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复川是个难缠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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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安嘉汶很是头疼,昨天伯复川当着京城众人的面当众放了烟花,片片烟花的光芒已经被众人看见。“伯复川”和“安嘉汶”的事情,已经被街坊邻居们知道了个遍。
昨晚上,安家把伯复川给轰了出去,伯复川也知道自己很冒犯,所以并没有继续打扰安嘉汶,而是一封道歉信给了安嘉汶,自己老老实实地回家接受伯家二老的批评。
安嘉汶把信件拒收了。
她需要保持和伯复川不通信,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和伯复川断开联系,其间绝对不能心软,也不可以有任何动摇。
只不过可惜,自己想要找靠山就更困难了,这京城里面谁人不知道伯复川一行人的猖狂,现在三皇子还未登当大权尚且如此大胆,更别说日后太子病逝,三皇子参与争位成为储君了。
就算另外一方与这一切没有任何关联,但是谁有愿意娶一个名字和别的男人联系在一起的女人,她安嘉汶虽然优质美丽,却也不足以让男人摒弃这种偏见,娶她为妻。
安嘉汶捂着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合口吞下:“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不能让伯复川觉得我只是生一个闷气,我和伯复川没有关系就是没有,我不能和伯复川捆绑在一起,绝对不可以。”
可是自己应该要怎么才能跑掉呢?
安嘉汶头疼得厉害。
“小姐,老太夫人让你去祠堂坐坐。”小秋推开门,提醒道。
安嘉汶答应过祖母今天要去佛堂看她,自己因为伯复川的事情一直惊吓到现在,现在居然差点把这茬子事儿给忘了,自己出生时便没了娘,老太夫人瞧着自己可怜,把自己从小的时候带大,感情异常深厚。上次发生那件事情,安父把老太夫人接到佛堂静养,现在自己养好了,总要过去报一声平安。
“走吧。”
收拾了几下,绕过了门厅,一路上安嘉汶低着头,若有所思。
进了门,一股子温暖的炭火气息扑面而来,安嘉汶把披风递给了小秋,上前道:“给祖母问安。”
老夫人端坐在凳子上,正在烤火,瞧见了安嘉汶,把盖着腿的毯子撤去,笑了笑招呼着安嘉汶过去,
“上次你生病了,听说还摔伤了,身子好些了吗?”
安嘉汶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祖母,明明不久之前看着还很硬朗的样子,可是如今隔了这么一段时间,却显得苍老了许多,安嘉汶想到了坊间流传的话,老人家禁不起打击,果真是这样。
“祖母,我身子好多了,你不用担心了。”
“就好就好。”祖母的手微微颤抖,摸上了安嘉汶的头,安嘉汶今天也戴了好看的发簪,祖母粗糙的手摸了摸。
安嘉汶解释道:“那根流苏钗子今日没戴,其实……是孙女弄丢了,虽然我知道流苏簪子不是主品,但毕竟是祖母给汶汶的,汶汶肯定会找回来的。”
祖母满心意都牵挂着安嘉汶,这段时间一直在佛堂里面静养,虽身子出不去,却总能听着一些关于这件事情的讨论,
“找不回来就算了,多少也只是个簪子,不要了就是。没必要为了根簪子惹麻烦,不过要小心他拿着簪子做文章。”
安嘉汶忽地抬头看了看祖母,心想着祖母确实什么都知道,当真是厉害,安嘉汶叹了口气,故作轻松:
“祖母,不提这事了,这事麻烦得厉害,你已经为此伤神了多少?要不是医师说您静养要避风,孙女早就来看你了,不能尽孝道,真是羞愧。我们聊聊知心话吧。”
祖母往后够了够,示意安嘉汶一同坐上来,安嘉汶也不知道祖母要做什么,但她从小在家中娇生惯养,顾不得礼数,跟着坐到了桌子对面,连忙给祖母倒了一杯热茶敬上,认真听。
遣散了众人,下人们陆陆续续退下了,小秋顺道把门带上。
祖母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你的事情祖母也都听说了,你知道的,祖母这人性子就这样,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自己不查看着点,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我知道的,祖母。”
“你爹当年从老家考□□名,把一家子都迁到京城来,祖母也在这儿住了一些年生了,现在年纪也大了,过段日子就要搬到老家享清福了,但是心里总是放不下你,你祖父当年在老家颇有名声,广积善德,祖母倒也跟着认识不少老家的人,你现在的名声在外也不好,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老家投靠祖母,老家的孩子虽比不上京城有出息,但是都淳朴心思真诚。咱老家也远,别人管不到那么远。”
祖母准备起身,却没有太多力气,安嘉汶看到了连忙过去搀扶着祖母,祖母干脆不起身,直接指着远处一个盒子,说道:
“把梳妆台下面的第二个盒子拿过来给我。”
安嘉汶看了一下,梳妆台下面第二个柜子插着钥匙,她连忙跑过去拉开,果然里面有一个盒子,安嘉汶小跑过去拿给祖母,“打开。”
里面陈列着一块玉佩,白净圆润,虽成色不够好,却看得出来是个被祖母爱护的很好的物件,安嘉汶对着阳光看了看:
“这是你娘留给你的,祖母一直没告诉你,当初你娘在老家有个手帕交,祖母瞧着也喜欢,只恨自己没生第二个儿子,你娘和那姑娘小时候乱说话结了个亲家,还留了个信物,这就是你娘收的人家的信物。这事原本只是玩玩,也做不得数。祖母前些年和那边联系过,才知晓那边生的是个儿子,但她们估计把这事儿忘了,祖母也一直没说。”
“那男孩年纪比你也只大一点年岁,估计现在也没订下婚事,如果你过去了,你这么聪慧漂亮,他们也无从查证你在这边的消息,估摸着还是能成的,你性子倔强,又十指不沾阳春水,祖母还是希望有个男人照顾你。”
安嘉汶从小就没了娘,从自己有记忆开始,就一直活在京城里面,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原来在外还有一门亲事,不过这门亲事来的也巧妙,刚好可以解了燃眉之急,反正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
“祖母,我愿意,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愿意见一见的,不过目前为止,我不知道该留什么理由给他,我若是就这么走了,他一定会天涯海角找我问个明白,而先前的理由很明显他不放在心上。”
究竟要找个什么理由,才能让伯复川觉得是他自己做错了,进而不纠缠自己呢?
伯复川从小便顽劣不堪,丝毫没有任何反思的行为,这种人,跟他无法说通道理。
“那你自己决定吧,祖母帮你打望着,你要是想回老家过清静日子,就来找祖母。”
“嗯,祖母,孙女无论如何一定会照顾你的,你照顾了孙女这么久,孙女怎么能不在膝下让你享天伦之乐呢?”安嘉汶继续蹲下身子来,把头轻轻地靠在祖母的腿上面,像往常一样,看着外面的漫天飘雪。
“我的好孩子,真是乖巧懂事,讨祖母喜欢得厉害。”
祖母哈哈地笑了出来,不过声音渐小,她的年纪已经大了,早已经没多少个年头了,明明已经经受不住打击了,却在安嘉汶生辰也看到了那个场景,确实是对她伤害很大。
现在她唯一的愿望,就是看见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女安嘉汶能有个好归宿,最好一辈子无痛无忧,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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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伯复川,你个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呢?”伯父气急,指着伯复川的鼻子怒骂道。
伯复川跪在祠堂里面,有些漫不经心,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十分恭敬,只在唾沫星子喷出来的时候,摸一摸自己脸上的口水。
“你现在长本事了是吧?你这样让安家怎么想咱们?咱们也是个知礼数的家庭!你公然把人嘉汶的名声毁成这样?你还要不要处亲家关系了?”
老头子气极,转身找了根凳子坐上,喝了口茶漱口,继续辱骂小兔崽子。
伯复川不以为意,抬头轻轻地看了一眼:“爹,你不也收到退婚书了吗?这还是亲家关系吗?”
“混账东西,安嘉汶以后是你的女人,不是亲家关系是什么?你不要了?”
伯复川一听这话,脸上才露出了稍微温和的表情,甚至有些得意:“你也说了,安嘉汶是我伯复川的女人,我的女人我自己以后会娶,管外面的人干什么?清清白白一姑娘,横竖都是和我伯复川牵扯的关系,若是我们成了,还是一段佳话呢?”
老头子一听,一股怒火直接窜上了头,差点气急攻心,一个茶杯给伯复川扔过去,伯复川习武,跪着躲开了茶杯。
“你这是强买强卖啊?伯复川,你在外头好的不学,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了?”
伯复川扯了扯沾着水的衣摆,嫌弃说话:“爹,我这不也是为我自己想一想吗?我常年在外,汶汶又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要是有哪儿个不长眼的东西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不是挑战我的底线吗?我伯复川的东西,只有自己不要的份,哪儿有别人抢走的份。早一点告诉大家汶汶是我的女人,多好!我这个礼物送出去,汶汶还会开心呢?”
“开心你个狗屎!你的道歉信都被拒收了!现在安家还和你结亲,那就是个傻子!”
老头子虽然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但是好歹也是个文化人,能说出如此不雅的言语,想必是真的气极了。
不过伯复川没有关心自己爹的情况,而是沉思了一下,才不可相信的抬了头,有些疑惑:“不可能啊?难不成汶汶的气还没有消下去?又或者,她是玩真的?”
老头子从凳子上面跳起来,差一点闪了老腰,伯母立马过去搀扶着老头子,老头子才摸着胡子走到伯复川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很久很久,伯复川不知道自己爹在想什么事情,也跟着打量。
“爹,你要说什么?”
老头子一字一句,死死地盯着伯复川摇头叹息说:“儿子,你该不会真以为这一次是假的吧?安家老头那么爱脸面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半分面子都不给,一点都不通融过?”
伯复川一愣,拳头捏紧了,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起来。
“儿子,我可要提醒你,安嘉汶从小性子就软,这一次如此刚硬,肯定是下定了决心的,你要真的还想要这个媳妇,就别掉以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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