靠在靠背上，嘴唇微勾:“什么？”
许砚秋的脸“蹭”的红了，整个脸，连同脖子都沾有红晕:“我，我忘记了”
“噗嗤”孟音婉彻底憋不住，低头笑出声来，她摸上许砚秋的头，“你怎么这么可爱的？昨天是谁信誓旦旦说要让我扬眉吐气的？那么有气势，结果现在跟个小媳妇似的，嗯？”
小媳妇
许砚秋觉得自己要彻底疯了，上课铃声这时响起，许砚秋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老师，上课了，我先走了，啊，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一会见”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孟音婉则是笑的停不下来，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这么可爱
陈毅看着满面春光的许砚秋跑下来，连热身都没做就直接加入了比赛，内心顿感不妙
果然还没到下课时间他们几个都快被练废了
许砚秋难得体力旺盛，一场接一场的打，完全放开了打，扣球，篮板，三分，全被她玩得完美无瑕，连程焱都表示跟不上了
“你们怎么回事啊？让我来打球结果你们不奉陪了？”许砚秋拿着球走近
“秋姐，你看看你，打球打疯了吧你，你让我们歇一会儿”陈毅有气无力说着
许砚秋摊手:“行，反正快下课了，休息完就去买水吧，不然一会买不到了，先走啦”说完就离开了，她本来想用护腕擦一下快要滴进眼睛里的汗水，但还是作罢，她快步走到水龙头旁，洗干净左手后用左手小心翼翼的摘下护腕再洗手，最后还没忘把护腕洗干净
体育课后是自习课，许砚秋来不及回班，直接去办公室拿卷子
“报告”许砚秋直奔孟音婉的桌子，后者看样子是改完了作业，正刷手机消遣
“老师，卷子？”
孟音婉抬头撞进了许砚秋的眼眸，她微愣。许砚秋出汗后整个人变得水灵，更显白了些，微湿的发须被她薅在耳边，雌性荷尔蒙不着痕迹散发出来，特别是她脸上的笑容，青春又有活力，实在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抽了几张纸:“擦擦？”
许砚秋犹豫，还是接过来:“我这不是汗水，是自来水”
孟音婉笑着说:“我知道啊，怕你冻着了，开着空调呢。卷子在这，数好了，直接拿去吧”
“好”许砚秋抱起卷子，孟音婉注意到了护腕还在她身上，笑容不自觉浮现
许砚秋没告诉孟音婉，从那天起她就没带过她送的护腕了，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舍得。白色的护腕很容易脏，而且也不忍心看它跟着她一起受苦，许砚秋就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戴在手上，而“正主”被她保管了起来
孟音婉注意到，她送的护腕自从被许砚秋接过，就一直戴在她手上，像护身符一样，她自然是欢喜的
很快就到了竞赛的日子，孟音婉跟在许砚秋身后，她看得很清楚，在进入考场之前，许砚秋低头轻吻了她手腕上的护腕
孟音婉的心狠狠漏了一拍，她想她算是完了，被一个小屁孩撩的不分东南西北
许砚秋低头浏览了整个试卷，难度确实比去年的试题高，但是，就这样的难度，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考完试的许砚秋并没有过分纠结这次竞赛答案，她心态比平常人稳，觉得考完了就考完了，成绩已经定了，去计较也没有用，相比于周倜的紧张期待，许砚秋早就开始补上其他课的进度了
徐清和高澜还纳闷，许砚秋怎么做题越来越快，一打听才知道是因为政治竞赛结束了，她的重心又回到了主科上
“你觉得你补得回来吗？”高澜坐在她旁边
许砚秋低声回复她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老师，我也没落下吧？我只是没有像写政治那般近乎疯狂，我这不是把疯狂的劲头放在其他科上面了吗？”
“那这次考校第一？”徐清加入闲谈，“那两个竞赛的已经离校了”
许砚秋眉心一跳:“这还不知道呢，不过，我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高澜看着许砚秋谦逊又有野心的样子，轻轻点头，这孩子不错，心智比一般人都成熟
“许砚秋，孟老师要你去办公室”
三个人同时抬头，许砚秋看见周倜的脸立刻明白了:“好”她在语文卷子上写下最后一个选项才起身
她把紧张颤抖的手藏在身后，打开了政治办公室的门
“哟，孟老师，许砚秋来了”
许砚秋心一紧，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着话语藏着的弦外之音，她走到孟音婉旁边:“老师，成绩”
孟音婉转头，眼角带着的笑容夺目撩人，惊鸿一瞥，许砚秋心莫名静了下来
“许课代表，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分吗？”
许砚秋下意识按住了护腕:“看样子还不错？上九十了？”
孟音婉撑头调侃:“不是唯物主义者？”
许砚秋点头:“是啊，但是我信你”
孟音婉表情有一瞬的僵硬，随即恢复正常，耳边微红:“那你是信对了，你考了九十四分，很棒，第一”
许砚秋轻轻点头:“让你扬眉吐气了吗？孟老师？”
语气带笑，她没像孟音婉想象那般激动不已，好似这都在她预想之中，她确实做到了，在难度逐渐增加考试取得这么可观的成绩，孟音婉有点承受不住了
“你自己的努力也很重要啊，很棒”孟音婉摸上她的头，她看得出来，许砚秋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情愫
桃花眼上挑，露出难得的勾人笑容:“和美女老师的名字排在一起，这奖励不错”
“贫嘴，得了便宜还卖乖”孟音婉赏她一个白眼
许砚秋拿起桌上的棒棒糖，自顾自的撕开:“这次的分数，近五年应该没有人能打破了，孟老师，你得看我名字和你名字排在一起五年了”
孟老师，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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