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可以松开了。不然你家小歌星看见要不高兴了。”到了剧院门口等李乐乐,文肖从顾宁的手臂里挣脱出来,和她并列倚靠在门口的柱子旁。
顾宁也是识趣,摆摆手,双手插进兜里,嘟囔着说了一句:“我把乐乐只是当妹妹。”
声音很轻,文肖却一字不差地听进了耳朵,嘴角略微扬起弧度,却装作只言片语都没有听到神态,半倚靠在米白色柱子旁,目光看着路的远处。
顾宁看身边人如此冷淡,也是识趣不再多叨扰。随着黑色小轿车停到跟前,车里下来光鲜亮丽的小歌星,小洋裙,蕾丝手套。这哪里是来看舞台剧的,分明是来走秀的。
周围几个男性投来“食色性也”的目光,还有一胆大男士上前询问是否能相伴一起看演出。李乐乐没有理会,目光一直在搜寻顾宁的身影。
终于在米白色柱子旁看到熟悉的身影,两步并一步上前,挽住了顾宁的手腕,轻轻地摇晃着,撒娇说道:“等很久了么?”
似乎是装娇滴滴的模样给文肖看,刚寻着顾宁身影时便看到了身旁的文肖,确实气质清冷,虽美的不是夺目的出众,但是细看却让人目光有想多逗留一分。
“好,进去吧,时间也差不多了。”顾宁拉起李乐乐手,轻轻地拍了拍,顺势放下,独自走到售票窗口,报了名字,取出预留的演出票。一串动作行云流水,一点都看不出来故意和李乐乐保持距离的感觉。
顾宁抬手看着票上的位置,递给文肖一张6排3座的位置,自己和李乐乐坐在7排3座和4座。
“后排的没有了,委屈文上尉坐我们前面,放心,我们保证老老实实看完话剧。”顾宁边解释边往剧场里走去,李乐乐小步子跟着,脸上有一丝或是得意,亦或是满足的笑容。
文肖其实无所谓坐何处,顾宁若有心不让她跟着,怕是花样甚多,何必这么明显。看着李乐乐这般针对自己,到是让她诧异。按理她应该知晓顾宁的身份,如此那边近距离的拥抱,怎会毫无察觉,难不成,这李小姐真的……
文肖本无所谓顾宁和李乐乐的相处,但此刻细想李乐乐明知顾宁……还……心中却有些涩意。不会不会,她才和顾宁相处几天,顾宁即使是真男子,自己也不可能如此坠入爱河。
话剧是西方领导爱情剧丘比特的爱情,出剧院,李乐乐一如既往地挽着顾宁的胳膊,偏过头问:“阿宁,你说为什么丘比特发现他妻子对他不信任便离去的那么决然?也许他妻子也是太爱慕于他,想多了解而已。”
“也许是,丘比特对她不够爱吧。”顾宁轻描淡写一句应付李乐乐,虽然她心里并不是如此想。
“哦,这样啊……”无论顾宁说什么,李乐乐都觉得有道理,她也不愿多动脑子思考顾宁说得对与错。
“那是因为他妻子无底线地探究丘比特的隐私和底线,没有给予必要的尊重和信任,这是丘比特生气决然离开的原因。”文肖在她们身后补充说道。
顾宁听着,嘴角微扬,回头看了一眼文肖,眼里比往常多了一丝不同的神色。李乐乐则没有用心听,剧场演了3小时,外面天已经微蒙,飘起了毛毛细雨,她盘算着回家怕是又要弄湿自己的小洋裙。
门口的人力车夫看到顾宁的挥手,殷情地拉车上前。“送这位小姐到百里巷63号。”说着扶李乐乐上车,还了车夫不少的小费。
送走了李乐乐,转身看见文肖正微抬头,看着这灰蒙蒙的细雨天愣神。顾宁看到不远处一小孩手臂上挂着五六把黑伞,挥了挥手上的零钱,小孩也是灵气,立马跑过来递了一把黑伞。
“走吧,文上尉。”
文肖被身边的声音拉回到现实,看顾宁不知道哪里淘了一把伞,撑在自己头上。顾宁伸手挽过了文肖的肩头,两人实实在在的都在了伞下。
“委屈我们阿文和我一起撑一把伞吧,家里伞多,我怕多买又得被小秋念叨。”像是解释了为何只买一把伞,又好像说不通的样子。顾家人勤俭持家如此?
文肖也是不排斥顾宁的刻意靠近,或许是司令命令的暗示,或许是她并不厌恶顾宁。雨不大,两人共打一把伞也不曾淋湿衣裳,剧院离顾宁的小别院很近,不到10分钟路程。
雨很小,却很密,回头看不清来路,向前也不见去处。
“阿宁回来了!有没有淋湿!”小秋在厨房忙活,听到外面铁门推开的吱呀声,这铁门是该修修了,声音快赶上闹钟声响了。
“买伞了,没有淋到。饭好了么,我和阿文都饿坏了。”顾宁撑着伞,看着文肖走到屋檐下才收起伞,沥了沥伞上的水珠,靠到门边的雨伞架上。
“我何时说留下吃饭?”文肖本就不准备留下吃饭,本想送顾宁回来去警局了解一下舞厅的凶杀案的进展。
“小文姐姐,你就留下吧,我都做好了饭,你要是离开,我可不高兴了。有什么事吃了饭再去做也不迟,何况……”小秋话音未落,一个雷劈了下来,震的整片天轰隆隆作响,霎时间,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门口的小花狗慌不择路跑进小别院的台阶上躲雨。
“你看,老天爷都在留你。下雨天,可不是留客天。吃个饭,也许待会雨就小了,进屋吧。”顾宁不给文肖拒绝的话语权,轻轻推着文肖便坐到了沙发上。
这么大的雨,也确实没有离开的办法。也罢,早饭都吃了,还在乎一顿晚饭。小秋的手艺可是绝佳,毕竟顾宁这么嘴挑,能吃得惯的不多,小秋的厨艺绝对是出众的。虽然是简单的5菜一汤,简约的餐具更加突出食物的美味,不像一些华丽的餐具,反而夺走了食物的本色。
一顿饭,吃得松快,文肖看窗外的雨没有要停的意思,眉头微皱,不知在思虑何事。
“小秋,房间有打扫好么?”
“嗯嗯,下午便收拾了一间,小文姐姐你可以随时住进来。床单被套我都按阿宁的吩咐去采买了新的。”小秋嘴里还嚼着苋菜,忙不迭地回答顾宁的话,又对文肖说出顾宁的交待。
“我何时说要住下来?”文肖虽对顾宁的决定不排斥,但是也不喜欢别人擅自安。
顾宁感觉到文肖有一丝不悦,赶忙解释:“是我欠考虑,擅自做主了。我本是想着阿文刚来这边,住的是酒店。总是没有住家里舒适,便擅自让小秋买了家居用品,整理了间客房给你暂住。”
“小文姐姐,也是我不好。我很喜欢你,那天听大少爷和老爷闲聊说你是司令派来的,住在顾家酒店。就和阿宁提了一下能不能让你住家里来。我就是停喜欢小文姐姐的,感觉你就是我的姐姐,所以……所以……”小秋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像做错事的小孩。
一时间,文肖觉得自己错怪了二人的好意,反而觉得愧疚。“是我刚刚没接受小秋的好意,我反思。好了,不难过了,我住下便是。”文肖起身,走到小秋边上,摸了摸小秋的头安慰道。自己年长小秋几岁,看着眼前这17岁的小丫头,也是像极了自己的妹妹。
“真的?”小秋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看到文肖肯定的点了点头,立马收起眼泪,到电话机旁,拨打了酒店电话,让那边把文肖的行李送来。
文肖看着小秋这一系列操作感觉自己被骗了,这主仆二人怕不是在做戏,自己像是入了一个圈套。
“我住这边,会不会打扰到你和李小姐……”抛出这个问题以后,文肖才觉得不对,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难道她是介意……
“小文姐姐,不会的,乐乐小姐只是偶尔来吃饭,从不曾留宿。”小秋挂了电话,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替顾宁解释道。
顾宁听到文肖如此问话,心中扬起一丝莫名的情意,嘴角的笑容有些收不住。文肖看见顾宁的笑意,瞬间脸红了上来,不知如何掩饰,便一口喝了面前的红酒。
小秋真是能说会道,该说不该说都说了,文肖也就不推脱拒绝了,住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来回奔波确实也折腾。
文肖刚收拾完,换好睡衣躺到小秋精心挑选的床单上。摸了摸这床单,枕头,看着这房间布置,落地窗帘也是很配这房间的色调,该有的东西都一应俱全,真像一个家,也是感受到久违的关心。这些年的摸爬滚打,让她对人世的冷暖早不置一词。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她以为是小秋,开门:“小秋,怎么……”还没说完,发现是顾宁,一手一瓶红酒,一手两个酒杯。“怎么?这么晚,有什么吩咐么?”
“想喝点小酒,可是小秋不会喝酒,不知道文上尉能不能陪我喝点?”顾宁一副讨好的样子,文肖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某人已经溜进了房间,坐到了茶几旁。
“顾少爷,您这是想借酒浇愁么?还是想来探听什么?”文肖阴阳怪气地说着,走到衣架边拿上那件棕褐色外套披在肩头,走到茶几边,与顾宁相对而坐。
文肖刚坐下,顾宁递来倒了四分之一杯的红酒,文肖接过酒杯,轻轻地晃了晃杯子,饶有意味地说:“不知这两日,你可探听清了我的来历。不清楚对方是谁,怎么能放心和那人喝酒呢?哦,还有,下次再找人可先弄清楚对象是谁,可别打听到正主身上。”
顾宁一愣,那个笨蛋让他去探查文肖底细,难不成去也问了文肖本人?不会如此蠢笨吧,待会定要问个清楚。“那文上尉方不方便亲自告诉我呢,我确实对你这么优秀的人很是好奇。”顾宁把扮猪吃老虎的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很快收起被人戳穿小手段的窘迫,又装出一脸崇拜的神情。
“还是看你的手下能为你探听到多少,我怕说了你们没有查到的,那我岂不亏,大,了。”也许是刚刚楼下闷下的一杯酒,酒精上头,文肖也破天荒地开起了玩笑。
“那,到时我都知道了文上尉的秘密,你会不会杀我灭口。”顾宁抬起酒杯碰了一下文肖的酒杯,未等文肖回应,便一饮而尽。
“那不好说,应许会……”文肖看顾宁喝下,自己也算舍命陪君子,喝下手中酒。
几杯酒后,许是不胜酒力,文肖已然醉醺醺不省人事模样。顾宁起身扶着她走到床上躺下,盖上被子,看着她朦朦胧胧的睡眼,有些失神。不料,文肖突然伸出双手,环绕上顾宁脖子,吧唧一口亲到了顾宁的右脸上,嘴里嘟囔着什么,顾宁已然听不清,双耳嗡嗡作响,脖子到脸瞬间变猪肝色,慌乱地逃离了这房间。
听到砰一声房门声,此刻文肖脸色也微红,清醒地睁开了眼,刚刚自己也不知该如何,便作出如此举动,再被顾宁盯着,自己装醉怕是要被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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