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裴氏的开口,王氏好像被踩中了尾巴,差点就跳了起来,“这是我儿子的地方,轮得到一个外人在这里叽叽歪歪吗?”
“娘,三婶不是外人。”陆瓒之见王氏指着裴氏,暗叹一口气挡在她前面,“惠儿好不容易才生下孩子,孩子正在休息,等出月子,我一定抱回去给您瞧瞧。”
“难道你想要把我孙子留在那种女人身边养着?我告诉你,不行!”王氏大声叫道。
裴氏本来是不想理他们家的事了,想着反正有陆瓒之在这里,他是不可能让王氏抱走孩子的,可听到王氏的话,她想起冉惠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孩子,便觉得一股怒火直涌上来,“那种女人是什么女人?惠儿比某些人强了不知多少,她相夫教子,恪守妇道,把瓒之照顾得好好的,某些人除了将家里败得差点家破人亡,一件正经事都没做过。”
“裴氏,你说什么,你说谁家破人亡?这是我儿子,我们的家事要你管,你在这里做什么,真以为我儿子就是你的儿子了,我告诉你,你儿子还没死呢,少来管我们家的事。”王氏大声地叫道。
“你……”裴氏被气得差点倒仰,这个王氏的嘴越来越恶毒了。
陆瓒之怒声地喝道,“娘,惠儿难产,是三婶一直陪着生下孩子的,你不能这么说三婶。”
“好,好!”王氏气笑了,“你现在尽顾着帮别人,你把孙子抱出来,我立刻就走,从此只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孩子是惠儿生的,你不承认惠儿是你的儿媳妇,难道只承认她生的孩子吗?”陆瓒之沉着脸问道。
王氏冷笑一声,“她一个寡妇再嫁,出身又低贱,凭什么当我的儿媳妇,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今天我也不愿意来这一趟。”
陆瓒之说,“娘,那您就请回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氏大怒,“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不是,我不想惹您生气,但惠儿也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不能做让她伤心的事。”陆瓒之说。
王氏叫道,“你不能做让她伤心的事,那就能够让我伤心是不是?”
“娘……”陆瓒之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
“哼,口口声声就是要抱走孩子,一句都没担心过大人是不是平安,孩子让你养,还不把孩子给养废了。”裴氏冷哼了一声。
“裴氏,我是不是上辈子挖了你家的祖坟,你这辈子要怂恿我儿子不认我,你怎么不去死?”王氏疯了一样想要扑向裴氏。
她以前不敢得罪裴氏,那是因为裴氏有个女儿在当皇后,如今她女儿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她还怕什么。
“娘,你别闹了。”陆瓒之沉声地呵斥,“回去吧,等孩子满月了,我会带着她和惠儿回去的。”
王氏尖声叫道,“你要是敢带着那个女人回家,我打断你的腿。”
陆瓒之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他敬爱自己的妻子,希望她得到尊重,然而最不尊重她的就是他的家人。
“娘,那等您什么时候消气了,我们再回去。”陆瓒之的语气坚定。
“你……你气死我了。”王氏指着陆瓒之,哇一声哭了起来,“我命苦啊,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裴氏翻了个白眼,“瓒之,你还是回去陪惠儿吧,我看你娘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走的。”
陆瓒之说,“三婶,没事的,你们先回去。”
“你去把孩子抱给我,不然我就不走。”裴氏叫道。
“如果你真的为了你的孙女好,你就不该这么撒泼,孩子才刚出生,哪里能离开孩子。”裴氏说道。
王氏的哭声戛然而止,“你说什么?孙女?不是孙子吗?”
“敢情你是以为孙子才来的,难道孙女你就不认了?”裴氏气笑了,她还真想知道王氏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原来只是个孙女!”王氏大怒站了起来,“那个老秃驴,居然骗我,还说……”
陆瓒之脸色很难看,“说什么?”
“他看了你的八字,说你的第一个孩子一定是个男孩。”王氏骂道,“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如果是孙女的话,你就不认了?”陆瓒之直直地盯着王氏问道。
王氏冷哼了一声,“那个寡妇生的女儿,将来肯定跟她一样,根本不配进我陆家的家门。”
“寡妇?”叶蓁轻笑出声,“如今三哥娶了冉惠,你还口口声声叫她寡妇,你是在诅咒自己的儿子吗?”
“你这张烂嘴……”王氏大叫,挥起手要打叶蓁,她抬起头,终于看清楚叶蓁的样子,眼中的愤怒顿时被惊恐替代,“你……你是人是鬼?”
叶蓁淡淡地挑眉,“你怕我是人还是怕鬼?”
王氏大惊失色,躲到陆瓒之背后,“你……你不要走过来。”
“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变本加厉了。”叶蓁凉凉地说着,“是不是以为没人能够治得了你、”
“啊啊。”王氏大叫,连扒带滚地上了马车,“快走,快走!”
看到王氏惊慌失措地离开,叶蓁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还笑。”裴氏嗔了她一眼,好歹给陆瓒之一点面子。
“三婶,夭夭,让你们见笑了。”陆瓒之苦笑说道。
裴氏说,“你娘脾气就是这样,想要让她接受惠儿,还需要一点时间。”
“我知道。”陆瓒之点了点头,“三婶,我先进去陪惠儿。”
“去吧。”裴氏颔首,“我们也该回去了。”
叶蓁看着陆瓒之的背影,叹息说道,“可惜了陆瓒之。”
“你三哥如今也不错的。”裴氏说道,“你当初肯用他,你爹心里很高兴,喝醉了都在说这件事。”
“那……陆庭之呢?”叶蓁问道,当年陆庭之还间接帮了他,差点就被陆翎之杀了,他如今……应该还在京都吧。
“他去齐国了。”裴氏说,“好像是齐国的翰林院学士呢。”
叶蓁眼底闪过诧异,陆庭之还是选择去齐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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