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线铺里只有一位老人,坐在门口一针一针慢条斯理的绣着一纸绣花。
“你好,请问你有讲过这个女生吗?”黑木熏将照片给人老奶奶比划了一下:“她上次是来找您买针线来了,是吗?”
“认识,这是秀子,经常来找我买东西”老奶奶眯起眼看道:“但她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来过了吧,上次看到她,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你是外地人吧,这两天小心一点哦。”
黑木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的,谢谢您。”
她偏过头看回身后拐角处。
黑木熏站起身后退几步退到小路拐角处,这里有一座墙,站在老奶奶的视角看不到拐角后面的道路,所以,秀子可能是在这一段路失踪的。
她抬眸看向身后的小路,一直到尽头拐弯就是秀子家,右边是农田,左边只有傻子家一户住户。
按照他们所说的,秀子平日里很听话,看房间也判断大概不会离家出走,那么不会是半路被人贩子抓走了吧?
“她那天是出去之后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是吗?”黑木熏偏头问向那位妇女。
“没有……我一直都在门口摘菜根,我是看着她往针线铺的方向去的,没有看见她有回来。”
从这里出村的话要不走针线铺那一边,要不经过秀子家那一边,但两边都说没有看到秀子,那就只能是这一段小路失踪的了。
黑木熏蹲下望着一旁的田地。一路望过去绿植郁郁葱葱,看上去不像是被踩踏过得。
她又俯下身伸手去掀开绿植,一路看过去,地下的土地完整平滑,一点也看不出有人走过的样子。伸手一摁也能很轻松的摁出一个手掌印,说明这里的土地质软,应该是很轻松就能踩出脚印来。
难道没有走田?那她是怎么走的,飞出去的吗?
当然,也不排除脚印逐渐消失不见的可能,毕竟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
越靠近傻子家,越能闻到从中传来的腥臭味。黑木熏皱起眉往旁边又挪了几步,指着田地对面的房子说:“这座田对面是什么地方?”
这傻子是从来不倒垃圾吗,这么臭。
“这座田对面……就是普通的人家”女人皱眉回想了一下“呃……秀子的朋友贵子住在那边”
“那秀子有可能是半路去找贵子,抄近路走田地过去的吗?”
女人皱眉道:“田中确实有一条很窄的小路,但是大家为了种的多一点把小路挤的更窄了,这几天生长期没什么事都不下地的……从旁边绕过去也没有几步路,秀子应该不会就这样去踩别人的地。”
那就奇怪了。
从这出村一共就三条路,三条都不走,难道秀子是长翅膀飞出去的吗?
也有可能是有人绑了她,绑匪的话应该不会在意踩不踩地的问题。
“我们再去对面看一看。”黑木熏站起身往那边走去:“看看对面有没有人看到什么人。”
两人一路走向了对面。
黑木熏拿着照片,率先敲响了住在田地附近的住户:“您好?有人在吗?”
“谁啊?”开门的是一位老人:“有什么事情吗?”
“您有见过这个人吗?”
“这是……秀子,见过,怎么了?”老人有些疑惑的看向黑木熏手上的照片:“是秀子失踪了吗?”
“是的,大概是一周前,想问下您有没有看见鬼鬼祟祟的人走过这座田?”黑木熏指着旁边的田地说道。
老人偏头看了看旁边的田地:“没印象……如果有人猜田地的画我肯定会注意到的,应该没有吧。”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年老记忆模糊记不清了。”
“小姑娘最近也小心点,村子里已经失踪了好几个人了……”
“这样啊,我明白了。”黑木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拿起照片又看向了村里的其他方向:“我可以问一下贵子小姐住在哪里吗?”
“藤原贵子啊……她住在里面第二间那里。”
“好的谢谢,那就不打扰了。”黑木熏半眯起眼,迈着步子又走向了藤原贵子居住的方向,敲门问到:“你好,藤原贵子小姐在吗?”
“你找我?”门被打开,从中站着一位黑发少女,年龄看上去只有14岁左右。
她抬眸看了眼眼前的人,皱眉靠门疑惑道:“你谁啊?”
“想问一下你,最近有见过秀子吗”黑木熏拿出照片附身递给小女生,藤原贵子扫了眼照片后警惕的往后迈了一步:“你来干什么的?”
原本站在身后的女人赶紧迈步走上前:“藤原,我是秀子的妈妈,你最近有和秀子一起玩过吗?”
见熟悉的人出现在眼前,藤原贵子才缓缓放松了警惕:“没有,我也有段时间没有看见她了,她怎么了?”
“你没有和村里人说这件事吗?怎么大家都好像不知道一样。”
女人抚摸着头发低声说道:“我们到处找都没找到,我丈夫怀疑有可能是村里人掳走了,声势太大的话可能会让他提前逃走,我报警的时候也要他们不要声张,所以只有周边的几个人知道”
这讲的什么话啊。
“秀子失踪了?”藤原贵子有些惊讶的捂嘴道:“我说我这几天在村里玩,怎么都看不见她。”
“藤原,你经常在村子里乱跑吗?真的哪里都没有见过秀子?”
藤原贵子摇摇头:“没看到,我和乐优一起玩的,他也没有看到秀子。”
“这样啊。”黑木熏站起身,摸着下巴思考着:“按照你们所说的,秀子很听话,如果她想出村的话会走大路,不会走田地……但大路都没有人看到她经过,小孩也说最近没有看到……”
“秀子她,极有可能是被人贩子掳走了。”
女人的表情惊慌起来:“我原本就有这种想法,但不确定,既然确定了话要怎么办?让警察大肆搜查吗?”
“嗯,你先去报警,我再回那条街看看。”黑木熏双手揣兜往那边走去。
那条小道确实足够隐蔽,左边是田右边住着傻子,前后两段都是拐角,人贩子蹲在那里确实很容易得手。
这可就麻烦了。
黑木熏站在小路口,眉头紧锁沉思着。
这么多天过去了,人贩子想逃可真就逃的无影无踪了。这家人也真是的,为什么不大肆宣扬呢?知道的人多了就算人贩子会跑也能帮忙抓住啊。
一阵微风吹过,又带来了一缕腥臭味道
啊……傻子家那里真的很臭啊,就算站早小道尽头也能闻到。
闻起来像肉类腐烂的感觉……肉类……
黑木熏瞳孔微微睁大,她忽然想起了前几天的食人案,她有了一点不太好的想法。
她皱眉捏着鼻子往傻子家走去,敲响了傻子家的门:“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没人回应。
“你好?”黑木熏再度用力敲了敲大门:“有人在吗?”
还是没人回应。
站前门前,更是能感受到围墙中传来的腐臭味的浓烈。哪怕捏着鼻子用嘴大口呼吸,也能感觉到臭味如影随形通过缝隙涌入鼻腔中。
“没人在家吗?”黑木熏最后大声了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她转眸望向旁边一人高的围栏,左右观望了眼四下无人。
黑木熏搓了搓手掌,后退两步起跑蹬墙一跃而上翻过,坐在围墙上看到院子里的情形让她不禁一愣。
院子内屋旁有一块地,上面东倒西歪稀稀拉拉的种着菜。屋子旁边堆满了各种生活垃圾,无数小黑点在上方飞舞着,肉眼便能看出数量的庞多。
就算是傻子,这种垃圾场是怎么活的下去的,这么脏肯定会生病的吧!
黑木熏撇撇嘴,跳下去小心翼翼的踩着还算空闲的地面,垫着脚尖来到房屋窗台旁边,不敢伸手,只能隔着油腻的窗户往里面看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依然堆满了垃圾,桌上摆着几叠餐盘,上面是没吃干净的面包。
看上面的油渍,这不会是从来都没洗过吧。
感到一阵反胃的黑木熏捂住口鼻后退一步,踩到身后的田地感受带了一点不符合常理说柔软。
她转过身看向身下的低头,抬脚又踩了一脚,轻而易举的踩的很深。
这里的土地很松。
就像是最近才拿泥土盖过一样,泼桶水就能全部冲走。
正常来说,土地虽然质软但种了这么多菜,植物的根系会加固泥土,不至于这么松。
莫非……这下面有东西?
黑木熏四处张望了下,从围墙边拿起一根铁锹,木棍上黏糊糊的手感让她直皱眉,但这附近没有比这更干净更好用的工具了。
掀开看看,没东西的话再帮你埋起来,对不起了。
抄起铁锹掀起几块泥土,还没挖几铲,就感觉铲到了什么东西。
她蹲下身用铲子扒开泥土,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小块肉色的东西。
黑木熏心头一颤,她连忙将周围的泥土都扒开,出现在她眼前的赫然是一截女性的小腿。
肢体僵硬且有尸斑,显然已经埋在这里好一会了。顺着泥土向下挖去,直到将整座尸体都从泥土里挖了出来。
将少女摆在地上,随意扇开她脸上的泥土,黑木熏拿起照片,对着其脸比较了一下。
不是秀子?
黑木熏转眸又看向旁边的泥土,挖开的洞口里又显露出了一小块肉色。
不会吧……
黑木熏咽了口唾沫,抄起铲子又挖了下去,土地里赫然是另一位少女,看外貌也不是秀子。尸体旁边的泥土里露出了不属于这个少女的左手。
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尸体?
黑木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撬开泥土,搬运尸体放置地面上,掀开旁边露出左手的少女身上的泥土后,终于看见了秀子。
在这里看到秀子她不怎么开心。
“先报警吧……”拿起手机和警察交代了地点和场景后,黑木熏才低下头看向底下的深坑。
底下还有裸露出的几只手脚。
这个傻子究竟把多少人埋在了这里!?
警察赶到的时候,黑木熏已经将整个坑给挖空,尸体被不算整齐的分成两堆,10男10女,场面一时间有些可怖。
“有多少具尸体……”几位警察合力撬开房门,迈步走了进来,声势浩大吸引了周围居民的关注,有不少人围了过来看热闹。
屋内的肮脏恶臭让围过来的人不禁都皱眉捏鼻。
“一共20具,男女各10具,从他家门口的地里挖出来的。”黑木熏让步让警察走进去
“这么多具尸体……很严重的刑事案件。”为首的警官指挥着下属围封场地,几位警察们很快都开始行动起来。
黑木熏摇摇头走出院子,便被闻风而动的记者团团围住,几个摄像机对准了她:“请问这些尸体都是你挖出来的吗?”
“您是报案人吗?您是怎么发现这些尸体的呢?”
“刚才的房门都是警察撞门推开的,请问你是怎么进去的呢?你是否承认自己有私闯民宅的行为呢?”
黑木熏扯了扯嘴角:“我是一名侦探,对我来说,找到当事人比什么都重要。”
“很有侦探的准则呢,所以你是承认你私闯民宅了吗?”
“……”黑木熏无奈的解释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她摆手推开这些记者,迈步走向人群一眼便望到了正焦急往里看的妇女和老人。
正是来委托她的那一位。
黑木熏挑起半眉,迈步走了过去:“您在找什么呢?”
老人连忙回答:“这里是什么情况?我听说死人了?秀子她没……”
“……”黑木熏微微一怔,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回答她们这个问题。
“秀子……”她咬了咬下唇,看着她们焦急不安的脸色,怎么也无法将事实说出口。
“秀子她怎么了?没事吧?”
“……”黑木熏垂眸看向地面不语。
“……怎么会……怎么会”老人不可置信的呢喃着,忽然两眼一翻向后倒去,一旁的女人连忙扶住了她:“妈妈!”
“她没事吧?”黑木熏也连忙伸手帮忙扶住,看着女人苍白无力脸色想安慰什么憋了半天却只有一句:“节哀。”
“我知道了……”女人面如死灰,瞬间像老了十岁。她搀扶着老人对黑木熏鞠了个躬:“我们先走了,钱我们也会给您的。”
“……”黑木熏看着女人瘦弱的背影,心头莫名一酸。再扭过头,警察们已经开始拿着大喇叭叫亲人来认领尸体。
场面从看热闹的熙熙攘攘转变为了妻儿子女绝望崩溃的哭泣。
人群的喜悲只在眨眼间改变。
很快,警察们从屋里抓出了躺在里屋床上睡觉的傻子原田,也在后屋的房间中发现了作案工具和血迹。
随行法医拿着刑具进行比对,很快确认了作案方式和凶手。
“嘿嘿?哥哥姐姐们要带我去哪里呀?”
原田被抓后疯疯癫癫的嘿嘿傻笑,口水滴的满地都是,有位警察提出疑问:“他看起来不具备自足杀人能力。”
“可是现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他。”另一位警察反驳道:“而且正是因为他精神病,才有可能做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我还是觉得事情有一些不对……”警察皱起眉。
那位警察摆了摆手:“你先找到证据先。”
“……”警察撇了撇嘴,转身又走进了屋中。
黑木熏后知后觉也感受到一些不对,她同皱起眉抬眸往房间内看去,大门被砸开后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说不对的……客厅桌子上确实摆着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和周围有些格格不入。
玻璃杯里面装着清澈的琥铂色液体。
是酒吗?
由于警察拉起了密封线,她无法进去,只能沉下脸色默默将这一信息记下。
会和黑衣组织有关吗?
旁边的一位警察见黑木熏脸色不对,以为是她担心自己被抢了功劳,连忙解释说道:“你放心,是你找出来的,倒时候报纸上会写你的名字的。”
“对了,一会要跟我们回警局做一下笔录。”站在前方的警察闻言转过头来说道。
“好的……”黑木熏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度放到了屋内桌上的液体中。
琥铂色的……一会做笔录的时候问一下警察那是什么酒吧。或者等他们走了自己偷偷进去调查一下。
这么小一个村庄里,为什么会有黑衣组织的身影,还屠杀了十男十女呢?
对方又在桌子上留下那一杯酒,究竟是什么寓意
黑木熏摸着下巴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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