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前军被打得惨不忍睹,溃不成军,一时间极大的震慑住了一军。
略有身家的老营将校们,看得心惊胆颤,心中颇为不爽利,生怕还未享受,就交代在这里。
本来,打下成都府,发下赏钱,本该应该享福的,谁知道竟然碰到个厉害的角色,生死难料。
就连鼎鼎大名的张定国,竟然也败下阵来。
这可是五百万两,等闲底层的也能捞个十两八两,普通的将校更是吃的大饱。
与当年湖广不同,那时大军规模不济,散出去的六百万两,多用于招兵买马。
现在,可是真切的吃进肚子。
如今局势渐难,竟然劳烦他们这些老营出马,吃的膘肥体壮的他们,一时间颇有些战意不佳。
“该死!”
看到他们磨蹭起来,张献忠悔不迭出,忙大吼道:“此战胜后,再赏数百万两。”
闻言,老营步伐又快捷了些。
见奏效,张献忠顾及不了那么多,忙心中滴血,大声道:“成都三日劫掠不禁!!”
这下,老营瞬间来劲了,脚步飞快。
若是战场上,发财之路,兵卒们最乐意的,就是劫掠全城,刀枪不禁。
赏赐才几个子?大头都被将校们捞去,而一旦劫掠,随便弄几家,就是数十两,上百两。
甚至,老婆都能捞到。
成都这样不下于开封的巨城,怎能不让人垂涎三尺?
张献忠目睹此情,心中也在滴血。
在他的计划中,成都可是未来大西国都所在,又有拉拢蜀地民心,所以绝不容破坏。
但此时已经到了生死时刻,不得不行之。
于是,老营迸发出巨大的能量,面对袭击而来的骑兵,也毫不胆怵,游刃有余的对抗起来。
李经武见状,哪里敢舍弃机动性,忙有拉来距离,寻找契机。
一时间,刚创建的优势,竟然消减了许多。
火器营见此,也缓慢了脚步,此西军迸发出的力量,让人惊叹。
而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此时已然是烈日当空,不知不觉,已然过去了两个时辰。
战场上的双方,打得极为焦灼。
兵力杂多且孱弱的西军,人多势众的优势,渐渐被磨平,局势又向着秦军而来。
越是僵持,杂乱无序的西军的着实耗不过军纪严明的秦军。
“杀——”
太阳逐渐西垂,眼见局面的僵持渐渐稳住,张献忠松了口气。
看来,今天算是要结束了。
骑兵与火器营的夹击,让他的老营损失惨重,格外的心疼。
“今天终将是结束了!”
孙可望心有余悸道:“义父,还是得收拢兵马,明日再战。”
“偏偏不过数万人,竟然顶住了咱们的泰山压顶,接下来的战事,着实不妙。”
张献忠嘀咕着,心中又起了当流寇的心思。
难道真的要去汉中?
主帅心思百转,手下自然了解一二,顺应起来,心中就有了松怠。
可,战机瞬息万变,怎能随他意。
只见,本就僵持,突然明军又大声鼓噪起来,各部兵马齐动。
只见秦军这边,汉阳王朱谊汐身先士卒,常伴身边的大纛随之向前而动,瞬间激发起秦军兵卒仅存的士气。
没办法,为今之计,也只有身先士卒中冒点风险,才能获得大胜。
果然,身先士卒的主帅,总是受到爱戴的,大量的悍勇秦军不管不顾地朝着西军杀来。
弗朗机炮烫得厉害,依旧坚定地缓缓向前移动,对准了老营。
抬枪、燧发枪,缓缓逼近。
骑兵营再次冲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锣鼓声起,军号大响。
秦军之中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就像是被蜘蛛网兜住的猎物,势必冲击那看似坚固的丝网。
战争,比的就是那一股气。
谁先撑不住,谁就输了。
重步兵越发的狂热,身上的铁甲散发着寒光,踏着整齐的步伐,宛若一股城墙,一步步地从左右夹击。
“轰隆隆——”
大量的火炮落下,又耳闻抬枪的巨大威势,重步兵的压迫式逼近,直让征战多年的老营,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哗啦啦——
坚持大半天的西军,第一次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又渴,又饿,肚子里常年没有油水,冷风一吹,浑身一激灵,饿得前胸贴后背。
终于,巨大的压迫下,许多人兵卒身疲力竭,饿得头昏眼花,实在坚持不住,弃械而逃。
这就像是信号一般,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后退者死!”
张献忠咬着牙,愤怒地喊道。
老子几百万两银子洒出去,僵持下,竟然是这种结局,真是让他丢尽了脸面。
可惜,在这种山穷水尽,一时间又看不到希望大情况下,西军的溃败,难以阻挡。
“义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孙可望忙拉扯起来。
刘廷秀等人见状,也知难有作为,不得不拉住张献忠,向后退去。
张献忠满目不甘,他怎么也无法相信,此战竟然是这般败了。
辛苦半年,竟然为他人作嫁衣。
虎目含泪,张献忠的黄脸上,此时却宛若猪肝色。
孙可望等将领,目睹着老营损失过半,一个个心里滴血,实在是明白,再打下去,老本就得折没了。
逃窜,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赌赢了!!”
西军毫无死战的决心,更无固守四川的想法。
一心想着保存实力,毕竟按照流寇的作风,留下这点老营,等闲不过数月,裹挟百姓,又是十万人。
朱谊汐大笑,目视着西军步的溃败,他心中大定:“张献忠,你终于是舍不得老营的根。”
“或许,对于流寇的来说,心中并没有死战的概念。”
“不巧,我正好有。”
也不知过去三个时辰,还是四个时辰,只见天边太阳西斜,挥洒着大量的红霞,满天透红,仿佛是被战场的鲜血沾染成的一般。
骑兵营尤自不肯放弃,死追不放,让一心逃走的张献忠等人,万分的憎恨。
虽然说是满地尸骸,但朱谊汐却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浑身指不定的透爽。
“张两军,此战满意否?”
朱谊汐有了闲心,对于看守在一旁的李定国,调笑道:“过不了几日,你的那些义兄,也会来做客了。”
李定国闻言,涨红了脸,想要骂将几句,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ps:战争场面虽然烂了些,但好歹是有了,苛求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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