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维纳特离开的第三个月。
初见他时是在六月,他离开时在九月,现在已经是年尾了。
期间维纳特也有寄过信,不过在一个月前就没寄信了。
最后一封信维纳特说他最近会很忙,大概一个月后再寄信过来,并附上一朵已经在送信途中已经枯萎的玫瑰花。
“我的唯一,请相信我的心永远不会变。”这是维纳特的信中的最后一句话。
裴芩躺在床上看着那封信,然后折上。
这一个月她一直翻看着维纳特过去寄过来的信,诉说着对她的思念和爱慕。
他家族那边的人那么麻烦吗?裴芩想着,然后把那些信件收拾好,放在黑檀木盒子里,然后上锁。
真希望下年一月就能和维纳特相见。裴芩入睡前想着。
——
“小姐,今夜就穿这条坦领半臂襦裙参加宫宴,您觉得如何?”一名侍女捧着浅青色裙和深青色上衣问躺在床上的裴芩。
“怎么样都可以了,你们看着搞。”裴芩说完翻了一个声,她昨夜没盖好被子睡得不好,想在去宫宴前补个觉。
“阿芩还在犯相思病?”房门被打开,裴母走到裴芩的床前,坐在床上,看着侧身背对她的裴芩。
“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先让女儿睡个好觉再跟娘亲讲父亲坏话好不好?”裴芩跟裴母撒娇。
“你们先下去吧,我跟她谈一下。”裴母让侍女们离开房内。
裴芩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娘,是有什么事情吗?”裴芩感觉到裴母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裴母看着裴芩,思绪万千。
那么快就十八岁了啊。裴母摸了摸裴芩的头发。
女儿出落的越来越像她,鼻子像裴父。
想到裴父,裴母不禁落泪。
裴芩慌乱起来,擦掉裴母的眼泪。
“娘,您怎么了?你不喜欢维纳尔的话那我就不喜欢了,维纳尔没您重要,我立刻会信跟他断绝来往。”裴芩抱住裴母。
裴母推开裴芩,擦掉眼泪,说:“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喜欢你,就不用这样了,我跟你说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裴芩看着裴母擦干眼泪,逐渐情绪稳定然后严肃地跟她说:“裴芩,接下来的话你要好好听着,你只能服从,不能违背。”
裴芩不敢说话,坐姿端正坐在床上,听裴母的话。
“当今圣上昏庸,为追求长生不惜杀人,所以要拿裴家先开刀,只因你父亲是镇国大将军,所以要先杀你父亲,我,你,只因沾染了战场上的煞气,对他求长生有阻,怕老天不同意他身边有那么煞气冲天的人。”裴母说着不禁讽刺笑起来。
“皇帝疯了?我父亲为保家国他也要杀,他追求那长生老天还不劈道雷送他下那十八层地狱!”裴芩生气地说。
“他确实疯了,所以娘要去收拾他了。”裴母拍了拍裴芩的手。
“娘?”裴芩隐约知道裴母要做什么。
“娘要去宫里杀了那皇帝,你父亲早上被叫进宫,宫里的太监过来传话说你父亲已被皇帝下‘明日散’,要见你父亲最后一面只能我和你晚上去宫宴跟他最后团聚一面。”裴母的语气冰冷,继续道:“好一个全家一起死啊。”
明日散,是非常难制作的毒药,不仅材料难找,而且制作出来量也很少。没有解药。毒被下就发作,五脏六腑都会痛,第二天日出就会死。
裴芩颤抖着,她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昨天一家人还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父亲还答应过几日教她怎么快速把人制服,母亲也说过几天教她舞剑。
眼泪不停地掉在床上,裴芩捂着脸哭起来。裴母抱着裴芩,摸着她的背。
“现在身边的亲信和下人都是皇上和其他人的眼线,我们家已经没有希望了。”裴母慢慢说着,捧起裴芩的脸,让她和自己对视。
“你外公家和爷爷家也不会帮我们,因为我们家也不提拔他们,笑话,那两家的人个个都是饭桶,没一个好货。”裴母鄙夷地说,后道:“我和你父亲在你这间房建了密道,密道有两条岔路,一条是城内一座废弃宅子,宅子的红木衣柜打开锁有一条密道,走出了刚好在城门附近的一家茶馆后巷,你可以听听你娘是怎么取了狗皇帝的头再离开城里;另一条是直接通往码头附近,出来刚好在一个山洞里,你从山洞里出来刚好可以坐上船通往欧洲,去找维纳多,如果他不收留你那你先打他一顿再回来中原吧,远离这个国家换个名字就可以了。”
“我可以不走吗?我想和您一起取了那狗皇帝的头。”裴芩闷闷地说。
“你想都不要想,听娘的话,你是我和你爹最后的留恋,最后的希望,最后的珍宝。”裴母和裴芩的额头互相抵着。
裴芩泪眼朦胧,看着裴母。
“我和你爹在半个月前就知道皇帝的手脚了,他只不过用了另一个不是很残忍的方法除掉我们家,其它的方法比这个更残忍,我们家辉煌够了,我和你爹也活够本了,今生最大的幸运是有了你,裴芩。”裴母声音温柔地对裴芩说。
“好好睡一觉吧,裴芩,醒来就结束了。”裴母擦掉裴芩的眼泪,然后打晕了裴芩。
在眼前彻底漆黑前,裴芩看见了裴母眼里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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