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又想起了那个想碰瓷最后翻脸了的少年，还有点没死心。
“那我能让申鹤帮我看店吗？我之前是在璃月港开花店的，后来跟了……”云笙死活喊不出帝君二次，于是含糊其辞，“之后天天在训练打架背书，花店就没开了。申鹤能帮我看店吗？包吃住，利润对半分。”
“……”留云借风真君瞪着她的双眼看了云笙半天，完全没想过她还有这么一段来历，“哼，这种事你自去问申鹤去，来问本仙是什么道理。”
“你是她师父嘛，我看得出来申鹤还是很听你的话的。总得先征得你的同意，再去问申鹤的意见啊。”云笙不轻不重地拍了个马屁。
留云借风真君似乎很受用，眯起双眼，连眼尾的红晕都透着一股愉悦。
“你与申鹤在人海中相遇，本是缘分，可不要欺负她。”若是寻常，留云借风真君自然不会担心申鹤被欺负的事情。但是之前，虽说她被磐岩结绿分了心神，但气势对撞中云笙也是不落下风。
如此水准虽不落帝君的教导之名，但她若想做些什么申鹤也不是她的对手。
“安啦安啦，申鹤可是我朋友。”云笙挥挥手，一副洒洒水的表情。
留云借风真君又是哼了一声，“希望你可不是口头说说，不然本仙会让你知道众仙家的怒火不是这么好受的！”
本来就没什么别的心思，云笙丝毫不怕，甚至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看得留云借风真君又是一阵生闷气。
申鹤整理好炸炉的痕迹出来，发现云笙和她师父之间的气氛又怪怪的，而且跟吃饭时候的怪有些不同。她也不懂哪里不同，询问式地看向云笙。
于是云笙就笑眯眯地把她跟留云借风真君商量的事情说了，“所以之后一段时间你要来帮我看店吗？我白天一般都不在，晚上在但也有事情要做。”
“唔，这么说来我可能会容易照顾不到你，不过没关系，有事可以找隔壁的莺儿姐，莺儿姐人可好了呜呜呜……”说着说着，云笙就想到了自从钟离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就不怎么管她了的莺儿姐，似真似假地哭了两声。
“你，没事吧？是吃的金丹出了问题？”申鹤有些不知道怎么办，试图向留云借风真君求助。
好在云笙很快就不哭了，继续拉着申鹤的手，“莺儿姐确实是个好人，遇到什么不懂的不会的都可以去问她。”
“嗯。”不是很懂为什么云笙突然又不哭了，申鹤表示自己知道了。她总觉得有点难以捉摸，但是一个是她师父，另一个是她朋友，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嗯，朋友，她喜欢这个词。
申鹤一手按在自己心口，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留云借风真君就跟看到自家白菜跑了一样，又叹了口气。
进入仙人的洞府中，云笙感受到了一种不同的能量。「这里似乎有着自己的一套运行准则。」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快到云笙差点没抓住。
就在她准备琢磨这念头的时候，留云借风真君开口了，“好了，你们寻个地方玩去吧，莫要扰了本仙炼丹。”
留云借风真君双翅一震就飞走了。云笙一手伸着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仙人就已经脱离了她的视线。
“那，她喊我进来干嘛？”云笙疑惑地看向一旁的申鹤，下一秒就有了一点明悟。
留云借风真君该不会是想跟她说关于照顾申鹤的事情，但是又担心自己不接受然后申鹤在一旁听到不舒服。所以才用这理由支开了申鹤吧？
这么说来，留云借风真君还真的是很疼爱申鹤啊。虽然疼爱这个词用在一个化形是萝莉少女的仙人身上有那么一点点的违和。
但是透过现象看本质，留云借风真君少说几千岁了，也正常。
“师父可能有她的用意吧？”申鹤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相信师父必有她的考量在。
“唔……”云笙又看了看洞内高低悬浮的浮岛以及高山流水，总觉得很熟悉在哪里见过的样子，而且这地方整理的好干净。
“那，申鹤你有什么去处可以给我推荐吗？”
“唔，不如我带你去静室打坐修炼吧？”自从众仙人不再教导她新的术式，而是教导她打坐休养，收敛杀性之后，申鹤平日里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惜我还达不到师父所说的境界。”
“什么境界？”云笙跟着申鹤在洞府中行走，对那些机关转台视以为常，暗中观察她们的留云借风真君哼了一声就去炼丹去了。
“是静。”申鹤还在给云笙讲解，“打坐的要点就在于摒弃杂念，感受四周的气息，这能让我迅速地回归自我。据师父说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之后就可不必拘泥于坐姿，但是我还远远不够。”
“听起来是个平定心神的好办法啊。”
“是的。”申鹤点头肯定。
静室很快就到了，云笙看了看四周的流水莲花，不由得感叹确实是个好地方。
虽然野外也有如此风景，但在外总是要担心路过的丘丘人，又或者突然冒出来的元素生物。而这里就不一样了，只需要感受这份景观即可。
申鹤正在跟她一一介绍洞府之内，突然话语一顿，“云笙，我师父喊我帮忙，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云笙连连挥手，“没什么问题，尽管去就是了。”
申鹤点头，也不待再说些什么就向着丹室所在的地方掠去。
云笙总觉得她的动作有点急，“可能是留云借风真君唤的急？也不知道是什么要紧之事。”
环顾四周，云笙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更何况这是别人家，乱翻也不太好。
这也不是钟离家，云笙对了解留云借风真君的生活没有任何想法，干脆地就在静室坐了下来，“打坐吗？我也来试试看。”
另一边，申鹤紧急赶到又冻住了即将爆炸的丹炉。
“为什么呢？”留云借风真君死活想不明白，先前原素花蜜跟转还丹有融合的迹象，但是元素反应过剧才导致了融合失败。
这次她换了申鹤带来的骗骗花蜜，元素浓度下降了许多，但是融合还是失败了，是她加的剂量太多了吗？可是骗骗花蜜的甜度跟甜甜花相近。
依云笙所说，那转还丹的口感极其古怪，花蜜加的少了盖不住原本的味道想来口感是会变得更古怪吧。
“师父？”申鹤清理完丹炉里面的废渣，站在留云借风真君旁边提醒了她一句。
“先前云笙做饭并未耗费太多食材，申鹤你去把剩下的拿进来一一实验。”她就不信了找不出一种可以融合的材料。
眼见着申鹤向洞府外去，留云借风真君又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炼制转还丹，哪怕是仅低一档次的金丹她都有办法掺入其他材料。
偏偏是转还丹。
转还丹的配方已经接近完美了，即使是材料的替换也有迹可循……如此说来，若是不掺入其他材料，而是进行替换呢？
那用什么可以替换什么材料呢？
往日里仅用于炼器的转还丹自然只需要考虑不同属性的金属矿物，但是如果需要调整味道，那应该就还需要考虑仙株仙泉等等。
“这还真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啊！”留云借风真君感叹着语气间更多的却是跃跃欲试。自归终死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挑战过这种开创性的创造了。更别说五百年前……
留云借风真君也不知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不过，仅是研究改变转还丹的口感而已。更何况这丹的口感谁知道，也就云笙那个家伙会吃这种东西！
留云借风真君有些头疼，趁着申鹤还未回来，她再次打开了丹炉。
新口味的没有，留云借风真君打算炼一些原本配方的转还丹给云笙。看她的样子，天天掏丹药吃已经吃习惯了，也不知冒然断了会有何影响。
口味之事不过私事，总之丹先续上吧。
打坐的要点在静，在感受周围的环境，与气息交融，追寻回归自我。
云笙闭着眼睛很快地就把心神沉淀了下来，思绪模糊间，她清晰地回忆起了自己曾经的记忆。就如同隔岸观花一样，云笙一点一点地看着记忆里发生过的事情，那些啼笑皆非的自以为是又或者是哀怨低沉的自欺欺人。
沿着记忆的长河一路往回走，四周越发的安静，记忆中的自己也越来越年幼。
直到自己回到襁褓之中，那些她根本不记得的记忆也一点点地浮现在脑海中。
她看到了彼时隐约察觉到自己不是她孩子的白笙笙。逆流的记忆，从疼爱到自我欺骗到发现异常的白笙笙。
“虽非我的女儿，但也是我的心灵寄托。如是如此，那便也不用太在意取字辈分，你会带着我的寄托活下去吗？”白笙笙抱着她像是在问她又像是自言自语。
恰逢云翳推门而入，白笙笙笑着抬头，“白毛，这孩子能叫云笙吗？”
云翳的脸色一僵，“倒是可以，可是这不是乱了辈分吗？孩子怎么能跟你一个字呢？”
“你都叫我小白，我孩子也叫云笙，你总不能喊她小云吧？得喊笙笙~”白笙笙一手叉腰做出一副凶悍的样子。
云翳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无奈，“好吧好吧，那就随你了，这孩子就叫云笙了。”
她也看到了独自抱着她时满脸愧疚的云翳。
“我又去打听了，但是从没听说过彩色的神之眼。只有神之眼的主人死了，眼才会变得灰白。对不起，我找不到你的父母……或者，即便我能找到，在小白离开之前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原谅我好吗？”
顺着长河再向前，云笙看到了一团彩色的光。光芒像是心脏一样一伸一缩地跳动着，隐约有山河天地的虚影流转。
云笙还想靠近，突然间寒毛倒立。
不能接近，不可以！
云笙猛地睁开眼睛，她还坐在留云借风真君洞府的静室里，一脸懵逼。
“刚刚，我是打坐睡着了？我怎么好像看到了我爸妈？”她的记忆在自己幼时戛然而止。
天空岛上，重伤的维系者睁开双眼，彩色的能量光团在她面前安安静静的悬浮着，一丝一缕的能量被缓缓析出融入祂的体内。
维系者金色的眼中浮现一丝疑惑，是错觉吗？也是，不可能还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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