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和十七心照不宣的和开膛手对打起来,沈夏打了两下,觉得两个打一个太欺负人了,索性站在一旁看热闹。
十七和开膛手打的不分你我,沈夏见状,立刻钻进了开膛手的房间。
开膛手想要结束和十七的战斗,冲进房间去,可是十七死缠着他,招招下狠手,甚至下死手。
高手过招,就是这么过瘾,百招之后,十七渐渐落了下风,开膛手才得以溜走,顺着墙壁就爬到了房间,可是房间内没有人,连呼吸声都没有。
他又立刻打开门走出去,听到了从书房传来的细微的动静。
开膛手也没有打算长住青城的,这里的书房里并没有特别重要的机密,他站在门口,冷冷道,“你在找什么?”
沈夏和十七都戴着变声器的,说话也是男声,“你在青城得罪了人,你知道吗?”
开膛手半眯着眸子,审视的眸光打量她,十七就站在开膛手外面十米左右的距离。
“我得罪了谁?”开膛手吊儿郎当地问,“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你没有得罪克洛斯?”沈夏道。
开膛手冷哼一声,“你们是他的人,靠,这可不像他的风格,买凶杀人?”
他经常被买凶杀人,说到这里,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仔细的看着沈夏,又回头细细地打量十七,身高很像,可是身材不像,比那两个年轻苗条的姑娘看起来骨头架子更大一些。
沈夏只看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克洛斯买不起凶手?”
说到这里,开膛手笑了,真被买凶杀人的,谁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行了,亮出你的真面目吧,不然本公子不陪你们玩了。”
说完话,他立刻转身,朝着十七走过去,虽然明知道她是十七,可是入目的却是一张男人的脸,他有心理障碍,终究下不去手,皱了皱眉,“你们能不能把面皮摘了。”
十七摇头,那边沈夏靠着书房的门框,“我答应过你,带十七过来,我做到了啊。”
开膛手对着男人的脸,无奈地抚了下额头,“我跟十七聊会天,夏无影你可以滚蛋了。”
沈夏笑,“哎呦,我这么快就没用了,就哟啊被你驱逐了?不行,不干不干,你们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不敢让我听到?”
十七挑了挑眉,耳边响起罗依依那句话,他们互相不喜欢,既然如此,一定是沈夏误会了,“那你是不是要走,我跟你一起走。”
开膛手的面部表情复杂极了,“我平时打你电话都打不通,既然来了,就……我这里有刚从法国运来的红酒,你们要不要喝?”
总要说点什么留下十七吧,虽然那张脸是男人的脸,只要知道她是十七就好了,何况他只是说说话而已,跟男人说话和跟女人说话有什么区别,只要是十七块说话就行。
十七表情淡淡的,“算了,我们是去做了个小任务,夏无影想来你这里给你个惊喜。”
沈夏莞尔,“对啊,臭手,你要不要感谢我,十七就是我送给你的惊喜,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十七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她和沈夏日常开玩笑也习惯了,“你给他弄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来才是真的惊喜。”
“我看你就像十八岁的。”开膛手急切道。
沈夏见状,知道开膛手不想让十七走,便恶作剧,“我要走了,你们两个人喝酒吧。”
说完她就又溜进了开膛手的房间,从房间的窗户麻溜的钻了出来。
十七见沈夏走了,她也要走,可是开膛手拦在了她面前,十七推他,两人便又对打起来。
开膛手出手,“喝两杯酒再走。”
十七偏偏拒绝,坚决的要跟随沈夏而去,“不。”
两人顿时打的难分难舍,终究是开膛手略胜一筹,两人打了半个小时,十七落败,喘着粗气躺在地上,一副认命的样子,“你去拿酒吧。”
开膛手立刻下楼,十七麻溜的从他的房间里溜了,待开膛手走到一楼的酒柜,就听到了十七溜走的声音。
他愤怒地追出去,只来得及看到沈夏和十七在墙下笑着冲他挥手,“大奇先生,再见。”
开膛手只留满腔愤怒,眸子里的怒火恨不能杀了夏无影。
这种打不过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他回到房间后,狠狠的捶了几把墙。
沈夏和十七又在主路上晃动了一圈,才潜入回别墅里。
凌晨五点,亚伦终于在全程的监控系统内发现了那两个“男人”的踪影,可是断断续续的,后来又消失不见了,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路线来的。
他又识别两人的面部,最终锁定在了米国的某两个白人身上,可是再仔细查,那两个人是靠政府救济生活的人,且根本就没有出国记录。
克洛斯狠狠的骂了一通,也只能再长长地叹息一声,他根本就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克洛斯收到了一条消息,“唐先生。”
没有前言没有后语,就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足以说明了一切,对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原来设想的两种可能性现在只剩下了最残酷的那一种。
他试图给对方回复信息,可是和以往每次都一样,信息根本就发不出去。
克洛斯两只手都在颤抖,胸腔里的心脏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在沉重的乱窜着,脸色煞白。
亚伦在一旁恭敬道,“先生,我们怎么办?”
克洛斯痛苦的将脸埋在手心,他现在的脑子是一团浆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什么也不知道,玛丽告诉他,罗依依真的窥探到了他和唐雨嘉的秘密,她在办公室内录下了他们的视频。
可是虽然没有声音,一切并非万无一失,他们的头发做DNA,是能验出血缘关系的,还有他们说话的口型,唐雨嘉叫他哥哥,哥哥两个字的口型就算不是专业人士,只要仔细分辨也能分辨出来的。
克洛斯声音不大清晰地说:“对方有可能是Z国人吗?”
这话像在问亚伦,也像在自言自语,这才是他最担心的问题,只要对方不是Z国官方派来的,不管是其他国家的任何组织和个人,他都无所畏惧,大不了他跟对方合作就好了。
亚伦久久的沉默,他实在无法回答他。
克洛斯突然坐直了身体,冷戾的目光像一块钢板,“给我准备直升机,我们之前商议的路线你再安排一下,严密监控罗依依的行踪。”
他又看向亚伦,眸光幽远,“有一次我和沈敬岩我们两人去国境线上执行任务,只有我们两个人,任务在我们九死一生中完成了,我们身穿便衣,回来的时候,我们不知道确切的路线,军|方找了一名当地老头带领我们出来,那时候各方面的信号建设还不像现在这样发达,当地老头应该是得到了军|方的要求,知道我们是保密的,沿途从不多问一个字,不问我们从哪里来,不问我们是做什么的,不问我们去哪里,只在从我们到了目的地,分别的时候,道了一句,希望我们平安,他跟我们说的最后四个字是:谢谢你们。”
讲到这里,克洛斯的眼睛湿润了,那些为国奋斗,将生命置之度外的过往似乎一下子跃上心头,只是,那些记忆似乎是前世的事情了。
这个故事他本来想要讲一半的,却不知道为何讲完了,那个老头的脸如今回忆起来已经模糊了,只记得满脸皱纹,而那时他和沈敬岩都非常清楚,那个老头最后的意思是:谢谢你们保家卫国,舍生忘死。
亚伦却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先生是担心罗依依是Z国的卧底?”
克洛斯冷笑,“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以前不是,也许现在是,也许一直都不是,也许一直都是,我现在应该正视妹妹的话,不应该再大意了,不管她是不是,不妨我来验证一下。”
亚伦想了想,他仔细地回忆着唐雨嘉,怎么想都不觉得罗依依应该是那方面的人。
但是他知道克洛斯思虑周全,“好的,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管她是不是,让我妹妹和沈敬岩顺利结婚吧,等他们婚礼后再行动。”
“是。”
克洛斯要去参加妹妹的婚礼,要看着妹妹幸福,事到如今,他一己之身不能再连累妹妹,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要么合作,要么鱼死网破,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也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罗依依竟然在办公室里装监控偷拍他和妹妹,那么,他便不能再把她想象的完全无辜了。
翌日。
罗依依带着罗一默,在从安从群的陪伴下,去踏青。
罗一默比以前“好点”,能说两句完整的话,只是不够活泼,大多数的时候是跟在罗依依身边不言不语的。
罗依依跟他说话,他就答应,喂他吃喝,他就吃喝,像个机器人似的,似乎又回到了被绑架后,在埃布尔的身边生活的日子。
一直到傍晚回家,进到客厅,罗一默撒欢地跑开了,“奶奶,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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