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心中惊愕,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就只是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桌面。
见此,那几个男子中带头的那一个说:“看起来,苏公子今天兴致不高,那我等就先退下了,我们这就去喊林哥哥前来。”
听到这话,苏念猛地抬起头,可此时那几个人已经远去。
苏念抿住嘴唇,将自己的眼底的悲伤收敛起来。
其实,不用这样的,他完全不需要人陪着,就让他自己在这里坐个天荒地老就好了。
可偏偏此时,清山就好像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完全看不出苏念的悲伤,直接仰着一张笑脸说:“少爷,您每次不开心,都会来听林公子弹弹琴,您听听琴说不定心情会好一点。”
听完清山的话,苏念好悬没直接开骂。
这清山是不是压根就看不出来,他现在完全不想听琴,他就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坐着。
可此时,一阵脚步声的传来,直接将苏念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只见来人是位身着白衣的公子,虽说,那公子谈不上多好看,但是,他那文弱书生的气质却是极为吸引人的目光。
白衣公子走到苏念面前,行了一个礼,随后坐到苏念对面才说道:“砚圭,不大高兴?”
苏念一愣,抬头看着那白衣公子温柔的双眼,随后咳嗽了两声才说:“没有,我很好。”
话音刚落,苏念就见那白衣公子眼中闪过一道惊异。
随后,那白衣公子轻笑了两声说:“没事的,只要砚圭你开心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闻言,苏念瞬间陷入沉默。
按照这白衣公子的话,他们两个应该很是熟悉的,所以,他不会被认出来吧!
还没等苏念反应过来,就感觉肩头一痛,回眸一看,只见来人是一个穿着华丽的小公子。
那小公子见苏念回头,收回拍苏念肩膀的手开口说:“砚圭,今日怎么这般低落,连林无殊都哄不好你,那个霍均欺负你了?”
听到这话,苏念连忙说道:“没有,霍均不仅没有欺负我,反而还很帮我。”
此话一出,那小公子表情瞬间有些复杂,上下扫了苏念好几眼才说道:“苏砚圭,那个霍均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这才一晚上不见,你对他的态度就变化这么大?”
苏念也不知该如何接这话,只好默默端起面前的茶开始喝。
“难不成是因为他精通房事,所以你才……”
话都没说完,苏念直接呛水,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这原主身边这都是什么朋友,怎么什么虎狼之词都能说得出口!
可能是因为这身体太差劲的原因,苏念这番咳嗽,都感觉要将整个胸腔咳嗽出来,眼泪也不禁从眼眶滑了下来。
见此,林无殊剜了小公子一眼,直接凑到苏念面前轻拍着苏念的后背,给他顺气。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苏念才止住了咳嗽,双目无神地靠着桌子休息。
他从未想过一个人的身体能差成这样。
因为不小心的呛水就开始剧烈的咳嗽,因为咳嗽整个胸腔开始剧痛,因为剧痛就开始流泪,因为流泪又开始咳嗽。
形成完美的闭环。
如果不是因为他咳嗽的浑身发软,怕是还会继续咳嗽下去。
林无殊眉毛微皱说:“你这身子,就该在府里养着,这跑出来招点风,回去又该难受。”
“我觉得砚圭这身体就是太弱了。”小公子一拍胸脯说,“你看我这身子骨,就算是在寒冬腊月光着身子跑上几圈也是无碍,不如,砚圭你跟着我练上一段时间吧!”
话音刚落,林无殊直接接口道:“无殊怎得不知,曲还西公子如此之强,曲公子如此之说的话,那无殊倒是想见识一下了。”
曲还西瞬间嘘声,他相信林无殊真的能做这事,所以,他还是闭嘴吧!
听着两人的斗嘴,苏念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林无殊,曲还西,这两个人野史中有过记载。
这曲还西乃是兴安伯的次子,据说此人离经叛道,最终与一个小倌浪迹天涯,而那个小倌的名字就是林无殊。
但是,他记得在野史之中,原身和曲还西是敌对两方,怎得现在看来,他们三人的关系还算是可以?
林无殊见曲还西闭嘴,回眸看向苏念说:“砚圭,你那里不舒服可以告诉我,我虽然无法为你破眼前之局,但是,排忧解难还是可以的。”
听到这话,苏念眨了眨眼睛。
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武安侯府因为世代从军的原因,与京城的众人格格不入。以至于京城其他的一等候二等伯,见了武安侯府的人就恨不得避开。
因此,武安侯府被卷入谋杀案中后,京中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这也是武安侯府被以最快的速度处置的原因。
所以,他想要阻止几个月后就要发生的事情,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扭转武安侯府在他人眼中的形象。
那他就先从霍均开始,如果把霍均传成“黛玉葬花”的性子,那么能养出这样孩子的父亲能是什么坏人呢?
思绪至此,苏念装模作样的深吸了一口气。
果真,他的这一番行为,直接将林无殊和曲还西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林无殊眼眸中满是担忧说:“砚圭,你怎么样,不舒服?”
而曲还西则是一屁股坐到苏念旁边说:“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我能帮你处理的,肯定会帮你处理的。”
苏念长睫微颤,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们都错了,其实,霍均根本就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
听到这话,林无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倒是,曲还西很是干脆地说:“有什么不一样,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那家伙就是个冷面阎王,一点情谊不讲,还随时都有可能动手的样子啊!”
苏念在心里全速过了一遍稿,随后以一种很是悲伤的语气说:“你们都不知道,霍均在房中养了一只小兔子,那小兔子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死了。霍均看向那小兔子的尸体眼神很是悲伤,我还看见他流眼泪了。”
林无殊:“?”
曲还西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他怎么感觉他见到的霍均和苏念嘴中的霍均不太一样啊?
而一直守在苏念身边,就苏念被拉进房间没有陪着的清山脸上写满了迷茫。
原来霍小侯爷不让他们进房间的原因是他的兔子死,怕被他们看见他在哭?
思绪至此,清山双手握拳,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看来这霍小侯爷是个好人,之前以貌取人是他不对,他一定要将这件事告知给京城中的所有人。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少爷嫁的人,是一个心肠很软的人,这样那些人就不会在私底下嘲讽少爷嫁了一个冷面阎王了。
苏念见自己这服药下的还可以,轻叹了口气说:“他也是一个心肠极软的人,可惜没有人理解他,我既然与他相识,自然不能让他人误解他。”
闻言,曲还西拍了拍苏念的肩膀说:“放心,砚圭,我这就嘱咐其他人,这件事我们肯定是要让其他人知道的。”
苏念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微笑说:“真是要辛苦你们了。”他一定要以最快的时间,让所有人都知道霍均是个好人,他只是不善于表达。
毕竟,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一定要分秒必争。
“砚圭,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林无殊伸手探了一下苏念的额头说,“身子有些发热,再待下去怕是又要头痛了。”
听到这番话,苏念应了声是,便往回走。
林无殊说的不错,他也觉得头开始发疼了,他想要实现他想要的,那么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保重身体。
直到苏念的身影远去,曲还西这才扭头看向林无殊说:“无殊,你怎么想?”
“我自然是信砚圭的。”林无殊眼眸轻垂说,“既然,曲公子有事,那无殊就不奉陪了。”说完,林无殊转身朝着院内走去。
与此同时,在这间房的隔壁,房间中安静的连掉根针在地上都听得见。
这房间中坐着三个公子,那坐在中间位置的人,身着一身镶金边的白衣,看上去十分的雍容华贵。
那坐在公子一边的小公子,容貌和公子有些相似,很明显是这位公子的弟弟。
那公子摇着折扇,扭头看了他旁边的人几眼,虽然始终未开口,但是眼底的好奇还是将他出卖了。
而那个小公子则是没有客气,直接说道:“霍长暄,你这位‘小妻子’有点意思啊!”
此话一出,那人脸直接黑了下来。
而这人正是霍均,霍均先前和苏念分开之后,便走了另外一条路赶来汇合。
不过,他是真的没想到苏念就坐在他隔壁,而令他更没想到的是苏念那番大胆的言论。
公子见霍均脸色不好,回头看了小公子一眼,小公子迅速嘘声,安静地坐到了一边。
见此,霍均才开口道:“太子殿下,最近京中确实有些乱,您是如何想的?”
闻言,太子看着霍均咳嗽一声说:“这件事先放一下,长暄,你当真养了只兔子?”
霍均脸彻底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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