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苗就是那个胆大得拿棍子挑蛇的神婆,据说是个贪财的,还闹出过人命。
我实在是不想见她被群蛇咬死,所以壮着胆子用香薰着将她从蛇窝里拉了出来。
后来我就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怎么摊上大事了?
“她被蛇咬得没好?”我低头瞄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咬伤,好像都结痂了吧?齐楚的药不错,蛇毒都没什么反应。
难不成何翠苗中了蛇毒?
“上车吧,我送你过去。”司机却发急,一把将我扯下车道:“她都要被打死了。”
我一听就愣了,怎么就要被人打死了?
那司机是个热心的,车子开得极溜,一路上都跟我讲何翠苗的事。
她原先也不是神婆,可后来男人死了,自己拖着四个孩子,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实在养不活就抓蛇,还仗着自家有点偏方给人看病,倒也还好,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当起了神婆。
据说闹事的,就是那个得了癌症,将棺材本给她的老太太家的儿子。
都是一个村的,司机车子开得极溜不一会就到了。
我们到的时候,院子前面还聚了一堆人,其中几个大男人对着地上一个滚满土的身子又踢又踩的,这个踢过去骂几句,那个踩过来又骂几句。
“老娘没有骗她。”何翠苗声音依旧洪亮,大吼道:“她是自己想死。”
那几个大男人听着这话气急,又扑了过去。
有两个据说是老太太的儿子,对着她就朝死里踩。
何翠苗却再也叫不出来了,眼看就要出人命了,旁边看热闹的也没人拦,毕竟是死了男人,也不算这村子里的人了,而且似乎还是何翠苗理亏,自然没人帮忙。
眼看就在出人命了,我忙侧了进去,拉住那个打得最狠的。
估计是见我一个外人,那人倒也顿住了脚,盯着我道:“她女儿?”
司机这会忙道:“这是香师,就是她将何翠苗从蛇窝里拉出来的。”
旁边看热闹的立马朝我看了过来,其中有认识的还绘声绘色的说着,给我闹了个大红脸,如果不是何翠苗躺在地上都起不来了,我都想跑路了。
忙朝那人道:“老太太本身就得了癌症,不就是香钱吗?我帮她还给你们,好不好?”
“这不是钱的事。”那人立马就翻脸了,朝我冷哼道:“是她骗人。”
说到气处,对着何翠苗重重的就是几脚,踢得她嘴角吐了几口血出来,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再也不复那喝了口雄黄酒就入蛇坑抓蛇的豪气了。
我忙拉住那人,他却上火了,朝我吼道:“怎么,一伙的啊?搞封建迷信,信不信老子连你一块打。”
眼着就要抬手,我忙缩了一下,但那手却没落下。
“再闹事,就报警了啊。”齐楚抓着那人的手朝旁边一甩,冷声道:“人家只是封建迷信,你这可是殴打成重伤啊!”
那人揉着手腕看着齐楚,冷哼了两声,齐楚立马从包里翻出一扎钱扔给他:“一万!”
烧七七四十九天长香,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我正心痛着呢,地上的何翠苗猛的扑了起来:“她只给了我四千六啊,哪有一万。”
对于何翠苗的贪财,我算有了新的认知了。
那人拿着钱,对着她又是一脚,带着人就走了。
看热闹的自然也就散了,我忙将地上的何翠苗拉了起来,瞄着齐楚道:“你怎么来了?”
“你家大佬让我来接你,结果去了卫建国家,发现你不在,乐乐就带我来这里了。”齐楚撇了一眼,却见穿着白色蓬松公主裙的乐乐缩在角落阴暗处,朝我笑。
我心头一酸,墨逸提到了不该提的人,自己走了,却还记得让齐楚来接我,估计也是怕我出事吧,也算是暖心的举动了。
“先送她去医院。”我在何翠苗身上摸了摸,好像肋骨都断了几根,这怕是麻烦了。
何翠苗立马摇头,咝着气道:“去医院干啥啊?我自己会接骨!”
说着又心疼,盯着齐楚痛楚的嗤声:“你钱多给我啊?给他们做什么,该将他们抓回来给我算医院费的,你还多给钱他们。”
脸上没块好肉,却依旧贪财,我和齐楚对视一眼,这肋骨都断了,自己接?
朝齐楚打了个眼神,拉着她朝车上走:“你儿子女儿呢?”
不是说三女一子吗?怎么一个都没见着?
“有大出息呢,都在城里。”何翠苗嘿嘿的说着,趴在车上朝我们道:“我可没钱哈,你们送我去买点药就行,住院都是浪费钱,现在医院就知道做检查!”
齐楚哼了一声,直接将车开到镇医院,将她朝急诊一塞,跟着塞给护士两扎钱:“住院费。”
说完拉着我就朝外走,何翠苗还在后边叫道:“你钱多给我啊,怎么这么作啊!”
“今天怎么了?”我跟着齐楚到外面,看着他道:“捡钱了?还是……”
这种花钱的方式让我想到了暴富的陆思齐,那几天他带我出去,都是花现金,如同流水。
“只是想到了一个人。”齐楚朝我抿了抿嘴,沉声道:“她这种人不会给自己花钱的,在外人看来是个大恶人,其实内里谁知道呢?人啊,穿着衣,披着皮,最难看透。”
这话突然说到我心坎里了,齐楚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还朝我打趣道:“你跟你家大佬最近感情发展挺好啊?他忙不过来,还特意叫我来接你,紧张得很啊。”
一说到这个我就莫名心酸,忙将今天的事情跟他说了,一边感慨一边分散话题。
齐楚听着大骂畜生,我也不知道那女孩子那两年暗无天日是怎么样的折磨,那种绝望大概没人能体会。
沉吸了口气,朝齐楚道:“他家的坟六年了都没塌,最近无雨无灾的就塌了,还刚好在齐强的事情后,而且我听卫飞虎的说法,总感觉和陆灵做的那些事是有关联的。”
见他瞄过来,不好意思的道:“你找点关系,帮我查一下,那个要尸体的大师是谁。卫飞虎说可以问司机,或是从他哥手机里查电话,你都帮我跟进一下。”
这实在是没门路啊,只能麻烦齐楚了,看样子自己得扩大圈子才行,要不有什么都是找齐楚帮忙。
“我俩,谁跟谁啊!”齐楚哥俩好的,拍了拍我肩膀。
只是拍了一下,又忙缩了回去,朝我道:“可别告诉你家大佬。”
“我今天看到广济了。”我扫了扫齐楚拍过的地方,沉声道:“他师父大空就是当年和我娘、清空一块闯荡的人。我想问我娘来着,可……”
清空说我娘还活着,但后来他又直接跑了,怕我问。
广济甚至连提都没提我娘,好像也在逃避。
齐楚呵呵的笑着,说这事他会帮我查,我好好养胎,多做事,保命。
回到家里,何诗怡已经能下床了,坐月子也不能光躺在床上,得走动走动。
那两狐狸崽子都能站起来了,大白在床边逗它们玩,乐乐依旧把它们当狗,喜欢得不得了。南雅忙来忙去,脸上却一直带着笑。
家里似乎有了浓浓的生机,我心莫名的安宁了下来,如果外婆在的话,就好了,她最喜欢小孩子和热闹了。
回到房里,将卫家的事情记录了下来,我翻看着墨逸留下的纸,又在网上查了泰山府君,心里微叹,或许佛道相融,有些东西在慢慢改变。
墨逸不在,我是不敢睡的,点了提醒香,又泡了浓茶,拿着那根制香的棍子,轻轻抚摸着。
齐楚看到何翠苗时,说想到了一个人,大概就是他妈吧,要不然不会是那种语气。
可何翠苗这么贪财,自己断了肋骨都不肯去医院,那些钱呢?
如果我娘在,会不会也这样?
她留了一根制香的棍子给我,到底是为什么?
正想着,齐楚却突然在外面敲门,还有点急,边敲边叫:“云清,云清!”
我拉开门,他还握着手机打电话,朝我点了下头,又说了两句,这才把电话挂了,看着我沉沉的道:“卫飞虎死了。”
“怎么死的?”按墨逸的说法,他已经自首,让那个囚禁杀人的案子大白于天下,而且那个女孩子已经走了,也不会报复他了啊?怎么就死了?
“他自首的案件,案情恶劣,镇派出所将他押到市里去,路上出了车祸。”齐楚脸色也不大好,转了个调朝我道:“被追尾,前面警察都没事,他被钢板贯穿了。”
我感觉这事有点蹊跷,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听到齐楚沉吸了口气道:“你猜得没错,追尾他们的司机是具尸体,死了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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