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一个又一个圣婴从贺姨腹中爬了出来,落在地上后,又飞快的爬出了玻璃房,无论是墨逸的勾魂链,还是我的香练都拦不住它们,就算花蛊弹出的花枝缠住了它们,它们却都好像变成了液体一样,从花枝上流走。
一边墨逸似乎已然没了法子,任由那些圣婴爬出。
贺姨的身体不一会就跟充了气的皮球一样,慢慢鼓胀,并且变得通红,可肚子里的圣婴就好像蜂后产卵一般,无穷无尽。
我扭头看着墨逸:“你速度快,带着人先转移吧,我来应付这些东西。”
说着从背包里掏出齐楚给我的那把刀和制香棍,划开掌心用血沾着制香棍。
一边墨逸看着我握着制香棍,沉声道:“我带着人转移,你准备怎么对付它们?”
他似乎知道我要做什么,脸色发冷,勾魂链在玻璃房里叮咚作响,他连化地为牢都用出来了,那些圣婴依旧从勾魂链中穿了过去。
贺姨这会已然变成了个球,那被撑开的小腹里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圣婴爬出来。
我转眼看着墨逸,从背包里抽出云娥跟我换忘尘珠的那只面具:“这种东西起源于巫族和尸巫,就该用巫族的法子来解决。你说呢?”
墨逸看着那只雕着伏羲女娲的面具,脸色变得古怪,眼神强行扭转,似乎并不想面对那个面具。
朝我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研究所当初我住进来的时候,他不放心,在这里加强过防御,确保其他东西不能随意进去。
连贺姨和这圣婴都要靠用计谋才能进来,可见当时墨逸下了重功夫。
但墨逸还是能在研究所自由出入的,由他带着研究所的人先离开,再好不过。
我怕的就是那些活尸不只是尸体,一旦碰上圣婴,说不定这些活尸就成了无知无觉的杀戮机器。
要不然原配本就在研究所外,五个醉花荫她们可以再种,根本用不着用一个巢穴来引我们将贺姨带回来,何翠苗她们要的,怕就是这里面的活尸。
随着警报声越发的大,我隐隐听到了什么叫声,夹着孩子的哭声,听得来悲惨得很。
将那只蛇纹面具扣在脸上,那系带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包浆厚得很,握在手里成然冰冰凉凉的。
面具是木质的,一戴上就闻到了青草的味道,让我精神有点发恍。
圣婴已然满地爬了,我将手里的制香棍搓了搓,双手沾满了血,然后也不再用香,直接用手扯着贺姨那只仅仅剩的胳膊,将她从药桶上拉了下来。
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空洞的状态,却依旧朝我笑着,脸上尽是满足感,跟条上岸缺水的鱼一样,嘴张张合合,却又说不出话,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们这些人就是这般疯狂,苏溪就因为不想沦为生孩子的工具,就宁愿粉身碎骨死在我面前,贺姨又想表明什么决心?
我伸手捂住她的眼,那张我以为大有来头,可能会带引着我怎么做的蛇纹面具,戴上后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时一只青蓝色的手攀了出来,我握着制香棍,直接戳了进去,将它又捣进了小腹之中。
那棍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是棍子的原因,还是血的原因,原本连勾魂链都抽不到的圣婴,被一棍子给捣断了手骨。
圣婴发出尖悦的哭声,听上去与普通婴儿的哭声没什么两样。
贺姨抽动了两下,双眼睫毛在我掌心下动了动。
我慢慢站了起来,看着贺姨的眼睛:“我不懂你们的想法,但可以不这样的,现在大家活着都不容易,你们又何必搞事情呢。我不想听你们说什么麻木,或是什么不公平的事情变得正常,我只知道维持现有的状态就行,你们太激进了。”
她似乎还想笑,但就在这时,那个被捣断了手骨的圣婴复又长出了一条胳膊想爬出来。
外面各种声音混杂,还有着小女孩子们凄厉的叫声,我看着贺姨摇了摇头,握着那根制香棍,猛的朝着她那被强行撑开的腹部捣了下去。
鲜红的血混着一些不名的东西溅了出来,血腥味夹着药水的混味,在空中蔓延开来。
一只只细小的手掌握着我手里的制香棍,发出哇哇的哭声,贺姨的眼里露出慌乱的神情,带着祈求的看着我。
我听着那婴儿的啼哭声,握着棍子复又用力的朝下一捣。
似乎有什么碎裂,又好像有什么在大吼,跟着贺姨发出一声尖悦的痛呼声。
那根制香棍被一只又一只的青色小手握住,一条条脐带从撑开的腹部爬了出来,顺着制香棍一点点的缠住了的我手。
我想抽出制香棍,却怎么也拉不动,只得用力再朝下捣。
就算贺姨的子宫连通着地底的尸巫,我也要一下捣到底,能将尸巫给弄死最好。
可我一用力,贺姨却昂着又是一声尖叫,只是这次声音里夹着牛哞之声,与我几次在尸门外听到的一样。
心里突然发紧,果然贺姨脸色开始发白,鼓胀的皮肤下有着一条条的青筋涌动,跟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我一扭头,最先就见几个窜出去的圣婴急急跑了回来,而它们身后,几具通体青白如同鱼腹的活尸慢慢的走了过来。
手里的制香棍复又捣了一下,那些活尸和圣婴都变得紧张了起来,圣婴飞快的窜进房内,张嘴朝我哇哇大叫。
活尸扑打着门,却终究不是圣婴,进不来。
子护其母,我转眼看着贺姨,她看着那些回来的圣婴摇头,可脸上却带着笑意。
我心里发酸,腕间花蛊弹出,尖悦的花刺顺着制香棍弹落,刺在贺姨身上。
这刺受我所引,刺入后立马生根,贺姨猛的发出一声尖悦的惨叫。
那些圣婴全部朝我扑了过来,我松开了制香棍,引着花枝将它们缠住。
可一转眼,却见外面已然围满了无数的活尸,正睁着那双鱼泡般的眼睛不停的拍打着玻璃门。
圣婴扑到我声上嘶咬,它们咬过的地方都带着降头,痛得不行。
外面似乎声音更加嘈杂了,我想墨逸该是将那些女孩子带走了吧。
那些活尸就算刀劈火烧,依旧能长好,连圣婴都是杀不死的,这么多同时出现,就算墨逸也难办吧。
我用力扯开身上的两个圣婴,手摸到了一张符纸。
那是张怀旭给我的,说可引九重天雷,让齐楚神魂俱灭的……
这是地底,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扭头看着一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贺姨,她小腹插着那根制香棍,但因为没我摁着,依旧有圣婴吃力的爬了出来。
子宫是孕育的地方,贺姨吃过那么多苦,也不知道下了什么狠劲,居然让自己变成了一个这个的怪物,似乎她和尸巫已然没了差别,无穷无尽的生育力!
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还没有死,依旧朝我笑……
我回首朝她笑了笑,手指一弹,用齐楚教我引符的法子一甩。
这是我第一次用符纸,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指尖轻轻弹了弹,复又带着一缕火光弹了过去。
不知道藏了多久的符纸被火点然,燃纸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似乎压制住了那些血腥味。
跟着那点昏暗的火光变得白亮起来,眨眼之间,似乎整个大地都在晃动,一道强光瞬间劈开了墙壁和那挡着活尸的玻璃门。
我只来得急看见那些活尸在强光之中瞬间崩塌,如同石膏象一般和那道玻璃门一块碎裂,跟着就见一道扭曲的闪电从顶上落了下来。
那闪电至少有水桶粗细,落下来后,怕是这整栋楼都没什么存在了吧。
贺姨也好,圣婴也罢,活尸更不用说,都活不成了。
我这个祸害,也一块灭掉了。
只要我活着,何翠苗和蛊婆婆她们,总会搞事情,将那些莫名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女嫘她们也不会放过我,总想着借我复兴她们的巫族。
连龙虎山,悬空寺都一样……
只要有我在,他们就有希望,就不会放弃。
可我已然看不到希望了,我唯一的亲人死了,身边所有认识的人,都是有目的性的靠近。
那个唯一和我有血脉关系的孩子,也不在了。
心突然变得沉静,或许没了我,这些诡异而且祸害无穷的事情,就该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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