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奇带着阿米莉娅朝海格小屋走去,他阴森森的开口,脸上露出了恶毒的笑容:“你的留堂任务就是和海格一起去禁林巡逻,你该为此感到庆幸——上一届校长在任的时候,如果有学生在校内斗殴,那么他们现在应该正倒挂在地下室里惨叫了。”
阿米莉娅并没有在意他的刁钻,她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那看来我的确应该为此感到庆幸。”
阿米莉娅也没有生气,这倒使费尔奇感觉计划落空了,心里有一丝丝恼怒,但他也不能再说什么。
他们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等到费尔奇总算又佝偻着背走回去,爱德华趁着海格进小屋里叫牙牙时钻了出来:“这种视野还真不适应……”
阿米莉娅用手指将爱德华的脑袋按回去:“你先别出来,待会要是你看见牙牙你得吓晕,你还没牙牙的眼睛大。”
比尔也冒出了毛茸茸的小脑袋,却又被苏菲娅拽了回去:“你要是不想被牙牙吓死或者不想自己掉下去摔死,那你就不要把你的头伸出去。”
比尔小声嘟囔了一声:“管得真多……怪不得没有几个朋友。”
苏菲娅没有回答,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别这样说,她是我们的朋友。”爱德华不同意,他拉过比尔,小声说。毕竟阿米莉娅这么袒护苏菲娅,那证明苏菲娅肯定是一个不错的斯莱特林。阿米莉娅看人一向很准。
比尔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我就是不喜欢她,她真是个十足的斯莱特林,你知道的,斯莱特林一点好货也没有。”
正说着,海格牵着牙牙走了出来,他的身高原本就比阿米莉娅高一倍,现在在爱德华看来简直就是恐怖——因为他甚至还没海格的鼻孔大。
“走吧卡斯。”海格朝阿米莉娅挥挥手——自从阿米莉娅和这位友好的巨人成为朋友后,她就允许海格叫自己的昵称了。
爱德华在口袋里听到这个如此亲昵的昵称,他不满的将阿米莉娅伸到口袋里的手指抱住,狠狠地踩在上面,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懑。
可这根本没用,阿米莉娅只感觉到手指间一阵瘙痒。她轻轻向下按了按口袋里的小人,示意他不要动。
于是直到出来的时候,爱德华还是嘟着嘴,气鼓鼓的像个小河豚一样。
阿米莉娅拉住海格的袖子,蹦蹦跳跳地走在他的旁边,时不时说一些闲杂的事情。禁林里潮湿阴冷的环境让阿米莉娅感觉很舒服,而且有时还能看到许多魔法生物。
阿米莉娅极其热爱生物,但是当她靠近那些小动物时,大家都躲得远远的,瞪着一双小眼睛警戒地看着她。只有看见海格,它们才肯出来舔舐海格手里的食物。
“多跟他们接近几次就熟了。”海格用宽大粗糙的手掌摸了摸一个护树罗锅的小脑袋,这个护树罗锅一边享受着被海格轻抚的愉悦,一边瞪着阿米莉娅并向后退。
本来是轻松愉悦的氛围,可是海格的表情看起来很凝重。阿米莉娅察觉到了什么。等到离开那个护树罗锅时,她轻拽了一下海格的袖子,询问道:“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开心,怎么了吗,海格?”
海格看来瞒不住阿米莉娅了,他停下脚步,神情严肃:“最近禁林很危险。你得知道,卡斯,不是每个巫师都是好的。这些天有个黑巫师一直私闯禁林,杀死独角兽并吸食它们的血。”
“喝……独角兽的血?为什么?”阿米莉娅想不到为什么会有人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听说喝独角兽的血,可以获得永生。但当他的嘴唇触碰到血时,他就已经满身罪恶了。”海格叹了口气“怎么会有人伤害那么纯洁的动物呢?”
“所以……他是谁?邓布利多教授为什么不管他呢?”
“不是不管,卡斯。”海格摇摇头“他会很强的黑魔法,并且行踪不定,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很努力保护你们这些学生了,所以他不允许你们私闯禁林。”
阿米莉娅发现海格很谨慎的避过那个名字,但她想知道真相:“他是谁呢?”
“他叫……”海格看起来难以开口“他叫……”
海格俯下身子,小声说:“伏地魔。”
“伏地魔?”
海格赶紧让阿米莉娅小声一点:“嘘!你最好别这么大声叫他的名字。”
“为什么?你不叫他的名字,难道他就不杀你了吗?”阿米莉娅说完,才感觉自己不太礼貌,她连忙低下头道歉“抱歉,海格,我不应该那样说话。”
“你说的对,阿米莉娅,可他真的太恐怖了,他杀死了很多人,使很多家庭从此支离破碎。他是很多人的噩梦,大家都想从此忘记他,所以非常珍惜现在的和平。但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
这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它停留在阿米莉娅眼前,一双巨大雪白的眼睛正直溜溜地盯着眼前快要吓傻的女孩。
阿米莉娅还以为自己遇见鬼了,她连忙躲到海格身后,抓住他身后粗糙的衣服“这是什么玩意啊!”
海格却看起来很高兴:“这是澳洲蛋白眼龙!真是稀奇!它平常是不愿意出现在别人眼前的。”
“澳洲蛋白眼龙?”阿米莉娅从海格身后探出小脑袋,歪着头,淡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长得简直要接触到地面了“它长得好漂亮!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叫泡芙怎么样?”
那只幼年的澳洲蛋白眼龙兴奋地啼叫一声,然后亲昵地蹭着阿米莉娅的脸颊。
阿米莉娅抚摸着澳洲蛋白眼龙的脊背:“其他的生物都那么讨厌我,怎么就它这么喜欢我呢?”
“可能是因为它太久没有看见过人了?”海格找了一个很牵强的理由,可是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这只澳洲蛋白眼龙对海格的警戒心极强——当海格伸手想要触碰它时,它转身就吐出一口火苗,烧焦了海格的胡子。
海格连忙伸手拍掉胡子上的火苗,他略带思索地盯着阿米莉娅,仿佛透过她在看什么人似的:“你不会……你不会是个……哦对,对了,你妈妈也是……只不过……”
“海格,你在说什么?”
“哦不,我是说,没什么。”海格避开目光,然后释怀似的笑了笑“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的朋友?”
“好啊!”阿米莉娅和那只澳洲蛋白眼龙告了别,高高兴兴地随着海格朝禁林深处走去。
事实上,当阿米莉娅看见海格的那位朋友后,特别后悔自己之前答应的那么快。
海格的朋友是一只蜘蛛,它长了八个眼睛,面目恐怖狰狞。
“这……这……”阿米莉娅呆愣在原地,双眼因为恐惧而瞪大着。
海格却误以为阿米莉娅的这种表情是因为惊讶,他有些骄傲地介绍着:“这就是我的朋友阿拉戈克——我把他扶养长大的,如果你今天不是因为跟我一起来,那么它的子孙极有可能会把你吃掉。”
海格看见阿米莉娅久久没有动弹,他有些奇怪:“卡斯,你怎么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米莉娅缓过神来,她因为极度恐慌而尖叫着。阿米莉娅慌不择路,朝禁林的更深处跑去。路上的一些新奇植物的刺划破了她的小腿,鲜血染上了长袍。
可现在,阿米莉娅连一点痛觉也没有。她没命的狂奔着,只想再跑远一点,最好离那只巨蛛越远越好。
蜘蛛!特别是那种巨大的蜘蛛!!!简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了。
阿米莉娅正想着,突然被脚下凸出的树根绊了一脚,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这才感觉到疼痛。这种刺痛感从膝盖处剧烈地袭来,刺激着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她才发现自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可让她站不起来的不止这个原因,还有一个。
那就是在她面前不远处,有一匹巨大又洁白的独角兽倒在地上,身上的某处正在喷涌着鲜血。它的身上匍匐着一位黑衣服、戴着金属面具的巫师,他贪婪地吞饮着独角兽的鲜血,然后缓慢地抬起头,看向阿米莉娅。
阿米莉娅吓到忘记了逃跑,只是不住地往后退,直到再也不能往后了——一棵参天大树挡住了去路。
她很想大声呼喊,却发现嗓子怎么也发不出一个音节。她很想站起来逃跑,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很想抽出魔杖朝这个黑巫师甩出一记又一记的咒语,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不能动弹了。
自己才一年级啊,才刚刚十一岁啊,真是红颜薄命。阿米莉娅心想,她发现自己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场面居然还能开玩笑,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真是乐观。
黑巫师朝阿米莉娅缓慢地飘过来,他好像没有双腿似的。阿米莉娅能感觉出,他在笑——那个金属面具下的丑恶的嘴脸正在舔舐着嘴角的鲜血,朝自己恐怖的笑着。
阿米莉娅闭了闭眼,等待着想象中的剧痛来袭。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阿米莉娅睁开眼,看见口袋里的爱德华、比尔和苏菲娅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了出来,他们抽出了还没有阿米莉娅眼睫毛长的魔杖,正对着黑巫师甩出一个个咒语。
魔杖虽小,魔力却依然不减。这些魔咒使得黑巫师暂时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阿米莉娅?”爱德华一边对抗着黑巫师,一边扭头看向阿米莉娅“抱歉,我们刚刚睡着了。”
正说着,他们三个突然又变大了,恢复成了平常的身高。苏菲娅只是看了看天空中月亮的位置,然后朝黑巫师甩出一记昏昏倒地,冷淡地说:“药效到了。”
阿米莉娅随后也看了看天,原来自己已经在禁林里待两个小时了。
比尔使用了一记速速禁锢,然后立马拉起阿米莉娅的手腕,朝剩下两个人大喊:“快点跑!”
他们跑远了。
黑巫师并没有追上去,他消失在了原地。
四人跑着跑着,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比尔一头撞进了海格的怀里他们才停下,而后者正在焦急地寻找着阿米莉娅。
“韦斯莱,沃林顿,布朗,你们怎么在这里?”海格连忙看了看比尔身后的阿米莉娅。女孩脸色发白,小腿上正缓缓地渗出血液,有些地方已经结痂了。
爱德华将阿米莉娅抱在怀里,女孩轻盈的就像一片羽毛一样,让爱德华怀疑她是否真的存在:“先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去找庞弗雷夫人吧!”
他们又跑走了,牙牙跟在后面狂吠着。
………………………………………………
“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呢?而且还是大半夜的!”庞弗雷夫人瞪着眼前的爱德华、比尔和苏菲娅,三人正低着头看向地板“我认为你们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阿米莉娅忍受着腿上传来的剧痛,这种感觉甚至一度让她想砍掉双腿来了结这种痛苦:“抱歉,夫人。这都是我的错,他们是为了救我……”
可能是因为阿米莉娅的声音太过于虚弱了,庞弗雷夫人的神情缓和了许多。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挥挥手打发走了剩下三个人,爱德华边走边回头,投给阿米莉娅一个担忧的眼神。
“我没事的,早点休息吧,泰迪。”阿米莉娅无声地微笑着,朝爱德华比着嘴型“晚安。”
庞弗雷夫人走向魔药架,然后叹了口气,摇摇头:“白鲜香精已经没有了……那就只能再去找西弗勒斯了。”
“斯内普教授?怎么晚了还去打扰他吗?是不是不太好。”阿米莉娅问。而且分明就是这个黑衣男人凶神恶煞地让自己去禁林留堂的!现在还要满身伤口的去找他,太逊了吧!
庞弗雷夫人不容阿米莉娅不同意,她拽过阿米莉娅的手腕,拉着她朝地下室走去:“他现在一定还没有睡,赶紧走吧,这是紧急事件!”
阿米莉娅的全身细胞都在抗拒着去找他,可偏偏只有腿上细胞怂恿自己一定要去,并夺走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所以说这不是我要去的,是我的腿偏偏要我去的。阿米莉娅给自己找了一个十分牵强的理由,然后抱着必死和被骂一顿的决心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华美沉重的声音。
阿米莉娅硬着头皮进去,办公室里的阴暗环境使得她短时间内视线都是盲的,她使劲眨了眨眼睛,才勉强看清楚里面的样子。
斯内普正站在沸腾的坩埚旁,挥舞着魔杖,一排排小药瓶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他的手里。
“西弗勒斯,你这里还有一些白鲜吗?这个女孩需要一些白鲜。”庞弗雷夫人似乎和斯内普教授很熟悉,她和斯内普说话时从不避讳。
斯内普的视线扫过阿米莉娅的小腿,然后沉重地开口:“我想,温斯顿小姐一定度过了一个非常美妙的夜晚,不是吗?”
阿米莉娅硬着脸,挤不出来哪怕一点点友善的笑。美妙个鬼啊我差点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但她还是强忍着,嘴角抽搐着,勉强挤出一个十分敷衍地笑:“的确,真是难以令人忘怀,这可能是我进霍格沃茨以后最惊心动魄的事情了。”
斯内普听到这话后,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阿米莉娅,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银制怀表,然后移开目光,从柜子上拿下一瓶白鲜,递给阿米莉娅:“你大概还能自己上药?”
“可以的,谢谢您,教授。”阿米莉娅接过白鲜,有些艰难地拔开木塞。
庞弗雷夫人又拿走了一些白鲜以备校医室备用,她打开校医室的门朝斯内普教授眨眨眼:“那,西弗勒斯,这个女孩就交给你了。”
斯内普正想拒绝,谁知庞弗雷夫人转头就走了,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时间。
斯内普有些不耐烦——自己又不是什么保姆,凭什么要在大半夜去照顾一个给自己整一身伤的没脑子的小巨怪?而且还是赫奇帕奇的!
还有,这种眨眼的动作,是不是全体教授都被邓布利多这个老头子带坏了?
“那个……教授……您要是不方便,我就先走了……”阿米莉娅察觉到斯内普阴沉的脸色,正准备起身告辞,却被斯内普阴沉的眼神硬生生逼着坐了回去。
“不用。”斯内普回到坩埚旁,继续去做那些好看的、金黄色的魔药,根本就没有搭理阿米莉娅,仿佛她是个空气一样。
还是阿米莉娅先开口——为了打破这种极为尴尬的氛围:“教授,您在配置福灵剂吗?”
“我很惊讶一个一年级的赫奇帕奇学生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我在书上看到的,教授。”阿米莉娅拿了一个棉球沾了些白鲜按到小腿上,疼痛感刺激着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痛得她快昏厥了。于是手没拿稳,装白鲜的玻璃瓶掉到地上,硬生生碎了一地。
斯内普抬起头,面色说不上哪怕一点和善。
“抱歉……教授,我不是故意的。”阿米莉娅伸手准备将玻璃瓶捡起,却又不小心被碎玻璃划破,手指淌出鲜血,而且还不只是一处。
“温斯顿小姐,我想你的父母大概是没有教过你不能直接去捡玻璃瓶,不是吗?”斯内普施了一个无声无杖咒,清理掉了地上的残状,然后颦蹙着眉头看向阿米莉娅。
“没有……他们没有教过我,教授。”阿米莉娅低下头,看了看手指的伤口,她现在害怕自己的血小板是不是不太够“我父母很早就死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是一个人长大的。”
“那还真是很可惜。”斯内普教授这样说,可是从他的语气中一点也听不出什么抱歉和可惜。
阿米莉娅重新坐回椅子上,想要再拿一瓶白鲜,却因为手指刚刚触到冰凉玻璃瓶时转来的刺痛感又作罢。
“抱歉教授,我想我还是回去吧。”阿米莉娅不管自己是不是满手都在流血,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简直是太丢人了。
她道完晚安,正准备离去,突然被一直沉默的教授叫住了:“我还没让你走,温斯顿小姐。”
阿米莉娅一脸疑惑地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让阿米莉娅坐到凳子上,然后拿了一个棉球,沾上白鲜,不太熟练地帮阿米莉娅清理着腿上的伤口。
“谢谢您,教授。”
“要是想谢谢我,就把你的嘴闭上,温斯顿。”
“好的,教授。”阿米莉娅乖乖地伸出手,看着斯内普把自己手上缠满了绷带。
要是自己真的这样回宿舍,还不得把赫伦吓死。阿米莉娅心想。自己现在指定和僵尸差不多。
等到斯内普总算弄完——把自己缠的满手满腿都是绷带时,阿米莉娅站了起来,朝斯内普告辞,然后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阿米莉娅现在非常想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觉,可她不能回宿舍——赫伦睡得很轻,如果自己大半夜回去,肯定会把她吵醒,而她一醒就一定睡不着了。
阿米莉娅在城堡里转悠着,因为不会“荧光闪烁”这个咒语,她只能摸索着穿过走廊,顺便注意着那些变来变成的活动楼梯。
她脱下皮鞋,让自己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如果被费尔奇发现,那就不仅仅是留几次堂那么简单了。
阿米莉娅悄无声息地来到地下室,决定在休息室里凑合着过一夜。
休息室门口的画像对阿米莉娅露出厌恶的表情,然后不情不愿地让出一条路:“哼!夜游城堡的坏小孩,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纯正的赫奇帕奇——赫奇帕奇的学生是不会违反校规的!说,你是不是格兰芬多派来的间谍?”
阿米莉娅没有理他,她径直走向休息室,一头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斯内普听到了清脆的关门声后,停下了手中正在制作的魔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自己好像认识一个姓温斯顿的男人——他有着和面前女孩如出一辙的淡金色眸子。
斯内普对那双眸子记得很清楚。
温斯顿在雨中,他趴在满是泥泞的地上,脸上是被钻心剜骨折磨后的惯有的苍白。
无数的黑魔法咒语朝他袭来,他却没有力气再抬起手哪怕再施一个咒语。
温斯顿只是取下了脖子上的银制怀表放在口袋里——他已经准备好了要迎接死亡。和他身体的无奈形成对比的,就是他那淡金色的眸子——那眼眸正在燃烧着,仿佛里面有着万般烈焰。
斯内普讨厌那种目光——他冷冷地看着地上的男人,眼神满是厌恶。
身后传来贝拉莱斯特兰奇邪恶而疯狂的狂笑,众人都在催促她了结了这个凤凰社成员的性命。
贝拉似乎还嫌不够。她甩手又施了个钻心剜骨,温斯顿忍住疼痛和眼前因为疼痛而暂时失去的视觉,抓住地上的泥土朝施咒的方向扔了过去:“折磨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亲手杀了我,莱斯特兰奇!”
泥土正中贝拉的衣服,斯内普很佩服他能在被钻心剜骨的情况下还能反击,并且还能扔这么准。
贝拉狂怒了,她拿魔杖对准温斯顿:“阿瓦达索命!!!”
温斯顿不动了,他眸子里的那团烈火也渐渐黯淡下去。
贝拉又狠狠踩了踩温斯顿的手,然后消失在原地。
斯内普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俯下身,从他的口袋里拿出那块怀表,重新套回他的脖子上。
这块怀表上有极其强大的魔法,可以抵御一次阿瓦达索命。
可他刚刚取下了这块怀表。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死在这里了。或者说,这块怀表有其他的用处。
斯内普不想在这上面浪费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感觉到了,伏地魔在召唤他,又有新的任务了。
斯内普也消失了。
阿米莉娅又见到那位黑衣男子了,他正站在禁林边缘等着自己。巨大的月亮似乎并没有使他身上多哪怕一丝光芒。
“您好,先生。”阿米莉娅又被男人抱起,她开心地朝男人打着招呼“我就知道您会遵守诺言的。”
男人揉了揉阿米莉娅的脑袋,宠溺地笑着:“那当然。”
阿米莉娅听到这话后,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人的音色,真的很像自己刚刚听到过的那个声音。
“怎么了,阿尔?”
阿米莉娅艰难地开口,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请问,您是斯内普教授吗?”
男人的眼神里的光芒突然闪了一下,脚步和呼吸也错乱了一瞬,随后他又调整回来,笑着看向阿米莉娅:“阿尔,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你们很像。所以……是吗?”
“不是。”男人摇摇头“你不感觉我脾气比他好多了吗?”男人笑了起来。
“也是。”阿米莉娅放弃了那个想法。
男人看着阿米莉娅的眼睛,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你一定很想你父母。”
“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先生。”阿米莉娅将脑袋靠到他的肩膀上,他身上好闻的魔药味让阿米莉娅感到了一阵舒适。
“但还是有点儿想……”她承认“不,应该是很多很多点——特别是在过节的时候。”
“那我保证每个节日都陪你过,阿尔。”
“谢谢您,先生。”这时,阿米莉娅突然想起,在自己还没有来霍格沃茨上学时,男人承诺,来到霍格沃茨就会见到他。
可自己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他。
“那个……先生,您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啊……”阿米莉娅感觉有些冒犯,赶紧补充“我是说,我会见到您吗?不是在梦里,是在现实中。”
“我是真实存在的,而你总有一天会见到我。”黑衣男人想了想。
又到那个光影交界处了,阿米莉娅拉着男人的衣袖,恳求道:“今天,您能和我一起吗,先生?”
“那边不适合我。”男人照旧拒绝了阿米莉娅。
等阿米莉娅走后,男人自言自语道:“可我不想让你认出我,阿尔。”
他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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