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接过和安递过来的水,一口气给干了:“哎呀,终于喝上口水,这一天天的,你说这几个人岁数都不小了,咋都那么有活力呢。”
“要不你回家休息休息,我替你几天,这些日子,你跑的可不少。”和安真是担心玉华,这精神和□□的双重摧残,也不知道能不能顶着住。
“没事,这才哪到哪,就是有点忙,累到不至于,莫老头都那么大岁数了,都能干,我更行了,你这几天去找找师傅,前几天又收到封信,也不知道信是哪来的,也没让我看,但我看他心情不咋地,你多去走走,有情况及时报告啊。”
和安自学能力强,对叶医生布置下来的任务都是超额完成的,不像玉华得拿个鞭子在后面赶,所以叶医生每次见到和安都很开心。
玉华被叶医生的双标闹的都没脾气了,谁让自己学渣又不上进呢。
种草药这还真是个技术活,有的要育种,有的要扦插,还有埋根的,各式地形种不同的的东西,还得时时巡查,减少野生动物的损耗,可比种庄稼费事多了,自然村里的好些人也就越来越不上心。
莫教授带着玉华杀气腾腾的就找上了老支书。
“支书老弟,你们村里人,不行,太懒,你这领头羊累死也带不起来。”
老支书还没开口打招呼就被怼了:“你啥意思,我们村里人咋啦,你这是在哪受气了,跑我这发邪火。”
莫教授一改在叶医生家被气的跳脚的模样,坐在凳子上还让刘会计给沏了杯茶,吸溜吸溜的喝了起来,不紧不慢的。
“我啥意思,你看看,你们村这些人,我没来之前啥样,我没见过,也就不说啥了,你看看现在,说拈轻怕重那是有点严重,但干点活挑三拣四还是有的,这可和我听到的可不一样,真是让人失望啊,我说你还不爱听,这人啊,骨子里的东西改不掉哦。”
老支书被这老头阴阳怪气的话气的冒火:“来来,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了,咱俩今个就没完。”
“这实话啊,就是不招人待见,你们村里的粮种我看过,可真是不错,拿到外头那是被人抢着要,你们村里人今年种地可不上心,那么好的种子,都被糟蹋了,这是刚吃饱,就飘了,你这支书当的不好啊。”得,这都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老支书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还要顾着学校里的一摊子事,就对春耕没往年盯的那么紧,年年都那么种地还能出啥岔子,再说还有,马主任和黎书记,都是能干的人,能出啥事。
可马主任和黎书记也忙的很,一个忙着招待外村来换种,还有养殖场越办越好,来学习的就多了起来,玉林还是个小年轻,支棱不起来摊子,也得分神照顾着,黎书记就更忙了,药厂里的各种产品在外头都是抢破头的尖货,药厂里里外外的都要黎书记拍板,沙正浩为了能采购到合格的药材都在山里的村子里待了一个多月没出来了。
所以春耕还真没人从头盯到尾,所以老支书听这话,心里也直打鼓,这莫不是真出了事。
“这咋可能,咱农民拿地比命还重要,你这老头,就在这胡咧咧,我自己去瞧瞧。”老支书也顾不上和莫教授掰扯,这关乎春耕的大事,不容一点马虎。
玉华看着老支书以不符年纪的速度,往外走,有点担心,这老爷子,年纪真是不小了,万一气出来好歹可咋整。
“莫爷爷,你这话说的太夸张了,万一把支书爷气出毛病可怎么办。”
莫教授喝光杯里的茶,吐出嘴里的茶沫子,对刘会计说:“你们村都这么有钱了,还不买点好茶,弄点好茶具,小刘啊,你得跟你们支书申请啊。”这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北河村就和老支书不对付,总是爱给老支书找点麻烦,刘会计也不好和莫教授歪缠,只囫囵的点头应了。
莫教授出了门才回玉华的话:“那老头身体好着呢,那能那么容易出毛病,再说了,岁数大了,就得退下来,你看看这不就要出乱子了,人得服老。”这话也不知道是说老支书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咱们来找老支书找人帮咱们上山巡查的,你说种地的事干啥,我看着也还成啊,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玉华对种地这件事有点深恶痛绝,当了两年老黄牛,今年终于摆脱拉犁,也就跟在卢教授身后去了几次地里,也没时间和心情全程关注村里今年的春耕。
“小丫头,懂个啥,这人啊,吃饱了肚子,就容易起幺蛾子,你这时候不敲打敲打,等真出了事,就不好整了。”小年轻不懂,怎么支书那老头子还不懂,果然上了岁数这脑子就不好使了。
晚上老支书就开了次村民大会。
“你们要作死是不是,春耕都能糊弄,怎么的,饭吃饱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糊弄地一时,地糊弄你一年,这道理不懂么,磨磨唧唧,去年这时候,咱们村都要完成春耕了,现在呢,才干出来多少,你们是想咋地,不想吃饭了,你们要是觉得有药厂就万事大吉了,那我明个就去市里找领导,给药厂搬个家。”
老支书站在台子上,喊的呼哧带喘的,气的脖子通红。
本来对莫老头的话,老支书也是将信将疑,但到了地头差点被气个仰倒。
不能说大部分人在磨洋工,但还真有不少,在出工不出力。
北河村现在的公分可值钱了,都可以和市里工人相媲美了,而且还有外头人拿着粮来换村里人的口粮,一换二,甚至能更多,这干多少都能吃饱,还比以前吃的好,谁还愿意像以前一样出死力气。
都是常年和土地打交道,谁干活实不实在,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这不老支书的火不就腾的窜了上来。
玉华没想到,这里还有自己的事,要知道,村里人的口粮大部分都被玉华找人换了出去。
玉华站在底下,也跟着被骂了半个小时,甚至觉得自己挨这顿骂是活该。
等解散了村民大会,村里的一班子人也被留下了,玉林和玉华都在列。
老支书挨个数落,从马主任黎书记开始,没一个放过的。
轮到玉林,直接被骂了个臭头:“李玉林,你都管着养殖场多久了,还要小马帮你处理问题,咋就这么没用,这场长这么点事,你都弄不明白,还能不能干了,去年,你就飘的很,怎么你妹子削了你两顿,长了点记性,怎么就不长脑子,来那么几个人你就弄不明白了,定点鸡苗猪崽子就不能自己去联系,要是都让小马做了,还要你这么个场长干什么,要么自己干,要么换人干。”
玉林脑袋越来越低,感觉都要扎到地里去了。
等到最后到玉华的时候,老支书也有点累了,再就是,玉华既不是村委成员,又没做错啥,还真没啥好骂的。
老支书张了几回嘴,最后说了句:“你没事带着莫老头,多山溜达溜达,没事别到处乱走,净惹人生气。”累他个气人玩应,好话不会好说。
老支书对莫教授怨念颇重。
第二天老支书就拿着根鞭子站到了地头上,村里好些个老人也换了地方纳鞋底子,说话唠嗑,都转移到各个地头上去了,效果显著,工作效率明显提升不少,自然质量也好的很。
山上也有人巡查了,莫教授很是满意,还去给老支书送了回凉茶,亲手炮制的那种,就是没说两句话,就又被老支书给撵了出来。
玉华一直在村里忙到五月末才回到学校,等到学校的时候才发现,学校真是大变样。
老师们的腰杆子挺直了不少,在课堂上也敢对扰乱课堂纪律,迟到早退的进行批评教育了。
连吕达都老实了下来,玉华还等着接吕达的招呢,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怂连还手都不敢。
香梅听了玉华的抱怨,啧啧两声:“哪里是不敢,是被刘英打怕了。”
听了香梅讲的,才知道在这两个多月,玉华错过了多少。
吕达是吕家的小儿子,被一家人宠成了个小混世魔王的性子,家里老子又是春市钢厂的个副厂长,本来是能去钢厂子弟学校的,但吕达名头太响,三天两头的打架惹事,在上初中之前把厂里书记家的孩子头打破了,人家也没让吕家赔偿,就一个条件不能在一个学校念书,吕家没招了,就把吕达弄到五中来了。
刚来的时候,在吕爹的威慑之下,老实了一阵,后头想起刺被北河村的孩子给群殴了,本来想在期末的时候,报个仇,立个威,没成想,吕家老太太从农村到了市里,把吕家闹了个人仰马翻,好不容易过了年开了春,吕家老太太大包小裹的回了村,吕达这才有时间重新计划,争取五中的霸主地位,顺带报个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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