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离开后,黑团子泪眼汪汪的缩在黎杏安怀里抽抽搭搭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正常,从附近路过关注情况的行人见他们没事,隔着点距离叮嘱安抚了几句,让她以后看好家里的小弟才都散了去。
黎杏安哭笑不得,这段时间黑团子有时被当成是她的崽,有时又说是成是她的弟弟,身份都乱了。
“走吧小老弟,去看看卖炸糕的还在不在。”
捏了捏黑团子哭红的鼻头,黎杏安谨慎的左顾右盼将他带出了树林,此时城门已关,她正愁着要怎么才能在不使用法术的情况下进城,没想到黑团子一过去,几个守城的盔甲卫兵竟然就客客气气的将他们二人从备用的小侧门迎了进去。
“嘿!”
黑团子指了指自己手腕上,黎杏安定睛一看,在她买来的平安结上还挂着的一个不起眼的黑色铜钱。
“江宁屏给你的?”
“嗯!”
她凑近看了两眼,想起来之前他也给过自己一个,但她不知道这就是能自由进出城门的符令,随手就和魔晶一同扔进了钱袋里。
“还好有这个,不然咱们就得偷偷翻墙进去了”她牵着黑团子的手,“那我们就买点好吃的回去表示感谢吧。”
一听到能吃东西了,才被解救出来的黑团子立马又变得欢天喜地起来,无忧无虑的小表情让黎杏安看了心情都觉着晴朗了许多。
等他们进了城门又过了好一会儿,城外树林里重新出现了刚才的那个男人身影,他鬼鬼祟祟的盯着一大一小牵手离去的背影,眉头挤压在了一起。
果然,这女子跟魔尊劫身一定有关系!难怪会这么着急追上来护着,还好自己趁她不注意,刚才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劫身上放了一道掌门符印,方便以后能随时追踪上去,不然还真有可能会被这女子半路截了胡。
临行前,掌门再三交代过,得了劫身的消息要立即通报回去,最好是能够找到机会就地将其斩杀,男人正准备放出通传符印好与其他两个被派出来的门主取得联系,但传音符印刚捏出来,他又犹豫了。
闪着精光的眼珠转了两下,男人在心里头盘算着,掌门肩负镇守门派的重责,无法离开门派亲自前来追拿魔尊的劫身,自己和其他两个门主领了这个责任,这样大的功劳可是千载难逢,而自己这才出来两日就找到了劫身,简直是天赐良机。
想到这儿,他捏决的动作停了下来。
自己在门派的五大门主中是最不受重视的,常年被其他门主欺压难有出头之日,连带着门内的弟子也常被其他门冷嘲热讽,近些年来更是只能挑些其他门主淘汰下来的低资质弟子,才勉强能够维持支门发展,要是这一次自己能独自完成掌门的任务,说不定
这个任务多么重要,他太清楚了!只要他提前做好计划,按照掌门的要求,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劫身杀掉,任务就能圆满完成了。
这有何难?这个功劳他一定要抢先拿下!
——
入城没多久,街道上的人又变得越来越多,黎杏安干脆把黑团子抱了起来,以防出现刚才那种情况。
个头小巧身体单薄的黑团子看着轻,好几次都被江宁屏轻轻松松的提着后领拎起来,但黎杏安将他抱在手里还是觉得很有重量,快速买完东西回到客房门口放下他的时候,黎杏安的额头都冒出了些汗,喘着胸口匀不开的气,脸颊通红。
“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她边抱怨边推开了门,与坐在外厅桌前的江宁屏直直对上,原本因为魔将到来而变得拥挤的外厅此刻空空荡荡,结界也被撤走,看来他们已经谈完了事情遣退回去了,她转身关门,问。
“事情谈完了?”
“嗯。”
一进屋,黑团子便提着手上的大包小包,邀功般放到了江宁屏面前的桌上,希望能博得他的几分关注。
但江宁屏的目光胶着在黎杏安身上,怎么都挪不开,因为是一路将黑团子抱着回来的,她应当有些累了,面若蜜桃红润滴汗,胸口上下起伏,嗔怪黑团子太重的话音还在空气中盘旋,江宁屏的眼神暗了几度。
自从上一次他失控伤了她以后,已经有些时候没有近她的身了,有时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都觉得是一种煎熬,但怕她还记得那晚上自己的暴躁,只能堪堪忍住。
“那你等我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黎杏安没注意他眼神的变化,先把黑团子连同一堆食物送进了里厅,确认这些东西够他吃一阵儿后,才重新回到了外厅,她拉过江宁屏身旁的凳子,靠近过去。
“我跟你说,刚才黑团子差点就被仙派的人截走了,还好我及时发现,不然你现在就完蛋了。”
她简单几句将出去以后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他逃走以后消失得很快,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用的应该是仙派的心法,但是离得太远我没看出来到底是哪一个门派”黎杏安摆弄着双手,试图将那男人的捏决手势复原出来,让他判定具体是哪个门派在捣乱。
但江宁屏却不紧不慢的给她倒了杯解渴的水,语气里满是不在意。
“平安回来便好,仙派若是真有这个心思,以后自会露出马脚。”
“那倒也是,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才是。”黎杏安接过他递来的水大喝一口,又想到:“不过仙派怎么会知道你分体渡劫的事情呢?”
这才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据凤岭之前所说,这件事情可是魔域的重大机密,除了那几个心腹之外没有别人知道了,但现在仙派的人怎么会盯上了黑团子?要说只是巧合她才不信。
她饱含担忧的看着江宁屏,拧着眉头:“你手下里不会出了内鬼吧?”
江宁屏没接话,只垂着眼看她嘴角的水渍,听到这一句的时候,长眉往上挑了挑。
这幅模样里带着几分了然,黎杏安着急了:“不会吧不会吧,还真是这样?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是你那几个心腹之一吗?难不成是”她迅速头脑风暴,用排除法在他那几个心腹里算着,到底谁会将这样重要的事情透露给了仙派,想要害他渡劫失败呢?她连凤岭都猜了进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整个人都被压着往他那边靠近,胸口已经抵到了他的手臂。
柔软的触感袭来,像是一根羽毛在心头拨弄,江宁屏气息不稳,端起已经空了的水杯欲盖弥彰的抿了一口,打断了她焦虑的胡乱猜疑。
“不会有什么危险,别去瞎想了。”
不要害怕、别瞎想,嗯翻来覆去他就是拿这几句话整天来糊弄自己,一点都没有要跟她说说未来计划的意思,大有想把她培养成傻白的打算,黎杏安鼻间轻哼出声,表达自己的不满,身子也扭过去不再看他。
“好心当做驴肝肺,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她起身就要离开这里,手腕上却突然传来一道力,身子一个没稳住,整个人跌坐在他腿上,腿部肌肉线条透过浅薄的衣物传递出结实的触感,带着惯有的凉意,黎杏安却感觉身体被烫了一下,抱怨的心情像是被戳破的泡泡一样,“嘭”的一下消失了。
“你干嘛”
她装模作样的挣扎了两下,便顺势窝进了他胸前,留下通红的耳根在外面。
啊,带点凉意的胸膛靠着可真是太舒服了!他好久没这么抱自己了,这两天他可以跟她保持距离,她想主动示好又因为看他实在太忙不好打扰,每天睡前醒来床的另一半都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眼下如此贴近,往常的种种亲密席卷而来,让他贴在耳边的呼吸都变成了一种能勾起人遐思的沉浓,特别是从他身上传来的反应更是不容忽视,黎杏安全身跟熟透了的虾一样,红的十分彻底。
“”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吐出了几个字,黎杏安大受震撼,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这也太透过面前的屏风还能看到里厅黑团子那个模糊的小身影,她努力控制住声音,按住在腰间作乱的手,嘟囔着。
“快放开,黑团子还在呢,会被看到。”
怀里的身体没有因为上一次的失控出现半点僵硬或是害怕逃避的反应,被他一碰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快就变成了软绵绵的一团,是熟悉的反应,江宁屏心口压了好些时日的巨石终于散去,愧意被浓重的想念替代。
听完她的话,黑色长袖轻挥,外厅里便升腾起了大片如墨的黑雾,他眼里的光摄人心魄。
“这样就行了。”
被十分眼熟的黑雾团包围着,再也看不清外面的任何景象,黎杏安终于妥协,反正黑团子身上已经被她下了结印,有任何异动都能在第一时间被她感知到,便放松身体,落入了紧梏的怀抱。
虽然有几天没有接近,但江宁屏并没有表现得很急躁,两个人先是贴着鼻尖交换了一个轻柔的吻,然后才进入正题。
唇齿间拖溢出几分清浅,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江宁屏表现的格外小心翼翼,任何一个动作都像是怕把她给碰碎了一样,缓慢又拖沓,要不是看到了他眼里泄露出来的几分担心,黎杏安差点就要怀疑他就是在故意使坏,磨得自己心底的那口气上不上下不下才会得意。
最后实在不耐烦,干脆堵了他的嘴,一只手掌用力蒙上了他的眼,夺过了操控权。
江宁屏有瞬间的失神,难得有了一次脱离掌控的经验,凤眼里涌现出了一层红色血丝,眼尾划出去的那道红痕更是变得愈加明显,喉间沙哑而压抑的声音,听得黎杏安耳根头皮阵阵发麻。
魔鬼、妖怪、男鬼恨不得什么词语都给他安上去,怀疑他是想将这几天没收回的连本带息全都要回去。
外厅黑雾翻涌,里厅的黑团子大快朵颐的吃着被净化过的美食,毫无察觉外面的大人在做些什么,等东西吃了大半,小小的肚皮变得圆滚滚,打着嗝儿抬头一看,才发现这里早没了黎杏安的身影。
她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等黎杏安换好衣服从外厅走进来,望见黑团子那双黑溜溜、纯洁疑惑的大眼时,难得生出了一种无言以对的窘迫感,生怕自己哪里没收拾好,暴露了刚才背着黑团子干的坏事。
在黑团子清澈的大眼注目下,黎杏安突然想起来什么,唤住了一脸神清气爽、冷清的气息都被染上了点暖此刻正准备往外走的男人。
“江宁屏,以防万一,你再给他设道结印吧,我怕我的不够牢靠。”
这样做完全是因为黎杏安被今天的意外给吓到了,看到黑团子就感觉他是个香馍馍,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藏着心眼的坏人偷走。
这样的小要求得了满足的江宁屏自然没有拒绝,他懒得走近,站在外厅远远的给黑团子施了一道结印。
“这样就好多了,你去忙吧,早点回来。”
确认了这结印十分牢靠后,黎杏安心想着,这样总不会有问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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