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竹说:“你当然没听过,是我自创的,治一种……嗯,是我的一个家族遗传病,我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只问你能不能记得行针方法,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老大夫有些犹豫:“再给我几天时间行吗?我得再记记。”
夜星竹摇头,“没时间了,最多给你两个时辰,你就得动手。”
“两个时辰?”他吓了一跳,“不行不行,两个时辰太少了,就是学一种平常的针法,那也得反复练几日,才能用在病患身上啊!何况你这针法如此特别,我心里没数啊!”
“不必你有数,我来教你。”师砚寒开口了,他告诉那老大夫,“你只管行针,位置、深浅,我会一一提醒,保证不会出错。”
夜星竹笑笑,“对呀,我们家夫君这样厉害,我怎么忘了呢?”
老大夫一脸苦色,“那你亲自动手不就完了,何必折腾老朽?”
他摇头,“我没有行过针,手底下没准头。但记性却很好,所以我来说,你来做。”
老大夫没了法子,“行吧,那咱们两个时辰之后就开始!”
这两个时辰对于师砚寒来说有些难熬,因为他一直在不停地复盘这件事情,一直在不停地回忆夜星竹做这个决定时的神态和表情,试图找出不对劲之处。
可惜夜星竹隐藏得很好,他找不出。
但他就是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夜星竹所说的只是病上月余那样简单,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损伤呢?
两个时辰后,老大夫开始施针。
这老大夫也是个能人,虽然时间很短,但要领还是掌握了至少九成,几乎没怎么用师砚寒点拨,就把一枚枚银针又快又稳又准地刺入夜星竹后脑。
但是他说:“我这是死记硬背,这样的针法以前从来都没用过,完全不明白它到底能治什么病。但是姑娘你医术高明,一定比我懂得多,这些日子你没少教我本事,从药方到针法我都学了不少,在我心里,我已经是姑娘的半个弟子了,就是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收我这个老头子。唉,岁数大了,没几年活头了,有时候会想,自己学这一身本事有什么用呢?给人瞧病还能瞧几年?手底下也没个徒子徒孙什么的,到死了就都带进棺材里,断了传承。
要是能再活得久一点就好了,做梦都想长命百岁,可惜一个甲子就到了头。唉!”
夜星竹闭着眼睛,努力感受自己体内灵力的变化。虽然没理会这老大夫,但他说的话她却是全都听进去了的,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
都说经了数百年岁月变迁,一甲子的寿元人类早已经习惯了。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没有人会嫌命长,没有人会不想多活些岁月,这片大陆寿元的禁锢,早已经成为人们跃不过去的鸿沟,也成了人们心中的梦魇。
她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打破这个梦魇,但愿到那时,所有人都能理解她。
老大夫已经开始计算时辰,为了计得准,还特地在屋里燃了一柱清香。
夜星竹说了,此针法需要半个时辰的停留。于是他们就这样守着,数着香燃尽几根。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体内残留的灵力,这种针法祭献的是她的生机。十年生机,换短时间内灵力复苏,够她为师砚寒布下一个聚灵阵法。之后灵力消散,且数月无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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