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一路陪云清回去就事了的,却没想半道还出了事,碰到一个寻女儿的阴魂。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我倒也乐意跟着她四处晃荡,体验一下人间之事,却没想找到了一个五福童女不说,还碰到了同为一祭三师的布家人布澹尘。
他明明已经认出了云清,却又假装没有看破退开了。
等将五福童女的事情解决时,我和云清似乎已然颇有进展,只是当我们返程之时,我却发现巫蛊之力大涨。
回到云清所处的小镇上时,我就知道出事了,云清所在的村子发现了蛊洞。
蛊洞尸门自古相连,我开始怀疑云清的身份和她的目的,所以她入蛊洞我并未阻止,只是冷眼旁观,她外婆并未入蛊洞我是知道的,可我想知道云清是不是知道蛊洞的事情。
虽然最后的结果证明她不知道,可我依旧感觉到不安。
如果云清不是云娥,那么她又是谁?
她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齐楚似乎有所了解,却知道得并不清楚。
有人暗中将陆家所做之事送到她手里,借她和我之手去破坏陆家的布局,胎儿楼、牙镇魂、取器官、驱尸体,更甚至还有将人尸化蛇利子孙的事情。
事情越接越多,迷团也越滚越大,云清的巫术也越发的强,她能掌勾魂链,能引香通于天地,巫力不比她外婆弱,只不过她并不知道罢了。
那些原本该消失于天地间的怨灵又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原因,各种各样的手段出现在云清身边。
我和陆思齐做了交易,我不再阻止他修复残破的躯体,他帮我找出云清的身世。
因为我感觉云清所在的村子巫力越来越重,可当整村人献祭尸巫之后,大雨滂沱之间,尸门开了,就在云清家的院子下面。
我隐约猜到她是谁,心中就开始矛盾,尤其是当我知道布家居然还偷偷养有美女蛇时,我想这一切大概就是云婧从头到尾布的局,她用自己的死,给巫族留了条后路。
果然在云清被引到尸巫所控的地底医院时,我们看到了她们村里献祭的人,同时躲藏于尸巫之力下的云香露面了,她一直用自己的身体养着云娥。
就算我暗中算计了云娥,可至少明面上的脸并未撕破,而且现在尸巫动乱,云娥身为帝巫,虽然可恶,但镇尸巫还是在行的。
云清如若当真是云婧转世,那么她所谋太大,大到让人害怕。
我答应云娥将孩子打掉,给云清一碗孟婆汤,这并不是虚言,而是实话,打掉孩子对她好,也对我好。
云清或许不聪明,可她自小的经历让她十分敏感,她能感觉到情绪的变化,所以她在制好养魂香后逃了,逃到了陆思齐那里。
当我借着云香的血制了引魂香找到她时,她居然差点扑在陆思齐怀里。
如若不是陆思齐献祭,她就嫁给陆思齐,成了陆思齐的妻子了,现在跟我有了隔阂就扑到陆思齐怀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气恼无比,直接冲了过去,她居然朝我动手了。
她居然为了陆思齐跟我动手……
我突然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我对云清,并不只是喜欢,不只是看着她高兴,是想占有,是爱,是大空说的那种不肯让她跟别人亲近半分的爱。
可只要一想到她是云婧,我就有点矛盾,或许从头到尾都是云婧算好了的,包插陆思齐、蛊洞尸门、苗巫……
一步步算计,就是让我对她动情,心甘情愿的将天帝一脉所留存的东西给她。
尤其是看到苗巫为了镇住尸巫,每一代都用巫纹将自己身体和阴魂慢慢消耗献祭,心中的愤恨就更深。
我告诉她,无论是剜心取血,或是杀了她,都是她欠这些苗巫的。
当时云清看着我的眼神虽有伤心,更多的居然是嘲讽,似乎无论我对她做多么狠心的事情,她都能接受,好像她早就知道我在骗她……
心中突然害怕,当我面对尸巫,面对南墟时都没有害怕,可对上云清那样早有预料的眼神我就真的害怕了。
陆思齐借人偶献祭取了帝巫之心,更答应帮我取尸巫之血再次炼制云娥的身体。
我们回到院子里的路上,云清十分平静,平静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我知道伤了她的心,但急于养云娥的神魂,所以先回了府宅。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云清她外婆为了不连累云清,自尽了。
云清连她的葬礼都没有准备,直接逃了。
我知道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她外婆还在,只要找到她外婆就能找到她!
这次她外婆不在了,她能去的地方很多,多到我可能找不到。
就算我发动所有鬼差找,勾魂链四处游动,都找不到她,更没有她半点气息。
我连天眼都发动了,天雷滚动之间,依旧找不到她。
她果然恨我吧,恨到连她唯一牵挂的外婆葬礼都不办,就逃了,或许她不聪明,可她应该知道了很多事情。
找了她几天,我们都没有找到她。
我这才知道,原来无尽岁月中的寂寥只不过是空寂寥,当所爱的人离开后,那种空荡荡的感觉才叫真的可怕。
同时香火街出现了一间香烛街,挂的观香门的牌匾,云香对云清腹中的孩子不放心,特意去看过,就算她用了香,可那个人并不是云清。
但没过多久,何翠苗就将生意送到了那家香烛街,那个香师虽处处和云清不同,我却隐约发现她在抗拒我,更甚至想避开我……
就是因为她避开,我发现了不对劲,几番试探之下,我知道她就是云清。
可她身边居然跟着那个布澹尘不说,还“阿哥阿妹”的叫得清甜就算了,还给人家洗衣做饭,当着我的面讨论晚上吃什么!
那种看着她扑到陆思齐怀里的情绪又出现了,我差点当场将布澹尘给打死,只得急急离开。
我到了那间后土庙,那里供的是云婧的神像,历经岁月模糊得都看不清了,但依旧有着无限的神力,她或许就是云清,我突然有点分不清,我是爱着云清,还是在云婧的算计之中爱上了她,感觉疲惫,又感觉不甘心。
云清接的那个生意是用孩子骗保的,她借引路香找到了尸体,只是当看到那条河时,我就感觉到了澎湃的巫力,那河里死过不少人,开挖时挖出了不少活尸,青肤无毛,带着黏液,有着尸巫之力。
云娥居然也来凑热闹,更甚至朝云清出了手,就算我出手阻止了,她依旧有着堂皇的理由,这就是云娥,无论她做什么,她都能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连判族这样的事情,她都能找出理由安慰自己。
云清再次受伤,可她却站着看着我,然后倒在了齐楚的怀里。
她宁愿相信齐楚,也不再相信我。
她可以和布澹尘“阿哥阿妹”,对上我却只是沉而且毫无感情的叫着“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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