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现在非常头疼。
非常的，头疼。
他得罪了一个记仇的恶魔，而且这个恶魔一点也不想看在霍华德的面子上放过他，时刻都想给他的脑袋戳个洞。
“我真的很抱歉，阿比小姐。”弗瑞第二十三次道歉后，阿比再再再再次冷哼一声扭过了头，身后的尾巴甩地啪啪响，一下就把身下的沙发抽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要是抽在他的头上那就真的阿西吧了。
玛利亚和托尼被霍华德哄去睡觉了，史塔克大宅被毁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但是仅限在前厅，所以不影响正常生活。
就是需要装修了。
霍华德抹了一把脸，最后冲阿比笑的有点讨好：“阿比，算我拜托你，你先去休息好不好？”
阿比又甩了一下尾巴，但是这次眼角瞟了霍华德一眼，最终还是给了自己的老朋友一个面子，扇动蝠翼飞上二楼，去了自己的客房。
霍华德和弗瑞纷纷松了口气，他终于靠在了沙发背上，手指摸了摸沙发上被阿比抽出来的痕迹，“她真的很强大。”
霍华德眯了眯眼睛，以他对弗瑞的了解，他绝对没有想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弗瑞抬眼看了过来，“在还不能确定她是否会对人类造成威胁之前，我建议先把阿比盖尔·斯芬克斯收容到神盾局去。”
抬手叩了叩桌面，弗瑞好像在提醒霍华德什么，“你也知道，她的来历不明，就连你也不知道当初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你身边，”弗瑞说道，“所以这种不确定因素，要控制起来。”
霍华德对这件事的态度可以说是强硬的，他抱着手坐在沙发上，对一脸严肃的弗瑞丝毫不怵，“阿比不会对人类有威胁，她虽然是恶魔，但是心地善良，她救了我。”
他们两个争论来争论去，都不知道阿比此时正坐在他们身后厨房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冰箱里的牛奶，淡定地喝了一口。
到底是什么才会让霍华德产生她心地善良的错觉的？
天哪，这对恶魔来说是侮辱了吧？
但是霍华德怎么说都是在维护她，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皱着鼻子躲在厨房，偷偷听他们说话。
“如果我能劝阿比处在神盾局的监视之下，你得帮我做件事。”争论了一会，霍华德忽然这么说。
听到这话，阿比很是意外地皱了皱眉头，耳边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主线任务：成为反派。】
又来了。
阿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每次一有机会系统就会插一句话，之前阿比是不明所以，但是现在她明白系统在做什么了。
它抓住每一个机会蛊惑阿比去成为一个和大多数人作对的家伙。
比如上次天启事件时，在天启招揽她时，还有这次，在霍华德有背叛她的可能性时。
这个系统一点也不简单。
但是阿比现在没有闲心去琢磨系统是怎么回事，她的注意力全在外面客厅那两个人的对话上。
弗瑞显然是没有想到霍华德会这么说，他知道这个女恶魔对霍华德的意义，现在霍华德甚至同意神盾局监视她。
明明是这么好的机会，但是弗瑞却打了退堂鼓，他的独眼盯着霍华德，一点也没有松懈：“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
霍华德耸耸肩，拍了拍弗瑞的肩膀，“别紧张，就是一件小事。”
你能把阿比盖尔豁出去那这事可小不了。
他没有理霍华德，还是审视地盯着他，霍华德摸摸鼻子，站起身，“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们朝地下室走去的时候，阿比就知道霍华德想做什么了。
肯定是为了冬日战士的事了。
在弗瑞见到巴基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他是冬日战士，差点拔枪，幸好及时被霍华德拦住。
“他已经不是冬日战士了。”霍华德站到巴基面前，说道，“他之前被九头蛇洗脑成为了杀手，但是现在他的洗脑程序已经被阿比解除了，所以他现在是巴恩斯中士。”
弗瑞最终还是把枪收了回来，他审视着霍华德和巴基，“我需要全部事件的解释，还有关于你想让我帮忙的事。”
巴基认识弗瑞是谁，大名鼎鼎的神盾局局长，也是他的暗杀列表里的一员，而且还很靠前。
他默不作声地坐在玻璃室的椅子上，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弗瑞和霍华德在玻璃室外面交谈，玻璃又隔音，但是他读得懂唇语，他一眨不眨看着两个人的嘴，解析着谈话内容。
忽然背后一阵轻风，他条件反射地飞快扭头。
女恶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离得不远也不近，正满眼笑意地看着他，见他转头还抬手打了个招呼，“嗨，巴基。”
巴基知道是这个女孩帮自己解除了洗脑，他垂下眸，低声说道：“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阿比轻飘飘飞起来，躺在了半空中一张看不到的床上，“不用，我挺喜欢你的。”
这是实话，要说复仇者联盟里阿比最喜欢的英雄，冬兵绝对是排的上前几名的。
就是过于博爱的阿比可能喜欢的英雄有点多……
这个时候，站在玻璃室外面的霍华德已经看到了突然出现的阿比，但是他没告诉背对着玻璃室的弗瑞。
“……事情就是这样，还有我的条件，具体怎么样，你来抉择吧。”霍华德手插在口袋里，淡淡看着弗瑞。
卤蛋局长此时低头摸着下巴，“让阿比盖尔留下接受监视的条件是，为冬日战士准备合法的身份并且掩盖以前的罪行。”
他呵呵一笑，“你倒是打得好主意啊，史塔克。”
面对自己的老朋友，一辈子算是正派的霍华德也豁出去了，他毅然决然地点头，“巴基并不会逃脱审判，我想他也很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犯下的过错是事实，但是九头蛇的罪恶并不应该让他一个人来承担。”
在神秘不可控的阿比盖尔和有控制的可能并且已经恢复了记忆的冬日战士之间，弗瑞甚至不需要考虑便答应了霍华德的提议。
他伸出一根指头，“阿比盖尔，由神盾局来接手。”
“那我可能不是对人类有威胁，而是对你有威胁了。”阿比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来，弗瑞自认感知敏锐，但是竟然也完全不知道这个恶魔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真的对这个恶魔很无奈，弗瑞捏了捏鼻梁，“阿比小姐，我希望你能不要偷听别人谈话。”
阿比呼扇了一下蝠翼，“我才没兴趣，但是在你们的谈话里，我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冲霍华德挑挑眉，“你怎么就这么确认我会留下？”
“亲爱的，你不想多陪陪我吗？”霍华德老没正经地说道，然后在阿比不善的目光下改了口，“呃，或者多陪陪我儿子，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托尼吗？”
卖儿子这种事完全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不过他也知道，要是阿比想离开，那应该没有人能拦得住。
系统除了刚才日常嘀咕了一句反派之后，就没有再出声了，所以阿比毫不在意地甩了甩尾巴，“反正我没什么事做，就多待一阵子也无所谓。”
她的尾巴嗖地竖起来，指着弗瑞，“不过，我是不会去神盾局的。”
她笑起来的时候比面无表情更可怕，此时妖媚的女恶魔对弗瑞笑得开怀，露出了一对莹白尖锐的小虎牙，“不然我可不能保证半夜会不会去把光头局长做掉。”
她这种毫不掩饰的敌意，弗瑞也是好久没遇到过了。
勉强接受了阿比就住在霍华德家里，神盾局可以随时找到她，弗瑞没有再多待，立刻回了神盾局。
他还要去解决冬日战士的事。
霍华德把巴基从玻璃室叫出来，三个人一起往楼上走，“你们两个就安心住在这，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他看向巴基，“你暂时的身份是神盾局放在我身边保护我的特工，这是刚刚弗瑞决定的，以后你会有合法的身份，不用担心。”
“但是代价是为神盾局做事以此来赎罪，是吗？”巴基声音很低沉，带着微微的嘶哑。
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即使解除了洗脑，恢复了记忆，也再也不是曾经布鲁克林的那个大男孩了。
霍华德伸长手臂搂住巴基的肩膀，“兄弟，你不用多想，做自己就好。”
“你是巴恩斯，以后也会一直都是。”
阿比跟在最后边微微一笑，觉得不用她再说什么了，两个老哥们可以互相安慰好对方的。
说实在的，这几天连续不断使用现实扭曲者让她有点累，既然决定要在这里待一阵子，阿比不客气地飞到了二楼，冲楼下的两个人打了个招呼，“我要睡觉，在我自己醒过来之前不要吵我。”
不等两个男人有反应，她就已经撞上了门，扑进柔软的床铺里打了几个滚，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恶魔是不需要睡眠的，但是如果觉得累也可以睡，只不过所有恶魔都有很强的起床气，一睡就不怎么愿意起来。
阿比一直睡了三天，最后还是托尼实在太好奇了，悄悄溜进了阿比的房间，才把睡个没完的阿比吵醒。
她趁托尼不注意，一把按住了扒在床边偷看的男孩的脖子，把他的脸按在了床上。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阿比终于懵懵懂懂睁开了眼，顺便放开了快要缺氧的托尼，“小屁孩，你进来干什么？”
她又翻了个身，懒懒地哼唧，“我不是说不要来吵我吗？”
托尼抬起头狠狠吸了几口气，看着刚刚差点把自己憋死的元凶，“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阿比把脸埋进枕头里，身后的尾巴有气无力地抬起来摇了摇，闷闷地嘀咕，“才三天而已。”
“而已？”托尼瞪大了眼睛，“如果不管你的话，你能睡多久？”
阿比把脸抬起来，扭头看着托尼，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可能能睡一辈子。”
托尼：……快感谢我把你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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