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水神似乎非常眷顾热爱钓鱼的王子,诺克提斯起初也没想到第一次自己开船出海就能见到这位深受渔民敬仰的水神。他将游艇停在希吉拉海靠近亚柯尔德群岛周边的岩石小岛附近,打算在此钓鱼。格拉迪欧听韦斯卡姆说,海上鸟群聚集的地方一定会有鱼群,而这座岩石小岛上空正有一大群海鸟来回的盘旋。
珈拉正躺在后舱露天的沙发上沐浴阳光,一抬头突然就看到了游艇的正侧方从水中冒出了一根尖尖长长的巨大刺来。有点被吓到的她“嗖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扯着在前排坐着喝埃坡尼的伊格尼斯问道:“那是什么?!”
伊格尼斯闻身向她指的方向看去,接着随着那根巨刺伸出水面,一个巨大的生物从水中探出了头。
正在船头拍照的普朗普托举着相机一侧头也看到了船侧的长角巨大生物,他放下相机揉了揉眼睛,随后向着身后朝向了另一边的海聊天的格拉迪欧和诺克提斯大喊了起来:“快看啊!!”
大家都跑到了船侧去看露出了水面换气的毕斯麦,那是一条巨大的独角鲸。随着它的动作,大片的水花不住地扬了起来,溅到船上。没人介意那些水花,可以看到如此绝景大家都感动不已。毕斯麦的大半个身体都露出了水面,接着头部渐渐入水,甩起巨大的尾巴随着浪花优雅地沉入海中不见。接着不久之后就又从十来米前的方向直直地穿出海平面,那巨大的角和带着花纹的身体在海平面上划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伴随着与海浪碰撞的声响带起了一大片浪花,入海后掀起的尾巴向上甩起,溅了靠近船舷的五人一身海水。
“哈哈,伊格尼斯的头发全部都塌下来啦!”普朗普托不顾形象地一边笑一边往后逃,幸亏他早有防备地伸手将相机藏在了背后,不然怕是他的心头爱被这么多海水浇到会直接报废掉。
伊格尼斯侧头看看发型同样也垮掉的普朗普托,心想如果身边有带着镜子是不是该让这个很重视发型的孩子也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要去换衣服吗?”他决定不理对自己幸灾乐祸的普朗普托,转头问身边也被浇了一身海水的少女要不要紧。
“没关系,也没湿得很厉害啦。”珈拉从没想过自己会出海,更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还能在海上见到独角鲸。不仅是珈拉,就连诺克提斯也没想过自己一出海就能遇见传说中的生物。她此刻还沉浸在感动之中,看着远方的海平线一点都不想移开视线。
其实要遇到毕斯麦并不是特别容易的事,独角鲸迁涉时的游速很快并且没有固定的摄食区域。不仅如此,它出现在海面上的时间也极短。尽管水神很快就离开了,可是它带来了海中的恩惠。此处出现了好多的鱼群,诺克提斯跑回船舱内一看雷达,附近一片全是黄色红色的点。
“钓鱼钓鱼!”这么好的钓鱼机会,没有理由放过。何况,“在海上钓鱼可是我的梦想!”他又重复了一次一早就说过的话。
“你就没有……更远大一点的梦想吗?”普朗普托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没有!”王子很坚决得挥手召出了鱼竿,简单用两个字回答了自己的金发好友。
趁着诺克提斯在船头兴奋地钓鱼,普朗普托窝在船尾拍照,珈拉又躺倒在沙发上随着波浪补眠。格拉迪欧看伊格尼斯正要去船舱拿埃坡尼,就也贼兮兮地跟了上去。他准备拿瓶酒去船头坐着慢慢喝,然后顺便偷偷问一问看起来定力很好的军师大人:每天晚上都和珈拉呆在一起到底有没有忍不住做什么坏事。
看到他那表情,伊格尼斯就知道他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了。
“没!有!”他拿起罐装咖啡喝了一大口,然后一字一顿没好气地回答。
格拉迪欧正在开酒,一听伊格尼斯竟然还没什么行动不禁感叹了起来,“你怎么那么能忍啊?”
“是你自制力太差了吧?”军师翻了个白眼,“珈拉现在可是神巫家的小公主,路希斯都没复国,连个戒指都没有,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对人家动手动脚?”
格拉迪欧咋舌,军师大人真是传统又重道哦……不过也对,他本来就是道德感极强、对待礼节非常认真的那种人。平心而论,换了自己面对神巫家的人估计也会有所顾忌的。
说起来其实也很奇妙,虽然神巫是要嫁给自家国王的,神巫的妹妹又和自家军师成了一对,可是神巫家最年长的那位却是两天后要和他们开战的尼夫海姆代表……
伊格尼斯瞥了眼拿着酒瓶豪饮了一口的格拉迪欧,小声说道:“珈拉昨天跟我提起过瑞布斯。”
格拉迪欧拧起眉毛,“怎么说?”
“她说神巫大人告诉她,瑞布斯并没有背弃神巫的身份,他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完成神巫的使命。”说实话伊格尼斯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神巫的使命不就是帮助王吗?难道瑞布斯现在做的事也能算是在帮助王吗?如果说他是为了救妹妹而屈身帝国,他倒是能理解。可是现在这妹妹不是已经逃出了研究所吗?他为什么不护着露娜芙蕾雅大人反而还帮助帝国讨伐水神呢?
伊格尼斯并非是怀疑神巫的话,只是他不太明白瑞布斯的使命是什么,他自己的方式又是怎样的?如果他真的是想通过潜伏在尼夫海姆爬上高位来伺机对抗帝国,那每一步都无异于如履冰霜。在战场上稍稍放水,势必会被追究重责。
格拉迪欧思考了一下,将心比心地把自己和伊莉斯的位置放到了瑞布斯的立场之上。如果伊莉斯有难,他一定会全力拼命去救她。怎么想也不能对着侵略自己的国家还杀害了自己母亲的家伙们低头啊!也许人和人并不一样,但至少格拉迪欧觉得自己不太能理解瑞布斯。
“带着雷吉斯陛下的剑……又算是什么意思?我至今也没想明白。”格拉迪欧沉默了一会补充了一句。
“是啊,如果不清楚他的使命和方式到底是什么,便很难推测了。”伊格尼斯一口气将手中那罐埃坡尼喝掉了大半,“中午了,我去下层船舱搞点吃的给大家吧。”
就是这么巧,厨艺高明的军师刚说完这话,船头就传来了诺克提斯和珈拉叫他们的声音。
“快来帮忙啊!”
“伊格尼斯!诺克特钓到黑鲔鱼了(注1)!”珈拉几乎是跑着从船头过来的,“格拉迪欧快来呀!普朗普托,先别拍照啦!!”
格拉迪欧一听是黑鲔鱼立马几步冲去了船头,二话不说就往海里跳了下去。
“诺克特的钓鱼技术越来越好了啊!大家今天有口福了,说到黑鲔鱼的话,那必须是刺身和寿司了。”伊格尼斯摘下眼镜,将它递给了珈拉,然后便也跟上了格拉迪欧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海里。
普朗普托从船尾过来,跟着替伊格尼斯拿着眼镜的珈拉到了船头诺克提斯的身边,顺着鱼线往船下一看。
“哇!厉害啊!相机帮我拿着!”
普朗普托也跳下海里去帮忙,于是珈拉的手里除了眼镜又多了一台相机。三人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那条挣扎了好半天的巨大黑鲔鱼给弄上了船。
“史提利亚黑鲔鱼啊!”诺克提斯甩着双手,和这条大鱼搏斗了好久,为了将它的体力耗尽他快累死了。幸好他的技术进步了,鱼线也刚换了最结实的那种。
就这样王子一行带着神巫家的小女儿在海上度过了非常幸运的第二天,既见到了另一位水神还得到了水神的恩惠吃上了新鲜的鲔鱼刺身。
终于,还有一天就到唤醒水神利维坦的日子了。
酒红色头发的艾汀最近总喜欢缠着瑞布斯,硬要给他分享神话故事。
虽然瑞布斯一脸的嫌弃,但确实也拿这个官高一级的妖孽没办法。
“将军知道二十四使的故事吗?作为神巫一族想必对神使非常熟悉吧?”艾汀手拿在冰淇淋车买的吉尔花味冰淇淋,一边吃一边开口。
瑞布斯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转身就走。他又不是来玩的,而是来熟悉祭坛周围的城市环境的。
“喂,不要这么冷淡呀!将军难道因为我没给你也买个特涅布拉耶的国花味冰淇淋而生气了?”艾汀是故意买了吉尔花味道的,吉尔花是欧尔缇榭的冰淇淋商为了庆祝神巫生还而开发的限定新口味,只在最近这段时间出售。
“我在勘察祭坛附近的城区地情,宰相如果实在太闲的话可以去找加利戈准将陪同游玩。”瑞布斯忍着怒气,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人来人往的街道中,他不太想对着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发脾气。
那个胖子哪有你有意思?艾汀勾了勾嘴角,没把这句话说出口来。他继续舔着冰淇淋,很开心地走在了瑞布斯的身后,“我都说了,我对各种版本的神话都很熟,这种故事自然是要与神巫家的人分享才有意思。”
接着艾汀便开始自顾自地说起了与创星记原作中有些许不同、甚至更详细的故事。
——炎神伊弗利特有两名非常仰赖他的神使,蛇形神使弗栗多与猫形神使贝斯特。一位拥有吸取万物精华的能力,另一位拥有治愈万物的能力。(注2)
炎神在上古原是最亲民的神祇,可是自大的索尔海姆人企图背弃给了他们恩惠的伊弗利特,惹得那位给予人类火种的炎神大怒。
原本就不对人类抱有好感的弗栗多自然的加入了伊弗利特的阵营与人类文明以及众神对抗,而贝斯特希望伊弗利特冷静下来,建议他先去向上位神请罪,再缓和与众神的关系。伊弗利特对贝斯特的行为感到愤怒,他不听贝斯特的劝告甚至还打伤了并未加入自己阵营的那位神使。
终于伊欧斯的上位神,剑神——巴哈姆特对人神大战感到了厌烦,决定用奥义百万光火终结魔大战,并连伊欧斯大陆也一起毁掉。炎神那时才突然觉悟了什么似的与其他四神一同抵挡了剑神的百万光火。可炎神在大战中身负重伤,再抵挡剑神的大招让他几乎奄奄一息。
被炎神打伤的贝斯特不计前嫌地替他治疗伤势,这才让他安心进入拉巴提欧火山陷入沉睡。
至今也怨恨人类的弗栗多一直在当年众神抵挡百万光火的特尔帕区域游荡,等待炎神苏醒。
而贝斯特因为被炎神打伤过,又使用了大量的神力治疗伊弗利特的伤,她的神力因此衰减变得很弱,不得不以幼猫的形态来存积自己仅存的一丝神力。
瑞布斯原本只是不得不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烦人的宰相讲故事。然而他提到的那两位炎神使者的事,却是身为神巫家的长子都没听说过的具体的事迹。那是自然的,任谁也不会知道如此细节的故事,艾汀也是因为他那被剑神巴哈姆特所赐予的吸收黑色粒子还能将任何生物使骸化的能力在将炎神使骸化的过程中,看到了神祇的记忆。
他疑惑地扭头看向了一脸得意的艾汀,对方向他露出了一个欠揍的微笑。
“弗栗多和贝斯特的名字,我觉得身为神巫家人的将军肯定是知道的。但是将军可能不知道,这两位神使和瓦萨戴尔的研究所关系很好呢!”艾汀看着手中的冰淇淋,因为他一直顾着讲故事,那蓝色的吉尔花味冰淇淋便在他滔滔不绝的时候融化掉了。从蛋筒中留下来的蓝色汁液粘了他一手。“能给我块擦手的手帕吗?”他故意在这种时候停了下来,然后用恶劣的眼神看着表情突然一抽的瑞布斯。
瑞布斯“哼”了一声,用那只义手将外套内袋里的白色手帕拿了出来,别过头不怎么情愿地将之递给了故意将话说到一半的宰相。
蓝色的吉尔花味冰淇淋汁液被艾汀粗暴地抹在了那块洁白的手帕上,不仅如此,他还将那块被染蓝的手帕捏皱,随后包在了蛋筒的外围。
见到瑞布斯好看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他又得意的笑了。
“弗栗多很凶暴,十二年前瓦萨戴尔才捉到她。因为那个神使的脾气太差了,所以就用我提供的技术直接将之使骸化了。”他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如此强调了十二年前,瑞布斯应该是可以将之与袭击了诺克提斯的蛇形使骸联系起来的。毕竟那位年幼的遴选之王就是因此丧失了大量的魔力,于是才会去特涅布拉耶治伤的不是吗?但这不是重点,他能否将这两者联系起来并不太重要。见瑞布斯的嘴角微微地动了一下,艾汀继续说了下去。
“更早被使骸化的其实是贝斯特,她是在十三年前被研究所抓到的,似乎是因为在拉巴提欧火山寻不到炎神的踪迹而去了古洛布斯溪谷等待冰神苏醒,可惜她去早了两年……否则,在古洛布斯溪谷讨伐冰神的时候就指不定是谁败了。”艾汀看着将军的眼睛,强调着年份将猫形神使的下落告诉他。
神使被捉,还被使骸化的事在帝国是高度机密。除了皇帝也只有瓦萨戴尔以及研究所的少数人知晓。讨伐神祇已经是令民众很害怕的行为了,更别提将神祇的使者使骸化这种可怕的事情。
可是艾汀却非要在开战的前一天说给瑞布斯听。
银发的将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贝斯特被使骸化的事让他极度震惊,猫,神使,使骸化……
“明天的水神讨伐,祝将军旗开得胜!”艾汀将那只吃了一半,融了大半的吉尔花味冰淇淋连带着被染脏的白色手帕一同塞进了瑞布斯的义手中。
他带着戏谑的笑容大步走开,消失在茫茫的人群之中。
“……猫……”
注1:鲔鱼在古代中文里好像是指鲟鱼,但是传到日本后变成专指金枪鱼了。于是现在的鲔鱼都是指金枪鱼。
注2:两者都不是游戏内的神使,是原创的神使,游戏内的二十四个神使只出现了肯缇娅娜、加布拉、普莱娜、以及ff14联动的风之御史。(风使自己的名字还说忘了,问ff14的那只借了名字)两只原创神使的名字分别取于印度蛇形邪神,以及埃及猫神。蛇形神使按照游戏和动画的线索设定为在诺克提斯幼年时攻击他使他一度失去了大量魔力的那个蛇形使骸,因为弗栗多原本在神话里就是邪神,带来灾害的神,因此设定了能力是吸取万物精华,这样的话诺克提斯会一度失去大量魔力也可以解释的通了。神使变成使骸自然是艾汀干的,就跟炎神伊弗利特被使骸化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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