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若是小妾不行,伺候丫环我也毫无怨言。”
程妙儿低眉垂首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程暖鑫远远站着,恨自己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若是墨兄回来知道此事就没有好日子过来。
“我温家京城首富最不缺的就是丫环了,程姑娘好走不送!”
温叶言尽于此,挥手让程妙儿离开,再继续下去只会让程妙儿更加难堪,别说嫁人了,就是在京城住着也没有脸面出门了。
“姐姐......”
程妙儿夙愿难平,悲从中来,哭得个梨花带雨。温叶紧了紧身上青衫,站那么久还真有些乏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晚照,送客。”
温叶转身进了侯府,晚照得令将手中的剑鞘别在腰间,大步走了过去。
“程小姐请自重,别让我再对你动手。”
晚照嘴角勾起,这吓唬人的差事她最近倒是做得越发得心应手了,若是让碧霄知道了又该说她不着调了。
“你别过来,程哥哥救我,她上次都弄疼我了。”
也就前两日的事程妙儿哪里会忘,她大声疾呼程暖鑫求救。程暖鑫一时间左右为难,眼见周围百姓围得越来越多,干脆上了马车躲起来也清净,反正侯府也不会闹出人命,给她点教训也没什么不好。
晚照上前一步,一把拉住程妙儿的两只手臂,向上一扯她立马动弹不得。
“温叶,你知不知你差点害死他!”
程妙儿不愿就此离开,犹豫再三,还是将心里的那件事说了出来。温叶止了脚步,颦眉微皱回身看向府外。
“主子,别听他瞎说。”
晚照心里一紧,手上也加重了力气,弄得程妙儿咧着嘴直喊疼。
“让她进来说。”
温叶转身立在院里,晚照没办法只能扯着程妙儿进了侯府,程暖鑫也被李总管请了进来。
成阳侯府的大门被李总管重重关上,自墨家被抄后流言四起,除了程家和温家再无人敢与成阳侯府扯上关系,虽说侯府上下从不怕这些,但被人指指点点也是烦得很。
“就这里说吧。”
温叶端坐在院子的藤椅上,她刚出小月子搬出来没几天,就直接住在正院了,免得回了西院会触景生情。
“不进去吗?”
程妙儿脸上闪出一丝失落,她总想着墨彦是被温叶藏起来了,所以一进侯府就四下张望,倒是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小妹,到底是何事?”
程暖鑫上前焦急地询问着,他看起来比温叶还要着急,程妙儿只得止步收了视线。
“温三小姐,你可知就是你惹到了长公主,她才会迁怒与墨郎,墨家叛敌的罪名就是她那个驸马告发的!我都知道的事,你还不知道,小侯爷怎么娶了你这个惹事精。”
程妙儿越说越气愤,眼见她就朝着温叶冲过去,程暖鑫连忙将她拦住,晚照不客气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照儿!”
温叶微微摇头,她好歹是程家小姐多少也得留点面子,晚照随即停了手,她这一巴掌下去程妙儿的小脸必定红肿,保证十天半月都消不下去。
“程哥哥!”
程妙儿吓得缩到一旁,程暖鑫却已顾不上他那个小妹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墨兄被人陷害的事,恨不得现在就进宫与衍帝据理力争,早日还墨家清白。
“你这话我不知真假。”
温叶的表情仍是淡淡的,如今她是成阳侯府的小夫人,基本的风度还是要有的,总要顾及侯府的面子才是。
“不过他确实只娶了我,呵呵,说我无知可以,不过这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温叶话锋一转,眼神中透着质疑,众人凝神静气纷纷看向程妙儿。
“我……”
程妙儿缩着身子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此时的她心虚得很,温叶的目光仿佛一眼将她看穿,眼下说与不说众人都心知肚明了。
“又是长公主的诡计吧,你可真窝囊,明知是她害了墨郎还甘愿让人拿枪使,就这点能耐?”
温叶说得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侯府的丫环端来熬好的汤药,晚照接过来反手试了下温度,再递到温叶手中,温叶接过一口一口地将汤药喝下。篳趣閣
程妙儿垂首泄了气,眼前的温叶早已不是三年前的“娇弱才女”,她突然明白了自己与温叶的差距,论气度论才谋她都比不了,家世财富更是不必说的。
“小妹,你怎么能做这种事,纵使再爱慕墨小侯爷,如今他成了亲也该放手了,如今却鬼迷心窍地帮长公主做事,这不明摆着是要加害嫂夫人嘛,我们程家待你不薄吧!”
程暖鑫越听越来气,劈头盖脸地骂了程妙儿一顿,若是这次温夫人有个闪失,他日后要怎么跟墨兄交待,他们程家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我没有……”
程妙儿哪里受过这种指责,程府上下都对她万般宠爱,程暖鑫更是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可如今为了温叶居然这么说她,为什么?
程妙儿想不通,京城的人都说温叶是不可多得的女子,如今连程暖鑫都向着温叶说话,一个商女有什么好,三年前就跟她争“京城才女”的封号,如今成了商女更是抢走了她的心上人,她是比自己强,但是她不甘心她不想认命!
“温叶,你个毒妇,活该你孩子没了,你差点断了墨家的后!”
程妙儿那言语恶毒刺得温叶心如刀绞,她不再忍让,起身大步上前,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她的脸上,阴冷犀利的眼神吓得程妙儿大气不敢喘一下,不由得连连后退,疯了似的往门口跑。
“嫂夫人,程家多有得罪了,改日必有个说法!”
程暖鑫拱手拜别出了侯府,命程府丫环手将失魂落魄的程妙儿扶上马车,今日之事闹得厉害,明日定要随母亲来侯府亲自登门致歉。
随着程暖鑫的离开,一场闹剧就此结束,侯府也恢复了安静。温叶再次瘫坐在藤椅上,闭起眼睛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尽量快速地梳理着整件事。
“主子别气坏了身子,这都是长公主的诡计。”
晚照立在一旁宽慰着,不知如何向她解释楚天娇的事,当初向温叶隐瞒也是她尚在病中,今日看来这件事是瞒不下去了。
良久,温叶睁开眼睛坐起身子,身子已经恢复些许,不像方才那样酸软无力。
“程妙儿说得可是真的?”
晚照一直在等着温叶问她话,听到动静立即走了过去,俯在她耳边轻声回道:“是,墨家的事确实是长公主与驸马周公子所为。”
“那位周公子现在何处?”
温叶紧锁眉头,小腹瞬间钻心的痛,愤怒和悲伤流过她的内心,但只是稍作停留就化作了还击的决心。这次她没有流一滴眼泪,她要抓住那位周公子还墨家清白,还要跟楚天娇算算旧账,把她的所作所为全部揭露在世人面前,让她声名狼藉一败涂地。
“那驸马姓周,据说是沧州海货商人,行踪却十分蹊跷。他半月前已回了沧州,我们还是晚了一步,不过他在沧州的行踪我们已经知晓。”
晚照详细地回着话,见温叶腹痛一脸心疼,她最是了解温叶的身子状况,一月的修养不足以让她恢复如初,眼下身子还能虚弱,温简说此时最忌讳动怒和操劳,今日两样倒是全占了去。
温叶缓了下,随即开口问道:“楚天娇也去了吗?”
“一同去的,一直住在沧州行宫,晓春和茗儿一直盯着那。”
晚照一边回着,一边向不远处的李总管招了招手,示意他马上去请温简来侯府看诊。
“马上收拾东西,去沧州。”
温叶说完抬脚起身往屋里去,晚照被她说得猝不及防,怔愣了下随即追上去,焦急地劝说道:“主子别急,你现在出远门身子是吃不消的,我们……”
“他们陷害墨家,又害我失去了孩子,又难道我这个做娘的就只能窝在家里干着急吗?”
温叶说着掩面而泣,再一次露出脆弱的一面,她在程妙儿面前也都是强撑着的,身子的伤痛可以缓解,但心里的伤要怎样治愈那?温叶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接二连三的事情压得她脆弱敏感,也不知她的墨郎身在何处?
“我这就去收拾。”
晚照不知如何安慰温叶,不过她说得有道理,做父母的总要为子女做些什么才是,如果这么做可以让她好受一点,身体上受些苦又能如何那,自己陪着她去沧州就是……
马车的车轮缓缓滚动,两人轻装简行,“半山亭”的暗卫倒是出动了不少人,温简得了信儿匆匆抓了好几副汤药送过来,碧霄也一骑绝尘追了过来。
“碧霄,你查查楚天骄身边的人,兴许会有些线索。”
碧霄点头会意,叮嘱了晚照几句就与温简回了京,墨家的事尚未解决,总要有人留在京城才好。
相比温叶的果断还击,而墨彦的做法一向简单粗暴,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楚天骄和秦浩天在他面前已经是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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