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榆一边感叹世界真小,一边还是乖乖应好。
连日阴雨,都没给程怀带温榆出去玩的机会,程榷这几日也一直在忙,温榆始终没有见过他。好不容易这日放晴,天刚刚黑了,程怀就拉着温榆出府去。
街上热闹非凡,程怀牵着温榆的手,一路逛着摊子,看到什么好玩的都想给温榆买点,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的富贵公子正在哄小妻子开心呢。
“妹妹我跟你讲,要不是你跟哥哥来,我定然是要在府中憋闷了,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
“只是怀哥哥,”温榆摸了摸头上刚被程怀戴上的珠花,笑着指了指她身后,“你是不是带我出来,没告诉婶婶呀?”
怒气冲冲的四夫人走过来,身后还跟着程家主和程榷。
程怀飞快地躲到了温榆身后,“小妹救命!”
“婶婶,是我缠着二姐要她带我出来玩的。”
“小榆不用替她说话,刚叫你在家安分两天,你就坐不住了,那施家的小姐现在还在家躺着呢!”
程怀弱弱顶嘴,“我都说了,那是她自己摔的,真不怪我!”
“夫人!福瑞斋就要到了,”程辅善见女儿怕是要挨一顿打了,连忙拉住自家夫人,“说好的请侄儿和小榆吃饭呢。”
“改天再收拾你这泼皮!”四夫人牵起温榆的手,“走,婶婶带你吃好吃的去。”
程怀吐了吐舌头,牵着温榆另一边的手,一路絮絮叨叨的,“小妹喜欢吃什么?甜的还是咸的?他家的菜还是甜的好吃?你也喜欢甜的对不对,我也喜欢哈哈哈……”
温榆突然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路傻呵呵地乐着,上楼时差点摔跤,还是身后的程榷把她扶稳。
“慢些。”
“谢谢兄长。”温榆站稳,缓步迈上楼梯。
早早上楼的程怀揽着四夫人的胳膊,“娘亲你瞧。”
四夫人点了点头,有些欣慰,“难得有一个让你哥哥上心的女孩子。”
“小榆性格好,嫁给哥哥定然不会错的。”
“便宜那个臭小子了。”
众人并行去雅间,擦肩的一瞬,温榆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一袭白裙,面若桃花的女子,不是白思安是谁。
为了沈窈手上的兵符,有个人在情浓的时候也许诺过她天荒地老,可不还是把她赶到千里之外,转头与别家女子议亲。
一瞬的感慨被满桌子的菜肴冲散了,温榆甚至都不用自己夹菜,神奇的小碗总是自动填满。
而程怀就只看她笑。
突然,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响动,兵刃相接的声音,满屋除却温榆皆是习武之人,都警惕了起来。
几人都未动,直到有一把带血的剑刺穿了门扉,程怀下意识地捂住了温榆的眼睛。
“我去看看。”程榷起身,程怀也跟着起身,抽出了靴中的匕首。
程榷推开门,在外面的十七已经同黑衣人打作一团。黑衣人见了二人,也即刻扑上来,程怀身手利落,反应力与程榷相比并不逊色多少。
四夫人甚至走到了门边指导,“怀儿出腿再利落些!怎么娘们唧唧的!”
黑衣人大概十几个,死的死伤的伤,隔壁房中最后一个杀手被踹出门外来,砸坏了门,才算结束。
“主子,他们都咬毒自尽了,没留下活口。”
“多谢二位少侠出手相助了!”张扬的声音传进温榆的耳朵,温榆激动地起身,果不其然,那身红衣就这样闯入了温榆的眼睛。
一身红色金丝云纹锦袍,高冠束发,此女子是谁,其实不难猜测。四夫人了福身,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公主还是先进来吧。”
裴芸挑眉,对自己的身份这么轻易据被人发现还有点意外,还是进了屋中。
裴芸免了礼节,程辅善介绍程家一众,裴芸还是多看了程榷一瞬。
“盛京多有你的传闻,现在一看,怕是有心之人故意污蔑程将军的,只是你的‘好名声’倒是苦了我家沈窈。”
被人嘲讽嫁残废,守寡,甚至有的人家不让她出席婚宴,说她不详,一声声挖苦,沈窈不在意,不代表她身边的人都不在意。
只是程辅善和夫人听了沈窈的名字,都是神色微变。
“罢了,故人已逝,将军同程小姐出手相救的恩情,本殿记着了。”
裴芸视线落到一直乖巧站在四夫人身后的温榆身上。
“温小姐,”裴芸盈盈笑着,“很是可爱呢。”
温榆哪敢随便说话,只能福了福身。
“我这身衣服好看吗?”
温榆愣了一瞬,缓缓抬头,那紧追着她的目光直接让温榆成了全场的焦点。
“好看,公主穿什么都好看”
那是很多年前,小沈窈第一次见裴芸,一身红衣的长公主帮她赶走了那群刁难她的贵妇人。
少女指着自己的红裙问她,“我这身衣服好看吗?”
温榆笑得像个小傻子,只是拼命地点头,“好看!姐姐穿什么都好看!穿红色的,像火狐狸!”
“哪有你这小娃娃这么夸人的呀看在你可爱的份上,本殿就不告诉姑母了”
温榆望着裴芸远去的背影。
她是不是,也认出了?
第二日,裴芸的车马行在巡视的队伍最前,大摇大摆地进了北乐郡城。
裴芸在行事上从不低调,只是也绝不会提出邀请城中世家赴宴,为她接风洗尘这种要求的。
只是温榆被拉去赴宴,见到席上不但有裴芸,还有唐荆的时候,就什么都明了了。
只是长公主一个劲往程家这边看,属实会让人怀疑。
于是长公主就悠悠的将自己遇刺的事说了出来。
白郡守一听,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白家人呼呼啦啦跪了一地。
温榆抿了口茶,看着这一众,好奇白思安为什么还在白家,而且还是在北乐。
怎么着也得在京城白家啊。
“白郡守不必紧张,留了活口,我的人已经在查了,还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呢。都起来吧。”裴芸举了举杯。
温榆记得并无活口,她这番话一定是说给在场的人听的。
既是警告南乐一众,同时也是告诉巡视的这些人,她的人,不会查不到他们的小手脚,还是安分些为好。
“粮草押运一事”
有官员提了新的话头,气氛终于缓和了些。一场宴会下来,温榆一直心不在焉,偶尔与程怀说几句,要么就是盯着谈笑风生的裴芸。
夜里更深露重,温榆去关窗,两个人就这样翻进了她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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