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都不知道怎么说吴均好,左右为难着还是出了现,给吴均递上了一双鞋子。
“这、这?!”吴均看着小八手里那双崭新的,且是全国限定的极简式球鞋,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他的手因由激动都变得有些颤抖:“这这、这真的是给我的?!”
小八汗颜,“对啊,我路边随手买的,还是全新的,要穿吗?”
吴均对他话里的揶揄全然不在意,连连点头:“要要!”
鬼知道,他穿过来的这段日子怎么穿都穿不习惯这的鞋子,却又无处说去。这下子,小八突然拿了这么一双宝贵的鞋子给自己,吴均简直要当场为小八感激涕零地好好哭上个三天三夜。
小八摸鼻,回绝吴均心里有点离谱夸张的想法:“倒也不必。”
吴均穿好新鞋,高高兴兴来回走了几步,“嘿你别说,给鞋还送袜子,小八你简直太懂我了啊。”
闻言,小八单只是抿了抿唇,并不打算接话。要知道,某处灼热的视线,从刚才到现在可是一瞬不瞬正盯着这处。
给完东西,小八就准备走。临前,他又想起来什么,径自往后退了几步,边走边说,十分的抓紧时间。
“你这鞋在外人眼里就是这边的普通鞋子,所以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好好!我知道了!”沉浸喜悦的吴均依旧在踱步试鞋,完全没注意到小八说“外人”二字时,向自己投过来的古怪眼神。
和小八道了别,吴均便大摇大摆回家了去。
虽说他是个路痴,但或许是有了新鞋的缘故,他竟然脑子里自动知道路线似,一口气便顺利走回了家。
家门口等待的阿木一看见吴均,就满目紧张地上来迎他,脸上尽是大哭过的痕迹。
吴均不由愕然:“咋了阿木?谁欺负你了啊!跟哥说!哥去给你报仇!”
阿木吸了吸鼻子,眼圈很快随着吴均郑重的话红了起来,又是一副忍不住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一把抱住吴均,一把鼻涕一把泪水地感叹:“少爷,您没事真是太好了!阿木可担心死你了呢!”
吴均一边摸着他的脑袋安慰他,一边十分气愤地替他抱怨:“真是的,究竟是哪个混蛋,惹得我们阿木如此伤心,真是可恨!”
不远处倚在窗边喝茶的引策倏然打了个喷嚏,然后十分预感不好地朝将军府看了一眼,随即入目的便是吴均深深搂着阿木的画面。
“嘭”的一声,引策手中的茶盅被他用力捏了碎。
他缓缓一笑,用极其温和的声音吩咐道:“把陈庆这段时间找来的生发剂,全给我倒在他脑袋之外的地方。”
属下微怔,继而颔首抱拳:“是。”
临出门前,引策又温柔一笑,旖旎美好地补充:“一滴不剩。”
属下点头:“是。”
另边的吴均安慰好阿木,就和他一同进了府,跨门槛时还下意识扶了扶腰,惹得阿木眼神一阵躲闪。
等不及的引策在吴均在府修养的时候,直接动身回去捯饬了番,一袭红衣,驾着八台大轿前来吴府提亲。
一时间,吴府外人群拥挤,都是扎堆跟着来看热闹的。
当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要数最前面站着的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的引策,让人一看便知他是何等高贵的王公贵族。
很快,人们便讨论开了关于引策的事情——
“这怕是看上吴家小姐了吧?”
“那还用说,吴家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呀,生的漂亮伶俐,要我也喜欢啊!”
“得了吧你!像吴小姐那种等级的,唯有如那位公子般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好不好!”
“就是就是,像咱们这种等级和出生的还是省省吧,还是不要出去丢脸,默默祝福他们就好了。”
七嘴八舌的,众人很快讨论了开。
这热闹很快就蔓延进了当事人吴府内,听到有这般关于提亲的热闹可以看,原本躺在床上休养的吴均顿时下地,抓了把瓜子就直冲屋檐之上,专业吃瓜。
那速度,跑得比谁都快,活像是只人形兔子。
“哇哦——”看着下面的气派场景,吴均嗑瓜子的动作都不自觉稍稍端起来了些,属实有点身临其境的小“做作”。
只当是在看大戏的吴均边嗑着瓜子边傻乐吴璃有好福气,竟然不靠她这作者老父亲,就多了一位追求者。
而且!还是看起来如此有钱,如此能给她那位官配男主白恒压力的对象。
“啧啧,”懒散嚼着嘴中瓜仁,吴均无奈撇了撇嘴,“这么久没看见过我那凶残妹妹的官配,竟然都差点把那家伙的名字给忘了。”
正自嘲着自己的记性差,下面人群之前最显眼的引策抬起了些脑袋。那个角度,足够吴均看清引策的脸庞。
震惊之时,他听到完全换了个模样的引策振振有词、底气十足开口:“本殿太子前来向吴家少爷提亲,若尔等不同意,本殿便烧了这吴府!”
众人:我靠!竟然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在向吴家少爷吴均提亲?!
吴均:我去!这不是我那大腿引策吗!他特喵的不是怡春院的头牌、被老鸨从小虐待的家伙吗!怎么丫的竟然是是、是当今太子?!
惊讶地身子一颤,吴均瓜子掉下去的刹那,捕捉到吴均身影的引策当即抬头,猛然撞进吴均视野。
一瞬间,直接吓得吴均摔下了墙头。
太子向吴均提亲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城内城外,热闹非凡。
赶紧回去收拾包袱跑路的吴均心惊肉跳,嘴里巴巴念叨:“完了完了!我要火了!我要出名了!我要出——呸!我才不要出柜!老子可是宇宙直男!”
从隐蔽一角翻/墙出去之际,吴均坐在墙头回看着墙内的风景哂笑,“切,就凭你们,也想抓住我?笑死,引策在拿我当傻子吗?”
跳下墙头瞬间,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对上了一双刚提过名字主人的眸子——“引策?!”
……没错,他当天就被抓了回来。而且算起来,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成功逃跑满一秒。
当天,进度神速的,引策领着吴均拜了堂、成了亲、入了房。
喝完交杯酒坐在床头时,吴均心里还是十分懵圈的。
因为,他边上那个跟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的家伙正闭眼嘟着嘴,嘴里黏黏糊糊说着非常不要脸且不合他人设的话。
引策:“想亲亲,想抱抱,想……”
吴均:“绝对不行!!”
老天,他好绝望,能不能干脆派个人下来顶替了他穿越得了?
当晚,引策除了亲亲抱抱,其他更深入的事情就没再得手过了。
没办法,他一看到吴均红着一双眼睛,可怜巴巴这么看着他,他就压根没法子下狠手。
所以第二天,他做了一个特别艰难的决定——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他拜托了小八替他去时空管理局总部拿了些药,还拜托他将这些能让人指定忘掉一件事的药粉投到人们喝水的那条河里。
完成一切后,引策也因此给小八打了一大张欠条。
小八握着那张欠条,得意洋洋:“又一张欠条咯,打算什么时候还清啊?哎哟哟,不会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吧?”
引策肉疼:“滚!”
赶走啰嗦鬼小八后,引策默默扶额回想着自己昨天做的冲动事。
忽地,在回忆到昨天叫小八拿的能让人失忆的药时,他心脏微微一跳动,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失忆——
“噗,想想都觉得有趣。”
陈府,陈庆正在和贾烨密谋给吴均使绊子的事。讲到秘辛之处,两人都不由自主靠近了些对方,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进行讨论。
但贾烨话才出口到一半,忽而就换上了一副惊恐表情。
陈庆拧眉疑惑,顺着他呆滞的目光向自己身后看去,就见景岩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地上,身后改换着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男人。
这个男人身上的杀气和透露的实力,陈庆没猜错的话,他绝对是个人物。
陈庆冷汗涔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你是何人?”
二话不说,男人只点了点头,然后一阵刀剑挥舞,将陈庆身旁小柜中的生发剂,一股脑尽数洒在了不知何时衣服已残破不堪的陈庆身上。
完了,男人只利落收回刀,任凭屋内还醒着的两人发出怎样害怕的声响,迅速离开。
心疼外加羞躁的陈庆在人离去后,将桌子拍得震天响,即刻下令:“命鹰鬼队马上动身,调查刚才那家伙是谁,外加派他来的人是谁!”
他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又道:“除此之外,先不要动手,他的水平,很适合进鹰鬼队。”
吩咐完,陈庆还保持着气哄哄死盯着刚才男人离去的地方,回答他的则是一旁贾烨犹豫了半天,然后颤抖指着自己反问出的两个字。
“我啊?”
惯来命令完后,只听得“遵命”“是”之类话的陈庆一个激灵,心头怒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他扭头,视线瞥过地上仍旧昏迷不醒的景岩,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满脸泪痕的贾烨身上,口中只出得一个词:“废物!”
拍了桌子的同时,陈庆又愤愤重复了遍:“废物!”
贾烨不知哪又得罪了陈庆,连忙从座位上下来,跪在地上熟练磕着头:“少爷息怒,少爷息怒。”
陈庆揽了揽破烂的衣服,看着和吴均身边对比明显的手下,更加怒火中烧,直接将身边茶盏重重砸向了地上磕头默声的贾烨。
继而,他便站起身,手臂一挥,离了开。
“人比人,气死人”这句话,陈庆觉得说得还挺对的。
同样是武练后出的混乱,陈庆得到的是个满身猪粪无大用的贾癫子,吴均得到的却是个实力幽深难测的引策。偏偏,这引策还是吴均比武之后的那日,去怡春院寻得的。
这就令陈庆更气了,没来由的气。
许是看人本身就有了滤镜,陈庆原本觉得能在怡春院那种地方出来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干净的人。
但一想到自己手下调查出的引策之前都被关在后院做粗活这点,陈庆便在心中对比双标着,认为引策大抵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绝色。
啧啧,想他结识的那些执绔子弟,基本都带着自己去过这怡春院他就恼。怎么就没人能带他去后院转转,在吴均之前认识这枚有潜力的棋子呢。
如此想着,陈庆忽然心上一计,有了打算。
当晚,陈庆动身去了怡春院,把鸨母亲自召了来。
已换上干净衣服打扮清爽的陈庆,就这么轻轻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手里的折扇,暗忖自己该从何问起。
片刻,他开口:“想必鸨母也听说了,我今日来,就是单单想知道一些事情,若你能实话告诉我,我自少不了你的好处。不过么,若你敢说半个字假话,你得到的这坏处,那自然也是少不了你的。”
陈庆将字眼咬得时轻时重,时缓时急的,故意的阴阳怪气惹得鸨母更加一身鸡皮疙瘩。
她跪下身,急忙讨好保证:“阿娇自然不会说假话,若是陈公子想知道的,阿娇必当全心告诉公子,全力帮助公子知道。”
陈庆以扇掩面而笑:“起来吧,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是是。”阿娇一刻不敢耽误,立即起身百分百顺着陈庆的话来做。
陈庆摸额,冰凉可怖的话语夹杂笑意而出:“上次带引策回来的高等级都有谁?”
阿娇滴溜溜转了转眸子,细汗于她后背不停冒出:“这……”
见人嗫嚅,陈庆直接轻一挥手,扭头接过景岩手中递过来的刚沏的新茶。当即,站在房内四处身高体强,一身劲衣的几个侍卫拔刀而出,将之一齐架在了鸨母脖上。
一时间,鸨母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嘴上连连求饶:“说说说!阿娇这就说!还望陈庆公子不要动刀!”
而后,听完鸨母一番话的陈庆满意带了点头,挥手就叫人给了一大包银两给她。
出去屋子,鸨母还是浑浑噩噩没回神过来,拿着手上那一大包沉甸甸的银两不知如何是好。
陈庆虽是三等级,但她刚说出的名字中还含有二等级的,若是上面怪罪下来,她是哪哪都得罪不起。说到底,她见到的再多,帮人做事所赏得的再多,她也就只是个献命的五等级而已。
所谓五等级,就是被人踩在脚下,成日都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生活的最底层,哪怕日后她们这种人有极个别爬得再高再富有,也依旧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邻处一直默不出声装过路人的引策,睨眼鸨母走出的房间,又淡淡收回了视线。
彼时通过鸨母的嘴,知道那日名单的陈庆正笑眯了眼,趁着好兴致叫来了几个样貌上等的女子,打算逍遥快活一晚。
边上脸掩面纱的引策边走边对藏在暗处的侍卫比了个手势,继而冷笑一声,径自离开了。
侍卫心领神会,知道这是引策吩咐他,多派几个眼线盯在陈庆身边的意思。侍卫皱眉,暗叹自家主子的聪明,竟一思便能把联通敌国探子之人忖出个细致目标来。
想来,侍卫就万般佩服起自家公子。
他轻扬唇角:想来,殿下这些年待在民间,是真的有在慢慢成长。之前所做的看似无厘头的事,也都是为了人民百姓、江山国土的未来着想啊。
一番喟叹之后,侍卫便动身遵循引策的吩咐去做事了。
另一边,拐过前面长廊的引策径直推开一扇房门,几乎眼眨也不眨地向床上摊着的人问出一句话:“你来这里干什么?”
吴均一听这个声音,唇线就绷了紧,嗫嗫嚅嚅动了动嘴皮子:“我……我……”
回答不上来,吴均索性把话头一转,随而反问引策:“我还没问你呢!你来这里干什么?!”语气尽是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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