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忆启坐在长桌前，脸色非常不好。
多里安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某位小朋友摆了一个臭脸。
打了一声招呼，“看样子昨晚进来的很辛苦……”
话音未落，一把锋利的餐刀就抵在他的脖子处，多里安微微抬眼，看见了站在他眼前的奥斯特。
“多里安阁下，慎言。”
命脉被人威胁，心下升起一丝不悦，他很想把这个碍事的管家给解决掉。
气氛一时间很僵持。
乔忆启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道：“奥斯特，放下。”
听到自己的主人的话，奥斯特将餐刀捏碎，扔进了侍女带来的废弃盘里。
这时乔忆启对着多里安说道，“虽然我是一介莽夫，但是你也别惹我，毕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到时候闹得难看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你放心，不会遇见这种情况的。”
乔忆启没有去看他，倒是自己吃自己的早饭。
约翰伯爵很早就下来了，刚刚去给下面的人吩咐事情，现在进来的时候，虽然感觉到里面的氛围不太对劲，但是也没有切实的证据，乔尔斯和艾尔斯之间的不对头在整个王国都不是什么秘密。
“不知道二位用完早餐了吗？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看看其他的地方。”
“走吧。”多里安优雅地擦擦嘴。
乔忆启也点头示意可以走了。
三个人就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昨晚那个地方时，乔忆启特别注意了一下那个裂缝。
果然，就和多里安说的一样，不止一个裂缝在扩大，而是这里的所有裂缝都在扩大。
“这里的居民猜想魔神要从地底下钻出来，是有什么现象导致了他们这样的猜想吗？”这才是乔忆启想知道的，他现在需要证明魔神是真的存在的。
约翰看向他，欲言又止。
乔尔斯家族信奉的就是魔神，这样无疑是增加了乔忆启对他不好的印象。
“说。”
“在布朗斯领地的最西边有一道非常宽大的裂缝，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裂分，”约翰说着，就连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对那个裂缝的恐惧深入人心，“那可以称为悬崖，一旦稍有不慎，就会掉落下去，再无生还的可能。”
乔忆启和多里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点惊讶。
“然后呢？”
“因为多朗斯最西边人迹罕至，而且那边从一开始就不适合种植，所以才没有人发现。直到最近有的居民为了寻找食物，去了那边，才发现……后来，有人就称半夜那里会爬出来一些不人不鬼的怪物，和一些民间传闻的魔神手下的爪牙很相似。”
乔忆启很快就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其实很多人都没有亲眼看见那些东西？”
“不，不是的。”约翰慌忙摇摇头，“是因为看见的人都死了。”
原来如此！
“那就把我们带过去吧。”多里安说道。
“二位不能去啊，你们如果回不来我怎么向女王交代。”
“女王那边你不用交代，到时候艾尔斯家族会派人找你的。”多里安顿了顿，补充道：“如果我真的没有回去的话。”
乔忆启没有说话，而是想着刚刚约翰的话。
得到了肯定不会惹事上身之后，约翰才带着他们去往西边。
越往西边走，地面的裂痕就越多，气温也就越高。
走到一个地方，约翰停了下来，用手指了指前面，“那里，就是居民说的地方。”
前面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的横线。
“已经这么大了吗？”
“是的，所以别无他法，只能向女王求救。”约翰苦笑道。
“不过我还是想问，既然平民都吃不到饭，为何你的庄园还有不少的存粮？”
听到他问这个，约翰没有办法回答。
他是贵族，好像有吃的就是天经地义一样。
“剥削平民和奴隶，贵族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这就是这个王朝的劣根性。”多里安淡淡地说。
听到他这么说，约翰忍不住反驳，“多里安阁下，您也是贵族吧，您这样说合适吗？”
“我是一个贵族，所以现在不论是谁，都会觉得我这么说是在假慈悲，但是我说的不对吗？一个充满着剥削和压榨的王朝，能存活多久呢？你们在这里面临饥荒，你知道女王陛下甚至在王都举办晚宴吗？这就是差距，只要饥荒没有蔓延到王都，大贵族就不会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我话已至此，该怎么做就看你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只留下约翰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乔忆启愣了愣，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等到走远了，他才问道，“你似乎对这个王朝有些不满？”
多里安撇了他一眼，“不要只说我，你敢说你不是这个想法？”
“……”
确实，从已经报告有饥荒，但是女王依旧举办晚宴来看，其实上面已经不在乎底下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了，这样的统治者推翻也罢。
走到那条裂缝边上，探头朝下面看去。
一个石头被乔忆启扔了下去，没有任何响声。
“这可不怎么对劲。”
“你觉得真的有人们想象中的那样深么？”多里安问道。
“至少这个石头告诉我下面确实很深。”
多里安没有回答他，而是拿起了一块石头也朝底下扔过去。
依旧是没有任何声响。
他似乎不信邪，再次拿了几块石头扔下去。
但是结果还是那样。
乔忆启也不看他扔石头了，直接坐在奥斯特准备的一个垫子上，“不管扔几次，结果还是一样的，不用费那么大心了。”
奥斯特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他的高顶帽子。
又这么试了几次，多里安才肯定地回答道，“下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
“？你这说谎不带打草稿的？”
“相信我，下面没有那么深，跳下去最多摔断一条腿，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乔忆启有些不相信，半信半疑地问道；“如果死了怎么办？”
“死了就死了呗，那只能证明我的猜想是错的，还能证明什么？”
“……”你大可不必这么直白。
“要试试吗？”
“你一个病秧子怎么下去？别还没落地就先死了。”乔忆启狐疑道。
多里安倒是不甚在意这个，“我抱着你，奥斯特带着我下去，不就行了吗？”
“……”
最后，乔忆启还是同意了这个尝试。
毕竟手里还有保命东西，不至于真的死在这里，倒是多里安很有可能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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