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披着白袍的牧师祷告的话语。菲利西亚亲眼目送着奶奶的棺材被一捧捧湿润的泥土覆盖。
恩斯奶奶葬在了两个树的下面,听贺卡爷爷说,这两棵树由奶奶亲手种下。在搬来村庄的第一年里。
奶奶因为是药师的原因,哪怕为人比较冷漠,但也在大家口中有着一致的好评价。虽然小孩子对于菲利西亚没有父母这一点经常挖苦她,但大人们却一直很热心的照顾着她。
为此,在她后续的抚养权上,虽然又有几声零散的拌嘴,但对于她会被收养为村长家的养女没什么大的反对。
只可惜,菲利西亚在心中叹了口气,自己要辜负这些好意了,伸手拉住了自己身旁亚鲁托尔叔叔的衣服,在他转头看向她是,说:“叔叔,我已经和奶奶说好了,我要加入训练兵团。不用麻烦大家了。”
“为什么?菲利西亚?”“是啊,为什么,小菲利西亚?”“是怕大家不接纳吗?”四周听到的叔叔婶婶也都围了上来。
因为一直和奶奶住在森林里,这还是菲利西亚第一次直面这么热情的场面:“不是的,是我自己想要去看看墙壁外的世界。之前就和奶奶说了。”
“所以恩斯夫人才送丫头你来和我学的摔跤吗?”一旁静静听着的菲力爷爷开口道。
“嗯。是的。”
“丫头,我不管你和你奶奶怎么约定的。但是,如果你想走,就要先从我菲力手下出师后,你才能走。”听到这话,一旁满脸挂着不赞同的亚鲁托尔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才能出师?”早就坚定了自己想法的菲利西亚心里清楚也清楚,自己想走不会太轻松。但也没想到居然是菲力爷爷出的难关。
毕竟虽然村长的职务一直由贺卡爷爷那只把控,但是论村庄里的大事处理,总是少不了菲力爷爷的身影。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巨人级难度了吧。’菲利西亚心想。‘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打败我。”
‘这根本不可能!!!’目前自己虽然能和安东尼师父战个平局,但是也都只勉勉强强在菲力爷爷的攻势下撑下5招。连反打的机会都没有,短时间内打败菲利师傅简直就像是个笑话!
‘怎么办?如果没有其他躲避的方法,要直接偷偷溜走跑去吗?’菲利西亚陷入了沉思。可是看着紧盯着自己的眼神。‘这就打算逃了吗?’不!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攒紧了拳头。‘奶奶说过的,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妈妈也没逃。我也不能!’
“好,我答应了!”
“丫头”菲力利爷爷单膝跪下,平行的双眼对上了她的眼睛,深深地凝视了她眼底的坚决。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你准备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在这之前,就先在亚鲁那里呆着吧。小孩子家家的,多喝牛奶。”说着起身,将她推向丽莎阿姨的怀里。
第二天早晨,菲利西亚就已经敲响了菲利家的大门。
在经常联系的院子里,菲利已经换好了宽松的打斗服。“还是来了啊,丫头。”
“准备好了吗,菲利西亚。”
“嗯!”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菲力迅速的一个左侧踢,只来得及单臂护住,连元力都来不及包裹住。就随着力度重重的摔在地上。
菲利西亚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元力将身上覆盖。双手握拳护住面部:“再来。”
菲力眼底露出欣慰,但在被菲利西亚发现前就迅速变成认真的神情。
左手直拳!
向右侧滑完美躲避来不及了,只能做到能做的,用右臂硬扛下,然后,左臂迅速钩住菲力直拳那只手的手肘,利用自己的中心将手臂保住,重心下移。
同时左脚脚尖勾上菲力前伸的右脚。一勾!失去重心的一刻,就是我的机会!
“嘭!”菲利西亚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望着眼前的天空,明白自己的计划失败了的菲利西亚回想着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你的意图太明显了,丫头!上一次已经说了,多思考!你要学会预判你的对手,思考他的行动,如果将对手牵入你的思维,那你就已经赢了一半了。”
挣扎着起身,“再来!”
再摆出架势的一瞬,菲利西亚,左脚蹬地,借助地板的推力迅速向前踢!
‘既然防御行不通,你那就试试先攻!’
踢到了!心中一喜。
却在下一刻被抓住了小腿,直接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好的想法,但是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松警惕!”
“再来!”
……
“谢谢菲力爷爷,明天见!”
……
“继续!”
菲利西亚与菲力维持着防守的姿势,围绕着一个中心对峙着,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的试探着。
汗水从顺着贴脸的发丝留下,划过脸颊跌落在地上。
菲利西亚双眼紧紧盯着菲力的一举一动,就在他前脚腾空,重心交换给后脚的一瞬:‘就是现在。’像曾经那样,后脚迅速发力,借助蹬地的反作用力,右脚快速踢向菲利已经架好防守姿势的面部侧边。
快要踢到时,右脚却在空中突然落下,中心交换,借由右脚旋转的力,左脚用更快的速度提取。
菲力来不及将身体压低,硬接的一瞬身体便略微失去了平衡。但他反应极快,迅速伸手抓住脚腕。
明白自己很难直接挣脱,在被动失去平衡前,菲利西亚身子后仰,被抓住的左脚用脚被钩住菲力的肩膀,像是摆钟一样,绕着旋转半圈,借此一举挣脱。
‘成功了!’
但是现在自己还是头下脚下的姿势。掌握不了平衡,不是好情况的。短短一瞬,菲利西亚心中的方案已经换了两三个:‘只能赌一把了’,借助着摆荡的力度,腰腹用力,将身子直立。双手钩住菲力的脖子,双脚也顺势松开。
可是,在这段时间,菲力也没有闲着等待菲利西亚的下一次出招,突然间,菲力直接后仰,想将背上的菲利西亚一举压在地上。
猝不及防的菲利西亚迅速用元力包裹了前后‘要输了吗?’,哪怕现在自己圈着喉咙,看似在上风,但是一旦被压制在地上,不只是冲力的原因自己自己会短暂的因为疼痛而短暂的失去行动力,而且,因为被压着的关系,连恢复行动力都很困难,更不要说组织后续的攻击。
‘怎么办?不想输。’
在落下前的空中,菲利西亚松开了换在脖子上的手臂,腿部快速从空中向后踩,‘只要能有力!’踩住了!
才落地的前一刻,不顾脚腕上尖锐的疼痛,借助这反馈的力从背部压上前胸。
“嘭!”终于,是菲力先落在了地上。
菲利西亚翻身躺在地上。呼,呼,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做到了啊,丫头!”菲力爷爷的大手像曾经那样揉了揉她的头。在这瞬间,汗水混着泪水一点点落下。
将近两年的时间,身上长期青一块紫一块的日常。终于的赢来了今天的胜利。
在那天之后,离别的那天也很快到来了。
菲利西亚再一一拥抱过村庄里这两年一直都在帮助自己的大家后,松开了了一直拉着自己不想自己走的萨夏,坐着等丽莎妈妈最后挽起自己的头发。
“丫头,右脚还疼吗?也不多呆几天再走。”
菲利西亚,摇了摇头,在菲力面前使劲蹦跳了几下“虽然我的医术没有奶奶的好,但是跌跌撞撞这么几年,最基本的药还是不错的!丽莎阿姨也说已经完全不肿了!放心吧,爷爷。”
最后拥抱告别了其实心里最不舍的自己离去的菲力爷爷,菲利西亚翻身上马,与陪伴自己到城镇顺便去采买的亚鲁托尔叔叔一起骑马远去。
沿着已经被青草慢慢占据的小路。菲利西亚和耶鲁托尔因为马匹还拖着板车,慢慢的前进着。
“菲利西亚,其实别看你菲力爷爷之前那样板着脸,其实昨天跟我们几个喝酒的时候还在懊悔怎么没能多留你几个月,这样哪怕你成功了,错过了报名日期还可以让你再留一年。”
“我知道的。”
“为什么这么想要去调查军团呢。墙壁保护着我们所有人类,为什么还要出墙去送死呢?”
“小时候是因为,能飞。”
“那驻城兵团也可以是一个选择。”
“其实我不知道,我那时候,只是单纯的,忘我的一页页翻着有立体机动的报纸,看一个个描述人类向着天空飞翔的消息。我就觉得内心好像有一股冲动,我也想飞,在广阔的森林,在危险的悬崖。我想要感受身体被风托起,想要驾驭风。所以第二天,就兴致勃勃的去找了奶奶!现在光是想着,这股冲动就感觉像是热浪一样,从心脏,弥漫到指尖。更何况,奶奶最后那天和我说了,关于我的母亲。她也可能和外面的世界,有关系。所以我想要去看看,我母亲看到的世界。”
“……我知道了。……这个,给你。”亚鲁托尔从背包里取出另一封文件。
“这是你的户籍文件。如果没有这个,其实你是入不了团的。”
‘所以说,如果当初自己选择逃走的话,估计也还是要灰溜溜的回来。相比那样子,更不会让菲力爷爷让我去了。’想到这里,菲利西亚不禁有点小庆幸。将接过的文件打开。
“菲利西亚法尔玛可?”
“嗯,你奶奶让你交给我的信件里,就说过,如果你加入训练军团,那就以她的孙女的身份进入。而法尔玛可,就是恩斯奶奶的姓。”
“那恩斯是?”
“是她的未婚爱人的。”
菲利西亚想起奶奶经常带着怀念的神情出没的年轻的画像,现在回想起来,画像下的作者名字正是丹尼恩斯:“我明白了。”
“以及,如果你遇上了一个叫海泽尔法尔玛可的人,替奶奶说一声对不起吧。”
“嗯。我知道了。”
第三天早上,走在驻城兵团的特别驻扎地前,菲利西亚提着行李,挥手告别了亚鲁托尔,只身一人走进了营地。
“您好,我想要进入训练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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