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默目光坚定,“不要再说让我回澳洲的话,我在这里很好,以后也会好好保护自己和妈咪,而且,我想帮助你,早点做到你想做的事情,不想让妈咪和干妈再说你是渣男了,连我自己都觉得你是渣男。”
沈敬岩笑笑,对这样的事情,他虽然有淡淡的酸楚,但是丝毫不在意,他的战友们连生命都舍弃了,他也早就准备好了随时付出生命,名声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罗依依进门时,就看到罗一默身上的伤,吓得惊呼出声来,“儿子,你怎么了?”
再看看沈敬岩,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不是你的女人打的?我去机场的路上她就让人打了我一顿,现在又来打我的儿子。”
罗依依越说越气愤,“姓沈的,你能不能离我们母子远点,也不知道我们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被你欺负完又被你的女人欺负,我儿子这么小总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吧。”
沈敬岩耷拉着脑袋道歉,“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罗依依抱着儿子,爱怜地摸着他脸上的痂,眼泪湿润了眼眶,透过氤氲的视线,她心疼道,“还疼吗?”
罗一默委屈的钻进妈咪怀里,感受着妈咪的爱和体温,终于哭了出来,“妈咪,你终于回来了。”
这几日面对爹地他很坚强,疼痛的时候就咬牙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现在在结痂,也不疼了,更是在爹地面前几乎没有痛苦的表情。
终究,妈咪才是他温暖的港湾,也只有在妈咪面前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孩子,才会无所顾忌地哭出声来,让所有的委屈倾泻出来。
沈敬岩也终于意识到,不是儿子太坚强,而是他不得不坚强,小小的年纪已经经历了太多的苦,而自己又让他雪上加霜。
罗依依和罗一默抱头痛哭了一通,她才终于想起沈敬岩,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到底要怎么样你们才能放手,你和我之间又再多的恩怨,也不能扯到孩子身上吧,你对孩子从来没有付出过一丝一毫,又凭什么让他因为你受到伤害。”
说到后来,她全身颤抖,站起来,怒吼,“滚,给我滚出去,永远不要再来我家,永远不要再来见我的儿子。”
沈敬岩却捕捉到了她之前的那句话,冷静地问:“你说唐雨嘉找人打你?”
罗依依眼里的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出来,“是,可是她没有得逞,我只被打了几下,就被师兄的人把她的人打了,师兄一直在默默的保护我。”
罗一默眼里眯起狠意,“敢打我妈咪,我让姑姑杀了她。”
“不要。”沈敬岩急切道,“不要杀她!”
罗依依笑着流出眼泪,“对啊,不能杀,杀了她,你们怎么相亲相爱,一定要让她好好活着,我们看着你们结婚生子,祝你们白头偕老,可以了吧?”
她吼出声来,“滚,有多远滚多远。”
罗一默抱着妈咪的腿,有些话沈敬岩没有跟他说明白,虽然他懂,但是他却不能告诉罗依依,只得安抚妈咪,“妈咪,不要哭了,默默心疼了。”
沈敬岩识趣地看看罗一默,歉疚地捏了捏鼻子,从罗依依身边走开,擦肩而过的瞬间,罗依依猛的抬腿,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不解气,她又握起拳头疯狂地打在他的身上,嘴里喊着,“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渣男,连儿子都伤害的渣男,畜生!”
沈敬岩站定脚步,随她打着,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直到罗依依打累了,沈敬岩才不疼不痒地道了句,“打够了吗,够了我就走了,没够你就继续。”
“滚!”罗依依发疯地怒吼,“永远都不要再来我家,再来一次我拿菜刀砍你。”
沈敬岩走的时候没再给他任何回应,像一个不知疼痛的机器人,像一阵不知冷暖的风,说走也就走了。
罗依依抱着儿子,循循善诱地教导,“宝贝,我们以后不要他了好不好,我把他给我的抚养费一分不少地还给他,以后不要跟他见面,不要跟他来往,不要跟他有任何瓜葛。”
罗一默一面心疼爹地,一面心疼妈咪,可偏偏他一肚子的话没法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弄清楚的事情,又怎么能对妈咪说呢。
孩子柔软的小手抱着妈咪,稚嫩的声音哄着妈咪,罗依依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只是儿子脸上的伤疤实在是碍眼,只要看到,就恨唐雨嘉,恨沈敬岩,恨的要死。
这算是沈敬岩唯一一次对唐雨嘉冷暴力,几日的不理不睬让唐雨嘉抓心挠肺地难受着。
沈敬岩本来想保持一种平衡,也愿意向着唐雨嘉,只是儿子是他的底线,对罗依依的伤害也有个底线,他可以伤她的心,却从未想过伤害她的身体。
这一次,唐雨嘉触及了他的逆鳞,纵然他还会让她陪伴在身边,但是也要借着这件事让她清清楚楚地知道,有些事情是他坚决不允许的。
大约十日左右,在唐雨嘉楚楚可怜的眼泪,和半真半假的忏悔中,沈敬岩终于“心软”,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擦拭着她的眼泪,“你知不知道,你那样是会出人命的,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就算不是我的儿子,你杀了人,我拿什么保你全身而退?”
唐雨嘉柔柔弱弱地靠在沈敬岩的怀里,柔声细语地说以后不会了,眼里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在她看来,罗依依母子在他的心里当真占了一定的位置,不管是不是因为有那个孩子的存在,至少沈敬岩不会一整颗心都吊在她的身上,这就是罗依依的错。
沈夏和十七在冥夜党逗留了几日,就被罗一默召回来了,只因奶奶天天念叨着她的女儿,还说要去沈夏工作的地方找她。
沈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国内,出现在罗依依的别墅,没能逃过沈雄冰的眼睛。
入夜。
罗一默将沈夏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姑侄两人亲亲热热地嘀嘀咕咕着。
他指着屏幕上的几个人给她看,“姑姑,你爸爸要杀你,这是他雇的杀手,哇塞,还挺多,花了好几千万,呃,人民|币啦,还不如你接一单的钱多。”
沈夏无所谓的摇头,对那个爸爸,她没有什么印象,当她知道自己有家人,有父母的时候,她的爸爸就准备着要杀死她了,“要杀就来吧,不过你妈咪新买的别墅,挺清净的地方,在这里杀我不好,那就在他们来之前,让十七去把他们解决了吧,让他们的手再也不能拿枪就好了。”
沈雄冰高价请的杀手,两天时间内,都不约而同的受伤了,恐怕一年半载之内,再也不能杀人了。
他不可思议地听着汇报,实在想不出问题出在了哪里,又陷入了焦头烂额里。
罗依依的别墅里,除了罗依依忙忙碌碌的,每天都充斥着欢声笑语,回家也有一口现成的热饭吃。
沈夏和十七像两只漂亮的蝴蝶,楼上楼下飞来飞去的。
沈敬岩偷偷的接罗一默出去玩过两次,两人都很有默契的瞒着罗依依。
一场秋雨一场凉。
那个蒙蒙细雨的早晨,罗依依走出客厅不由冷的打了个寒颤,又返回房间,套了一件风衣。
冯思萍像嘱咐女儿似的,慈爱地笑道,“多穿件衣服,晚上想吃什么,正好家里的厨师也在,我让他做给你。”
罗依依的心里暖融融的,虽然早早的失去了母亲,但是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婆婆,现在婆婆变成了阿姨,依然给了她母亲般的温暖。
工作室正在慢慢的步入正轨,罗依依也将全部的心思投入到了工作里。
越来越急的秋雨一阵阵拍打在玻璃窗上,罗依依坐在办公室里,望着雨线刀子般疾风而下,电闪雷鸣间,清晰入目,璀璨光华,她的心里升起了新的意念,立刻就拿着笔画了起来。
专心致志间,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她的思路,前台的电话打进来,说是有客户,指明让她做主设计师。
“请进来吧。”罗依依说。
不多时,办公室门被推开,唐雨嘉扭着婀娜的腰肢,笑盈盈地进来,精致的妆容衬托着原本就姣好的人儿,一笑,更是温柔婉转,热情熟络,“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跟敬岩哥哥说来跟你道歉,她还不让我来,可是我怎么能真的不来呢,起码也要恭喜你开业大吉的。”
她摆出了这副姿态,纵然罗依依心里恨极了她,却也会尽力避免冲突,微微一笑,道,“唐小姐忙里偷闲来我这里,想必有事情吧,直说吧,我想我们之间用不到拐弯抹角。”
唐雨嘉拨弄着手上的戒指,“你给我设计的戒指,实在是喜欢,姐妹们看着款式新颖,一问我,我就实话实说了,她们都央求着让我带着她们来找你。”
罗依依的视线瞟过那枚戒指,还是那个赝品,忍不住偷偷吐槽了沈敬岩一番,要说他也不缺钱,对唐雨嘉也是百般宠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给她一个赝品,难道他穷疯了,把真品的主钻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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