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同事称呼潘经理“水哥”,这是由于他的名字潘江涛,而且他来自九江,又是水相星座,所以这个别名非常贴切。时间长了,随着我跟水哥越来越熟,也有人开始称呼我为“小水”,我跟水哥一样,只是我的家乡是出了名的干旱。
“小水”这个别名令我或多或少有些受宠若惊,这毕竟是多少沾了“大水”的光。不过我们都是水命,但绝不是水货,这事大家都看得出来。
天气渐渐的凉爽了下来,炎热走了,温暖依然残留着。我的行头也从刚来时的半袖衬衫、换成长袖衬衣,然后又加了外套。虽然都是休闲款,但应付一般的职场生活,已经绰绰有余。
十月下旬的某一天,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大体内容是说我后天过生日,还有问我干的怎么样,气候吃的是否适应等等。一顿报喜不报忧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给他们打电话了。我想我是习惯了在外漂泊,淡漠了家的依恋了。
父母说的生日是指农历的生日,这是农村人的传统。从小到大,由于家里条件不好,根本顾不上过生日这样的小事,而我第一次吃生日蛋糕时,已经是二十弱冠了。我一直以为他们并不会突然想起这样的日子,但事实上这么多年他们都记在心里。父爱如山,母爱似水,是人世间最永恒的东西。
天蝎座的日子来了,当我正在筹划如何度过二十三岁时,水哥过来提议说跟他合并在一起,我自己聚集不起什么人气。我感恩于心,知道这是扶植我的一种方式,打算多出点钱,以示我懂得这种提携。可是,令我跌碎隐形眼镜的事情发生了,他把日子选在了光棍节,11月11日。对此他的解释是,那天周六,不会影响工作。
昆都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除了饭店小吃,这里最多的就是酒吧、ktv和各种所谓的养生休闲会所了。本来这个地方就是位于新闻路,过了与之相交的西昌路就到了我家,是我上班的必经之地,应当轻车熟路。可后来我才知道,我是只知其表,未知其心。
我们一行正好一桌十个人,前呼后拥的进了一家海鲜店,又换成火锅店,总算是可以开吃了。坐上了餐桌,我才逐个数了今天来的大腕们。四个销售团队的经理,只有孩子他妈王兰杰缺席,马金永、李茹和张俊都在;不算我和水哥,其余的五人是培训经理陈启中,张俊的跟班、麻友邓雅妍,财务室负责整理核对和统计信用卡申请表格的刘云燕,王兰杰手下的巾帼郑婕以及老总的远房亲戚、马金永手下的主管袁炳辉。看到这个出场阵容,我就知道,大出血的日子到了。
在饭桌上沟通关系,是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特征之一。最活跃的自然是邓美女,俊哥、茹姐、永哥轮流招呼着,俨然一朵交际花。袁炳辉不时跟水哥进行着二方会谈,不让第三人插足。最淡定的要数李茹淑女了,只见她自顾自的吃,光见嘴动不见张开,这分明就是一个优雅的吃货。刘云燕那个小姑娘酒也不喝、饭也吃的像喂猫,一手抱着饮料杯,一手拿着手机,低头没完没了的发短信,傻笑着。作为过来人,我知道这是恋爱的症状。这个时候她右边的张俊就开起了她的玩笑。我左手边的郑婕则忙于跟陈启中请教管理团队的问题。我这个人生性谨慎,而且没有太多应酬经验,刚开始就是以吃为主。不过三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跟着交际花左右招呼起来。
昆城人的酒量实在是有点拙计,六个男人加邓雅妍,喝了两瓶白酒,还是我这个文弱书生喝的最多。这主要由于今天我是男二号,有被灌酒的嫌疑。当然水哥也不少,毕竟他才是今天的第一男主角。后来一想,这帮家伙不排除保存实力的嫌疑。一阵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后,吃的也差不多了,于是酒杯就换成了茶杯。杯子很高端大气上档次,外壁上刻着一座雪山。据服务员小妹讲,这茶是来自景洪深山之中,采摘下来不超过三天。看着众位大仙期待的表情,我只好把心中的疑虑暂时压下。
水哥和我都是外乡人,自然不如当地人会摆谱。只见水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说出去回个电话。这个时候我则兴趣盎然的听着这帮本地人的普洱茶文化比拼大赛。
这个时候放在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我摸出来藏在桌子下边看了一下。是一条短信:“今晚还要去唱歌,不管花多少你出八百,剩下的归我。”我瞬间想到了大学时期河南室友最喜欢玩的那个游戏,半条命!
我刚把手机放回兜里,邻座的马金永大哥端着茶杯对我耳语,该换个手机了。是啊是啊,今天花八百,明天再买个手机,一个月的存款就算是交代了。
接着又是一阵家长里短,餐桌上已是杯盘狼藉了。这个时候对面的水哥看了我一眼,我便站起来招呼了一声出去结账,526元。回到包间就看见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转移战场。这帮人真是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
水哥和我走在最后,他让我把剩余的钱给他。进了ktv我就只管做麦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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