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予和鲶鱼是挺像的。
那晚的夜空很美，可惜言予忙上忙下，失了带小徒弟去看星星的机会。
自打那晚付亦唤了声“鲶鱼”过后，言予便没再去曲幽阁看望付亦。
付亦白天跟着师兄师姐们修习，晚上开始调查父母被害的始终。
经长达两个月的搜寻调查，这件事的矛头一切都指向了独瑶悦——言予仙尊。
言予的师尊慕何为了让他的得意弟子言予在未来的修习道路上能安稳渡过，在教言予使用仙器时误杀了普通百姓，又碰巧被付亦的父母撞见，因此慕何杀人灭口。
“这都是小的走遍春茸各个地方才勉强总结出来的，可能”
可能不太确定。
付亦不想在听这个人说话了，让人恶心的紧。
并不是他说话的声音语气怎样，是付亦在巷口里遇到他时，他正在调戏一个姑娘，把他打了一顿后跪求付亦不要告诉别人，要他干什么都行。
不管是不是言予主动要求慕何杀人灭口的，既然付亦不知道慕何在哪，那便一命偿一命。
凭什么你的未来要拿我父母的命来当踏脚石？付亦心想，付亦越想起那些，付亦就越难受。
失去亲人的难受。
亲手杀师的难受。
大仇得报的难受。
……
不知不觉，付亦鼻子一酸，对着水晶莲池的水面一照。
白皙的脸上多了一些红，鼻子红，眼睛更红，又疼又酸。
“哭完了么？”师尊来了。
付亦愣了愣，抹了把眼泪回头：
“没哭”
“骗谁也骗不了师尊”言予始终是那下垂的桃花眼，冷漠又满是关怀，“受委屈了么？”
言予问得小心翼翼，生怕问到不该问的。
“没有，”付亦调整好情绪，回答：“冷到了而已”
已是初秋，天气还没有到会让付亦冷的程度。
付亦只是随口一说，不太觉得言予会信他的鬼话。
付亦头支着手肘，背上被披上了东西。扭头的过程中，言予已经坐到了他的旁边，背上是言予来时穿的白色大氅。
秋风扫过两人，发鬓系乱的打在脸上，付亦面无表情，不疾不徐把言予的白色大氅还给了言予。
给的理由是：“热”
言予嘴角弯了弯：“嗯，有什么不习惯就跟师尊说”
两人陷入死一般的沉默，明很显付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言予也选择沉默。
突然，言予受到一击，付亦也靠着法力站起，两根手指上凭空冒出法术，言予淡定的躲过付亦的又一击。
付亦攻向言予的眼睛，瞬间空气凝固，言予闭上了眼，血液从眼角不止的溢出，没有什么太大的疼，只是眼前黑了，那血液一直往下滴，滴在干净洁白的衣物上，格外显眼。
让他的，都是让他的。这招是言予教付亦的怎么会打不过？
两人都静了，付亦不敢想象自己做了什么，言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嘴角勾了勾。
你高兴就好。
言予小心翼翼的来，又小心翼翼的离开。
无话可说，或是没脸说。
-
巴掌重重打在付亦脸上。
付亦跪在言予的寝屋内，挨了陈芸两个巴掌。
许处忆也姗姗来迟，一来见言予安静的躺在床上彻底信了，骂道：
“小师弟你干了什么？！”
付亦老实交代：“眼睛瞎了”
陈芸、洛居南也没有想到付亦会这么老实的回答，付亦不会编一下吗？
许处忆气得语无伦次，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小师弟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许处忆生气道“师尊待你那么好！你怎么能！”
“师尊要是有什么事”
许处忆没说完，言予烦躁的打断：“少言”
无奈，师尊就这么惯下去吧：“是”
“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言予摆了摆手。
齐声：“是”
三人离开，付亦还是跪在地上。
“你不走？”言予喉结滚了滚，没有过多的动作。
“你怎么知道？”
“师尊什么都知道，不是么？”言予道。
付亦看着言予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睛上多了条白布。
“师尊您这双桃花眼对不起师尊”
您这双桃花眼真好看。
……
静了，不止是空气静了，言予也静了。
“师尊都是我的错，您罚我吧”
“我怎么忍心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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