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妈妈，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想把对你母亲的亏欠弥补在你的身上。”
“你能弥补我？真是可笑，你能给我钱花吗？你有钱吗？到头来还不是我给你钱？你所说的弥补我是怎么弥补？我怎么不明白？”
陈山的脸色随着乐姗姗的话一点一点变得黑了下去。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目的被乐姗姗说出来的这么的直白。
“你……你……”
“我什么？你想骂我吗？生气了吗？生气了就慢走不送。”
本想着发火的陈山，一想到杨晴晴的嘱咐，还有这几天来自己的努力，话又被陈山憋回了肚子里。
想到自己的后半生还需要乐姗姗赡养，陈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求情。
“姗姗，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父亲，你不能不赡养我，就算是按照法律，你也是得赡养我的。”
乐姗姗不知道一个人没有脸会没脸没皮成什么样子。
今天她彻底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没脸没皮。
“法律，呵，你觉得法律对于慕严凡来说值得一提吗？”
慕严凡在有必要的时候，总是被乐姗姗拿出来说事。
确实这件事让陈山下不来台，他不敢挑战慕严凡的底线，所以才想着让乐姗姗亲自说出口赡养自己。
一次次的被乐姗姗冷漠对待，陈山很生气，不管怎么说乐姗姗的身上也留着自己的血，她竟然对自己这么不尊重，一点礼貌都没有。
原本他低声下气的为的就是让自己过上好日子，要不是乐姗姗攀上了慕严凡，他也不用这么低声下气了。
“你个不孝女，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亲生父亲的？竟然不管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父亲这么冷漠，传出去你也不怕人笑话？”
陈山大声的喊着，看起来就像小时候每次打乐姗姗和母亲的样子。
乐姗姗被吓了一跳，童年时候的记忆油然而生。
“你是生我的父亲，可是你对我尽过责任吗？生我难道不是为了给你发泄情绪的？”
乐姗姗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陈山不出现还好，她可以当作没有这个人，也不会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可是陈山非要来打扰自己，好狠的心。
“姗姗，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话说的有些重了，你现在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也是，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了，我老了的时候怎么办呢？”
陈山只是想让乐姗姗赡养自己，以后不用在过那种穷苦日子，他觉得这点小事，乐姗姗应该不在话下。
“我还那么小的时候，你心情好了就会带着我玩，看起来真的像个慈父一样，让我真的依赖你，可是你心情不好了，就会打我，这些都是我童年的噩梦。”
乐姗姗顿了一下，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回忆着。
“别人的童年都是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我的童年都在担惊受怕之中度过，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听了乐姗姗的话，陈山很内疚。
他不是不爱乐姗姗，只不过在他赌博输钱回来之后，他就控制不住他自己。
“姗姗，这些都不是我想的，我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现在他赌了已经，再也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了。”
陈山也流下来了眼泪，他不停的跟乐姗姗保证着。
“现在你说你不会了，有什么用，就算现在你打我，我也不会就那么等着你打我了，我不是小时候任由你宰割。”
乐姗姗眸子通红，但是她忍住没有哭，她要坚持住，不能哭出来。
“姗姗，你就真的不能给爸爸一次机会了吗？爸爸就真的那么罪不可赦吗？”
陈山从来都不知道乐姗姗恨自己恨的有那么深，甚至他还幻想着以后可以享清福，女儿在膝前伺候。
本来杨晴晴跑去找陈山的时候，陈山还是不太想去打扰乐姗姗的生活色的。
毕竟从乐姗姗出生到现在，他这个父亲只有在乐姗姗小的时候会带她玩，她稍微大一点了，陈山就开始打骂她。
乐姗姗小的时候也一度怀疑人生，原本慈祥的父亲，晚上回到家以后就像变了个人。
等到她稍稍大一点，她懂事了才知道，自己和母亲对父亲来说就是出气筒。
这些不堪的回忆，乐姗姗想把它们封锁到心里最深处，永远也不拿出来，可是因为陈山的出现，再次让她受伤。
陈山对乐姗姗的愧疚，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乐姗姗开口，乐姗姗也在静静的思考着，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场面陷入了宁静的状态。
看了看时间，陈山觉得他应该珍惜时间，这次机会来之不易，乐姗姗虽说现在情绪激动，慢慢哄哄应该就会好了。
“姗姗，你之前觉得爸爸特别不称职，你也憎恨爸爸，但是爸爸一直都是爱你的，无论你怎么想，爸爸都是最爱你的。”
陈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能你现在接受不了爸爸，但是爸爸相信你一定会想清楚的。”
他不说是爱乐姗姗的还好，一说这个乐姗姗就气不打一处来。
有这样的爱吗？那母亲的去世是不是因为父亲太爱母亲的原因？
“不，你从来都不爱任何人，你最爱的就是你自己，就是钱。”
被乐姗姗说的，陈山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但是也没有反驳乐姗姗的话。
“怎么说不出话了吧，说到你心里去了？你从来都没有尽过责任，就不配做我的爸爸，我也就当做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你了，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乐姗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光是自己接受不了陈山，就算是看自己母亲，她也绝对不会接受陈山。
但是她不会饿死陈山，默默的奉养着他，这就算是报答了陈山的生育之恩了。
“姗姗，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当做我死了？你怎么能那么狠心？我好歹也是你爸！你就算不赡养我，也不能真的诅咒我！”
陈山被乐姗姗的话刺激到了，他非常气愤。
乐姗姗挑了挑眉，说道:“哦？赡养你？你不就是要钱吗？你等着……”
她话说了一半就跑开了，陈山愣在了原地。
不一会乐姗姗就回来了，她的手里拿了一沓钱，看起来应该有五万块的样子。
“你不就是要钱？都给你，给你钱！给我出去！”乐姗姗一分钟都不想在跟陈山呆在同一个屋檐下了，她恨不得现在就赶走陈山。
整整五万块钱，被乐姗姗甩在了陈山的身上，陈山虽说是爱财，但是他也受不了有人这么羞辱自己。
陈山捡起了钱，乐姗姗本以为陈山会拿起钱开开心心的走开，可是结果却出乎意料。
陈山把钱扔到了一边，然后走到了乐姗姗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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