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天,陈愿景似乎是玩腻了,没等秦满把伤养好就匆忙收拾着要离开。
这回送别风曳别就没再去,陈愿景似乎也不喜欢大阵仗,于是就只有楚越去送。
城门外,陈愿景还是笑得灿烂,今日穿的裙子似乎比往常更加鲜红,她望着楚越,眼波流转。
看了许久后,她忽然向前冲过来抱住了他。
楚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陈愿景有些低沉宛转的声音:“惊州哥哥”
“再见。”
不知为何,楚越总觉得陈愿景好像不是在和她道别,而是在和另外的人。
可这朔凉城外,除去侯府队伍,就只剩他一人独立,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道完别,陈愿景忽然又笑了笑,她声音又恢复了平日那股妖娆缠绵劲:“惊州哥哥有什么想要的吗?下此去王都,我送给哥哥。”
楚越微怔,没明白陈愿景的意思,可还未及他开口拒绝,陈愿景又补充了一句:“惊州哥哥先别急着回答我,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跟我说吧。”
“你只要记住,我答应你的事情永远作数,你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愿景都会送给你。”
望着她脸上流转出的媚色,楚越没有回答,隔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好。”
“此去千里,一路平安。”
似乎是听到楚越答应,她又笑了笑,然后转身上了马车,没再回头。
送别完侯府众人,楚越打算顺路去城北买几个糖包,上回给风曳别带了几个,他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为了省时间,楚越直接抄了近路,从小巷子里穿过去,可刚走了没几步,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虽然平日里小巷子中人也不多,可总归还是能看见一两个行人往来,可今天似乎过分安静了。
他停下脚步,仔细听辨着周围的声音,忽然,一阵强风袭来,一支铁制□□从他身边划过,直插他身后的墙体。
不等他过多的反应,又是“嗖”“嗖”几声,五支弩|箭再次奔他而来。
楚越连忙躲开,可因为巷子过于狭窄,没有多余的地方进行闪避,肩上还是被弩|箭轻擦出了一道血口。
他没有在乎这点伤口,而是飞速反应计算出了弩|箭而来的方向,确定了放箭之人的位置。
左边房顶!
楚越毫不犹豫的轻功跳上房檐,果不其然,莫约三十米外有个蒙着面的男人手上抱着一台弓|弩正在射击。
那蒙面男人见他这么快就确定了他的位置,又是朝他发射了几根弩|箭,这回没了地形的限制,楚越轻松的躲开箭羽,快速朝男人逼近着。
见弩|箭并不能威胁到楚越了,那男人也不恋战,一脚轻踏,连忙逃离,楚越立刻追赶上去,可还是慢了一步,让那人跑掉了。
楚越眉头紧锁,盯着刺客消失的方向,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才抽身返回巷子中。
他将那支插在墙上的□□拔了出来,果不其然,弩|箭的箭头上刻着一个“陵”字。
陵阁,终于忍不住要动他动手了吗?
可是前来之人的身手算不上上乘,陵阁若是真的要取他性命,会派这样的人出来还故意暴露留下线索吗?
他不确定,因为他从未接触过陵阁,不仅是他,在原主的记忆里也从未有过和陵阁交手的经历。
所以现阶段他知道的所有有关陵阁的消息都来自江湖传闻,也因此,更让他不敢确定陵阁这次鲁莽的行动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向他下战书,还是恐吓?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比起这些他现在更关心风曳别会不会也遇到了袭击,他和左泉林谋一类的人,遇到刺客尚可一战,风曳别可怎么办。
楚越折断一截箭头带在身上然后快步往风曳别府上而去。
半炷香后,楚越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风曳别的面前,还好,他家军师看起来没什么事,脸还是一样的黑。
还不等他开口说话,风曳别就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肩上的伤口怎么搞的?”
楚越本不想让风曳别担心,想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的,谁知风曳别根本不信,细长的眸子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他。
“陵阁的人?”
见瞒不过去,楚越只能承认了,并将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一遍。
而在听完他的描述后,风曳别今天竟然没有很凶,他让人去拿了包扎伤口的东西,细心的替楚越处理了伤口。
不知是不是太疲劳了,楚越闻着风曳别身上的香味看着他给自己包扎伤口,看着看着竟然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他身上搭着一件薄衫,雪松的味道,是风曳别的。
而自己的伤口也已经包扎好,除了还有些微微刺痛外没有别的不适了,甚至还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折断下来的弩|箭,他连忙摸了出来,又拿出之前那支箭头进行了对比,果然是出自同一种工艺。
只是这两支箭虽然做工一样,但却有些细微的差别,弩|箭的“陵”字下面的“夌”旁右边多了一个小点。
虽然那个点不是很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正好此时风曳别推门进来,楚越立马给他说了这个发现。
风曳别听了他的话,也是接过箭头端详了起来,半晌后他“夸”道:“看起来你也还没有蠢到不可救药。”
嗯?楚越愣了,什么蠢,他跟蠢字沾边吗?他不是一直都很激灵吗?
可风曳别却补充的一句话却将他彻彻底底的打击到了:“你平日里那些做法我一直以为你脑袋不好用,正想给你寻个名医看看呢。”
“小别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我承认我之前有些事可能是跳脱了些,但也没到这种地步吧,再说我不都是为了你”
似乎是见不得楚越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风曳别强势的打断了他的话:“行了,别在这耍混了,身体还有哪里不适吗?”
“没了没了,本来也没啥大事,再加上有我们小别儿给我包扎,自然是更不能有事了,要不我现在再去城北买包子?”听到风曳别关心他,楚越立马咧嘴露出个笑容。
风曳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再去给人射一箭?要不看看你有几条命能去送?”
虽然风曳别的语气很凶,但楚越还是知道他这是在关心他呢,一瞬间心里有股暖意在窜动。
“小别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嘛?”楚越趴在桌上,用手撑着脑袋,眼神中闪动着光望着一旁的风曳别笑道。
风曳别一转头就对上了他那双满含笑意的眸子,瞬间别过了头:“再话多就滚出去。”
知晓风曳别是在口是心非,楚越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一直傻笑着盯着风曳别,任凭风曳别怎么赶他也不为所动。
左泉和林谋在得到他递的消息后,很快也赶到了风曳别的府上,一进门就看见自家将军像个傻子似的盯着他们军师。
左泉和林谋对视了一眼,皆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他们家将军,那个冷面阎王,那个人见人怕的“疯子”,自打风曳别来了后就变了。
不仅性格好了很多,甚至行事作风也变了不少,还经常对着风曳别犯傻,若不是还顶着那张脸,和时不时流露出的凶意,左泉甚至觉得他家将军被夺舍了。
当然,左泉不知道是,他家将军确实是被夺舍了。
前些时日楚越就有安排林谋去调查陵阁的事情,正好在今日有了结果。
“所以的确如我所猜想,陵阁内部可能分为不同的派别,目前能够确定的是,多一点的那一派对我们是有杀意的。”楚越摩挲着下巴,沉声道。
林谋点点头:“据消息所传,陵阁内大致应该分为五个堂口,每个堂口都有不同的堂主,负责的事务也不相同,但除去一个掌管情报的堂口,其余四堂都会接暗杀的单子。”
“这么说的话,可能是陵阁内其中的一个堂口接了我的单子,而其他堂口或许还并未知晓此事。”
林谋点点头,表示没错。
听到这楚越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那还好,只是一个堂口对他起了杀心,还不至于跟整个陵阁为敌。
“总之,先暗中加强城中巡防,按兵不动,他们肯定还会再有动作,到时候我们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敢在朔凉对我动手?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说完楚越又看向风曳别:
“小别儿,你这些日子也少出去走动了,一定要去的话带上我或者左泉林谋,虽然他们目前的目标看起来只有我一个人,但也不能完全放心。”
风曳别抿了抿嘴,点点头算是应答了,见状楚越方才露出一个微笑,他可不想他家军师受到伤害。
另外一边,昏暗的房间只点了一盏烛火,借着跳动的火光隐隐约约能看见坐在主座上的是个身材强壮体型彪悍的男人。
男人脚底下跪服着一个蒙面人,正是今日和楚越交手的刺客!
“失败了?”主座上的强壮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传来。
跪伏着的男子听到这话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然而刚应答完就被一脚踹开了。
“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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