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红包和清河身上的一样，我和墨逸都看过了，找不到任何原因。
里面那条虫子我们也想办法拿出来过，无论是针挑还是用烟卷，一出红包就不见了。
不是蛊，也不像邪气，更不像普通的病，小精和布染纤都看过，阿澜也检查过，都不知道是什么。
我本以为是清河知道当年的事情，所以被下了巫咒，所以和墨逸他们到这里来，想着找出源头解决掉的。
可这会看到这些孕妇身上都有，立马推翻了原先的猜想。
墨逸朝我递了一个稍安的神色，然后在夜市随便逛着，旁边小旅店不时有人举着牌子冲出来揽客，跟火车站外面一样，五十八十一晚，还暧昧的看着墨逸他们几个男的：“我们店里有兼职的学生妹，大的小的都有，各种设施其全，包你们满意。”
这样明显，恨不得直接说是还有其他一条龙服务了。
等走到后面，人少灯暗的地方，还有站街的，远远的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水味。
墨逸和两位得道之人，都高深莫测，所以八风吹不动，我因为用香的原因，就有点受不了。
刚好这边很多孕妇逛了夜市回来，居然还有男的去接她们，小心的扶着她们回家，几个站街女还和她们热情的打招呼。
我见这事还没进展，就朝墨逸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套话。
他那张脸，套话实在是好得很啊，我可以保证凭他这张脸，没钱在这里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大把妹子请他吃饭，请他睡！
但府君高冷，这会更是带着怒气的瞪了我一眼，根本没有出面的打算。
我突然有点怀念齐楚，有他在，这种事情哪要我出面。
转眼去看广济，他低眉垂眼，如同老僧入定，再看张怀旭，更不得了。
只得硬着头皮，亲自去跟一个女的搭话，问价钱，还特意指着墨逸，想着怎么开口我们一堆人进去。
“你是要在旁边看着，还是一块玩？”结果人家的开放程度，远不是我所能及的：“一个的话八十，二个的话两百，三个就四百，一块上的话再加一百，你要看也加一百！”
她报价极顺，还朝一边墨逸他们抛媚眼，旁边立马有她同行靠了过来，嘿嘿的笑着：“三个一块上，你忙得过来吗？”
“忙不过来，还能便宜你们吗？”那女的朝她们瞥了一眼，拉着我轻声道：“看在你老公那么俊的份上，你那一百块免了。”
然后扭头朝墨逸勾了勾手，又有点嫌弃的看了看张怀旭，转身进了旁边的居民楼。
这是一栋六层的老式建筑，上面都是套间，整个楼道都挂着彩灯，前面还有孕妇搀扶着上楼，那女的拉着我直接超过了她们。
后面墨逸、广济，以及被嫌弃的张怀旭只得跟了上来，老式房子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不时有着女子尖细的声音传来，跟着又消失了，然后还有什么异常的响动。
那女的回头朝我们暧昧而颇有意味的笑着，好像要看我们出丑。
她住在四楼，租的是个隔开的套间，其实就是个大点的单间，用帘子和彩灯隔开，里面是床，外面摆了张小少发，墙上贴着很多三点式的美女照片，点着暧昧的灯光，一进去就有一股她身上的香水味，让我鼻子有点发痒，身后的墨逸握着我的手，趁那女的进去拉帘子，一道清水流过，我这才感觉好点，这香味太浓了。
“你们谁先来？”那女的直奔主题，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墨逸，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我从背包里掏出迷魂香，一点燃就直接朝着她引去，免得墨逸和广济这些个不配合的露了馅。
引魂香入体，她双眼立马生出迷惑之后，却依旧痴笑的看着墨逸，惹得府君大人冷哼一声，怒气蓬勃的瞪了我一眼。
我让广济和张怀旭注意外面的动静，跟着就开始问这女的问题。
她叫吕小花，才二十二岁，做这个居然有五年了，还代孕过两次，一次是植入受精卵，一次是男人包了她三个月，在体内受精的。
“他说在体内受精好一些，其实还不是想玩我。”吕小花嘿嘿的笑着，就算用了迷魂香，脸上也带着厌恶。
我趁着墨逸回头，伸手撩开了她的衣服，却见她小腹上有道疤。
孩子都是算好日子看好时间剖腹产的，她们生下的孩子，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住院的时候也不会用她的身份证，用的是别人的身份证，这样出生证上也是别人的名字，方便到时上户。
“村里人都在做这个，有人在网上发广告，有活了就在村里招人，得让人家看中才行。普通的十万块，到我们手里也就五六万块，还有时杀个猪，能有十多万，到我们手里也有十来万，这事又不用干什么，有些人家为了孩子好，还不停的送补品送水果过来，或是多给营养费的，还有的为了什么胎教，将人接走，包吃包住的，生了孩子也会给红包，多划算。”吕小花说着微微向往，脸带却又带着失落：“可惜我去年生过一次了，今年要休息一年，要不怎么会要出来站街。”
对于“站街”这两个字，在她们嘴里说了来，跟出来“开档”一样随意自然。
她手上也有红包，我重点问她红包的事呢，她说不知道，这镇上男男女女都有，反正去医院检查也没什么，就时不时的痛一下，也不是很痛，就当长了颗痣一样。
复又问了一下其他情况，结果却发现这村子里，男的都不干活的，就洗衣做饭做家务，有时拉拉客，做点小生意什么的。
有时一家人，婆婆和媳妇一样代孕，一年到手十几二十万，三年代孕两次，小楼就盖起来了，还有吃不完的补品和水果什么的，一家人都跟着得好处。
在她们这里，这是一项事业，而且很来钱又快又轻松的事业。
我们几个听着有点哑然，却又不知道错在了哪里。
似乎她们情愿，可又感觉这事有点有悖常理。
“你有没有想过那两个孩子？”我引着香，再次送入吕小花鼻间，想听着一点微有温情点的回答。
却没想她道：“这有什么想的，又不是自己的娃，自己一天没养过，有什么亲的。娃要养才亲，所以我们生了娃，一般一眼都不看，直接让人抱走。”
说到这里，似乎还很得意。
我手不由的抚住了小腹，那个孩子虽然一直没了动静，但知道它在后，我心里都还是暖的，可她们怎么能这样？
墨逸将我拉开，再次询问红包的事情，什么时候出现的，可吕小花确实不知道。
问到镇上有没有什么怪事，她也不知道。
可在她们眼里，代孕和站街都正常了，还有什么会怪？
最后我引着香，将吕小花迷魂，这才收了迷魂香，这房间里味道终究太浓，我们也不想再呆，可又怕露了马脚，毕竟这些事情能产业化，背后定然有一定的势力在维护的。
我们四人在这间灯光暧昧的房间里沉默着，只感觉荒诞，却又不能指责。
过了一会，墨逸才朝我道：“慢慢找吧，总能找到根源的。”
从我看香以来，还只有陈金炽那案子，这么摸不着头脑。
既然下定了决心，我们就打开门出去，结果走到楼道口时，却听到楼上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好像痛得要死了一样。
靠着楼道口的房门被拉开，一个只穿着上衣，光着腿的女人探出头来：“还让不让人做生意啦！”
瞄见我们，却又讪讪的笑了，但门内一只手伸了出来，将她拉了进去，门还没关紧就有着喘息声传来。
楼上那惨叫声还在，我和墨逸打了个眼色，然后朝张怀旭他们道：“分两路，你们暗处打听这里的怪事，我和府君上去看看。”
张怀旭和广济一直跟着也不方便，他们实在不是那种场面上的人，还不如我会变通，所以还是齐楚好啊。
我和墨逸暗中摸上楼，五楼一个房间的门大开着，几个孕妇挺着肚子站在门口看着，然后大盆大盆的血水从房间捧出来，然后从楼道口的窗户泼了出去。
难不成是生孩子了？可不是说要去医院的吗，要不没有了生证上不了户啊？
我急忙让墨逸躲在暗处别出来，凑了过去，却听到一个孕妇道：“怎么又出这事，太吓人了，这一笔生意要怀两次，怎么算都亏了。”
人多，我一个女的也不招眼，朝里看了一眼，却见灯光之中，一个女的痛苦的大叫，旁边还有两个男的沉着脸站在一边着看，一点都不避讳这血腥的事情。
几个女人帮她擦着血，过了一会，居然将一个跟老鼠一般大小的血糊糊的东西装进了塑料袋里，不住的摇头。
看这样子是流产了？可怎么还有两个男人看着？
“唉！造孽！”一个孕妇摇头叹气。
旁边其他人都十分同情，我忙趁机道：“这可怎么跟客户交差啊。”
“再怀一次就是了啊，他们要什么交差。”一个孕妇嗤笑了一声，扭头得意的看着我：“对他们而言，孩子没生下来，就是冻在管子里的一枚受精卵罢了，流产什么的他们也看不见，再怀一次生一个给他们就是咯，实在不行，哪个怀了的，客户不要的孩子，月份差不多的，到了日子剖给他们就是了，反正要的不就是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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