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开了头,就再也收不住了。
我被墨逸压在山石之上,起起浮浮,手被勾魂链锁住,就算我清醒过来念着那咒语也解不开,果然不准我再用勾魂链了。
而墨逸每到关键时候,就稳住不动,让我叫他“府君”。
我咬着牙不叫,他又一点点的勾着我,让我不上不下,心痒难耐。
他堂堂泰山府君,居然如此记仇,着实让人恼恨。
到最后,任由他哄我,我全当充耳不闻,放软身子任由他施为。
他倒也不计较了,从冷泉抱着我回了房间,将我压在那张抜步床上折腾。
我接连两晚没睡,激烈的运动后,墨逸压在我后背上,一点点的吻着,我却松了口气,沉沉的睡了过去,什么都没心思去想了。
管他和云娥什么关系,管他以前为什么不救云娥,我至少拼死表明了态度。
可等我醒来的时候,居然闻到了清新的空气,转眼一看,却发现自已躺在吊脚楼里,床边放着折叠整齐的衣物。
身上明显经过清洗,我摸了摸小腥,鬼胎经过墨逸的浇灌倒也安稳。
穿了衣服出去,发现齐楚和姚铃在屋后做着早饭,陆思齐站在寨门朝外张望,见我醒了,转身端了盆水朝我走来,沉声道:“你外婆中的蛊叫秋杀,用细蛊喂养蚱蜢而成,待入秋后,取立秋那天清晨的露水一碗,喝下去,秋意入体,秋杀必亡。”
我轻嗯了一声,也不客气,就着他端来的水洗了把脸,看着天色道:“什么时候去蛊崖?”
陆思齐目光在我脖颈之间闪了闪,脸色微沉,苦笑道:“那忘尘珠你还没看吧?”
顺着他眼神,我低头瞄了下脖颈,上面青紫交加,痕迹更是顺着衣领朝胸前延展。
可昨晚墨逸明明没有亲吻这里的啊?这痕迹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我努力装作无意的抚了一下,陆思齐眼神复又暗了几分,不无嘲讽的道:“你昨晚太累,自然没空看,趁着还没出发,去看看吧。”
那忘尘珠古怪得很,我一见就有很多声音在脑中响起,让我头痛得很,可又好像藏着许多秘密,我想打开,却又不敢。
陆思齐双眼沉沉的看着我,满是斯文的脸上带着丝丝希冀,这让我更不敢去看了。
有些东西不知道其实挺好的,比如墨逸和云娥的关系?
“云清。”陆思齐将手伸进盆里,想抓住我的手。
我身子却猛的被人拉了一把,手刚被拉出盆,那盆水就冻得实实的,连陆思齐的手一块给冻住了。
转身看着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墨逸,我瞄了一眼微带尴尬的陆思齐,任由他们两眼相对,笑了笑,转身进屋整理东西去了。
那八宝琉璃瓶依旧在,内里吞生草根泡着不动,看样子昨晚墨逸并没有动背包里的东西。
不过他也没有跟我进来,陆思齐已经走了,只剩墨逸站在吊脚楼前看着外面翻滚的竹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昨晚压着我折腾的人不是他。
连我们吃饭时,他也只是站在那成片的藤蔓那里打量,根本没有和我说话的打算。
吃过早饭,陆思齐带路,我们一行人出发去蛊崖。
再往里走就是云南地界,那里毒虫无数,我有香驱毒虫,其他人各有本事。
从头到尾墨逸却再也没有跟我说过半句话,山路难走大家都保留着体办没有说话,却多少也憋着一口气的原故。
一队五人,却有着三股心思,实在是没什么凝聚力啊。
到了傍晚,我们跨过山头后,陆思齐居然带我们找到了一个破败的小寨子。
这寨子建在半山腰的平地上,虽然破败却也有十来座吊脚楼,只不过大多破败不堪。
连陆思齐住的地方都没有通电,这里自然也不会有电,我们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下山,光影交错之间,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在一座破败的吊脚楼前用旧房子的木板烧水,那孩子见陆思齐来了,立马激动的上前,用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好大一通。
那孩子面黄肌瘦,脸上纹着许多古怪的刺青,连半露着胳膊上都是。
这么小的孩子纹这么多,也不怕痛,想来这是一族的风俗。
陆思齐半眯着眼,瞄了瞄我,和那孩子说着什么。
他自然没心思跟我翻译,我转眼看着姚铃,她不是号称懂多族语言的吗?
“那孩子说的是黎语,中间有很多名词,很拗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只能听懂一点。”姚玲这会有点不好意思,朝我翻译道:“好像是什么到了,答应他们的还没来,然后又说谁快要见什么去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她这是半猜半蒙吧?
姚铃自己也十分不好意思,慌忙解释道:“苗黎两族关系虽然密切,可终究不是一族,而且他们说的是古语,又有专有名词,这种与世隔绝的村寨语言不通,我也没听过,能知道这一点就不错了。你们还听不出是哪族语言呢。”
我心焦不已,这已经快入夜了,百鬼夜行之时,墨逸要回泰山镇地府阴魂,肯定不会在这里了,到时陆思齐一方独大,我危险得很啊。
见我瞄他,墨逸看了我一眼,却自顾在那破败的吊脚楼里转悠了起来,不时还摸摸旁边的古树和一些被风吹得看不清原先雕的是什么的石雕。
那边陆思齐还跟那孩子说着什么,那孩子眼带恨意的看了看我,然后拎起烧的热水,朝我们招了招手就进了那破败的吊脚楼里。
一进去,一股让人憋闷气息就涌了过来,就算山里空气再好,那味道依旧让人作呕。
屋里还点着碳火,混着排泄物、草药以及腥臭味,还有一些怪怪的味道,让人眼睛都生痛。
随着那孩子将油灯点燃,却见昏暗的房间里,并排放着两张床,上面躺着五个老人,他们双眼都浑浊发白的躺在床上,发黄的脸上纹着密密码码的刺青,连眼皮上都纹着。
听到动静扭过头来,但油灯点燃时,眼睛却依旧一动不动,想来都是失明了。
那孩子急急的和陆思齐说着什么,跟着将盖着的被子掀开。
只见被子下面,那些老人都没有穿衣服,身体干瘪如柴的身体也纹着刺青,只不过皮上,一块块黑斑凸起还渗出黑水,那腥臭的味道更浓了。
那些刺青可能带着信仰,或是带着一族图腾的符号,因为黑斑凸起都变得丑陋不堪,也看不大真切。
那孩子熟练的从床脚拿出个木盆,倒了点热水,然后给那些老人擦身子,双眼却带着恨意的盯着我,似乎这样的处境都是我造成的。
这让我莫名的不解,我第一次来就招人恨?
孩子一边擦一边用黎语和老人们说着什么,声音着急且带着尖悦,那些老人浑浊的眼睛转动。
最里面的老人沉声说着什么,双手在空中抓舞,好像要找什么。
那十指之上,连同关节都纹着刺青,随着手挥动,关节之中不时有着黑水涌出,看上去比死尸更加恐怖。
陆思齐看着那孩子给老人们擦拭身体,跪在床脚,伸手握住最里面那老人的手,头贴着床沿,用苗语低低的说着什么。
这下子姚铃完全蒙了,满眼迷茫的道:“这是古苗语,我完全听不懂。”
翻译完全没用,我气得瞪了她一眼。
一边墨逸却似乎慢慢来了兴致,看着那些老人,又瞄了瞄我,手指摩娑着衣袖上的绣纹,眼神微微闪烁。
随着陆思齐一字一句的说着,那些老人慢慢安稳了下来,而陆思齐却扭头朝我道:“云清,他们都在等你。”
我瞬间就蒙了,等我做什么?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子捧着一个蜂窝跑了进来,她脸上也刺满了刺青,瞄见我们,也是一愣,但似乎十分欢喜,捧着蜂窝跑到床边,麻溜的爬了上去,将里面还在蠕动蜂蛹就塞进了最里面那老人的嘴里。
只是当她移动之时,宽松的裤脚上移,露出同样带着刺青的小腿,那腿上一块块拇指大小的黑斑已然涌现,随着她的挪动渗出丝丝的黑水。
似乎有点不舒服,她用另一条腿蹭了蹭,却依旧满脸欢喜的将蜂蛹朝另一个老人嘴里塞去,嘴里用古苗语欢快的说着。
一边陆思齐转眼看着我道:“这两个孩子,是最后的苗巫了。云家死守尸门,而他们却一代代的用命守着蛊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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