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甜骑着自行车一边走一边吆喝，路上看她得倒是不少，就是要买的没有几个人。见状，只好直奔火车站你。
火车站是他们这边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距离她家也不算太远，对于她来说不算吃力。本以为摆摊的人很多，没想到没有几份，卖糖葫芦的，黄米糕的，还有许多卖小玩意儿的，她找个背风又有客流量的地方，停下车子。
双手插在袖子里，每当有人经过的时候就吆喝两声“卖包子了，卖包子了。”
突然有一个拖着粘鼻涕的小男孩露出头来，站在她的自行车前面不走了。眼巴巴的望着她，“妈，我想吃包子。”
很快一个妇女追了上来，跑的有些着急，头发都有些散了，一把抓着那个小男孩，用手里的绳子把那小孩的要捆了一遭。
她这才注意到那根绳子上栓了三个孩子不算刚刚逃跑那个，身上还背着一个小女孩，胳膊上挎着包袱。急匆匆地看了她一眼，扯着孩子不耐烦的说：“走吧，那包子不好吃，妈背的糖饼一会儿到车上给你们分。
用绳子拴着的三个小男孩，眼睛顿时发了亮，嘴里都嘟囔着“糖饼好吃。”
“我们赶紧上车，一起吃糖饼。”
一溜烟集体往火车站里面跑，他妈拽着绳子在后面紧跟慢赶，嘴里喊着“慢点，慢点。”
乔姑看着慌忙赶路的一家人，又想起自己的父母，不禁叹了口气。
很快，火车到站了。不少的人从火车站里往外面走，见状，秦甜赶忙打起精神，清了清嗓子，吆喝：“包子，软乎刚蒸出来的包子。”
有不少匆忙赶路的，坐了一夜火车早已饥肠辘辘，听到乔姑吆喝，有不少停下询问的。
“姑娘，包子怎么卖？”
“肉的七毛钱一个，素的六毛钱两个，都是刚出锅的软和。”
“行，行，赶紧给我拿一个肉的，两个素的。”其中一个刚从人群中钻了进来，听秦甜这么说，边从兜里掏钱利索的说。
见对方利索，秦甜连声：“唉。”急忙掀开盖着的棉袄小被子，解开包袱，露出白胖白胖的包子。
利索的给装了一个肉的，两个素的，用的牛皮纸分别包好，这样吃着方便。“拿好了。”
旁边人看这白胖的包子，依稀能问着肉香味，饿了一宿的都忍不住盯着包子直吞口水。
犹豫再三“给我那两个素的。”
“我要四个肉的。”
一波客人，秦璐的包子就还剩下三个素的。
这也算是开门红了，秦甜兴奋的看了眼钱盒子，干劲十足。很快最后三个素包子也卖光了。
想下午再卖一回，突然想起家里没有面了，也怪她第一天没准备利索，只能放弃，明天多准备一些
收拾好东西，骑着车子直奔菜市场，买了些肉菜面粉，见有豆腐，就割了一块做豆腐白菜馅儿的。
回去的路上，脚上蹬地十分用力，盘算着今天挣了多少钱，以后怎么样。越想心里越高兴，嘴里不断哼着曲子。这么多年，头一回这么轻松，希望以后的日子会更轻松。
“秦甜？秦甜？”
她骑着车子走过一顿路了，听到身后有人喊她，觉得声音熟悉，连忙停了下来。扭着身子朝后面看去。
很快有人跑了过来，到了跟前她才认出来是同班好友林晴。上辈子父母去世之后，她跟着叔叔回了乡下，就没有再见过了，没想到再见还是年轻的模样。
“我喊你好久，你怎么一声也不吭”林晴小跑着追了上来，累得直喘粗气，一手扶膝另一只手扣在胸口，累得喘了许久，才缓过来。
秦甜笑了笑“我走的太急了，没听见。你不上课吗？这是要去哪儿？”
林晴缓缓直起身子来，甩了甩手里拎着的包，“我也不上学了，今天去新街开的商城应聘去了。”，突然想起秦甜父母意外去世，连忙收敛了笑意，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我听赵明玉说你父母意外去世了。本想去你家陪陪你来着，我因为不去上学和爸妈闹了好几天，今天才被放出来。”
“应聘的怎么样？”秦甜问道。
她知道林晴学习不好，初中的时候就很吃力，高一上半学期天天吆喝不上学了，不上学了。
“应聘上了，我明天就去上班。”林晴叹了口气接着说：“老师都说你的成绩不在上学多可惜。”
“生活所迫没有办法。要回家吗？我载着你？”
林晴看了眼她车后座放着筐，撅着嘴连连摇头：“不用，我等公交就好了。”
“那我先回家了，等有时间再一起聊。”
秦甜回家也没闲着，忙着发面剁馅儿收拾家务。等她闲下来，才想起中午早上都没有吃饭，昨下午做的菜还有，凑合吃了些。
她早上去卖包子的事儿，等下午巷子里的邻居都听说了。
周围的邻居晚饭都没吃，全都涌到秦家。钱爷爷打头，刚坐下，急切的问道“甜甜，你婶子说你今天早上出去卖包子去了？”
秦甜点了点头。
钱奶奶连忙拉过她到身边坐下，关心的说：“你一个姑娘出去做什么个体户，那个体户不是那么好干的，要是受了委屈，我怎么跟你爹妈交代呀。”
“就是，甜甜你老实的在家呆两天，我们给你想想办法，你学习好，再回去念书最好的。”妇女主任王婶子说。
钱爷爷紧跟着说“就是，甜甜学习好，不行咱们几家出钱让她好歹的把高中给念下来。”
话音落下，屋里寂静一片，明明院子满满当当的站了不少人，就是没有人开口说话。
秦家紧邻的王秋菊急得不想，见其他人都不开口说话，生怕钱爷爷再多说几句，其他人都心软了。
开腔道：“钱大爷，我们家可没钱给资助。”
钱大爷闻声看向王秋菊，已经白了的眉头微微皱起“咱们不是商量好了吗？”
“大爷，我们也是没办法呀。谁家没有几个孩子，现在厂子里效益不好，谁也不知道睡一觉醒来工作还在不在，那里有钱资助别人。”赵明玉她妈见王秋菊开口说话了，连忙紧跟凑说着。
“你们。。”钱爷爷换了个姿势，手撑着椅子边，看着院子里的众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明明之前说的时候大家都答应了，可现在怎么变卦了。
这时，王婶子凑上前来，扶着秦甜的肩膀，心疼道：“不行，甜甜去我家吧，我就一个儿子想要个女儿没要上，去我家，我跟你赵叔叔供养你上学。”
众人的话她都懂，对于他们出尔反尔没有丝毫的生气。他们只是邻居，照顾下她就是好心的了，谁家能抽出钱来供养她上学。
现在的她不是从前的她，对上学已经没有了执念，上不上学的无所谓。
秦甜起身缓缓向众人鞠了一躬，“谢谢诸位叔叔婶子的爱护，现在每家都不容易，我已经打算好了不再上学，现在做个体户也能养活我自己。”
“唉，做个体户怎么行。不想，明天我去我老单位给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工作给你找个去。”钱奶奶不舍得摸着她的辫子说着。
秦甜朝钱奶奶笑了笑“钱奶奶，你放心我自己干的挺好的。等我下个月挣了钱请大家吃饭！”
见秦甜这般天真，钱爷爷和钱奶奶也不舍得再打击她，只能把话咽了回去，让她干几天，到时受不了再说吧。
其他人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默默的离开，王婶子着急回去给赵明军做饭聊了会儿赶忙回去。
钱爷爷慢悠悠回家做饭，留钱奶奶在家里陪着秦甜。
早上六点，秦甜早早起床，洗漱好见面已经发好了，揉面蒸包子。因为昨天面发少了，今天特意多和了些。
等第二锅已经熟了，她才熄火收拾出发，见天出门，在巷子里一个人也没碰见，不禁松了口气，系好围巾一口气直奔火车站。
和昨天一样，火车来来回回停靠了三回，她带的两筐包子卖光了。十点半卖完，赶忙回家蒸中午卖的。
在门口碰见过来给她送饭的钱奶奶。
“钱奶奶。”秦甜边停车子朝钱奶奶打招呼。
钱奶奶在门口来来回回转了三四趟了，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儿，见她回来松了口气，拍着大腿“回来就好，还顺利吗？”
秦甜点了点头“很顺利。我这准备回来再蒸一锅卖中午的。”
钱奶奶紧跟着她进来，进厨房见什么东西都已经准备好，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问她“你还没吃早饭吧？奶奶给你包包子，你赶紧把早饭吃了。”
“嗳，谢谢奶奶了。”
饭菜还热乎，秦甜埋头扒着饭菜，钱奶奶洗好手，利索的揉面切剂子，擀皮，边包着说：“你妈还说你不会做饭，你办的馅子问着真香，可比国营饭店卖的香。”
“我也是看着做的，能卖出去很不错了。”
早饭没吃，忙碌了一早上饿坏了，吃了两个馒头，喝口水，肚子饱饱的。满身疲惫也跟着没有了，连忙接过钱奶奶手里的活儿“奶奶，我来包吧。你坐着歇会。”
站着干了会儿，钱奶奶也有些累了，也没硬撑搬了个凳子坐在炉子旁给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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