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谭夜樱。
是华夏。
好像得了重感冒，声音哑，鼻子塞，说话呼吃呼吃的喘着粗气：“中午你给我打完电话，我就立即转告金主。金主说，他正在外地出差，离你那里不是很远。”
“……”程清瑶感觉不妙，惊恐的盯着莫离。莫离怕影响她打电话，早就转过身背对她玩手机。
也果然是不妙，华夏喘了两口气又沙哑的说：“刚才，金主忽然给我打电话，说事情全部办妥，要过去酒店看看你。”
“……”
“他正在赶往酒店的路上，订的是你楼上的总统套房。一会儿服务生会过来带你上去，你到了客房先给我打电话，确定没错你再按美人馆的程序接待金主。懂？”
程清瑶不想懂。
她走了，莫离怎么办？
以前对莫离无感的时候，她可以放肆地对莫离说：“我男人过来找我，我要过去陪他。”现在这种时候这种情感，她又要怎么开口？又要怎样承受他心痛的眼神？
她做不到！
做不到！
犹如做不到把身子交给莫离一样！
“谁的电话？”莫离转过身，见她脸色煞白，还是明知故问地问了一句。他这样安排不是有意要为难她，而是要解决金主的问题。不然金主一直横在他们中间，他就永远得不到她。
还是那句话，每次都去美人馆，去多了做多了，她迟早都会生出怀疑。
与其等她生出怀疑，不如现在就解决。
故事他已经编好，就差中间这点步骤……他走过去，拥她入怀，别怕，宝贝儿，就一场，演完就没事……以后再有金主，有的只有他和她……
程清瑶不知道要怎么讲，想躲又躲不开，天大地大金主最大。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好纠结好纠结，要怎么说？要怎么开口？
没等她开口，莫离先说了：“是不是华夏的电话？你男人要来找你？”
“……”程清瑶的身体蓦的一僵，他猜到了？
“这个不难猜。”莫离真会装，装得若无其事，还给出分析的理由：“你今天就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给谭夜樱，一个打给华夏。刚才不是谭夜樱，那肯定就是华夏，华夏又是你男人的秘书。”
“我……”
“你和他的关系，你一直都没有瞒我。我要接受不了，一开始我就不会接受。我接受了，就不会拿他说事为难你。你去陪……”没说完，电话响了，这次不是座机，是莫离的手机。
莫离没有回避，抱着她接听。
她听得清清楚楚，是个男人，很着急的声音：“聚餐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何哥多喝了一杯，突发了心脏病。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快点过来医院给他看看。”
“好，我马上就过来。”莫离一刻都不敢耽误，松开她就往外走：“正巧他过来可以陪你，我也不用担心你无聊。医院那边的情况我不好说，但不管手术不手术，我今晚都是回不来。你不用管我，安心陪他，我们明天再联系。”
说完，他就跑了！
不跑他怎么演金主？电话全是计，全是套路！
他跑得飞快，一溜烟没了踪影！
程清瑶感觉好奇怪，又没时间研究这种奇怪，服务生上来了，要带她上楼。楼上的总统套房很是阔气，阔气的就像入了仙境，帷帐飘逸，雾气袅袅。
“华姐，我已经到了。”她给华夏打电话，确认房间没错才进浴室重新洗澡。
她在这里洗，莫离在隔壁洗。
洗完，她一丝不挂地爬上chuáng。
洗完，他狂喷淡香水，要压住莫离的味。
然而，与此同时。
楼下客房的座机忽然响起，响完一遍又一遍。
谭夜樱在那头哭成泪人，声音哑得说不出话：“接电话……接电话……程清瑶……接电话……”
她一直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改打莫离的，莫离的手机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拔……”
谭夜樱好无力，看着手术室的方向，除了哭，还是哭！
程清瑶心里乱糟糟，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能遵着自己的本份，靠在床头静等金主。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忽的，房门打开，金主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中。
和美人馆一样，他穿着白色的睡衣，戴着白色的面具。面具有所不同，不是美人馆的款式，却也是遮得很严，看不见一点多余的部位。
“您，您来了！”程清瑶心里有了计较，怎么都做不到以前那般热情。
莫离不介意她的态度，坐到床沿隔着面具看她，他都要说什么来着？故事是怎么编的来着？刚才明明还记得，怎么一见到她就全部忘记？
不能忘！
不能忘！
这可是大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闲聊：“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他的声音穿透面具，嗡嗡的响，程清瑶什么都没听出来，点点头说：“挺好的。”
“有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没有。”
“有没有发生什么开心的事情？”
“我和莫离的关系变得比以前好。”
“怎么个好法？”
“我开始有点喜欢他。”
“真的？”莫离好生意外，音量不禁拔高，要知道她这话从来没有对莫离说过。
程清瑶听出了他的高兴，却往没那方面想，又点点头：“真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要喜欢他，我就能放心的离开。美人，我今天赶来这里，不是为了要和你睡觉，而是有一件大事要跟你说。”
程清瑶眨眨眼睛，不懂他的大事有多大，也不懂他的大事是什么事：“您说，我听着呢！”
莫离开始讲故事，把他编的故事有模有样的讲出来：“我以前有个女朋友，是我的初恋，我很爱她。可是上天不长眼，就在我们要结婚的时候，她突然遭遇车祸。”
“她的心脏和大脑受到十分严重的伤害，从而陷入沉睡之中，靠医物维持。”
“这一维持就是六年。”
“这六年，我一直不停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和她匹配的心脏。”
“但是，手术风险高，没医生愿意接。我去求过莫离几次，他都没有答应。”
“直至遇到你，你又帮忙说话，他才答应做手术。上周，她换了心脏。前天奇迹发生，她从沉陷中苏醒，还清楚的记得我。”
“她沉睡的时候，我没有办法。现在她苏醒，我就不能在找其他的女人排解生理上需求。”
“美人，我们的合约到此为止，不再往下进行。”
“你以后不再是我的女人，你不必再遵守我们之前的约定。换句话说，从此以后，你不必再计较我的存在，你可以好好地跟着莫离，可以大胆的喜欢莫离，情到深处你还可以和他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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