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景博渊的话,叶倾心低头一笑,心头微暖。
此时已经陆续有宾客到场,两人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功夫,就有好几位中青年男士跟景博渊握手寒暄。
叶倾心主动往旁边让了让,给他们腾出空间。
景博渊在与人寒暄时嘴角带笑,但那笑和之前面对叶倾心的淡笑不同,其中客套成分居多,隐约透着疏离,面对叶倾心时,他的笑容里流露着发自内心的轻松与愉悦。
偶有人将目光投向安静站在一旁的叶倾心,眼睛里虽有探究,也只是短短一瞬,注意力很快又放到景博渊身上。
很显然,与景博渊攀谈,比关注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更重要。
圈子里虽然很多人知道景博渊有了女朋友,但是见过叶倾心的人并不多。
每当有目光投过来,叶倾心总会回以浅笑,这是礼貌。
宴会厅里。
景综和景彦(景索索父亲)在门口迎客。
叶倾心挽着景博渊的胳膊走进宴会厅,虽然此时宾客来得不多,但是那一双双带着探究的目光,还是让她心底生出一丝紧张,她抬头挺胸,努力让自己的目光显得平静从容一些,笑容自然一点。
只是,手心还是抑制不住渗出湿汗。
景博渊似有所查,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头看过来,“有我在,别害怕。”
他的目光轻柔,轻易就抚平叶倾心心底的紧张感,她冲他一笑,“嗯。”
“爸,三叔。”景博渊向景综和景彦问候。
景综点点头,景彦指了指休息间的门,说:“你奶奶在那边,过去吧。”
景博渊朝景彦点点头,领着叶倾心朝休息间走过去,一路上不少人男士与他握手,走走停停,倒耽搁了一阵。
景博渊与人握手时腰部微弯,以示尊敬,但通身那老总的气派倒是丝毫未减。
休息间很大,摆着几组沙发,坐了不少或老或少的女士,个个身着华服珠宝,配着酒店奢华的装潢,整个休息间都显得格外煜煜生辉、珠光宝气。
叶倾心暗道:难怪方才在外面瞧着大都是男士,原来女士都在休息室陪着景老夫人。
而景老夫人像一轮明月般被众人簇拥在主位。
叶倾心一进休息间,景老夫人就看见了,听见旁边有人询问,便笑呵呵直言不讳道:“那是我孙媳妇,怎么样?长得漂亮吧?我们阿渊眼光就是好!将来我的大胖重孙子一定长得白白胖胖又好看!”
景老夫人时刻不忘自己还没影的重孙子。
“那肯定的,阿渊做生意的眼光就很好,短短十多年就能把博威集团的名儿打到国外去,挑媳妇的眼光必然也是一流。”有人跟着附和。
“不过这女孩是哪家的千金?以前好像没在圈子里见过,国外留学刚回来么?”有人又问。
“什么千金不千金的,只要我们阿渊中意,只要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孩,其他的都不重要。”景老夫人倒不是非要讲究门当户对的老古板。
只是她这话一说,那些不知道叶倾心来历的人,心里都明白了,那小姑娘只怕是出身不好。
景家是军政世家,景博渊在商界又是一手遮天的狠角色,想攀上景家这根高枝的,在场大有人在,她们削尖了脑袋都没能挤进景家的门,今儿倒是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捡了漏。
看向叶倾心的目光,多少带着点审度,这小丫头看着也不过二十,手段倒是不小。
叶倾心尽量忽视那些让她不舒服的视线,端着得体的笑容,挽着景博渊的胳膊走到景老夫人面前,递上手中的首饰盒,“奶奶,祝您万寿无疆,这是送您的,希望您喜欢。”
她说没有直接了当地点明,这礼物是她送的。
她什么身份什么财力,景老夫人一清二楚,这么贵重的珠宝,她根本买不起,相信景老夫人也知道她这是借花献佛,如果她这时直言是自己送的,只怕要让老人家觉得她这孩子不诚实。
现在这么说,旁观者都会下意识以为这礼物是她送的,而,就算景老夫人要吹毛求疵,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这是语言艺术,叶倾心只是略懂一二。
季仪(景索索母亲)站在景老夫人身旁帮忙收礼物,她正要上前接叶倾心手里的首饰盒,景老夫人先一步伸手接过来,笑道:“我来看看我们心心送了我什么。”
旁边有人打趣:“老夫人真是偏心,我们刚刚送您礼物,也不见您这么心急地打开来看,果然是亲孙媳妇,待遇跟我们就是不一样。”
“就是啊,老夫人,您老人家这心可偏得厉害。”
景老夫人笑眯眯的,打开盒子的瞬间,浑浊的两眼一亮。
她钟爱一切翡翠制品,祖母绿更是翡翠中的极品,不过她也没表现出什么来,看了眼就合起来递给身旁的季仪,“谢谢心心,奶奶很喜欢。”
毕竟是大家族的当家主母,言行举止自然不能有失身份。
叶倾心笑:“奶奶喜欢就好。”说完又冲季仪喊了声:“三婶。”
景老夫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好孩子,来,坐奶奶身边。”
叶倾心看了眼景博渊,景博渊朝她微点了点头。
等叶倾心在景老夫人身边坐下,景博渊对景老夫人和季仪道说了声:“奶奶,三婶,我先出去。”又朝一众女宾客道了声:“失陪。”
一言一行都是良好的涵养和风度。
说完,景博渊转身就走,很放心地把叶倾心留在景老夫人身边。
叶倾心:“……”
陆续有人进来贺寿。
叶倾心端着微笑,因为长相出挑,又坐在景老夫人身边,每个前来贺寿的人都有意无意问她的身份。
景老夫人每次都乐呵呵地回:“我孙媳妇。”
终于休息室门口进来两个熟人,古娇和闻人喜。
古娇看见景老夫人旁边的叶倾心,怔忪了一瞬,闻人喜倒是没有任何意外,两人分别递上了礼物,说了祝寿词。
闻人喜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叶倾心的不自在,喊了声:“心心。”又对景老夫人道:“老夫人,昨晚博渊带心心去我餐厅吃饭,我一见心心就打心眼里喜欢,能不能把您的宝贝孙媳妇借我一会儿?让我跟她聊聊天儿?”
闻人喜身上的礼服颜色很素,款式简洁大方,穿在她身上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放松,不由自主就想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很有吸引力,不是外表有多好看,而是那种能使人心安宁的朴素气质,格外动人。
景老夫人笑笑,“借你可以,但你可不要欺负我孙媳妇。”
闻人喜:“老夫人还不了解我?我是那样刁蛮的人?”
叶倾心求之不得,朝闻人喜投去一记感激的目光。
说实话,休息间的人她就认识景老夫人和季仪,而且还不怎么熟悉,其余那些女宾客总似有若无地朝她投来审视的目光,让她不太舒坦。
叶倾心和闻人喜还有古娇走到靠窗的那组沙发上坐下,这里离景老夫人比较远,众人都想着讨景老夫人欢心,所以这个位置被漠视了。
“来了很久了?”闻人喜刚坐下,喜饭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咻’地跳上她的腿。
叶倾心莞尔,“没多久。”
“这种场合你要适应,以后跟博渊结了婚,比这更大的场合还有,那时候你要受更多人的审度。”闻人喜声音跟她的人一样朴素,让人听了由衷觉得心里舒坦。
叶倾心点头受教,“我会努力,谢谢喜姐。”
闻人喜似是想到什么,对叶倾心道:“这位你还不认识吧,她叫古娇。”
古娇笑道:“喜姐,我认识心心可比你早,是吧心心?”
叶倾心看向古娇,笑着唤了一声:“娇娇姐。”
正要收回目光,叶倾心看着古娇的胸口一愣。
刚刚没注意到,古娇脖子里的项链,竟跟母亲送她的那根一样,眼型设计,睫毛纤长,以一颗圆而大的蓝宝石做眼珠,眼角处坠了颗水滴形蓝宝石,宛如一滴蓝色眼泪。
唯有一点不同,泪珠和睫毛的方位对调,好像……一个是左眼,一个是右眼。
古娇脖子里的是右眼,她的那个是左眼。
叶倾心若有所思,古娇察觉到她的目光,摸了摸胸口的项链,笑问:“这蓝宝石项链是不是很特别?”
叶倾心收回目光,点点头。
是……很特别。
古娇道:“听奶奶说这是我姑父当年设计送给我姑姑的,我姑姑你可能不知道,是我奶奶的亲闺女,只可惜红颜薄命,早就不在了……”
似是想到什么伤心事,古娇声音低落了几分,“听奶奶说,当年姑姑和姑父的感情特别好,青梅竹马长大,在一起之后从来没吵过架,大概是上天嫉妒,降了场祸事,累了他们一家三口的性命。”
叶倾心目光不由自主瞥向古娇的脖子,“这样特别的项链,世间应该不多吧。”
“那是自然,这是姑父亲自设计、亲自制作的,世间仅此一根。”古娇笃定,又带着点小骄傲。
叶倾心抿了下唇,不动声色问:“那,要是有跟你这一样的呢?”
“仿的呗。”古娇笑道:“奶奶说姑父当初设计出这款项链,一度轰动当时的珠宝设计圈,有好些珠宝商想要买姑父的设计版权,姑父没卖,私底下不免有些品行卑劣的人窃取姑父的设计,做一些仿品出来。”
叶倾心点点头,没在这件事上做过多纠结。
国人的造假能力不容小觑,她手里的那根,大约是个山寨货。
想想也对,以她的家庭条件,母亲不可能买贵重的珠宝首饰。
幸好她前段时间觉得戴着那项链洗澡碍事,就取下来收进了箱子的小夹层,否则要是戴过来,只怕要闹出笑话。
闻人喜见两人如此熟稔地聊天儿,笑道:“你们认识啊,那倒省我介绍了。”说完低头摸了摸喜饭的猫头,“喜饭,怎么都没跟漂亮姐姐们打招呼?”
喜饭抬头慵懒地冲叶倾心和古娇‘喵喵’叫唤了两声。
叶倾心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猫脸,那双浅棕色猫眼闪烁着灵性。
古娇:“喜姐,喜饭又是藏在你裙子底下偷溜进来的?”
闻人喜笑:“你猜错了,这次它是爬窗进来的。”
古娇惊讶:“这是十层,它怎么爬进来?”
闻人喜笑,亲了亲猫头,“我们家喜饭自有办法,是不是,喜饭?”
喜饭抬头‘喵’叫了一声,表情带着小得意。
叶倾心深觉这狸猫成精了。
过了会儿,景索索进来,季仪把她喊到跟前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很不高兴地噘着嘴,目光四处乱窜,看见叶倾心,她直接朝叶倾心这边跑过来,季仪在她身后摇头叹气。
景索索先跟古娇和闻人喜问了好,然后一屁股坐到也叶倾心旁边,“心心,你什么时候来的?”
叶倾心笑:“也就一会儿。”
景索索屁股还没捂热,盛家人进来,盛老爷子和盛老夫人走在前面,余更新和余清幽走在最后。
景老夫人起身相迎。
景索索眼睛一亮,等那边寒暄完了,余更新和盛老爷子出去,赶忙理了理头发,招呼都来不及打,起身就跑了出去。
叶倾心奇怪地看了景索索一眼。
收回目光时,不经意与余清幽的目光相接,隔空,叶倾心冲余清幽缓缓一笑,从容得体,余清幽脸上的笑滞了下,随后转头跟身边的那群千金名媛寒暄。
越到寿宴开始的时间,进来贺寿的宾客越是密集。
等宾客到得差不多了,基本不再有人进来贺寿,叶倾心发现颜老夫人竟然没到。
“娇娇姐,颜奶奶怎么没来?”
古娇笑回:“放心,刚我发短信问了,到酒店楼下了,马上上来。”
果然,不过五分钟,颜家老夫妇和古兴德夫妇进来,古娇立刻起身走过去。
没一会儿,又随着颜老夫人一块过来。
“心心。”颜老夫人看见叶倾心,显得很高兴,两只老眼放着光。
叶倾心起身往前迎了几步,“奶奶,好久不见,最近还好?”
颜老夫人拉着叶倾心的手坐下,连道:“好好好,有你想着,我就好得不得了,没想到你跟老景家的那小子好上了,也好,阿渊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孩子,配得上我们心心。”
古娇适时挽着颜老夫人撒娇,“奶奶,那您看看,您的干孙女应该请谁来配呢?”
颜老夫人伸手戳了戳古娇的脑门,“你呀,都二十六了,给你说这个也不同意,说那个也不同意,还配什么?把你送尼姑庵拉倒!”
顿了下,又道:“你呀,也抓紧着点,这女孩子年纪到了,就得赶紧结婚生子。”
大概不分阶层地位,所有家长都盼着自家孩子早点结婚生子。
古娇笑:“奶奶刚不还说要送我去尼姑庵?那样正好,省得您老是在我耳根催我结婚。”
“你呀!”颜老夫人无奈,“你看看人家心心,才二十这婚事就定了,你都二十六了,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
“奶奶!”古娇晃了晃颜老夫人的胳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心心那样幸运,早早就遇到自己喜欢的另一半,就算遇到自己喜欢的,要是对方不喜欢你,也白搭,这种事,看缘分,急不来。”
颜老夫人笑:“你倒是想得通。”
古娇垂下睫毛,嘴角的笑略带苦涩,“想不通又能怎么办?总不能明知是南墙,还要硬往上撞吧。”
颜老夫人惊奇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中意什么人了?”
“没——”后面的‘有’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古娇的视线一下子触上休息室门口进来的高大男人,顿时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缓了缓,才重又低下头,把话说完,“没有,奶奶。”
闻人喜若有所思看了古娇一眼,又看了眼走过来的景博渊,随后垂头摸着猫头,没说什么。
景博渊走过来先跟颜老夫人打了招呼,然后才对叶倾心说:“跟我出去见个人。”
叶倾心顺从地起身,跟颜老夫人和闻人喜、古娇说了一声,准备跟景博渊出去。
景博渊正要转身,目光忽地落在喜饭身上,他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它怎么进来了?”
闻人喜继续摸着猫头,“爬窗。”
顿了一顿,接着道:“放心,不会在你酒店拉屎撒尿,不会咬伤你的贵客,嗯……就是会掉点毛,我们这么多年老朋友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对吧?”
景博渊:“下次别带它来。”
闻人喜:“那你下次可别邀请我。”
景博渊:“二叔来了,要一块去见见?”
闻人喜端起服务员之前送上来的香槟,轻抿了一口,语气忽然变得强硬又斩钉截铁:“不去。”
景博渊态度无所谓,好像刚刚只是随口一问,“那好吧,不过二叔说只待一会儿,他明天有任务,下午必须赶回去。”
闻人喜摸猫头的动作滞了一瞬,旋即恢复原本不疾不徐的速度,垂着眼皮一言不再发。
叶倾心跟着景博渊出了休息室,虽然挺好奇闻人喜和景博渊的二叔什么关系,但她并不想去窥探别人的秘密,什么也没问。
宴会厅的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景博渊直接领着叶倾心走向一个被不少人围住的高大魁梧的男人。
那个男人远远的就给人一种铁血刚正的感觉,看过来的目光,极具威慑力。
只是那威慑力与景博渊给人的威慑力不同。
景博渊是领导者的威慑力,让人不敢违背景博渊的意愿和命令,而那个男人是执法者的威慑力,让人在他面前生不出一点干坏事的心思,甚至忍不住反思,自己过去的时光里有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生怕一不小心暴露在那男人如炬的目光里。
到了跟前,景博渊介绍:“心心,这位是我二叔。”
叶倾心弯着眉眼,嫣然一笑,“二叔您好,我叫叶倾心。”
景逸肤色黑黄,但五官俊朗,个子跟景博渊一般高,身板强壮,胳膊上的西装紧绷,肌肉似要撑破西装布料一般。
他低头俯视向叶倾心,点点头,没出声。
叶倾心也不觉得尴尬,他的不苟言笑,大约跟他的职责有关,保家卫国的人,值得尊重。
景博渊问:“什么时候走?”
景逸看了眼腕表,“还有十分钟。”
景博渊:“见过奶奶了?”
景逸:“我来了就行,见不见有什么关系。”
景博渊语气带着劝诫的意思,“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景逸打断他,“在我看来,就如发生在昨日,行了,我去跟你爸和你三叔打个招呼,走了。”
说着他当真走向门口,跟正在迎客的景综和景彦招呼了一声,径直离开。
叶倾心看着景逸离开的方向,感觉他跟景博渊说话的状态,不像叔侄,更像老友。
转而想到之前景索索告诉她的那些事,隐约明白景博渊所说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指的是什么事。
只怕,跟景索索嘴里的那个妓女有关。
叶倾心收回目光时,不经意扫过休息室门口。
那里,闻人喜抱着喜饭静静伫立,目光追随着景逸离开的方向,带着哀怨和痴缠。
叶倾心有些明白闻人喜和景博渊二叔的关系了,大概又是一段痴男怨女的故事。
宴会即将开始,众人在负责人的安排下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叶倾心随着景博渊坐到主桌。
无声,对外昭示了她的身份,未来景家的女主人。
景综上台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然后对着众人举杯,寿宴正式开始。
景老夫人不能喝酒,景综和景彦代她给每桌都敬了酒,然后底下的人陆续到主桌来向敬酒。
景博渊都已经用行动对外宣告了叶倾心的身份,来敬酒的人自然不会漏了叶倾心这个未来的景家女主人,虽然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但最起码,现在讨好了她,也就讨好了景博渊。
景博渊早就偷梁换柱,把叶倾心的葡萄酒换成了葡萄汁。
叶倾心已经记不得自己喝了多少杯葡萄汁,只感觉渐渐的,膀胱发涨,越发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趁着众人敬酒的间隙,叶倾心小声问景博渊:“厕所在哪儿?”
景博渊:“出门右转,走到头。”
叶倾心起身,对众人道了声‘失陪’,走出宴会厅。
到了卫生间,几乎是冲进了格子间,释放后她舒畅得忍不住轻叹。
外面忽而传来几道细高跟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紧随着一道响亮的女音响起,“你们看到她那土样没?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穿的那是什么?灰不拉几的,来之前是不是在灰堆里打过滚?”
另一道声音说:“小门户也有小门户的好处,最起码没什么教养,不知道羞耻是个什么东西,伺候起男人来放得开,什么招儿都会,能让男人死在她身上都甘愿,要不然怎么就打败那么些名媛淑女,成功上位了呢。”
又一道声音:“可不是,长得一脸狐媚样,往那一坐,那个骚劲,隔着十米远都能闻到那股子骚味。”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了不得,为了荣华富贵和那点虚荣心,什么事都敢做,她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吧,跟个能做她爹的男人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床上的时候会不会想起自己家里的爹。”
叶倾心解决完三急,若无其事站起身,酒店卫生间的冲水系统是感应的,她一站起来,水槽立刻冲水。
哗啦一声响,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沉默只是一瞬,谈话又继续,“清幽姐,我们真替你叫屈,那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你吃亏就吃亏在教养太好,做不出那些不要脸的狐媚手段。”
------题外话------
二更来迟,小剧场赔罪:
某瑶:景大叔,你家小心心在卫生间被人语言攻击了。
某大叔淡定看报纸。
某瑶:景大叔,你到底爱不爱心心啊?你家小心心在卫生间被人语言攻击了!
某大叔喝了口茶。
某瑶:景大叔!你家小心心在卫生间被人语言攻击了!
某大叔斜一眼过来:你想我如何?
某瑶:当然是雇群保镖,把那些说坏话的打得满地找牙!
某大叔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半小时后,一群黑衣墨镜粗壮大汉把某瑶打得满地找牙。
某瑶伸叫屈:景大叔,你在哪儿找的保镖?投诉!投诉!打错认了。
某大叔淡定:没打错。
某瑶大叫:打错了!我让你打那些说坏话的,不是打我!
某大叔继续淡定:那些坏话,哪句不是你写的?不打你打谁?
某瑶:……有月票吗?有评价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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