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弦尘懵了一下,他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又疯又傻,跟以前一模一样。
“好弟弟,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那女子接着说道。
这人并不是柳弦尘的亲姐姐,而是他在年少时遇见的疯子。
小时候的柳弦尘看起来纯真好骗,结果在一次出游的路上,硬是遇见了她,而且她一张口就是一句:“怎么,睡了不想认账了?”
要知道,当时有柳弦尘他爹,他母亲,还有他亲哥哥,还有无数家仆。
众人一看就知道她在发癫,那个时候,柳弦尘才多大,毛都没长齐呢,就被人讹。
后来,柳弦尘在女人的无限骚扰之下,成为了他的姐姐。
不过后来柳弦尘也听说了一些关于她事情,也就理解了。
她从小不被父母重视,甚至还将他当做工具,她母亲是个用毒高手,有时候在控制不好计量时,就拿她试毒,所以才将她变成了这般模样。
“你怎么在这里!”柳弦尘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想你了,过来看看你。”女人张口就是一句口不对心的话。
柳弦尘愣了愣,说道:“我最近很多事,没时间陪你玩。”说完就想走,却被女人一下子给拦住了。
“我知道你想救罹淮冥,但是我给你讲,小心大长老,他呀,四个嫉妒心极强的人。”女人这随口一说,就让人觉得他好像很了解大长老璇玑长老。
“你这话什么意思?”
“很明显呀,罹淮冥是个人人称赞的天才,可是当他声名远扬时,璇玑可很快就会被世人遗忘。”女人一字一句地说着,可是她说的又有几分道理,确实在之前,璇玑长老声名远扬,各宗门都畏惧他几分。
可是现如今,他就好像一块已经暗色的玉石,在人才辈出的梵净,自然被人遗忘在了角落。
“可是璇玑长老现在的地位,没必要再去做这些事了。”柳弦尘还是有着几分不解。
“可是他已经人老珠黄了,就像一个女人,没有了容颜一般。”女人接着说道。
“现在,你只有回去就以办事不力的幌子,故意先让璇玑长老责罚你,以你的身份地位,璇玑自然不敢拿你怎样,然后他定会报复在罹淮冥身上,所以这时你替他受罚。
并以长老地位担保,罹淮冥没做过背叛掌门的事,这样他就下不来台,自然就放过罹淮冥了。”
等她说完这些,柳弦尘有些惊讶,面前的这个人,他对她的印象还是那个会无下限骚扰他的人,但是她现在的这些话,让人有些感叹。
“那相国府的人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这一系列的事?”柳弦尘觉得她可能知晓一切的答案!
“相国府的人是他们活该,至于其他事情,是因为一个在万花楼的女子引起的。”
“那女子本是一位卖身不卖艺的花魁,却没想到有一天,相国府的入赘女婿奸害了她,她的父母亲想要个说法,却被相国府的人活活打死,他们都是咎由自取,相国的女儿看中了段玉衍,他更是抛妻弃子。所以啊,那是他们该得的惩罚。”
柳弦尘本想说些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没讲。
“好弟弟,要不要和姐姐一起回去共度良宵啊?”女子又开始发癫了。
幸好柳弦尘早已经习惯她这个样子,不然常人是真的会害怕。
“打住,我要先回梵净了。”柳弦尘说完转身就走了。
女子看着他的背影,还大喊了一句:“好姐姐等着你呢!”
柳弦尘回到断崖,就瞧见言斐俞在门外着急的等着,一进门,言斐俞便迎了上来。
“师尊,怎么办,小罹还在璇玑长老哪里!”言斐俞着急的说道。
一听见柳弦尘回来,言斐俞就在门口等着。
“我已经有办法了,你先去找其他长老,就说璇玑长老要惩罚我,让他们赶紧过来!”蘅芜长老说道。
言斐俞一听,立马朝着其他峰跑去。
蘅芜长老在院子里,看着那棵盛开的海棠树,有些愣了神,这棵树刚进到院子里时,还才不过一株兰花大小,现在都已经快比他都高了。
以前他也总是苛刻他,现如今,自己都要舍命救他了,世事无常呀。
“道长,怎么了?”叶云舟看着发愣的柳弦尘询问道。
柳弦尘愣了神,原来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道长,你院子里那棵枯掉的海棠树是怎么回事?”叶云舟一边忙着将海棠种子放进随身的口袋里,一边随口询问道。
柳弦尘在心里又想起了那棵海棠盛开的样子,满枝头粉□□白的,可爱人了。
后来他从梵净离开时,什么也没带,只带了这一株海棠。
“是一位故人送的,后来故人走了,树也枯了。”柳弦尘不免感叹道。
叶云舟听了没说话,神色有些暗淡,能让一个人这么在乎他送的东西,想必定是心仪之人。
虽说他现在和柳弦尘朝夕相处,但是
在叶云舟的理解里,他觉得走了可能只是去了其他地方,总有一天还是回来。
二人没在说话,而是安静地走在大街上,突然人群里突然来了一大队官兵,分别站在道路的两旁,将人群扩散开来,紧接着,道路上驶来一行庞大的队伍。
周围不禁有人询问起来。
路人甲:“这是谁家?这么大阵仗?”
路人乙:“这你都不知道,李府在寻女婿。”
路人丙:“招女婿?如此这般,怎么寻”
路人甲:“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李小姐在路上走着,看中谁就抛下她的绣球给谁!”
路人丙:“那就不知道谁这么好运了。”
叶云舟一直以为这种方式是在胡编乱造,如今他才知道,果真有这种招亲的办法,只是这样真的可以找到真爱吗。
叶云舟还在思考,突然就被一个东西砸中了,他顿时怒火直烧:“谁这么没素质呀!”叶云舟一边捂着头,一边四下张望。
突然有人拍了他一巴掌道:“这可是李府的绣球砸中你了,你就偷着乐吧。”
叶云舟有些懵逼,看了看柳弦尘后,方才注意到一旁路人捧在手里给他的绣球。
他疑惑的不想去接,这是李家小姐掀开了轿帘,有些羞涩的看着她未来的夫君。
此时一个家仆走了过来,说道:“这位公子,还烦请你回家做好准备入赘我们李府。”
叶云舟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懵的,等他回头的时候,柳弦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刻,他最先想到的是柳弦尘的感受。
他按照来的路寻找回去,一路上什么都没有,他以为柳弦尘已经回到家里了,可是等他回家时,却发现空无一人。
这下他有些慌张。
可还不容他又喘息的机会,李府又马上来人,说是来布置行礼之地。
“别来添堵了行不行?我对你家小姐没有感觉,也不会有。”叶云舟正想走,可是那些家仆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叶云舟真是欲哭无泪。
另一边,群山之巅。
“你怎么跑我这儿来喝闷酒了?”在古之卿的记忆里,这可是千百年来,头一回呀。
柳弦尘不语。
“怎么回事?那小子欺负你了?”
柳弦尘摇了摇头。
“他跑了?”
摇头。
“他移情别恋了?”
柳弦尘不说话了,身体上也没有动作。
古之卿明白了。
“你说我为什么不是女孩?”柳弦尘有些哭诉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蘅芜!”古之卿有些冒火,他看着眼前的柳弦尘,半分没有了之前天之骄子的傲气。
“原本我就想,他活着就好,可是我又不甘心,就想着离他再近一点,离他在近一点时,我又想,可以在近一点。”人总是不满足,总想在奢望的多一点,再多一点。
其实古之卿他懂,信仰破碎,看着心爱之人被最骄傲的徒弟杀死,看着自己的亲哥哥死在面前,宗门被灭,原来他也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他说过,他活得很累,很累
“你好好休息一下。”古之卿退了出来,坐在了门外。
古之卿在门外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醒来时柳弦尘已经走了。
古之卿看着远方,心里叹息一下
柳弦尘回到家里,看着家里被装饰成喜庆的样子,心如刀割,也许他该走了,可是他又能去哪里呢
去找师尊?
去古之卿那里?
还是梵净?
还是回残破不堪的宗门里?
他站在门口,半天鼓不起进去的勇气,他轻哼了一声,原来曾经天之骄子却连进门的勇气都没有。
他转身走了,他要去那里他不知道,他没有想去的地方,也没有可以容下他的地方。
他寻了棵大叔,靠在树干上,他的脸被粗糙的树干磨的有些痛,夜里的寒风吹得他有些冷,他缩了缩脖子,好让自己暖和一点。
他想起了小时候,他任性,一个人躲起来到大半夜,他的哥哥柳木晚总是会抛出来寻他,带着他回家,周而复始,不厌其烦。
一滴泪落在树干上。
“哥哥,我好想你”他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大树下面。
其实再坚强的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刻。
此时的叶云舟正在门口焦急等待着,他刚从李府回来,好在李老爷通情达理,这桩婚约也不算数了。
古之卿来到了柳弦尘的住所,他看见这一场景,心里的火冒了三丈,他气不过,气不过柳弦尘寻灵三百年,气不过他的剔骨削肉,气不过为他闯无间地狱。
他一掌将那些火红的喜布连同院门打破,以宣泄他的怒火。
“叶云舟,滚出来!”古之卿愤怒地说道。
“你是谁?”叶云舟在院里突然感觉到一阵响动,便起身前来查看。
“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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