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宁听到这句晚安,松开江濡的手,闭上了双眼,嘴角带着笑意。
她满脑子都是刚刚冷冻鱼给自己捋了头发,那种用了心的温柔,不用睁眼都能感受到的。
江濡看到她闭着眼睛,面颊含着淡笑,心底的涟漪一圈一圈止不住地泛了开来。
刚刚被徐汝宁牵住的右手好像会发热似的,让她不由低头看了一眼,心变得更乱了,她有些惶恐,莫名的惶恐。
但似乎,惶恐中也夹杂着甜意。
她没办法否认,她有些上瘾了——想要对徐汝宁好,想要包容这个女人,而且,还是克制不住的那种。
今天是徐汝宁该去拆纱布的日子。
医生看了看,点头,说:“恢复得不错,但是也要注意,在彻底痊愈之前不能久站。”
言外之意就是,徐汝宁可以下地行走了。
“谢谢医生。”
徐汝宁把久违了的高跟鞋刚准备往脚上穿,就听到江濡的话:“徐总这几天还是穿平底鞋吧。”
“嗯,对,徐小姐这几天还是尽量不要穿高跟鞋。”医生也同意江濡的话,扶了扶眼镜,说。
徐汝宁看着手上耀眼的高跟鞋,有些郁闷地说:“可我没带平底鞋。”
不能穿高跟鞋,对她来说,就像出门不化妆一样,很别扭。
江濡看着她的脚,问:“徐总穿多大码的鞋?”
“37”
“好,我外面买一双。”
徐汝宁听到这话,怔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江濡脚上的白色帆布鞋,说:“啊不用了,江组长穿多大的鞋呢?”
“37”江濡说着,就知道徐汝宁在想什么了。
不过也巧,两人的鞋码一模一样。
徐汝宁抬起眼睑,笑着问:“那不如我们换着穿吧?”
“好。”江濡点头,眼里多了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
两人换了鞋,徐汝宁因为几天没正常走路,都有些不大会走了,站着的时候,很自然但也带着些许故意色彩去搭江濡。
江濡见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怔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疼吗?”
“不疼,只是好像几天没走,都不太习惯了。”徐汝宁摇头,说。
江濡留心观察着,生怕她摔到:“那就好。”
“看起来江组长挺适合穿高跟鞋的,很配。”徐汝宁说着,还得意地晃了晃自己脚上某人的小白鞋。
冷冻鱼今天穿的是一条藏蓝色的针织连衣裙,不管是穿小白鞋还是她的高跟鞋,都很好看。
江濡看她还抬起脚晃悠,不由皱眉,说:“不要乱晃,小心摔倒。”
“哦”听到这冷冷的叮嘱,徐汝宁不情愿地说。
真是的,这几天的相处都快让她忘了冷冻鱼的本质——冷冻啊!
但,这句话还是有着暖意的,毕竟冷冻鱼是在担心自己。
徐汝宁瞥到前面有个病床朝着她们两个推过来了,眼睛闪了闪,本来放在江濡胳膊上的手突然往下伸了几分。
两只手正好牵住了。
“这样走起路来会更稳些。”徐汝宁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道,很坦荡。
江濡停下脚步,让病床先过去,见自己的手被牵住,盯着她看了几秒,倒也没说什么。
牵着手能让走路更稳,骗鬼呢?
不过,她并不想拆穿某人的小心思,因为,自己并不反感,甚至越来越觉得这女人可爱。
两人出了医院,就直奔徐氏了。
徐汝宁看着办公桌上的一摊文件,真是令人头大,迅速给张冰云打了过去,让她来帮忙。
“咳咳,大大大大大小姐,您终于舍得回来了?”张冰云看着徐汝宁,突然觉得大大大大大小姐怎么脚伤了几天脸上泛春光呢。
徐汝宁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我脚好了,自然就回来了啊。”
“那这几天都是谁照顾你的?我和老戚说要看你,你都不肯”张冰云幽幽地说着。
徐汝宁脚伤的第一天她和戚文清就说要来看,两人轮流照顾徐汝宁,但奈何,徐汝宁想都没想,一口就回绝了。
“不告诉你。”徐汝宁挑眉,歪了歪头,笑着说。
张冰云八卦脸,微眯着眼睛,说:“啧,是江组长吧,别瞒我了,你俩刚才一起来的,而且江组长脚上的高跟鞋我一眼就认出是你的,你和她换鞋穿了吧?”
要晓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大大大大小姐在外不穿高跟鞋的天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哼,不告诉你。”徐汝宁仍旧说着这句话,可嘴角的笑溢了出来。
张冰云看着她“不打自招”,好奇地问:“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暂且没有。”徐汝宁翻开文件,把手上的笔转了转,说。
张冰云看着徐汝宁眉目含春的样子,啧声了一下,说:“暂且那意思是快了?”
“嗯可能吧。”徐汝宁想了想,冲她刚才去牵冷冻鱼的手没被拒绝,说。
张冰云笑着看她,贫嘴说:“那你可得好好感谢我,要不是我引荐,你和江濡的发展指不定有多慢呢。”
“说真的,你现在还对她有意思吗?”徐汝宁闻言,回想了一件事,面色变得严肃,问。
张冰云摇头,义正言辞地说:“没有,优秀是优秀,人也长得好看,可一开口就知道那不是我的菜。你呀,就放心和她在一起好了。”
“那就好。”多少年的交情了,徐汝宁也自是了解张冰云,说。
的确,张冰云对冷冰冰的人也不大感兴趣。
一整天工作量完成的差不多了,徐汝宁靠在办公椅上,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她是这样想的,冷冻鱼照顾自己这几天,又是功劳又是苦劳,除了加薪,私下里她更得好好补偿一下。
毕竟,也是给两人制造接触的机会嘛。
徐汝宁:江组长晚上有空吗?
可看着这行字,徐汝宁还是觉得不太满意,要不她亲自去找冷冻鱼,见面说话总是要好一些。
而且,这一整天除了早上那会儿,她两都没怎么见面呢,倒是还有些想冷冻鱼了。
想着,徐汝宁拿起小镜子补了妆后,便去找江濡了。
“抱歉徐总,江组长刚走。”翻译组的工作人员听徐汝宁问,说。
徐汝宁一怔,点头,好吧,那她得快点追上去。
果不其然,刚下电梯就看到了江濡站在公司门口,外面好像还隐隐地飘起了雨点。
嘴角一弯,徐汝宁从包里拿出了伞,天公作美,今天她要给冷冻鱼撑伞了,可刚走到距离江濡十米的远近。
一个陌生的高高瘦瘦的人影出现了,打着把伞,江濡看到那人后,一改往日冰冷的神情,笑脸扬了起来。
“找对了!以后可不许说我路痴了啊。”常念给江濡撑着伞,笑着说。
她请了长假,想出来散散心,就正好到江濡所在的r市了。
江濡听到她这话,笑着摇头,常念是个十足的路痴,走错上课的教室那是常事,今天在这个异乡倒是找她找了个准儿。
徐汝宁站在门口,望着她们两人的背影,怔住,她非常好奇那个女人是谁,能让冷冻鱼瞬间变得不冷冻了。
那个女人长相白净清秀,成熟中又带着股青春的味道,看起来很开朗,个子比江濡要高一些。
看到常念把手亲昵自如地放在江濡胳膊上,徐汝宁眼睛闪了闪,收回了视线,她不想现在就下结论地认为那个女人是冷冻鱼的什么人。
可两人之间那么熟络又那么亲昵,又怎么会是一般朋友呢。
徐汝宁胸口发酸,独自一人撑着伞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她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呢?
徐汝宁越想越觉得压抑,她想去问江濡那个女人是谁,可她又以什么身份去问呢。
坐在车里,徐汝宁低头看着脚上的白色帆布鞋,良久,才启动车子回了家。
另一边,常念走了几步,发现好像有地方不对劲,停下脚步,面对着江濡,皱眉,问:“你长高啦?”
“我穿了高跟鞋。”江濡无奈,好笑道。
话说,那女人的脚不晓得怎么样了,刚拆了纱布,别到处乱跑才是。
常念看着她脚上那双耀眼贵气的高跟鞋,纳闷:“嗯?你不是从来都不穿高跟鞋的吗?”
“和一个人换鞋穿了。”江濡也看了看高跟鞋,眼里闪过一丝柔情,说。
常念一下就抓住了她话里的语气变化,狐疑地问:“啧,我感觉你不大对劲啊。你喜欢这鞋的主人?”
江濡闻言,先是沉默,而后岔开了话题,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啧啧啧”常念看她逃避,眯着眼睛,不过倒也是,江濡这孩子的心事,不愿意说的时候,谁都撬不开她的嘴。
江濡看到路上慢慢积起来的雨水,想了一下,掏出手机,给备注为徐总的人发了条微信:徐总,我今晚会把鞋送到你家。
徐汝宁:不用了,你明天直接放到我秘书那里。
江濡看着这行字,明显情绪不太对,眉头锁了起来,这女人是怎么了?生气了?还是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她摸不透,于是输入:好的。
徐汝宁坐在沙发上,看到她发来的这两个公式化的字眼,按灭了手机屏幕,多发几个字会死吗?
果然,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呸!朝三暮四的冷冻鱼!
江濡看着两人的聊天页面发呆,这女人早上还好好的,晚上就变了,到底是为什么呢?
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大概十分钟,江濡再次发:吃饭了吗?
徐汝宁看到这话,强压住心底的喜悦,故意冷冷地回一个字:没。
冷冻鱼:去吃点儿吧,你的脚伤刚恢复得差不多,还得继续补一补。
徐汝宁见她发了的字还挺多,字里行间都在关心自己,嘴角勾起,心不由一软,回:嗯,知道了。
江濡见她的话软了些,刚才微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还真是个不让她省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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