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泽一洗完澡后围着浴巾在床上给自己擦药,动作熟练自然。
如果赤井秀一认出他了,他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不会因此放弃卧底。
一个人的意志是强大的,能做卧底可不仅看你实力,还有对组织的忠诚,意志力,内心坚韧等等。
鞍泽一擦完药,他衣服都没带,却带了这个。
做坏人,终究是孤单的。
第二天早上。
鞍泽一六点起的床,一般他在外面都是十二点起的,但是养老了,早睡早起。
昨晚两人没有吃饭,他起床后下楼就看见赤井秀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
赤井秀一难言地看了眼他,“厨房。”
鞍泽一没有拆穿他,他知道对方会借这个机会探查任何消息。
“没有厨房,点餐。”鞍泽一边说边去沙发上坐着,“挺快的。”
赤井秀一也没有多说,去他旁边坐着。大早上没吃饭,鞍泽一放下了给自己点根烟的想法。
“啧,又在下雨。”他看着窗外的雨,嫌弃地说。
赤井秀一心里一动,掀开眼皮看了眼鞍泽一看的地方,“华盛顿下雨比下雨多吗?”
鞍泽一双手插在兜里,背后靠着沙发。“下雪多。”
“很久没见过华盛顿的雪了。”
鞍泽一像个懒惰的猫,将诱饵放在鱼的面前,一点一点诱惑对方。
“你大学在这里上?”
赤井秀一点头,“看了四年雪。”
鞍泽一笑了声,“以前这边的雪大些。”
“……前辈,以前经常待在华盛顿?”赤井秀一面无表情地说出那个称呼。
“以前住过一段时间。”
赤井秀一看着他,想了一会还是没有问出口,他担心的是刨根问底让对方厌倦,影响之后的聊天。
只是因为这个。
门铃被按响,鞍泽一起身去拎饭,赤井秀一的目光略有些明显地盯着他的后背。
两人一起吃完饭,鞍泽一把剩下的装在口袋里放在门边,觉得这个动作莫名熟悉。
鞍泽一靠着门点了支烟,“要不要出门逛逛。”
赤井秀一穿上外套,“好。”
跟着熟悉地方的人逛路确实是个不错的决定。方便于熟悉地形,也有机会套话增进感情。
鞍泽一点头带人出门去,这么一走就走到了中午。
跟在他身后的赤井秀一心里颇为好笑,逛路还真就是逛路,hunter一路上和哑巴没有什么区别。
两人悠闲地漫步酒厂,其实鞍泽一也不怎么逛这里,除了熟悉的几条路,其他地方他都没去过。
所以带路什么的还是算了,他认路全凭感觉。
走到中午鞍泽一还是带着赤井秀一去外面吃的,问就是没有厨房。
有也懒得买菜。
吃完后鞍泽一坐在车上,手搭着方向盘,“我下午要睡觉。”
赤井秀一坐进副驾驶,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疑惑。
“老了。”鞍泽一回他。
果然,特殊的人特殊的想法,赤井秀一点头。
停了车,鞍泽一开门把钥匙扔给了赤井秀一,随后下车进屋。
他真的想睡会,就当午睡了,预计下午三点前起床,运动一下后还能和秀一去吃个晚饭。
鞍泽一随手给手机定了二十个闹钟,然后扑上了床。
睡饱后他睁眼,看着窗外漆黑一片,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拿起手机,已经关机了,充上电开机,八点半。
鞍泽一闭上眼睛,还行,他收拾一下起身下楼,赤井秀一在楼下沙发上抽烟,看他过来把烟掐灭。
“吃饭吗?”赤井秀一起身问他,鞍泽一点头跟着他走向桌子。
和早上的菜都是对应的,大概不知道鞍泽一喜欢什么,所以随便都点了些。
赤井秀一一边吃饭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饮食习惯也能反应一个人的部分性格。
但他发现鞍泽一似乎每样都吃了些,每样都吃的不多,在刻意掩饰自己的饮食习惯?赤井秀一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这么谨慎吗。
吃完饭后鞍泽一靠着椅子,拿出手机低头懒懒地看信息。
【还接任务吗?——vermouth】
【就当调节一下养老生活。——vermouth】
【是东京的任务。——vermouth】
鞍泽一暗自思索,随后打字问她。
【最近去东京的任务很多?——hunter】
【我还以为你遇害了,已经把消息发给gin了。——vermouth】
【………………——hunter】
【是有点动作了,怎么样,有兴趣吗?——vermouth】
【带你的小弟见见世面也不错哦。——vermouth】
【打狙?——hunter】
【yes——vermouth】
【ok——hunter】
鞍泽一意味不明地盯着屏幕,看见消息后抬头看赤井秀一,“给你接了个任务。”
赤井秀一点头,没有多问。
“具体等到了东京再说。”鞍泽一告诉他。
赤井秀一把剩菜装起来放到了门外,鞍泽一挑了下眉。
长得帅,细心,有能力,会打狙,这可真是个安全感爆棚的最佳男友。
鞍泽一在椅子上翘着腿,小臂白得发亮,他转头看向赤井秀一,“你擦药没。”
随后把兜里的一瓶药扔给他,自己起身上楼,赤井秀一看着他的背影,收拾好桌子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走进浴室,把瓶盖打开,倒了些在厕所里。
做卧底,基本的谨慎还是得有的,别人给的药他不敢信。
赤井秀一坐在床上举起药,看着灯透过药瓶,酒红色的光照在他脸上。
一夜无话。
之后一月,鞍泽一和他之间关系的进展似乎进入了冻结模式。
两人如同陌生人一般一起生活。
六点起床吃饭,出门晨跑,训练,十二点吃饭,下午训练,吃完晚饭,夜跑,训练,回房,洗澡,擦药,睡觉。
那瓶药被赤井秀一倒完了,一滴也没用,鞍泽一猜的也是如此,并没有很在意。
三月20日。
鞍泽一带他收拾好东西坐上了飞机。
一个月也不能说毫无进展,至少酒厂内部的结构和大部分人赤井秀一都进行了短暂的接触。
为了保险,担心被怀疑以至于受到监控,他没有什么大动作,组织也没有给他下达任务。
做卧底前,赤井秀一已经做好了卧底个三五六年的准备了,所以一个月而已,不至于让他慌神。
只是,hunter的生活似乎太过单调了,做事没有提前规划,然而依旧千篇一律,给人的感觉……就像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赤井秀一坐在鞍泽一旁边,对方从上飞机开始就戴上了耳机——不守规矩。
组织的领导人从信息以及行事作风来看是个稳重的人。
而hunter很奇怪,信息中可以看出是个无视人命,喜欢刺激的疯子,见了本人后则更像一个……安静的艺术家。
对方现在正戴着耳机用铅笔写写画画,赤井秀一移开自己的视线,虽然他很想知道画了什么。
鞍泽一还没有肆无忌惮到在赤井秀一面前暴露剧本。
他只是在排线,一根一根,距离相等,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好奇怪,养老都是这样的吗。
等飞机降落,鞍泽一收起画本,赤井秀一则状似无意地斜睨了一眼。
他微微怔愣——画上画满了横七竖八的线条,明明杂乱无章,却有一种诡异的整齐感。
鞍泽一回头时,赤井秀一已经收回了情绪,他戴上帽子,两人下了飞机先去吃了晚饭。
住的地方琴酒已经安排好了,他们打车找到那片高楼林立的城市区,是在同一层楼。
怎么是两间房,买一个就够了的其实,鞍泽一口罩下的嘴角微微翘起。
走进那栋楼,墙上贴着告示牌。
鞍泽一转了两圈才找到电梯,赤井秀一跟在他身后走进电梯,他把钥匙放在手里递给赤井秀一,“选一个。”
赤井秀一看着两把钥匙,一红一蓝,他选了蓝色的那把。
见鞍泽一了挑了下眉,赤井秀一问,“怎么了?”
鞍泽一把红钥匙揣进包里,“没事。”
见对方没有解释的意思,赤井秀一心中警觉,不再多问。
“叮。”
到了他们要下的第二十八层,电梯停下,一个穿着保洁服的男人走了进来,戴着口罩,帽子隆起。
手上推着一辆杀人犯专用服务车,车轮摁在地上推得让人看着有些难受。
眼睛在帽檐下的阴影里,借着掩饰,目光直勾勾地粘在两人身上。
鞍泽一目不斜视地走出电梯,和男人擦肩而过,他身高187,比这人才到他肩膀不到。
对了,赤井秀一188,他原本以为187已经够了,可是琴酒,秀一都比他高。
赤井秀一默不作声地观察了一瞬那人,他看见那人还带着手套,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心下猜疑。
他跟着鞍泽一,走入漆黑的走廊。
“别多管闲事。”赤井秀一抬头,鞍泽一左肩靠门,双手插在兜里看着他。
他点头,“嗯。”
鞍泽一打开门进去,随后将门关上。
赤井秀一找到自己的房间,看见门框上的一小块红色锈斑,他仔细看了眼,默不作声地打开门进屋,内饰简洁干净。
没有任何电子小物件,赤井秀一脱鞋进屋,抬头看向那个挂在墙上的钟。
和自己手表与手机对上。
九点五十三分。
楼下告示牌上写着物业在晚上八点到九点收垃圾,这是大部分人家里吃完饭的时间。
扔垃圾就扔在门口,有人来收,那么,推着服务车的,大概是在物业离开十到二十分钟来。
赤井秀一走出电梯时停顿了一下,鞍泽一也正是发现了这点才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那时他故意停顿是为了看男人按的第几层。
他们在二十八层,一共三十层,男人按了第二十七层。
说明男人可能是从上往下按的,九点五十三分,男人至少有三十分钟做了其他事情。
而且,那似乎……是个女人。
身高在168到170之间,帽子隆起,是因为头发盘起放在了上面,那个服务车表面的毛巾和水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楼上是三十层和二十九层,一般来说因为楼层高,和晚上害怕,懒等原因,多数人会买上点东西的,而且,三十层大部分都不是卖的楼层,因为太高,还是最顶上,所以一般都是租出去。
这样的服务车,有一样东西会摆得很表面——避孕套。
专门供给那些租房厮混的人,可是那辆服务车里没有避孕套。
赤井秀一带着衣服走进浴室,这里布设简单,地方不大,却很干净。
洗完澡后赤井秀一没有再想女人的事,那人身上奇怪的味道就是清洁剂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很明显,杀人了。这里环境不错,他门框上那点锈斑其实是血迹,明天擦一擦就行了。
他现在是个卧底,如果因为一个微不起眼的犯罪而引起那人的怀疑,无疑是个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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