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秦甜极力劝阻的话,今晚钱爷爷都让钱奶奶留在这边睡了。
秦甜知道叔叔在外面不敢乱来,只要不强硬的让她去乡下,周围邻居不掺和,她肯定不会有事儿。叔叔婶子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干不出什么精明事儿,所以她不怕。
忙活完,从厨房出来,雪片落在她还未放下袖子的胳膊上,冰凉的触感,使得她回过神来。缓缓抬起头来,雪花纷纷在她的脸上,霎那间雪落在她眼睛上,遮挡住了她的视线,融化的触感,使他更加清醒。
也不知道雪下了多久了,低头看向地上的积雪已经有一指的厚度了,还在下着,估计是一晚的雪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生意,但东西都准备好了,明天只好去碰碰运气。
时间不早了,看了会儿雪,赶忙洗漱睡觉。
第二天早,老时间醒来,穿衣服的时候看了一眼窗外面,雪还在下,只是小了些。赶忙蒸包子,把昨晚煮好的牛杂汤重新热热。
心想今天下雪的肯定想喝汤的人多,就多准备了一个壶,收拾妥当,推着车子缓缓朝火车站走去。
路上积雪太厚,她不敢骑车子一路推着,时不时吆喝一嗓子,却是引来不少客人大多都是买牛杂汤的,少数要了些包子。
都是在门口扫雪的人听见她吆喝,觉得好奇就买些。
一路走走停停,等她到火车站早就过了以前的时间,今天下雪,宽阔的广场,除了来往匆忙的行人就她一人出摊。
把车子停到老地方,正好一股人流从火车站走出来,她赶忙吆喝了两嗓子“刚出炉的包子,热乎的牛杂汤。”
坐了一夜的火车,人早已冻僵了,听到她的吆喝,不少人停下来。
“快快,给我来碗牛杂汤,这一晚上冻得浑身僵疼。”一个手领黑皮包,身上穿着粗蓝色工装的男人最先停下脚步,跺着脚,从兜里掏着钱说着。
秦甜连忙应了声“好。”利索的从小筐里掏出来碗给那人到了满满当当的一碗牛杂汤。因为这烫主要供应那边的煤炭装卸工,所以汤勾芡的比较浓厚。
刚出锅不久,一碗热汤冒着热气儿飘着辛辣的味道瞬间把人的馋虫给勾引出来了。
“老板也给我来一碗,顺带来一个包子。”
最先端着牛杂汤的人,站到一边呼啦啦啦的转着碗喝着,时不时能吃这肉,辛辣加上热瞬间驱除身上的寒气,等他喝完鼻尖上都还冒起一层薄汗。
抹了把嘴巴,顺带擦了擦鼻尖上的薄汗感叹道:“真好,可是暖喝了。”
站了在雪里鞋上沾满了雪,把碗递给秦甜,转身想到后面的高台蹭蹭脚上的雪。脚迈出去一步,不知碰到了什么,下意识弹跳。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
“哎呦,这里莫不是冻死人了吧!”那人趴在地上,指着地上隆起的形状大声惊呼,以为是积雪,踩着却像个人。
引得其他人看去,在忙的的秦甜抽出时间也往那边看了一眼。
那雪鼓起的包竟然动了起来,吓得那人赶忙爬起来,弹跳的老远。
在大家的注视中,那鼓起的雪包朝两面散开,接着是一层纸壳子,从好几层的报纸中探出一只头发凌乱的脑袋。
睡眼朦胧的看着周围的人,嫌弃道:“谁没长眼,踩我一脚。”
不耐烦的表情配上他那鼻青脸肿的模样,很是欠揍。
大家见人还活着松了口气,该买包子买包子该要牛杂汤要牛杂汤,不再看他。
等秦甜忙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两壶牛杂汤卖的还剩半壶。本以为下雪客人不多,没想到比往常更是红火。
收拾妥当,才有时间注意身后的人。
秦甜关心的问道;“你还好吧?”
她蹲在秦志远的跟前,脸色比那会看着有些潮红,嘴唇发干,鼻青眼肿,眼睛微眯,没有以往的精神。
秦志远眼睛微米,嘴角扯了扯,本想笑来着结果扯到了伤口,自己倒吸了两口凉气。哼哼唧唧的说:“我感觉快要死了。”
秦甜不听他的鬼话,抬手摸了摸额头,确实滚热。赶忙回去倒了碗牛杂汤递到秦志远的手里“先喝碗汤暖和暖和吧。”
双手间捧着碗,缓了半天才喂到嘴里,喝了几口,身上顿时暖和了些,舒服许多。
看着眼睛都能睁开了。
“你这副模样是怎么了?昨晚下那么大的雪,你怎么会躺在这里睡?真是命大没给冻死!”
秦甜看秦志远这副模样,心里不禁感叹,要是换个弱一点的估计现在都成了干了,秦志远只是冻得手脚红肿,有些发烧,真是捡了一条大命。
秦志远神神秘秘的说:“昨晚我干了一件大事儿。”
“这大事儿可真够大的,鼻青脸肿的还在雪里睡了一夜。”
这时,来了波客人打断了秦甜的嫌弃,连忙回去忙。等她忙完,回头就见秦志远瘫在雪里,丝毫动静都没有。
也不知道晕倒多久了,身上盖了一层雪。
“你,你还好不好?”秦甜晃了几下秦志远的胳膊,丝毫没有反应,赶忙扶起来,额头更加滚热。
秦志远比她高也胖她根本弄不动,晃了半天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就在她不知怎么做的时候,有个过路的看到秦志远昏迷不醒,伸手帮忙背到不远处的卫生室。
他孤身一人,身上也没有钱。上辈子的同样感受让她心中五味杂陈,只有一个念头,能伸手帮一把就帮一把。
谁没个困难的时候。
想法越发的剧烈,使她都没有心绪继续卖包子了,赶忙收摊推着车子追了上去。
等她追上去,卫生室的大夫见秦志远一副流浪者的模样,说什么都不给打针,弄得好心人都很尴尬。
“大夫,你赶紧给看看他在雪里冻了一夜,还活着已经很幸运了,医药费我出,你放心。”
后跟来的秦甜再三表示钱她会出,犹豫的大夫这才给秦志远看病。除了双手双脚冻得红紫,脸上有些伤,发高烧,没有其他的什么。
吊瓶没有打完,秦志远已经醒过来了。
望着屋顶,周围静悄悄的,浑身暖烘烘的,很久都没有正经的躺在床上睡一觉了。缓缓扭动头部,就见秦甜正从门口往他的方向走来。
刚刚有路过要买包子的,她出去照看生意。刚进来就见秦志远已经醒来,心里的石头松了下来。
快步走到床前,看了下点滴的状态,关心道:“你觉得怎么样了?大夫说你在雪里睡一觉没死胳膊腿没冻掉真是大命。”
“命硬没办法。”秦志远痞笑道。
虽然秦志远是笑着说的,秦甜还是能够感受到他心里的无奈和苦涩,坐在旁边沉默了许久。
“你又救了我一回呀!”
“谁遇到都会伸手幚帮的。”秦甜抬头笑了笑,说完又垂下头。
秦志远望着的秦甜露出来的下巴,心中思绪万千,心想,世上也就是你这个傻姑娘总是伸手帮别人。
因为药里有降温的成分,加上秦志远底子好,渐渐地精神了不少。躺在床上他思考了许多,在火车站长久的蜗居下来也不是办法。他没有证明,户口也不知道跟着父亲回了城还是遗留在下面大队里。
出行很受阻碍,这里也没有可靠的朋友,只有眼前的这个傻姑娘。
“跟你商量个事儿?”
秦甜缓缓抬起头,应道:“什么?你说。”
“我没有证明,也没有钱,我能跟你打工,你给我个地方住,等我到下面大队解决了户籍问题到时候在离开行不?”
秦志远说的很诚恳,他实在是没有地方去,到处限制着他,唯一想到的变法只有这个。
秦甜望着秦志远认真的模样,这段日子的相处,她觉得秦志远是个好人可以幚帮,,思考点了点头。
“那你在我家,什么都得听我的。”
秦志远保证道:“没问题。”
就这样,秦甜把秦志远带回了家。
一进屋,秦志远就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爸妈的遗像,微微一愣,不怎么好意思的问:“这是你父母吗?”
秦甜点了点头:“嗯,意外去世了。”
“不好意思,请节哀。”
秦甜没有说什么,到里屋找了身两身父亲的一副,出来时,秦志远还在到处打量。
“你挑身衣服,自己到前面巷子的洗浴池里洗个澡,顺带理理头发。”这副乞丐的模样,就算干什么也没有人喜欢。
秦志远和她爸差不多高,鞋子穿一个码的,衣服稍微有些肥大,她爸的肩膀腰身宽,秦志远属于修长型的。
不过,秦志远也不挑,拿了一身衣服就出去了。
秦志远在巷子里走了一个来回,箱子里的邻居们几乎都知道家里来了个陌生人。
秦志远的头发修理之后,显得整个人很是精神,就是脸上的淤青有些印象颜值。
两人说了没几句话,钱奶奶和王婶一前一后的来了,见他们两个在厨房里,一时没进来,站在门口打量了许久秦志远。
长得好看不说,鼻青脸肿的,笑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穿着秦甜爸爸的衣服略有些肥大,就跟个小痞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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